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陆裕才出现在宿舍楼的拐角处,早在大门那不知等了多久的警卫员见了他双眼一亮,几步下了楼梯迎过来,着急忙慌的,“陆哥,何老在会议室等你很久了,你快过去吧。”
陆裕的大阔步一顿,像是被兜头浇了冷水,只不甘心的露出几丝火星,还试图挣扎,“说几点让我过去,很着急吗?”
“是这样,会议……啊?”
警卫员走在他身边,正打算把具体情况顺一边,被问的脑子一懵,站原地都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自己没说清楚,正琢磨着要再说一遍,陆裕已经回过身,漆黑的双眸盯着他,“走吧,”
上面催的急,警卫员只懵了一瞬陆裕就已经恢复了正常,当下也不再提刚才的怪异,领着陆裕步子飞快,一边简要地说了说情况,大概就是计划有变,上面召开紧急会议后时间上已经再次压缩,人员和武装全部到位,让他过去做最后的计划调整。
警卫员把他领到会客厅的隔间里,轻敲了里屋的门而后离开,这里不是会议室。陆裕习惯性的扫了眼四周,小隔间不大,是用一扇实木屏风隔开客厅而成,布局不是军队里板正的风格反而显得有些随意,里面放了张红木小几,上头还有两杯茶还冒着热气,一把椅子上还搭着军绿色的外套。
陆裕皱了皱眉,眼睛扫向里屋紧闭的房门,从他进来的这几分钟,里头安静的一丝声音也没有,里面……应该没有人。
警卫员在骗他?
他正想出去,隐隐听见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很耳熟,听步子要不了一会儿就进屋了,陆裕手一扬,关了隔间的灯,闪身进了会客厅。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前后走了进来,岁数大的穿了一身中山装,衣着板正,面貌有些暮气但精神头还不错,步履间还能看出来些许年轻时的威风。
何老按了灯。
走在后面的男人把门关上,刚一落座,语气不善道,“这都多久了,我让小林去叫人怎么还没见他过来?”
坐上首的何老端茶的手一顿,“怎么,你要让谁过来?”
“刚才您出去接电话那会,我就让小林去叫陆裕,您说这个计划让他负责我这始终提着一颗心,您也知道,能不能成功将那些人接回国内对我们实在是太重要了,虽然您跟我提过很多次他是最适合的人选……不过,就这么交给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太冒险了。而且,咱们不是接到了最新消息嘛,我就让小林把他叫了过来,一来我也想看看人怎么样,二来,这计划有变也正好通知他了。”一边说着这话,男人小心的觑了眼何老的脸色,声音也难免有些发虚。
何老年轻时脾气暴躁,又是带兵出身,在部队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加上那时候战火连天,手上粘了血,死人堆里也睡过,身上带了煞气,就愈发没人敢对着干了,只是后来上了年纪,因着早年打仗落了一身病痛,这才学着修身养性,脾气也降了下来。
不过这些都是表象,男人话音落下,见何老没什么反应本还庆幸传言不假,不料下一刻老人一口凉茶灌下肚还是没压住火,一双大掌猛的拍上桌子,红木小几一震,男人身前还没来得及喝的茶一歪,淌了一桌子。
紧跟而来是何老的怒骂,“自作聪明的蠢货!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知道这任务重要?这关系到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手下那几个兵蛋子要是能有陆裕那小子的能耐我还用的着上外面去找人!云南的那条边境线你以为是那么好走的?尤其是现在,唯一一条还算安全的路线被缅甸那群军火贩子守的死死的!那么大一个坑你要拿多少人命去填?一个你以为找个外援过来我不嫌丢人吗?跟你提过多少次了,有问题多从自身去找原因,不要去找他的麻烦,是我暗示你听不明白非要明着说你不行你才听的进去是不是!”
话到最后,何老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原本合体的中山装绷的紧紧的,在某一时刻,扣子嗤的一声炸开,弹射在男人的下巴上。
还余怒未消的又骂了句蠢货!
好歹也做到了正团级的男人被喷的溅了一脸的吐沫星子,也不敢接着坐了,抹了把脸赶紧劝道,“是我的错,您消消气,我也是怕那小子太年轻经不住事,没别的意思,是我没考虑周到,您别气坏了。”m.sttgxcl.com
“老子还消个屁的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这事我让陆裕去办,到时候所有的功都记到了陆裕头上,担心到时候你就什么也捞不着是吧。”
“到了这份上,我也告诉你,这任务确实不止陆裕一个人能干,你们几个抢功什么的我不管,但是,这些年辛苦培养出来的军人是国家的顶梁柱,绝对不允许被你们随意的当作工具去牺牲,任务一定要完成,他们也必须活着!”
