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前一个星期天晚上,艾德里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提前到来了。
晚餐时间的气氛很融洽,艾格伯特看上去兴致不错,他甚至放任西瑞尔喝了几口白兰地,后者那张白净的小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接下来的一刻钟里,欧若拉和艾德里安都不得不听着西瑞尔讲述莎文娜给自己回信的“好消息”,尽管两人都已经不胜其烦,但莎菲克小姐带给西瑞尔的惊喜在此时此刻胜过了后者对艾德里安的厌恶,因此西瑞尔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艾德里安身上找茬——用餐礼仪被丢到了巨怪脚下,发呆的样子像赫奇帕奇那些饭桶……
托莎菲克的福,艾德里安能够不被打断,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好地想想关于“绿魔怪”的一系列事情。从赛尔温老宅回来后,他的内心就被这个组织塞得满满的。尽管他和拉斐尔对于组织名都表示不接受,但介于两人也没有更好的想法,埃里希就自作主张地把“绿魔怪”这个炫酷拽的名字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写在了一张羊皮纸的上端,然后让艾德里安和拉斐尔分别签下了名字。现在一细想,艾德里安发现这个组织的行动真是吃力而又不讨好。如埃里希所说,绿魔怪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地下组织,但是凡事都有风险,尤其是那个哈特——说不定哪一天她不想玩了,把三人全都出卖给了那些狂热的纯血统份子,那么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艾德里安。在那些人眼里,艾德里安虽没有公开支持过纯血论,但这不代表他本人的内心真实的想法。作为一名血统“纯正”的伯斯德,他一定也只能是一位坚定的纯血统拥护者。正因如此,一旦他参加反抗的行为败露,先不说那些人会怎么对待自己,只要西瑞尔向艾格伯特揭发了他的这种背叛行为,那他这辈子就要彻底栽在艾格伯特手里了。
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只要他好好利用这个组织的存在和埃里希对自己的信任,哪怕真有一天被艾格伯特有所察觉,那么埃里希和他的家族将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艾德里安不是真的想加入哪一边。他确实反感纯血论,但他不愿为此冒险反抗;他也不愿意一直被艾格伯特所控制,到死也无人问津。
事到如今,艾德里安越发搞不懂自己了。
似乎只有他,对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他不确定艾格伯特最后要怎么处置自己,如果仅仅只是除名这么简单……现在的艾德里安宛若一只蝼蚁,艾格伯特轻而易举地就能把他掐死,但如果再让整个局面被艾格伯特牢牢操控的话,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艾德里安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滑稽的画面——西瑞尔的脑袋被自己狠狠地按进马桶里,那些排泄物和污浊的水与西瑞尔金灿灿的头发搅在一起,随着漩涡飞快地转动着,而西瑞尔只能跪在地上对自己求饶。会有那么一天的。
到那时,他要让艾格伯特眼睁睁地看着他对他最疼爱的儿子做出同样的事情,让西瑞尔尝尝被虐待,被折磨的绝望——
欧若拉重重地捣了艾德里安的大腿一下。
艾德里安忽地抬起头,只见艾格伯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显然刚刚他说了些什么——极有可能是对自己说的,但他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情况不妙。
艾德里安赶忙放下了手上的刀叉,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艾格伯特没有和艾德里安计较下去,他漫不经心地拿着纸巾擦擦嘴,然后清了清嗓子。
“各位,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当然,也是在征求了格林格拉斯小姐的同意后,我决定让艾德里安和她在下周内把婚事安排下来。”
艾格伯特的话就像往炸锅里扔了一颗小石子,噼里啪啦地跳起来。
欧若拉和罗茜不约而同地惊叫了一声,后者的声音更是盖过了前者的。
“格林格拉斯”这个姓氏就像一根沾满毒蛇毒液的尖刺,而那位现年三十岁的格林格拉斯小姐更像是毒蛇本人。西瑞尔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嘲笑她的身材像一头一身赘肉的老母猪,外表则比那些恶心的癞□□还要丑。她脸上扑的粉底能够和出一盆面,而那几根又粗又短的手指上都戴满了金银戒指,手指甲是那种恶俗的泡泡粉红色。
“格林格拉斯家族还算富裕,而格林格拉斯小姐也答应了结婚后让艾德里安继续学业的请求——当然了,艾德里安必须搬去格林格拉斯庄园和她同住,她也会在艾德里安读书期间探访他来联络感情——这听起来就是一对完美夫妻的相处模式,不是吗?”
罗茜吃惊地张着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在发抖。等艾格伯特说完最后一句话,她才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而取代了惊讶的愤怒立刻爬上了她的脸庞,整张脸也因为怒气冲冲变得扭曲起来。
“你说什么,艾格伯特?你竟然想让艾德里安娶一个比他大十多岁的珠黄老女人?那女人就像个奇丑无比的癞□□,她是个恋/童/癖在纯血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你这就是把艾德里安往狼嘴里送!”
欧若拉的想法显然和母亲一样,她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艾格伯特,当母亲吼起来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把头转向艾德里安,但后者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艾格伯特早就料到了妻子的反应,他平静地面对着妻子的怒火,抬起茶杯嘬了口红茶。
“罗茜,亲爱的——像艾德里安这般年纪的男孩早该订婚了,而格林格拉斯小姐也宽宏大量地保证他能够顺顺利利从霍格沃茨毕业,也没有要求他辍学——我相信艾德里安对这桩婚事也是相当满意的。”
艾格伯特用一种息事宁人的口吻慢慢道来。
“见梅林去吧,艾格伯特!艾德里安绝对不会愿意的——这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也是如此!他也是你的孩子,你就应该尊重他的意见!既然欧若拉不愿意和布莱克家族的小儿子订婚你都同意了,那么艾德里安也有拒绝的权利!”
