翌日一早,天空下起蒙蒙细雨,灰色的浓雾弥漫着大地。

  让人心生不安。

  虞思昭早早起来准备了好些吃食和药物,还从长安城里找了两个大夫伪装成家兵。

  许是前世病的厉害,她这随身携带药物的习惯如今更是有些病态。

  春熹将医馆里买的药放在箱笼中,看着这满满当当的箱笼,格外疑惑:“小姐,真的要将这箱笼全装满药嘛?您的衣裳呢?”

  秋意接着问道:“是阿,小姐,这妆匣您全用来装药?”

  一个大的箱笼和一个小的妆匣,装着各种金疮药,解毒圣药以及毒药等,尤其妆匣中的更是昂贵。

  “你们装好,这个小妆匣我要背在身上,秋意将它好生装扮一番,让它瞧起来好看些。”虞思昭吩咐道。

  随后她唤来吴奶嬷,问道:“奶嬷,昨日我让你做的好些干粮可做好了?”

  吴奶嬷是虞思昭和虞思逸的从小到大的奶嬷嬷,最是疼虞思昭这个小姐,昨日里小姐突然找上她,让她这个闲在府中的人,做了好些那时在清和吃的饼子。

  吴奶嬷拿出一个婴孩大的布袋子,笑着递给虞思昭,慈眉善目道:“小姐,都装好了,够您吃上一个月了。”通天阁小说

  虞思昭笑了笑,眼中闪烁着一丝泪光,吴奶嬷前世死在了虞山一家手中,是为她而死,今生能再见着她,当真是心中感慨万分。

  二叔一家,今日便得好好给他们下马威。

  “春熹秋意,今日你们便带着吴奶嬷去长安城虞家的成衣铺,待我与父兄回来后你们再去接你们。”虞思昭交代道。

  春熹是个沉稳的性子,主子怎么说她便如何做,秋意年纪稍小些,总是好奇些。

  “小姐,这是为何?”

  虞思昭:“待我回来你们便知晓了,若是二婶来找事,你们不必理会,能躲便躲了。”

  虞思昭交代完便将妆匣背在身上,抱着一大袋干粮来到虞府门口。

  天色微暗,只照亮了天际一隅。

  虞山携着一家老小,站在门口处与虞远演着一番兄弟情深。

  虞思昭走近一看,便听见虞山那虚伪的声音。

  “兄长此去可得小心,听闻去丘城途中山匪众多,可得小心着些。”

  李氏抱着三岁的虞其贺,此时虞其贺还生得格外可爱,虞思昭在他出生这几年,总是格外疼爱他。

  只可惜前世被李氏和虞山教成个凶残的性子,她府中下人大半都死在虞其贺手中,可谓是残暴至极。

  虞远昨日被女儿提醒了一道,此时心中总觉得格外别扭,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弟弟言辞诡异。

  虞思昭上前唤了句:“二叔二婶。”

  几位姨娘在其后纷纷朝着虞思昭行礼:“大小姐安。”

  虞思昭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心中闪过一计,问道:“爹,兄长去了何处?”

  虞远敛了敛神色,道:“许是还在房中。”

  话音刚落便听见了虞思逸的声音,虞思昭见状跑了过去,拉住他的战袍,眨了眨眼道:“兄长待会与我唱出戏如何?”

  虞思逸还没开口,便被她拽着走到虞山跟前。

  只见虞思昭一脸笑意,看向李氏时眸子中满是算计:“二婶,可否让我抱抱贺儿,这去一趟可是得好些日子看不见他了,怪舍不得的。”

  李氏和虞山都是一愣,虽说平日里这小贱人是对贺儿不错,但如今这般实在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虞思昭抱着虞其贺走到一旁的石狮子旁,逗弄着只三岁的小人儿。

  忽然外面一阵声响,一人在阴暗中下马,走至虞远跟前,唤了声:“虞将军。”

  虞远等人一道向君墨离行了个礼:“六皇子安。”

  君墨离视线落在那个在一旁抱着孩子的人身上,只见她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小箱,一直逗弄着怀中的孩子,他不由得想起了虞子清。

  虞思昭抱着虞其贺,转身那刻虞其贺大声哭了起来,声音极其响亮,吓得李氏赶紧上前。

  虞思昭一愣,忙道:“二婶,他这是怎么了?”