里面传来的声音气势浑厚,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听着倒不像是一个六十多岁老人的声音,陆裕掏了掏耳朵,脸上还是一惯的面无表情,里面再传来的对话他已经没心思听了,身形完全藏匿在阴影中,一边从空间掏出了纸笔。
小本本上最新的一页黑压压写的满满的,可惜因为没人回应,一页纸看下来倒是有些像日记,陆裕轻舒了口气,小本子摊在掌心,脑海里干巴巴的一句话想了又想,落笔后又犹豫起来,墨迹在纸上晕开,凝成一个黑点。
到最后才写出来一句——山里的野荔枝熟了,你说一直想吃,你理理我,我明天就给你摘好不好。
不能抱着人慢慢哄,陆裕其实心里很没底,隔着一页纸,感情的流露不像面对面那么有温度,写完这句话,陆裕来回又看了好几遍,揣测小丫头看到后可能发生反应,想改又觉得无从下手,到最后也只是在这句话后面多加了个句号。
笔刚落下还没等他再多些时间来犹豫,隔间里的老人的声音愈发激昂,动静也大了,咣当一声红木小几被带着匪气的一脚踹翻,茶壶杯子翻了一地,伴随着一句滚出去,就见一个男人狼狈的抱着外套夺门而出。
来活了。
陆裕盯着那扇被匆匆关上的门,把纸笔合上放回空间,在暗处等了不一会儿,暴躁音的主人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压着火喊了一句,“陆裕,你出来!”
几乎是在那一瞬,原本敞亮的会客厅自一处不大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陆裕扫了眼资料中狼藉的小隔间,唇角勾起,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幸灾乐祸。
“何老。”
“来多久了。”
“您进来之前。”陆裕淡道。
老人点点头,“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也不跟你耍心眼,那些话说给他也是说给你听的,你不要多心,当初能带人平安走过那条线就说明了你的本事,我不会怀疑你的能力,但是!”
原本平和的语气一转,声音带上了沉重的压迫,“如我刚才说的,军人是国家的脊梁,任务很重要,他们也很重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允许你牺牲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你能做到吗?”
声音在空荡的会客厅回响,雪白的墙壁和明亮的才灯灯交错的让人恍神,陆裕眯着眼,长腿换了个姿势斜站着,反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得是他,原本的计划里只需要去搜集证据,交火杀人,到现在却变成了护送任务,不仅要保护那些性命比金子还贵重的人,还要带崽。
“秦松之比我更合适。”他道。
“不,他不如你。”何老拧着眉,沉默半晌才开了口,“我了解他,他从小在军区长大,秦铮几岁就把他丢尽了部队里摔打,但其实没有真正狠下心来,甚至都不敢让他上战场,他手上虽然沾了血,不过那血都是冷的,不懂战友,不懂袍泽,不会把后背交托出去,他更像没经过战火洗礼的世家公子,为了争夺权柄勾心斗角,不止血冷,心也是冷的。我不敢把任务交给他”
“那你就更不该交给我。”陆裕淡道,他跟秦松之,半斤八两罢了,谁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懒得装相。
“你不一样。”
“你是林中天带出来!”也不等陆裕答话,何老顾自道,“他不是个好人,早年性子横冲直撞,匪气冲天,带着一支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杂牌军杀人盈野,名震湘西。RB人他没少杀,丧良心的事他也没少干,但你说怪不怪,当年为了他手里那点资源,不少人拿着钱去砸他手底下那帮人,指望能吐露一点消息,结果都白费了力气,没有一个人背叛他。他带出来的兵,凶残蛮横,仗义英豪,可以交托性命,交付后背。”
随着他缅怀似的轻声,陆裕的瞳孔在骤然紧缩后愈发幽深,原本懒散的站姿细微的调整后开始露出锋芒,呈现猎豹一般的攻击性。
