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雨点拍打着房檐发出“嗒嗒嗒”的响声。房子的主人不愿意仔细清理房子周围那一大片的杂草,它们有的甚至蹿得快比一个成年男子高了。现在那些黄焉焉的草都被雨水折断了筋骨,土地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在伦敦湿漉漉的天气里,整栋房子都散发着一股霉味儿,过路的行人无一不习惯性地捏住鼻子,周围的住户也多次向当地政/府反映,但他们见到的最好的解决方式也不过是在每个月的最后一天,都会有一个拎着公文包的矮胖男人一路小跑着去敲开那幢房子灰扑扑的大门,做过例行询问后便逃难似的离开。
透过正对着街道那扇脏兮兮的窗户,人们可以隐隐约约从外边瞧见里面坐着个金头发的小女孩,但他们从没看见过女孩出来。那女孩就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偶娃娃,永远垂着头呆呆地待在那儿。
艾德里安推开吱吱嘎嘎响的木门,莉莉丝的头发就像大波斯菊那样铺盖在地,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他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跑上前去把妹妹扶起来,令他不安的是,莉莉丝的手脚十分冰凉,任他怎么摇晃她的身体,她都没有作出回应。
艾德里安两眼无神地注视着莉莉丝的脸颊,他似乎掉进了一个无底洞,周围的一切都在急速旋转——
怀里的女孩突然睁开眼睛,飞快地伸出手在艾德里安的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然后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这是第四十九次,艾迪。”
艾德里安生气地看着妹妹,他对她能够吓死人的恶作剧感到十分后怕。
“不许开这么低劣的玩笑,莉莉丝!这一点儿也不好笑!”
莉莉丝只是顽皮地冲他眨眨眼,然后扶着艾德里安站起来,光着脚在冷冰冰的木板上走动。艾德里安把身子背过去,悄悄抹掉了刚刚从眼眶里滚出来的一滴泪珠。
艾德里安以为莉莉丝真的死了。
“快起来!老爷让你马上去整理干净!”
菲利狠狠地摇着艾德里安的肩膀,后者睁开眼睛迷茫地盯着这只家养小精灵看了一会儿。
“这是又要干什么?”
“夫人要带你和少爷小姐去参加赛尔温家族的茶会!快点儿!”
艾德里安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要是埃里希再不把他从艾格伯特手中解救出来,说不定他开学那天都不能走着去到火车站。埃里希自从上次在罗茜的生日会上和他交谈过后,就没有寄过一封信来——按照以往他欢脱的性格,艾德里安以为他被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给叼走了。
菲利见艾德里安没有动作,冷不防一脚踢了上来。艾德里安闷闷地哼了一声,要不是亲身感受过无数次,他也不相信这些家养小精灵瘦瘦瘪瘪的身躯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他用手掌撑着地,打算慢慢地爬起来,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在禁闭室感受了五天艾格伯特对他的“奖励”后,他浑身没劲,关节处酸痛无比。他用手试探性地碰了碰上胳膊,那地方又肿又痒,血迹倒是差不多干了。两个膝盖似乎僵硬在了原地,艾德里安感受到丝丝痛意从腿部传来,他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得了风湿——在这么一个凉快的地方跪了几天几夜,他真想让那个快溺死在父母蜜罐里的西瑞尔来体验一下,那家伙一定才跪下去就苦叫连连。
艾德里安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壁回到了房间,一进去,他就发现艾格伯特十分“贴心”地把他的魔杖归还回来放在书桌上。他这下子也顾不得形象了,只好一面疼得龇牙咧嘴,一面颤颤巍巍地把那件沾着星星点点血迹的衣服脱下来。
来到盥洗室,看着镜子里自己魂不守舍的模样,艾德里安捧了几捧水浇在脸上,但眼睛里布满的红血丝却显示他现在的状态极度疲惫,活像个刚刚从墓地里爬起来没喝一滴血的吸血鬼。他把手杵在洗漱台上,心里涌起难受的呕吐感。但他只是干呕了几声,除了引发更严重的咳嗽以外,那种心慌的感觉也更强烈了。他的手指痛苦地弯曲着,脑海里不断地冒出几个零碎的画面,无一例外地和莉莉丝有关。
艾德里安喘着粗气缓了好大一会儿,他几乎支撑不住想倒在盥洗室好好睡一觉。他虚弱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惶恐和痛苦。
十年来亦是如此。只要艾德里安一被关进禁闭室,他就会不断地梦见那个早已沉睡在地面之下的金发女孩。他把这归结为艾格伯特的残忍给自己带来的后遗症,但他别无他法,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他只能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睁着眼睛到天明。
更令艾德里安感到害怕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莉莉丝给自己留下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他快要想不起来她的模样了。所以在做噩梦的时候,他也在煎熬中抱有一丝期许——只有在那时,莉莉丝才能和自己再次相遇。
“艾德里安!你准备好了吗?”
