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大人?”
艾芙雷德在灰烬的面前挥了挥手,不知道为什么,灰烬突然陷入了回忆。
灰烬身上的东西,她当然看得清楚,曾经的传火者,如今落到这个下场,艾芙雷德的心中也感到一阵唏嘘。
话虽如此,但她与灰烬之间的账,还是要好好算一算的。
她将长剑插回腰间,从盔甲内侧的口袋中掏出一枚余火,扔在了灰烬脚下的沙滩上,那是拉特兰的活圣人为她所留下的最后一件礼物,在火之将熄的洛斯里克里,一枚余火是对于英雄最高的肯定,艾芙雷德衷心希望,在拉特兰里也是如此。
“【!】”
仿佛是某种根植于灵魂深处的本能一般,在艾芙雷德扔出余火的一瞬间,灰烬便从之前的沉思之中醒了过来,动作迅捷地扑向那枚小小的温热石块。
艾芙雷德再次拔出了长剑,站在一旁看着灰烬捏碎了赛勒丝汀在这世上所留下的最后痕迹。
“emberrestored”
火苗从盔甲的缝隙中燃起,将灰烬身上盘踞的黑色一扫而空,那条粘在头盔上、伴随灰烬行走了半个多月的风干海带在此刻化作了一捧尘土,在火焰的告别中落到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与此同时,更大的变化正在灰烬的心中默默发生着。
“【……】”
灰烬感到迷茫,在看到那枚余火时,自己仿佛完全无法抵抗那种源自内心的渴望,几乎是像条狗那样扑了出去,等回过神来,手中的那枚余火已然化为了灰烬。
在注入了余火的力量后,紧随而来的就是海量的信息,古老的、已经落满灰尘的记忆被火焰重新擦亮,等到灰烬反应过来时,万年的时光已经回到了他的心中。
他记起了熄灭初火时,在自己身旁缓缓倒下的灵体,也记起了那枚在海水中不慎遗失的太阳圆盘;他记起了自己是如何在初火熄灭后的漫长时光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与冰冷中,靠捏碎一枚又一枚的余火迎来了又一道初火的点亮,在那段岁月中,灰烬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人类”。
——不是他那样被诅咒的不死人,而是真真正正的、会死,会笑,会流血,也会欢乐的全新人类,在洛斯里克中无法想象的成就被他们创造出来,而旧时代的余灰则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感到一丝欣慰:火也没有白灭嘛。
防火女没有骗他,在度过了长久的深海时代之后,文明的火花再一次绽放在了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而这一次,灰烬选择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行走世间,反正这次的初火才刚刚燃起,在他的理智被时光磨灭,彻底变成游魂之前,“火之将熄”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
那个时代的人类有着非常符合灰烬认知的特点:城邦林立,国家的雏形在荒野之上不断蔓延着,战争的主要形式是抽刀子互相开片,但奇怪的是,这个时代的人类似乎并不会使用魔法与信仰之力,就连被视为异端的咒术都鲜有痕迹。
灰烬将其认定为“新人类”们摆脱不死诅咒所付出的代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他们的肉体比起上个世代的神族来说孱弱不堪,战争在灰烬眼中也滑稽得像蚂蚁打架,但好在他们很聪明,懂得利用各种手段来改变脚下的大地,从他们的身上,灰烬仿佛看到了葛温王族带领先民们开荒的场景,对此颇有感慨。
可好景不长,等灰烬反应过来时,新人类们手中的刀剑已经变成了某种看不懂的畸形棍子,打仗的时候就是两拨人站成一排对射——同时还会放出巨大的声响与烟雾,给了无名的灰烬一点小小的人类震撼。
原来没有魔法力量的干扰,人类可以发展成这个模样。
看到了人类的进步,无名的灰烬只能暗自感慨。
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战争形式的变化必然伴随着生产力的相应变化,对于人类们来说,世界正在一天天的美好起来,灰烬也是如此相信的。
于是,接下来的两次世界大战就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这些“新人类”们在毁灭自己这件事情上究竟有多么的天赋异禀。
人间的战争固然可怕,不仅是灰烬,许多人类也有着相同的感想,在两次战争之间,上亿人的鲜血暂时洗干净了人们心中的暴虐,世界又一次恢复了和平。
但就连人类自己都没想到,最终毁灭人类的,却是来自星空的恶意。
源石(originiums),这种被冠以“起源”之名的矿石来自星空,最早随着陨石的降落来到这片古称洛斯里克大陆,当时还被称作“地球”的地方。
其中蕴含的巨大能源让当时的人类们兴奋不已,因为文明的过度发展,人类文明早已陷入了对于能源危机的窘迫,源石的发现,毫无疑问是星空为他们带来的福音。
对于源石能的开发与使用持续了大概半个世纪,在得到了新的能源之后,新人类们以近乎歇斯底里的速度与丧心病狂的构思开发了诸如移动的城市与在地上行驶的超级坦克——当然,在许多人的抗议之下,后面改叫了“陆行战舰”,建立了环绕星球的卫星网络。
而“罗德岛”号,就是当年最后一艘出厂的陆行巨舰。
正当人类欢呼自己的胜利之时,名为“矿石病”的病症,却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人类的血液里。
矿石病,与后世所熟知的一样,绝症,高传染性,且百分之百致死。在出现的那个瞬间开始,“人类”这个年轻又傲慢的种族,便已经听到了自己头顶鸣响的丧钟。
在发现矿石病的头一年,世界人口有一百二十亿,三年后是十亿,五年后又变成了两亿……
而到了矿石病真正被攻克,免疫药物被植入所有人的基因组,以让人类及其后代免疫源石影响时,世界上只剩下了两个活人。
一个灰烬不知道叫什么,还有一个,灰烬知道她叫“普瑞赛斯”,曾经是一家叫作“巴别塔”的医药公司的研究员之一,那个被她塞到休眠柜里的,是她的同事与朋友——可能还是爱人,在人类挣扎的时间里,灰烬也不是尽在闲着。
普瑞赛斯感染了矿石病,在进入休眠的医疗柜时,机器会在一瞬间夺去她的生命。
灰烬看着她隔着玻璃与休眠柜中的人拥吻,发出了纵使海枯石烂,恒星陨灭也绝不终结的誓言,接着转身离开,看向了灰烬所在的方向。
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人类,对着灰烬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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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前辈。”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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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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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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