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徐徐,卷起天边瑰丽的彩霞,时而像一匹身披战甲的烈马,时而又像头顶七彩的麋鹿,随着风云变幻,悬在天际,又倒映在水面,此时家家户户已经升起了炊烟,劳作了一天的老少在槐树下闲谈纳凉。远方有牧童摇晃着骑在牛背上,仅靠唇边一片柳叶便吹奏出长短不一的声调,不成曲,却另有一番人间烟火。

  两人此刻都享受这份安宁,直到晚霞被天光吞噬,谢蛮才打破了这片平静,问:“你怎么来了?”

  陆裕挑眉,“不是你叫我过来的?”

  谢蛮:“……”当时看见陆裕像看见曙光的记忆涌入,谢蛮难得红了脸,话在舌尖打了几个转,却没说出口。

  陆裕曲起指节敲她的额头,眼睛看向她的手腕,“还疼不疼?”

  谢蛮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腕,反应过来,马上打蛇随棍上,左手托起右腕给她看,眼圈说红就红,“好疼的,吃饭都只能左手拿勺子……”

  陆裕唇角紧抿,看着那圈青紫,下意识低头给她吹了吹,哄她,“这样会不会好点……”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身体都僵硬起来。

  谢蛮是个人前矜娇的性子,她打了顾明颖一巴掌,虽然自己也没能讨得了好,手腕抽抽的疼,面上却依旧装作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连陈靖红两人来问,都含糊的说只是看着吓人,暂时使不上劲而已。

  此刻见陆裕凑上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屈劲上来了,眼巴巴的看着他,马上就装不下去了,泛红的桃花眼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动,紧接着眼泪一串串的连成线掉下来。

  陆裕登时手忙脚乱,虽然平时也逗弄过顾明颖把她气哭,但毕竟跟现在情况不一样,女孩子水洗过的眼睛里盛满了星光,撒娇般的撩起袖子,奶白细嫩的手臂在他眼前晃,越发显得於痕触目惊心,陆裕喉结急促的滑动,温热的掌心在谢蛮的头顶压了压,嗓音带着磁性的沙哑,“乖,忍一忍,我给你带了药,回去自己抹上。”

  谢蛮雾蒙蒙的眼睛一看,陆裕的右手果然悬着着一个药包,鼓鼓囊囊的,看着就觉得一股药味扑鼻而来,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上次抹药被疼痛支配的恐惧。

  光想想谢蛮就觉得疼,她赶紧缩回手,背在身后,犹带泪痕的眼睑急慌慌摇头拒绝,“不、不用了……”

  她这个样子陆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生的身娇体弱,脾气大爱耍性子,又是个怕疼的,上次抓着她上药就费了老大的功夫,当下哼笑一声,脸色寒了下来,也不管她什么反应,自顾自地细细向她交代,“回去以后,用热毛巾多敷几次手腕,这里面的要我都分好了每次的量,单独装着,你把药粉用热水化开调成糊状,再用纱布缠好……”

  这么长篇大论的完全无视了谢蛮的意见,谢蛮恼气的哼一声,脸扭到一边,拒绝配合。

  陆裕眼尾微微一勾,慢条斯理的继续告诉她注意事项,脸色如常,“这是两天的量,纱布我都放在里面了,都够你用……”

  说到这,话音在这里打了个卷,“如果明天我发现你没上药……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了。”

  亲自动手这几个字咬的很重,那张透着危险的面庞贴近谢蛮,怕陆裕又使坏,她不自在的往后退了退,浓密的睫毛快速眨了眨,藏着的手臂又露了出来,明明还是一脸的不情愿,却示弱又娇气的道,“还要吹……”

  呼出的热气喷薄,唇畔距离手腕咫尺之遥,谢蛮不仅手臂痒痒的,心也痒痒的,面色不由自主的溢出笑容。

  “好点了?”

  “没有,还要吹。”

  “……”

  “不许停,还要……”

  “…...”

  斜阳晚照,最后一缕霞光也变得暗淡,水塘一双站立的男女,女孩撒娇的笑着,手腕搭在青年的掌心,如波斯猫般骄傲高贵,却又意外的粘人。青年的腰微弯,极尽耐心的纵容,向来冷肃的面庞柔和下来,眸色深沉翻滚着,无人能见。

  ……………………………………………………………

  深夜,女知青宿色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人影轻手轻脚的穿衣下床,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那张脸,赫然是罗宁宁。

  月光虽亮,但架不住有人做贼心虚,摸着黑没走几步,膝盖撞上了板凳,疼痛瞬间传输到中枢神经,她强忍着闭气细细听了一会,响声不大,熟睡的几个女孩子只有陈靖红嘟囔了几声,不久,又归于平静,罗宁宁捂住痛处揉了揉,更加小心地试探地往前摸索。

  撩开谢蛮的蚊帐,里头的人睡得正熟,光亮被挡住,什么也看不清,罗宁宁小心地掏出一个布兜,亮黄色的光芒在黑夜里闪烁,她小心地翻动谢蛮的被子,神情慌乱,因为业务不太熟练,做贼心虚,手指抖抖索索的。