欧若拉在门外敲门有一会儿了,但艾德里安一直没有回应她。她这几天来艾德里安的卧室找过他几次,但对方似乎都去了藏书室。欧若拉疑心他是在躲着自己,但对他这样的举动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明明说好了假期间到他房间辅导他五年级的课程的——欧若拉泄气地想。
门“吱呀”一声开了。
艾德里安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挤出了一个完美的微笑。
“你的考试成绩出来了吗?”
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句令欧若拉感到一头雾水。
“学校的猫头鹰还没来过——不过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艾德里安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后一句话,他慢慢地把门拉开让欧若拉走了进去。
“不过你不用担心,反正你一向很擅长应付它们。”
艾德里安的声音就像古灵阁里那些老/妖/精一样嘶哑,他在欧若拉疑惑的眼神中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是啊——你还没系好领带吗?”
“啊,差点忘记了……”
艾德里安慌慌张张地从桌子上抓起那条暗色的领带,但欧若拉的动作比他还快。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艾德里安!连西瑞尔都喜欢穿着那些花哨的礼服在女孩面前显摆,你不能总是穿得像魔法部里那些老朽一样!”
欧若拉一面说着,一面打手势让艾德里安坐下去。她仔细地挑选了一块亮红色的方巾——艾德里安眼尖地发现就是去年她送给自己作生日礼物的那块——然后认真地叠好给弟弟系上,后者只好老老实实地任她摆布。
“我觉得你和西瑞尔最近都不太对劲,特别是西瑞尔,他这个假期反常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一次也没看见过他骑在扫帚上……还有你,最近越来越寡言少语,我简直怀疑你要去霍格沃茨的哑剧社当演员了!”
那是因为西瑞尔最近正在经历青春期的烦恼——如何更好地为他参加那个小组织效力。
欧若拉和艾德里安凑得很近,后者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浓郁的玫瑰花香。
“欧若拉,你之前去庄园后面那个喷泉水池附近时,有闻到什么奇怪的香水味吗?”
“这倒是没有,不过会有类似于你衣服上面那种洗衣液的味道——有点儿像是香草。”
这么说来那天埃里希并不是喝多了。
“……父亲很喜欢独自到那个水池旁边散步,我经常看到他在那里一坐就是一个小时。”
那大概是因为艾格伯特这个老/毒/物平时在窗子边看风景看累了,毕竟他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找几个情/妇包/养包/养,在纯血圈子中也算是奇葩一枝梅了。艾德里安不止一次听到过那些纯血妇人对艾格伯特的赞美,而他们中有不少争先恐后地想往艾格伯特怀里钻。即使艾德里安再不情愿也得承认,如果不是艾格伯特一手操/控着伯斯德家族,恐怕伯斯德这个姓氏早就夭/折了。这也正是艾格伯特最为恐怖的地方——他有着极强的自制力,就连艾德里安恐怕一辈子也无法做到那般境界。
看到西瑞尔的那一刻,艾德里安就想起了热带雨林里那些五彩斑斓的大鸟,他觉得欧若拉用的“花哨”一词显然不能很好地概括西瑞尔今天的打扮——这词用得太轻了。
“听母亲说赛尔温小姐邀请莎菲克夫人带着她的两个孩子一起去。”
原来西瑞尔这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为了给莎文娜留下一个巨大的惊喜才在衣着上下了不少功夫。这样看来,艾德里安脖子上系着的这块亮红色小方巾也不是那么引人注目了。
“你们之前见过赛尔温小姐没?”艾德里安问欧若拉。
“当然只限于在照片或者花边杂志上。她这次刚从德国回来就被那些跟踪的记者抓拍个没完没了,尽管她的确过着让每个女孩都向往的生活,但我觉得她的生活完全没了隐私,随便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可能就会被那些花边新闻报社拿来大做文章。”
没错,每个英国巫师都知道埃里希大名鼎鼎的妈妈赛尔温小姐,她是魔法界最红火的大明星,她凭借着一句经典名言——
“恶心的男人就像用过的避孕套,即使你把它放在马桶里冲走,但那股酸臭的精/液味儿仍然会残留下来”
成功一炮而红,对角巷的一些女巫甚至把她的肖像挂在店门口,还有一些被她的外表所倾倒的男巫——例如弗洛林冰淇淋店的老板,只要你在买冰淇淋时答对他提出的关于赛尔温小姐的三个问题,你就能免费享受一份冰沙;运气好点儿的话,只要你在他面前夸上赛尔温小姐两句,他就会让你免费将冰淇淋带走。因此埃里希从老弗洛林手中骗到了不少美味的甜品——他只要用几个变形术稍稍在脸上做点儿改变,可怜的老弗洛林就会激动地和这位货真价实的赛尔温小姐的粉丝连连握手,比见了大明星本人还要兴奋。作为补偿,埃里希也会把他/妈妈的签名海报送给老弗洛林。
“其实我妈妈的签名都是我帮她写上去的。”
埃里希曾经一本正经地对艾德里安说出了这个会让老弗洛林听了把他打进圣芒戈的秘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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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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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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