  李氏眸中闪过一丝厌烦,接过虞其贺,摸了摸他全身,小声问道:“贺儿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

  三岁的虞其贺哭声顿顿:“娘亲,要昭姐姐……”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昭姐姐要同大伯去打仗你也要去?”

  虞其贺突然闹了起来,满脸通红浑身开始抽搐起来,虞思逸将虞思昭拉在一处,小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虞思昭拍了拍他的手,朝着李氏道:“二婶,快让府医来瞧瞧,莫不是病了?”

  府医很快便来了,替虞其贺把了道脉,沉声道:“小公子并无大碍。”

  李氏也慌张了起来,问道:“那为何这般哭喘不止?”

  虞思昭突然大喊起来:“莫不是邪魔入体了?方才他只是摸了摸那侍卫的盔甲便如此了,想来是魇着了!”

  虞山突然脸色大变,问:“怎得让一个孩子去摸盔甲?”

  众人一惊,虞山这反应实在有些诡异。

  虞思昭冷冷一笑,因为前世回来报信的人身上穿着的盔甲就是有着致幻与令人发昏的药物,她昨日已经让虞思逸命人将那些盔甲好生擦了一道,今日居然还有。

  她本想着自己给虞其贺下药,哪想到才一摸盔甲,虞其贺就变成这般模样。

  “二弟何须如此紧张,将军府最多的便是这盔甲了。”虞远觉得这人有些大惊小怪。

  见虞山这样,虞思昭心中明了,他在盔甲上做了手脚,上辈子虞家兵五千人尽数被灭,怕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见状,虞思昭凑在虞思逸耳畔轻声说了些什么,虞思逸脸色大变,唤来一个士兵,交代了一番。

  虞山忽然朝着府医怒道:“你瞧瞧他可是中了乌玉之毒?”

  这乌玉无色无味,常泡在水中用之,食之无毒,唯独散发出来的毒素易从肌肤渗入血液中,令人产生幻觉,至少在长安之中,还是未曾见过这等毒素。

  就连府医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府医又把了一道脉,微微点头:“乌玉中毒并无明显症状,只会让人陷入幻境,尤其小公子尚小,更是容易中毒。”

  虞远紧张问道:“可有解毒之法?”

  府医叹道:“这毒长安城中少有,只听说过在俪城那边常有,若中了毒,怕是要去俪城才知晓该如何解毒。”

  虞思逸忽而冷笑道:“恰巧我们这趟去丘城要经过俪城,不若我们将虞其贺带上,在俪城寻个大夫便是。”

  此话一出,虞山突然大喊,推拒道:“不可,你们此番为公务,若是带上贺儿岂不是耽误行程,上面怪罪下来,怕是不妥,我过两日休沐,届时再带着贺儿去——”

  府医打断了他的话,叹道:“小公子年纪尚小,这毒对大人只是致幻,对小儿可是大大的伤害,轻则脑袋受损,重则危及性命。”

  李氏顿时瘫坐在地上,扯着虞山的袖子喊道:“老爷,我带着贺儿去便是。”

  虞思昭将两人心思看了个透,本想让虞其贺受点苦,让李氏忙上一忙,不至于去找他们院中的下人的麻烦,哪想到阴差阳错下,竟是发现了这等怪事。

  若是到了那处,五千性命又是要葬送于那处,她虞家将士没死在战场之上,倒是死在了自家人的算计上,这些人是何等恶劣,难怪前世山匪都能剿灭五千将士,实在是太可笑了!

  虞思逸冷着脸,颇有些怒意:“二叔放心便是,待到了俪城,将虞其贺治好后便差人送回来,不必担忧。”

  虞山支支吾吾,还是要拒绝,却见虞远斩钉截铁道:“二弟还不信我们不成,这一路上也无甚危险,逸儿你将贺儿背上,二弟和弟妹放心便是,我们出发吧。”

  虞山一介酸文人,在虞远面前自来是做小伏低的,便也没了下话要说。

  李氏忙道:“兄长,可否带着妾去。”

  虞思昭立马拒绝道:“自然不可,带上贺儿本就乱了行程,且二婶不会骑马,着实有些耽误行程,二婶且放心好了,母亲与我会好好照顾贺儿的。”

  说完,虞思逸背着虞其贺就要走,虞其贺嘴里还念叨着要跟昭姐姐一起去玩……

  待出了府,虞思昭见着虞山让下人准备的“好酒”,她笑了笑:“二叔二婶真是有心了,还让人备了好酒,兄长你可要喝点?”