何老并不在意他的反应,一朝发泄后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乎在故事没讲完之前,他只是一个叙旧者,不是居高位的将帅,声音都显得有些飘忽。
“但你知道他又是是怎么退隐到你们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吗?他心气太高了,任我如何劝说也不肯低头,我行我素,张扬霸道。于是我特意安插了一个人进去,让我的亲侄女为他挡了子弹,伤在了这里。”他指了指腰腹,“好不容易救活了过来,偏偏又伤到了根本,他在多疑也没办法杀了她,在最后,被枕边人捅了刀子。”
陆裕的小指磨蹭着掌心,一张脸完全瘫下来,眼睫低垂着掩饰翻滚的杀意。
老人的脸皮动了动,笑容带着苦涩,“他一辈子就输了这么一回。”
“你不是他,但他带出来的人,我不怀疑。更别说他把那些也给了你,那九柄飞刀是我去求了爷爷给他打的,你那有五柄,剩下的,我找了很多年,才把它们找回来。”
他从衣服内侧口袋掏了掏,四柄锃亮的飞刀躺在掌心,独特的花纹,刃上的倒钩,虽然和陆裕手里的不一样,但谁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套的。
陆裕的如同燎原之火迅速升起的杀心在看到这些东西时又如潮水般褪去。
他少年时曾经问过林老头这些东西怎么来的,那时老头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没功夫搭理他,过了好一会才在缭绕的烟雾里交代道,“这是定情信物,别弄丢了。”
他一直当那是胡说八道。
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古怪,但老人并不在意,似乎只是讲完了一个故事,神态自然的将飞刀收回内兜,扣子系好后又拉着思绪翻飞的陆裕切回了正题。
“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的能力没有任何质疑,陆裕,我知道这次的任务只是军部和你之间做的一个交易,对你来说,没有义务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堵上性命,所以作为补偿,我可以答应你其他的要求,只求你全力以赴。”
“任何要求?”
“只要我能做到。”
一老一小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对峙,陆裕一双漆黑的瞳仁里看不情绪,这么近的距离,他像是感受不到老人给他带来的压迫,神态平淡从容,似乎还在思考。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也许是年纪大了站不住,何老站的挺直的身体晃了晃。
陆裕手动了动,意识到什么又收了回来,想起林老头,又想起这两人之间或许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心底已经裂开,原本前天晚上他知道任务突然有变,上头却一句解释也没有的时候,他心里是想着当个混子出工不出力的,也不知道怎么被这老家伙看穿了,估计那什么团长让小林去叫他肯定也是这老头算计好的,把他骗过来,先大骂一通安抚住他,然后拿林老头那点不清不楚的破事打感情牌。
就是不知道今天这套说辞是不是编的。
权衡一番,还是点了点头,“我家里人麻烦你照顾,尤其是有两个小丫头,得看紧点,在我回来之前,她们不能有任何事。”
“还有东子,你既然已经调查的这么清楚了,有些事也应该知道了,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如果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你要帮我保住他。”
“没了?”
“没了。”陆裕嘲讽道,“如果不是你们临时变卦,这两点我可以亲自去做,根本不用你帮忙。”
何老皱了皱眉,有点看不惯这小家伙比自己年轻的时候还要狂,不过到底有求于人,点点头应了。
“还有一件事……陆裕,边境线那边,是不是有两方势力联系过你?”