罗茜紧紧地瞪着艾格伯特,一个关于他的可怕的想法在她脑里即将成形。
“当然,当然——我当然要询问艾德里安的意见。那么,回答我,孩子。”艾格伯特用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死死锁定了艾德里安。“你对我给你安排的这桩婚事有异议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艾德里安低垂着的脑袋。几秒钟后,一个闷闷的声音从他那里传了出来。
“我不知道。”通天阁小说
艾德里安没敢抬头迎接艾格伯特可以杀死人的目光。一想到待会儿艾格伯特对于自己模棱两可的回答会让自己付出怎样惨重的代价,他身上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身子也在微微颤抖。他不敢直接表示反对,但他也不想像个安顺的羊羔老老实实接受下来。
艾格伯特突然很想冲过去死死掐住这个混血杂/种的脖子。他以为这几天在禁闭室惩罚艾德里安的手段会让后者加深对自己的畏惧,然后继续乖乖当一条哈巴狗,但是他没想到艾德里安不但没有听从他对他的安排,反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我不知道”——该死的东西,他这回答和“我不同意”没什么两样。
艾德里安的回答让事情变得棘手了。艾格伯特对于他的这种“反抗行为”简直想放声大笑——明明已经提醒过他在这件事情上罗茜也没法帮他求情,他却好死不死愣是不肯相信……难道他还对此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吗?艾格伯特觉得恼火到了极点。
“我没听清楚你的回答,艾德里安。”
这无疑是一句威胁。自从上次和艾格伯特的单独谈话以来,艾德里安就没有一天晚上是能够安然入睡的。他不愿意沦为那些老女人的玩/物,但一下子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他甚至怀念起了五岁之前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然而莉莉丝和自己相依为命的时光已经被自己一股脑儿地装进了一个木质箱子里,似乎也就是两人分离的那一刻起,这个箱子漂游到了记忆汪洋的最深处。
艾德里安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说,我不知道,先生。”
艾格伯特张开嘴又要说什么,但罗茜抢先了一步。
“好极了,艾德里安。既然艾格伯特提到了,那么我们也就好好商量一下,等你有了心仪对象再把婚事定下来。”
“抱歉,罗茜,在这件事上我不能让步。我已经和格林格拉斯小姐确认过了,那么就不能食言。”
艾格伯特的话恰恰证实了罗茜心里那个可怕的念头,尽管罗茜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但心里总有个痛苦的声音在叫嚣——似乎不能再装作毫无察觉了呢。
“我知道了,艾格伯特——你真令我感到恶心!我说过艾德里安是我们的孩子,你却到现在还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不是他的错!”
罗茜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她随手抄起一只高脚杯就向艾格伯特摔过去。
原本幸灾乐祸的西瑞尔也被母亲突然的爆发吓到了,他不安地在椅子上扭来扭去。艾德里安的左手死死地抠着刚刚掉到大腿上的那张餐巾纸,他敏锐地察觉到罗茜口中的“他”并不是指自己,从艾格伯特那微妙的表情来看,这恐怕指的是她那个死去多年的哥哥。
艾格伯特一下子站了起来,他黑着一张脸扫视了一旁坐立不安的三人。
“你们三个,立刻,给我回到房间去。”
三人连忙起身走出了大厅,当他们到达休息室附近时,还能听到餐具摔在地板上的叮当响和罗茜的哭喊声。
三人沉默地走着,到达三楼的楼梯口时,欧若拉担忧地看了艾德里安一眼,显得欲言又止,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开了。
艾德里安和西瑞尔一前一后地走在昏暗的走廊里,快到卧室门口时,西瑞尔就像躲瘟疫似的快步走上前几步,然后回过头来嘲笑艾德里安。
“我真是发自内心为你感到高兴,艾德里安。你一定会被格林格拉斯小姐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的,到时候还要请她手下留情,否则你就要被她玩死在床上了——可怜的人。”
艾德里安当然知道西瑞尔话里的意思。实际上,格林格拉斯小姐的前两位丈夫都是在家里猝死的,而据流言所说,两人都是在床上咽了气。
“我可不像你,西瑞尔。你的魅力可比我大得多,可是你也没有自知之明——你瞧,如果你愿意,那些纯血女孩早就开心地投入你的怀抱成为伯斯德夫人了。可惜我们不能将莎文娜莎菲克和那些纯血统视为同一类人,你收到她的一封回信就高兴得睡不着觉,但是我敢肯定,你在她眼里还不如那些泥巴种高贵。不过我也挺替你觉得不值的——当小西瑞尔还在为博得莎菲克欢心而努力时,莎菲克正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或者山毛榉树下和泥巴种们搂抱,亲吻,说些动人的——”
“住嘴,小杂/种!我真想把你的舌头给拽断!你别在这里和我装模作样,你和那些泥巴种一样该死!他们会付出代价的——莎文娜不可能喜欢他们!”
艾德里安没耐心再听下去,他把门一关就顺势靠在了门后,而西瑞尔则是像头发/情的公牛蹬着地板走进卧室,平日里装出来的绅士风度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将全身的怒火发泄在了那扇可怜的门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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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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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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