  李氏闻言就要过来阻止,“兄长此去为公务,若是喝了酒怕会误事!”

  虞山眼底闪过一丝挣扎,随后咬了咬牙,笑道:“一介妇人懂什么?这是喝酒践行,兄长喝些酒暖身吧,这可是前几日御赐的好酒。”

  虞思昭冷笑一声,这虞山可真是个好“父亲”,连儿子都能舍弃了,只为了置他们一家于死地,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虞山脸上满是笑意,给几人都倒了一杯,包括了君墨离。

  几人接下酒,掩面一饮而尽,随后相继出发。

  李氏在几人走后,坐在府外大哭:“你个死没良心的,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竟如此心狠!”

  虞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无知妇人,孩子没有还能再有,若是我不把握好这次机会,往后我便会被虞远压在手底下一辈子!”

  ………………

  一路上,虞其贺在虞思逸背上呼喊乱叫,扰得一众人烦得很。

  君墨离的眼神始终在虞思昭身上不曾离开,他看着这人“忙”了一大早,方才喝酒时,还将他手中那杯酒假意打翻。

  他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为何重生后,那么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尤其是她。

  虞思逸忽而问道:“昭昭是如何知晓那盔甲上有毒的?”

  话音刚落,虞远夫妇以及君墨离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虞远皱着眉问道:“什么毒?”

  虞思逸道:“虞家军身上穿着的盔甲全是那等乌玉之毒,不过我已经让士兵们脱了盔甲。”

  虞远方才还在思量着虞山的怪异之处,竟是没发现身后的将士们都未曾穿盔甲。

  “昭昭你是如何知晓的?”虞远回头一问。

  君墨离打量探究的眼神太过于赤裸,看得虞思昭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只觉得君墨离为何如此怪异,眼神像极了他前世战神归来后的样子。

  她吞了吞口水,故作严肃道:“我只是抱着贺儿玩,哪想他竟然中毒了,便让兄长注意着些,毕竟贺儿只接触了盔甲。”

  萧莲只觉得几日不见,自己女儿变了好多,好似心中藏了好些事,但作为母亲的,自然是要为孩子说话,于是笑着说:“昭昭聪慧,对那些药阿毒阿的,自小就琢磨,想起她七岁时,被人打到腿上出了好些血,后身上时时备着药阿毒阿的,一怕受伤二怕打不赢人好下毒。”

  虞思逸拖起长长的尾音,忽而嘲笑道:“是啊~还有那面粉,昭昭也是最爱揣在身上,以防打不过人耍赖来着。”

  许是经历了前世那般痛苦,听着虞思逸这般打笑她,虞思昭难得的没有和他呛声,而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是阿……哈哈……”

  这敷衍的样子,虞思逸个人精儿怎会看不出,心道找个时间要同自家妹妹好好谈一谈了。

  君墨离的眼神始终放在虞思昭身上,却见那人始终不敢看向自己,总是躲避着他的眼神不说,好似有些怕他是怎么回事?

  几人心中都有各自的心事,忽然听见前方探路的小兵跑回来,小声喊道:“将军,前面好似有些不对劲,瞧着像是有山匪!”

  虞思昭回过神来,才看见这处正是前世父母兄长被山匪杀害的地方,她不由得眼眶一红,心中的防备渐渐起。

  而她这些反应全部落在君墨离的眼中。

  虞远皱眉道:“此处才出长安不远,怎会有山匪?”

  忽而想起昨日女儿所说,便收了声。

  虞思逸驾马往前,冷道:“父亲母亲下马吧,在后面躲着些,母亲将虞其贺看好了。”

  两人身上有着重要密函,自然不推脱,转而换上两个穿着战袍的男女,佯装成虞远同萧莲的样子。

  君墨离见此状况,眸子中闪过一道光,心中的猜想好似有了它合适的解释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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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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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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