何老紧盯着陆裕的脸,像是要看出什么端倪。他是最近才接到消息的,金三角有一伙亡命之徒流窜到了云南,身上可能还带着黑吃黑拿到的十几公斤的□□,这伙人最后神秘消失了,但他们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跟陆裕他们佣兵团接任务的位置高度重合,时间上也相差不远,最让人惊疑的是,随着那伙人的失踪,那十几公斤□□也不翼而飞,因而他们将目标转向了陆裕。
而陆裕只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最初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眼皮子都不抬,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你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的事,千万不要走错路。”何老告诫道,神情凝重。
让一个编外人员担任这次任务地总执行总指挥,他无疑承担了很大的风险,一旦陆裕反水或者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损失将是无法挽回的巨大,因而他将陆裕调查的很清楚。情报里说陆裕除了明面上频繁的与东南亚的那批军火商接头,还有出现在他身边的从金三角而来的另一个团伙,结合消失的流窜犯,若有若无的三方似乎都与陆裕有关,虽然一切都没有证据只是猜测,但光从金三角这个词里,就容易让人想到一些罪恶的东西。
比如——罂粟。
陆裕那伙佣兵团这几年成长的速度飞快,几次佣兵任务都与东南亚那一带的混乱区域接轨,那一带战火不歇,穷乱交织,又处于三不管地带,由此引发的秩序混乱简直是不法分子的天堂,实力在其中尤为重要,陆裕一行在那一带的名声打响以后,不管他愿不愿意,多少都已经接触到了。
迎着何老严肃的目光,陆裕笑了笑,“哪条路是对的,哪条路是错的,这么多年,我早就分不清了。”
生活当初没给他选择的机会,陆家最穷苦的时候,陆奶奶一天只有四个公分,那年大旱,不说颗粒无收,但一亩田的水稻产量低到了三百斤,山上连根多余的草都没有,陆家老的老小的小,分到手的粮食省吃俭用了三个月见了底,陆奶奶带着福宝上山挖茅草根,洗干净后剁碎了放进红薯里煮粥,一天就这么一顿,勉强撑到了春天。
活是活了下来,可陆奶奶的身体也垮了。那时候陆裕哪有路能选,哪里能有活路他就往哪钻。
何老整个人沉默下来。
陆裕的整个少年时期,赶上了国家最为艰苦的那几年,加上被扣了反动份子的帽子,陆家苟延残喘的存活,看不见希望,活着就仅仅是活着。
而陆裕却一反常态,他唇角弯起,一抹笑容一直挂在嘴边,甚至原本绷直的身体懒散下来,他先拖了把椅子放到老人身子,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态臀肌抵着桌子,双手虚撑,散漫又挑衅。
没有证据,你能拿我怎么样。
何老清晰地从陆裕脸上读出了这行讯息,他觉得难堪又愤怒,难堪是因为当年革委会因为一些荒谬的举报信息而将陆家轻易的判定黑五类,由此引发了□□与陆家的系列冲突,陆家在冲动之下杀了人,两人被带到西北进行改造,事情却并没有就此结束,当年的□□中大多都是有些家底的年轻人,其中部队参军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热血沸腾,带着报效祖国的热忱。就这么死在了陆家手里,他们的家人怎么会甘心,使了手段,陆家父子俩在发配后的第三个年头,双双被折磨而死。
这一切,陆裕是后来才得到的消息,他无力回天,又没有宣泄口,日复一日对□□对军部的积怨由此而来。
何老心底清清楚楚,陆裕嚣张的底气来源于现下他不得不求他办事,所以肆无忌惮,他压下心底被这个年轻人勾出来的怒意,去隔间拿着茶壶对着壶嘴灌了一肚子冷水,这才将将把到嘴的国骂黑咽下肚,好容易缓了缓,对上陆裕不怕死的嘲讽表情,脸又黑了。
一个没忍住暴跳如雷。
“你以为我特意跑过来跟你说这些是为了谁!!不是为了你吗?个狼崽子虎了吧唧的,我告诉你,现在没查过来不代表以后差不出来,也不代表你永远不会出事,你知不知道轻重,这东西是你碰的吗!!!你安的是个猪脑子吗?一旦你被查出来,出了事陆家老老小小你让他们怎么过!!!”
咆哮完,对上陆裕戏谑的眼神,老人声音一滞,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有些发愣。
被这小子带沟里去了,陆家苦日子早就过去,现在陆家人好好的,哪怕是为了那个叫谢蛮的小丫头,陆裕也不可能铤而走险,放着的好日子不过去接触毒。来之前就因为知道这一切,虽然存了疑,但有他担保,也没有人提审陆裕。
都是这小子气的!
他喘着粗气正要大骂几句,陆裕脚一抬,不给他这个机会,已经出了被算计的这口气,并不打算借着在这里挨骂,几步就到了门口,手搭上了门把。
“你给我回来!”
“行了行了,省点力吧。”陆裕撇过脸,神态罕见的带了一丝认真,“你放心,我虽然没有跟你一样的一颗热血的爱国心,也不懂你天天挂在嘴边民族大义,家国发展,但奶奶的命是你救回来的,答应你的事会做到。”
至于那片盛开在金三角的罪恶之花,无论到了何时,无论到了什么地步,陆家的刻在骨子里的家教都不允许他去触碰。
不论什么理由。
拉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句低语。
“你有,这种东西与生俱来,你在这片土地出生长大,活在国家的庇护下,这一切早就刻在了你的骨血里。”
他往前的脚步一顿,轻嗤了一声。
也许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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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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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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