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和郑茜茜二人皆是默不作声,一前一后回到了展厅门口处。
“郑采优,她为什么没有出席自己的画展?”庄晓倏地问道。
之前庄晓就觉得很奇怪,按说如此规格的画展,画家应该会到场参加活动才对,再不济也得出席个开幕式。
“妈妈她,没办法来。”郑茜茜看向庄晓道,双眼通红。
一瞬间,庄晓似乎从郑茜茜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
“为什么?”庄晓的声音微微颤抖。
“她病了。”郑茜茜咬了下嘴唇,嗫嚅道。
“很严重?”庄晓眉头紧蹙,低声问道。
“胃癌!”郑茜茜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蹲在地上掩面而泣。
尽管庄晓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预期,可当他听到胃癌时,依旧感到浑身强烈不适。
唯有切身经历过的病患和家属才知道,癌症这种疾病究竟是多么令人绝望!
“一直以来,妈妈的胃都不太好,她说是年轻时饮食不规律落下的毛病,没必要大惊小怪。都怪我,如果我能多关心她一点,陪她去医院做个检查,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郑茜茜自责不已道。
庄晓回想起记忆中那道模糊的清瘦身影,心中止不住地一阵哀怜。
当初郑采优之所以会那么瘦,并非如其他女生那样为了保持身材在刻意减肥,她分明就是有一顿没一顿饿出来的啊!
在外地读大学时,她一边打工赚生活费,一边比别人更加努力地学习,经常冷馒头就白开水对付下了事。
待得领养了郑茜茜后,她的日子过得愈发艰难,自个儿节衣缩食、省吃俭用,却竭力给予孩子更好的生活。
哪怕之后功成名就,苦尽甘来了,她依旧改不掉昔日根深蒂固的习惯。
不舍得倒掉剩菜剩饭,喜欢吃一些腌制食品,忙碌起来三餐不定时,身体不舒服选择硬撑,反感去医院…
她的病,或许便是这么积年累月所落下来的根!
“胃癌早中期的话,有很大概率可以治疗痊愈的。”庄晓抱着一丝希冀道。
“妈妈她已经进入到中晚期,癌细胞出现扩散转移,专家诊断后说治愈的可能性不大。”郑茜茜惨然摇头道。
因为父亲也曾患过癌,庄晓对癌症做过深入的了解,他非常清楚胃癌中晚期是什么概念。
胃癌若能在早期发现,根治性手术成功率极大,一旦进入到中晚期,想要通过手术切除病灶的可能性很低,大多要依靠药物治疗。
在一次又一次的化疗中,病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家属被昂贵的医疗费所压垮,最后往往人没留住,家底也被彻底掏空。
说是家破人亡,亦不过分。
理性而言,没准进行保守治疗,改善病人生存质量,尽可能延长生存期会更好一些。
然而,人都有求生的本能,家属亦不愿放弃看似渺茫的希望。
能够乐观地接受现实,以一种平和的心态迎接死亡到来的人,这世上又有多少?
“庄叔叔,我现在真的好怕,要是妈妈她……”郑茜茜双手拽着庄晓的衣袖,情绪近乎崩溃地大哭起来。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比当初的自己尚且小两岁啊!
庄晓清楚此刻任何言语上的安慰皆是徒然无用,更别提什么善意的谎言了。
他无能为力,亦如那会儿的自己,什么都没变!
……
巴黎大学医院,某间单人病房内。
一位穿着病号服却难掩其气质,脸色颇为苍白憔悴的女人,正躺在病床之上,双眼出神地望着窗外。
咚咚咚!
一串敲门声将她唤回。
“茜茜,你来了!”看到走进门内的少女,女人脸上不禁流露出柔和的笑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妈妈,我来帮你。”少女见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搀扶着女人缓缓坐起,并细心地往其背后塞了个靠枕。
“今天的画展办得怎么样,是不是没来多少游客?”女人拉着少女在病床边坐下,开口询问道。
“怎么可能会没人,妈妈你的画展简直不要太受欢迎,好多游客都赞不绝口呢!”少女叽叽喳喳地说道。
“你呀,净说些好话来忽悠我!我过去也办过几次画展,难道还不清楚反响如何?”女人笑着点了下少女的脑门道。
“妈妈,这次我真没骗你啦!你要是不相信,现在门外就有一位参观过画展的游客,你可以问下他的感受如何!”少女拉着女人的手臂撒娇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把游客带到医院来呢?妈妈现在这样子,不太适合接待客人,你去替妈妈好好道个歉!”女人蹙眉道。
正说话间,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是那位游客打来的电话,你接吧!”少女拿出手机一看,硬塞到了女人手中。
女人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电话:“allô”
另一端迟迟没有声音。
就当女人拿开手机,查看屏幕上的信号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扩音器中传出。
“郑采优。”
在异国他乡漂泊的日子里,多久未曾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了呢?
而且,还是用甬东方言喊出来的名字!
仅仅三个字,却那般亲切熟悉,令她魂牵梦萦。
“你是…”女人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几分难以置信。
会是他吗?
“我是庄晓。”声音像是源自于扩音器,又仿佛来自于门外。
真的是他!
女人扭头看向病房的门外,情绪激动之下,体内一阵剧痛袭来,再也无法握住手机。
手机掉落在了病床上,她死死地咬紧牙关,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竭力不让自己发出痛呼。
“你先别激动,我不会进来,能不能就这样,听我说几句话?”
他的声音很是温和,似有种奇特的力量,可以减缓疼痛、平复心情。
“你曾经在心愿贴里写过,想要离开那座岛,去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其实我也是,一度想要逃避,再也不回去了。”
“说起来也挺可笑的,当我在外面过得很煎熬时,最怀念的竟然还是那座岛。于是,就在不久前,我回到了岛上。”
“回去后,许多痛苦的事情历历在目,却也不乏些许美好的回忆。比起在外面浑浑噩噩度日,像是游魂般飘荡着,至少在岛上更能体会到活着的实感。”
“这趟巴黎之行结束以后,我准备在岛上开一家咖啡店,然后把我喜欢的书籍都放到店内,供客人们阅读休闲。”
“郑采优,一起回去吧!”
“我们一起回去,回到那座岛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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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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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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