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栀有生以来见过最好的府宅就是安浮玉的京都府和顾青木的隆城府宅,在柠栀的眼里,这两个高墙绿瓦的深庭大院,就已经是人生顶配了,如今,跟着禁卫军一起来到皇宫,她惊讶的嘴巴一直没有合拢过。
“真刺眼啊......”柠栀看着皇宫金光闪闪的飞檐,流着流口水。
“皇宫的金顶,都是真的鎏金银瓦,确实奢华。”安浮玉在一旁说着,语气里却是不认可的叹息,他继续说道:“如今,百姓疾苦,赋税坈重,民不聊生,见到皇宫的金碧辉煌,实在刺眼。”
柠栀闻言,吞了吞口水,才说:“你说的意思是,这些好看的红墙绿瓦都是百姓的血汗钱?”
安浮玉点点头,对柠栀说:“乱世难得太平,近百年诸侯征战,朝廷刚刚安抚神州各地,不足十年,就开始加重赋税,再次四处兴兵,我们这些商贾世家,有的依附朝廷,买官卖官,有的洁身自好,帮助百姓,救助灾民。这些年,我也得见识了不少世间冷暖。”
“我看出来了,你和顾公子这两家,算是洁身自好的。”柠栀拍马屁说着:“不然你们也不会收留我和白术,也不会有这么多行医救世的医馆。”
“医者诊病,却无法救世,”安浮玉语气悠长的说:“只愿百姓可以有幸得到明君,减轻赋税,安稳太平。”
“如今的皇上,是昏君吗?”柠栀压低声音,凑到安浮玉耳边问他。
“从前刚刚平定诸侯的时候,还算明政,之是后来,当今的圣上听信谗言,亲小人远贤臣,逐渐......”安浮玉不愿再说,他怕柠栀知道的多了,又控制不住的义愤填膺,会引来杀身之祸。
“人年纪大了,总会耳目失聪,头脑发昏,我师父就是如此。”柠栀想到她那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师父,打了个寒颤,只觉得那个老顽童是她斗不过的主儿,但是她和白术在山清水秀的神医谷过的好好的,被师父赶出来,一定是师父年纪大了,头脑不清楚才会做的决定。
什么万年不死的神药,什么一招制敌战不无胜的武功,说来谁信啊,想来只是师父他老人家觉得白术和她太过聒噪,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他们姐弟二人赶出谷去,看看人间冷暖,品一品世间疾苦,如此才会体会到神医谷的好处,才会乖乖听话的回去,给师父他老人家端茶倒水,好让他颐养天年,心无烦忧。
柠栀想起师父那张布满皱纹却总是坏笑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停步!”戚公公扬声说,“安公子跟我去面圣,雪茶姑娘带着这个小丫头直接去为羽涅夫人请脉。”
柠栀还没反应过来,禁卫军就分成两队,将她和安浮玉隔开,簇拥着她和雪茶走向后宫的方向。
柠栀踮着脚,看着安浮玉最后回头,向她做个了“噤声少言”的表情,也点点头,让他放心,自己会知道轻重,不乱说话的。
柠栀快步走到雪茶身边,低声问道:“雪茶姐姐,羽涅夫人性格好不好,会不会随意杀人啊。”
雪茶侧头,低声回复到:“羽涅夫人原先是十分平易近人的,只是,近日我为夫人诊脉,夫人的的脉相紊乱虚浮,我看着,应该是虫蛊。这样奇异的虫蛊,多是从南边来的,中蛊后性格会变,所以,如今的夫人,喜怒难断,柠栀妹妹要小心说话。”
“怪不得,”柠栀低头思索片刻,又说:“只是南边的虫蛊的发源地具京都何止千里万里,皇家人怎么就会得了这蛊呢?”
