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被禁足敬安王府,无法自由出入,可是他对顾星晚却十分守信誉,准允她每日在青离的陪伴下,出入别院,不再被禁足府内。
顾星晚在京都城中的身份,是染尘坊中的“墨染”琴师,所以每日,她都要去染尘坊学琴练习,扮演好琴师的身份。
染尘坊,是京中贵族雅士趋之若鹜的地方,坊间传言,这里美人美酒,金玉珍馐都是京都之最,无人可比。
顾星晚第一次来到染尘坊时,也被这里的奢靡雅致所震惊。
那一日,顾星晚一身白衣,带着面纱从马车上下来,青离跟在她身后,一起从染尘坊的后门,走进染尘坊的楼宇内。
染尘坊一间四层的酒楼,自成楼宇飞阁。
进入染尘坊主楼后,一楼是大厅,大厅中央是一个百来开方的主舞台。主舞台也是染尘坊日常歌舞表演的地方。普通的文人雅客,只能在一楼听曲吃茶,看主舞台的开放表演。
二楼是精装包房,只有身价百金的客人可以预定二楼的包房设宴,也可以挑选不同的琴师舞女,进入包房表演助兴。包厢内的陈设,多是古玩字画,价值不菲,精妙绝伦。
三楼是顶级琴师们的闺阁,一共十二间。此楼层,禁止客人入内,明令写着:
万金不许,权贵难求。
在这一层最里面的一间,就是给顾星晚的墨染姑娘留的,房间名称唤作“墨池”,名字取自:墨池秋净水痕澄,曲几焚香袖手凭。
顾星晚很是喜欢,她问青离,这个名字是谁取得。
青离近日和顾星晚亲近不少,话语也逐渐多起来,他回复到:
“是主人取的。从前还不曾有墨染琴师的时候,这间房是主人自己主住的。彼时,主人很喜欢这首诗,就取了“墨池”这个房名。”
“这:“墨池秋净水痕澄,曲几焚香袖手凭”的整诗是什么?”顾星晚好奇的问青离。
“墨池秋净水痕澄,曲几焚香袖手凭。
霜煞柳条清栗里,雨荒瓜蔓覆东陵。
战余赵壁车还列,说下齐城轼独凭。
因忆少年随骠骑,西风笳鼓醉呼鹰。”
青离想了想,继续说道:“主人当年,最喜欢最后一句。”
顾星晚在心里默念:“因忆少年随骠骑,西风笳鼓醉呼鹰……此次出战,他在战场上,也是如此。”
青离沉默了阵,才对顾星晚问道:“我在府内,不断接到密报,说主人前线负伤,墨染姑娘,可是知道主人伤在哪里?”
顾星晚回头看着青离,问他:“你很关心苏墨?”
青离并不否认,说道:“别院内的仆从,甚至是黑甲卫都是主人自幼时收养的,如果没有主人,我们可能早就饿死街头,尸横遍野了,所以,大家对主人都很忠心。”
顾星晚心下渐渐明了,苏墨为何对黑甲卫和别院的仆从们会如此信任,这些人,既然都是自小收养救起的孤儿,自然是极易收复妥帖,不会二心的。
顾星晚回忆了着,对青离说:“苏墨回营时,我看过他的身上,他的胸前并无新伤,所以,我并不知道他伤在哪里......”
青离闻言,略微抬眸看了看顾星晚,想了想,才对顾星晚问道:“墨染姑娘可曾看到过主子的后背?”
顾星晚略一思索,才注意到,自地牢之后,她跟了苏墨至今,竟然从未见过苏墨裸露的后背。
不论她和苏墨在床第间如何过招,不论缱绻之时如何激烈,苏墨都从不曾将自己的后背展示给她。
如今想来,这次出征回来,她也确实没有看过苏墨的后背,更不确定苏墨的后背是否受伤。
苏墨当时只说,让她不要听信传言,她也就真的信了,认为那些战损都是苏墨传出的舆论,用以加固战功,营造声誉。
只是,苏墨回京后,俯首认罪,心甘情愿的被诬陷,自毁军功,他又何曾在意过这些虚名?
顾星晚抿着嘴,心中叹气道:“这个男人,还真的心思反复,难以捉摸。”
青离见顾星晚陷入沉思,也不再留在房内打扰她,默默从房间内退出去,留顾星晚一人在墨池房中,静静思索。
夜里,顾星晚回到别院,发现苏墨在寝室中,她心中一动,对苏墨说:“主子不是在敬安王府禁足?”
“怎么,我来了你不开心?”苏墨未曾点燃寝室内的烛火,此时的屋内只有盈盈月光照亮,半明半暗。
“主子来,我自然是开心的。”顾星晚走过去,为苏墨添茶。
“染尘坊如何?”苏墨问她。
“墨池不错,布置的很风雅。”顾星晚坐在苏墨怀里,双手搂住他,看向他的双眸。
“嗯,如今我是没法去了,让你捡了便宜,鸠占鹊巢。”苏墨打趣道。
顾星晚探身在苏墨的唇间轻吻一下,十分乖巧的说:“还要多谢主人成全,有了这难得的自由,我才看到京都王城的繁华。”
苏墨看着顾星晚,说道:“繁华?你出府,不是为了调查你的身世?”
“我只有先看得到这世间繁华,才能一点一点接近真相。”顾星晚笑着,目光清冷。
苏墨不置可否的看着她,将她抱着,一起来到床榻上。
顾星晚十分配合,她主动为苏墨更衣,又借机一次一次的绕到苏墨身后,看看他后背是否有伤。
几次下来,苏墨也发现了顾星晚的目的,他停下来,俯视着身下的顾星晚,问她:“你要看我的后背?”
顾星晚见苏墨已经发现,也直接回答道:“是,我从未看过你的后背。”
苏墨笑了笑,问她:“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到我背后,岂不奇怪?”
顾星晚笑骂:“我只想确认下,主子背后是否有伤。”
苏墨俯身,拿起顾星晚的手,放在自己的背上,在她耳边说:“看多没意思,你自己来摸一摸,看看有没有伤疤,岂不是更真实?”
顾星晚的手被苏墨带着,在他的后背上一寸一寸的抚过去,手指下疤痕的触感,让顾星晚渐渐心惊。
她看着苏墨,说:“这些伤口摸起来,可不止三刀。”
苏墨笑着,不以为意,他说:“当然,新伤旧疾,我这身上又何止你看得到、摸得到的这些。”
顾星晚愣愣的出神,半晌后,她才说:“战场危险,你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苏墨趴在顾星晚耳边,幽幽叹了口气,说:“我争得可不是这小小晋王朝的皇位。”
“那你筹谋的,是什么?”顾星晚轻声问他。
“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再无生离。”苏墨说完,自顾自的嘲笑道:“一场大梦罢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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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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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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