  小心地摸了一遍大概,谢蛮仍旧沉睡着,细微的响动并没有吵醒她,晚间又是热敷又是上药疼的她筋疲力尽,因此睡的额外香甜。

  找了一圈无果,罗宁宁也丧了气,她的动作不敢太大,又实在紧张,因此已经憋了一脑门的汗,呼吸都有点急促,手中萤火散发的光芒在黑夜里不知疲倦的一闪一闪,谢蛮那张脸跃然与眼底,她肤色奶白,因为熟睡,两颊飞上了两朵红晕,面庞并没有因为下乡这几月的劳作晒黑发黄,仍旧清透照人,连细小的毛孔都几可不见。

  就是这张受上天优待脸,才让谢蛮如此张狂,一次次肆无忌惮的羞辱她,罗宁宁不自主的捏紧了手里的布袋,嫉妒,不甘,恼恨,让那张原本还有六分颜色的面颊在微光下显得狰狞可怖,强自克制住抓花那张脸的冲动,罗宁宁静默的站了一会平复心情,一无所获后正准备撤走,就在转身间,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凉被被踢开,罗宁宁吓得身体微颤,就在她紧张的时候,余光似乎瞥见了什么,等她反应过来,大脑皮层被瞬间涌上的喜悦冲昏,心脏猛烈震动,似乎要跳出胸腔。

  那是根编织成辫的红绳,上面似乎挂着什么东西。隐藏在谢蛮的颈后,因为先前滚动过的睡姿,这才露了出来,这根红绳很紧,要是蛮力扯断,肯定会惊醒谢蛮,难得在巨大的惊喜下罗宁宁还能克制住自己,她脚步飘忽的又回到自己的床位,找出一把剪刀。

  再次掀开谢蛮的帐子,令他傻眼的是,里头的人又恢复了先前的睡姿,红绳隐没,罗宁宁气的终于失去了那为数不多的理智,在空中狂乱的挥舞剪刀泄愤。

  恰在此时,院子里传来几声猫叫,罗宁宁不死心的看了看床榻,蹑手蹑脚退出来,这次她倒是聪明了,装作起夜的样子,大方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天上繁星与月光交相辉映,洒下一片银白,因此,院子里要比屋内亮堂许多,顾明颖颖正坐在井沿,大大的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罗宁宁拍了拍胸脯松口气,下意识的学起了谢蛮,下巴微抬,漫不经心的走过去,顾明颖看她这装模作样,冷笑了一声。

  “找到了吗?”

  这幅不屑的模样让罗宁宁暗恨,顾明颖此刻就像是在盘问一个下属,而不是一个伙伴,她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谢蛮,还想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

  顾明颖表情依旧淡淡,心下却同样恼怒,搭在井沿上的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指甲按捺不住的抠了进去,长长的指甲瞬间劈断,疼痛袭来。

  敛下眼底的情绪,她又问了一句,“找到了吗?”

  罗宁宁抱胸靠在梁柱上,“找到了,可你拿什么跟我换?”

  “我上次告诉你的不够吗?”顾明颖平静道。

  “上次?你还有脸提上次,就是你,让我在所有人面前丢人,让她狠狠敲了我一笔。”想到这,罗宁宁的心在滴血,谢蛮要挟她不给钱就县里举报她是贼,她不得不给了谢蛮自己身上大半的钱票。她的钱也是每月写信向家里诉苦才要来了,这次折进去大半身家,谢蛮过得是滋润了,她却不得不节衣缩食,生活比原来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sttgxcl.com

  “你的计划都失败了,她的脸没有毁,非但活着回来了,甚至比以前更好。”

  罗宁宁笑的浮夸,“你凭什么让我再帮你呢?凭你今天挨的那巴掌吗?”

  顾明颖不以为意,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静等她说完了,才柔着嗓音慢悠悠地道,“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还有两个月,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就要下来了,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你还要在等一年,我等得起,你呢?”

  “你以为,今天大队长把谢蛮叫走是因为她打了吗?”

  红唇轻启,顾明颖幽幽凑近她,“蠢货,看见她带回来的药了吗?”

  “你说她是从哪拿的?”

  这番话听完,罗宁宁坐不住了,眼神游移的看着顾明颖,却仍旧不肯轻易松口,顾明颖不闪不避。

  对罗宁宁来说,下乡的整个经过就像是一场噩梦,她必须尽快想办法回城,不管用什么手段。

  静默中两人对视了许久,终于是罗宁宁先低了头,眼神阴翳的看着顾明颖,“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没问题。”

  罗宁宁轻嘲着回答她迫切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你之前翻了她的箱子那么多次,难道就没有发现?那东西不在行李里,也不在床榻上,而在她身上。”

  果然是这样,顾明颖眼里露出一抹激动,也顾不得罗宁宁的语气,急切道,“能拿到吗?”

  她的声音比之间高了好几度,罗宁宁一惊,四下扫了几眼,压低了嗓音怒道,“你小声点。”

  顾明颖也意识到不妥,两人静默了一会,田间蛙鸣声不断,院子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听不见其他的。

  身体放松下来,罗宁宁皱着眉继续先前的话题,“很难偷到,谢蛮的警惕性很高,很容易被她发现…..”

  顾明颖难掩失望,有些焦躁的打断她,“不用了,这事我自己来想办法,有需要你帮忙的,我再告诉你。”

  这件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一旦打草惊蛇,让谢蛮发现其中的秘密,她会疯的。

  这俩人一个不安好心,一个心怀鬼胎,事情说到这个份上,俩人再无话可说,招呼都没打,各自分头回去睡觉。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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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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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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