“许是朝党之争。”雪茶用极轻的声音说:“羽涅夫人有一子,是当朝的二皇子苏凌,二皇子才学出众,极有可能登顶皇位,所以作为大皇子的朋党们,就会想办法让夫人母子难得太平。”
“所以,来京都的时候,还有在隆城,袭击我们的黑衣人是大皇子的人?”柠栀问雪茶。
雪茶摇摇头,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正如公子所说,朝堂近些年并不太平,各路官员诸侯虎视眈眈,结党营私,民不聊生,所以,二皇子这样清正的人,树敌颇多,如今也说不清,是谁要截取黑朝颜,要夫人不得安生了。”
柠栀拍拍头,只觉得宫廷之中,太过复杂,比江湖还复杂。
“那皇上呢,他帮谁?”柠栀又问。
“当今皇上也是经历过诸侯之乱的天子,朝堂前不敢说皇上帮谁,但是后宫里,羽涅夫人却是最得宠的妃子。”雪茶看到前方被红色绸缦装饰的宫殿,对柠栀说:“夫人的永宸殿到了。”
柠栀寻着雪茶的目光,看向永宸殿。
只见一幢两层高红木金顶宫殿,四角飞檐上装饰着珍贵的红色丝绸,庭院里是百来开方的荷花池塘被无数合欢树簇拥着,一座布景精美的假山在荷花池塘的尽头,假山上还有一间八角凉亭在最高处,可以工人赏花品茗。
这样大的宫殿,与其说是庭院,不如说是一个雄伟又秀丽的府宅。
柠栀目不暇接的看着一路上的奇珍异草,花海布景,脚步一刻不敢停的跟着雪茶走进永宸殿的主殿内。主殿内粉纱飘拂,将诺大的殿内隔开成正前方、左殿右殿三个独立的空间,就在前方的粉色纱幔后,有一个纤瘦的身形,正坐在屏风后。
“拜见羽涅夫人。”雪茶躬身跪地,俯首行礼。
柠栀有样学样的,也跪倒在雪茶身边。
“雪茶来了,进来吧。”屏风后的声音平缓安详,柠栀听了,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
“遵命。”雪茶再次俯首后,才起身。
柠栀跟在雪茶身后,走进内殿。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衣着繁复的锦缎华袍,坐在榻上,闭着眼睛。她身后的侍女正在小心翼翼的为她揉搓太阳穴的位置。
“我最近愈发的不好了,也不知雪茶姑娘还有没有别的法子。”羽涅夫人徐徐睁开凤目,才发现雪茶身后的柠栀,她问道:“这位姑娘是?”
雪茶正要开口,柠栀已经说道:“我叫柠栀,戚公公抓我进宫给夫人用药。”
“大胆!”羽涅夫人身后的女官厉声呵斥,“尔等贱民,竟然如此无礼。”
雪茶闻声,已经跪倒在地,见柠栀仍旧站里不动,她就侧身去拉她的袖子,让她快快跪下。
柠栀见状,不情不愿的跪下来,身子却没有伏地,她本想再说什么,但是想到安浮玉分开时,对她的嘱咐,也就将嘴边的话咽下去,抿起嘴来。
羽涅夫人见柠栀满脸不情愿的跪着,心中讶异,她开口问道:“你叫柠栀?”
柠栀抿着嘴,点点头。
女官又训斥道:“夫人问话,怎敢不言?”
柠栀咬紧嘴唇,十分无语,心道: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
想着,她一双大眼睛就控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女官从未见过这样无力的贱民,上前就要掌掴她。
羽涅夫人抬手拦住女官,说道:“琅玕,退下。”
那个叫琅玕的女官闻言,躬身行礼,毕恭毕敬的说:“是。”
柠栀见状,心中委屈,她实在想不明白,她明明是来救人的,怎么就如此卑微,跪着还要险些本人打。
羽涅见柠栀脸色变换,不禁笑了笑说:“柠栀,你上前来。”
柠栀正要起来,又看了看凶巴巴的琅玕女官,不敢动,愣跪在原地。
“平身吧,”羽涅说,“过来,让我看看。”
柠栀这才起身,走向榻上的羽涅夫人。
她近距离的看着这位位高权重的美人面色有着奇异的病态潮红,这潮红更称得她肤若凝脂,眼波缱绻,一颦一笑,我见犹怜,温婉优雅。
“真美啊......”这三个字的时候从柠栀嘴里溜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害怕的连忙捂住嘴,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羽涅身后的琅玕,怒目圆瞪,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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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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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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