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阁小说 > 言情小说 > 剑隐诀 > 第 156 章 四、无穷
  双株峰,及刃居。

  高丛流泻的金阳伴三两花枝轻拂窗檐,浅光零落于床畔少年的眸底,疏影绚艳,与臂畔指迹一同摇扰着心弦。

  与星流岸的交手终究并非毫发无损。星簇河翻检过孤竹身上数十处刃伤,细致地一一抹过灵药,忽听耳际有轻似不愿惊扰浮尘的低语:“多谢好意。药物还是省着些用吧,有石白在……”

  星簇河立即以闲余的指拦下了耳侧的唇,肃色道:“除非是无消耗的能力,否则,少用石白。”

  “我……”孤竹欲辩,忽感脑中一阵眩茫,紧接着为倦怠所席卷,只好叹了口气。

  为遏制锋刃而动用石白的那一刻,虽也成功将之唤醒,到底有损心气。对神志的磨损较寻常更为深重。

  “那时星霜为你震散后,又重凝为镖刃袭来,你却怔立场间不及反应,也是因为曾使用石白而留下的副作用么?”星簇河按下孤竹的肩臂,令他老老实实接受上药。

  “那时……”孤竹神色沉凝下来,竟有些暗惧回忆起那历历在目的幻景,“我看到了一片幻象……应当与石白无关。”

  与星簇河描述罢那面悬剑木壁,孤竹道:“我从没见过如此清晰的幻象,可我也确定我未曾见过那柄剑。”

  “幻象……?”星簇河亦感惑然,“爹他竟也修习过与幻相关的术法么?”

  “我记得,刚入殿内时,星宗主身上牵缠的长链还是黑色居多,但当我从幻象中挣脱后,便再没见过他身周缭绕的黑气。”孤竹沉吟道。

  “确有其事。”星簇河也细细回想起来,眸光渐转阴郁,“怎么会有那般浓重的黑气?难道是入魔?”

  “入魔……”殊途而陌生的二字,在翻涌而起的金境回忆里变得诡魅而不祥,孤竹抑下眸睫,掩去一点点动荡起来的惊惶。

  待星簇河回神于沉思之间,眼前异样忽又惊了他指下的药粉。然即使伤口受此误挫,孤竹竟仍如石木般,连细微的瑟缩都无有。

  “孤竹?”星簇河心下一暗,抬手扳住少年肩臂,正欲细察其情,掣曳时却竟发现撼之不动,不免更觉不妙,当即洞开心眼欲以探析。

  可他竭尽能为,所得见却与肉眼无别,除了知孤竹在发呆外,对他正在经历什么,窥不见半点端倪。

  ——狠厉的踹门声在灵魂中炸开,又引燃接下来的怒喝:

  “逆女!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离经叛道、不成体统!以耻为荣、以枉为正,你就不怕终有一日入魔吗?!”

  那人背对门扉与天光,一袭暗色的朴素长衣不修身段,挺直的脊后负着的一手紧握着笔管,目光却寻常又深重地落在身前的暗红木壁上。

  木壁平整光洁,别无他物,只悬着一柄剑,一柄未能出鞘的剑。

  声音苍冷而低哑,她说:

  “心似霜锋,万载如一。”

  ——光影渐渐自身周淡去,将那无边的孤绝与沉涩的顽傲也一并从神魂里缓缓冷却。

  柔和的晖光依然在窗扉上潋滟,漾尽了这漫长的一瞬。

  孤竹怔怔看着眼前的景象,脑中却久久没有色彩。

  待最后一只蝴蝶振翼离去的声音响起,孤竹才忽而扶住前额,濒临溺亡一般深深喘息起来。

  星簇河连忙扶住他倾晃的身形,关切问:“发生了什么?可有大碍?”

  孤竹勉力欲起,言语尚在口中不及发,眼前霎时光迷影乱,摇荡片刻,便悉数融进了一片瞑色,连同声息一齐消逝了。

  ……

  万承宗。

  久已未闻的虫鸣在满积的枯叶中咽了声。

  秋风也落得寂寥,在少年鬓旁发尖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名为“寒意”的无情刃。

  又一片叶从枝头割落。

  飘零时,被一束白玉般的光毫接住。

  漾漾瑶瑛,漫过落木千枝的萧瑟;芸芸黄叶,在玉白的涟漪中游弋,流连不去。

  天赐万物荣生,而地唤万物同归。

  怀捧的灵方燃烧着炽亮的皓光,一纤一毫间,将天地毕现。

  可若暗暮是万物的归宿,又为何遣以光明一晃朝夕?

  不安的眉心捻起光缕,时蹙时松、时恸时抑地颤动起来。

  扰惹从眉尖泛开,渐渐荡乱了玉白的水面,引得灵方与袍袖皆由缓而急地臬兀起来,将此间宁柔异然破灭。

  倏尔,云光溅碎,玉屑与碎琼散作皑皑飞幕,搅扰着零乱黄叶缠卷不休。

  灵方在掌中黯然下去,袍袖与发梢随着明莹的光埃伏于静寂,一切萧索,还如寻常。

  风渗来,撩乱膝上摊置的书页,喧声如心间的万叶。

  垂落的目光在渐渐褪去玉白光芒的灵方上开败,终于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散逝。

  万开烟缓缓扶地起身,黎袂与秋叶一同散落,正欲覆掌收回六承之方,却忽止于空中传来的纤微振翼声。

  未几,一团白绒花般的小巧生灵自纷零的叶影中穿梭而来,坠于玉白灵方上停栖,敛了一身绒羽,竖作层层鹤翎般的纤翅展叠,与灵方的光芒相映相明。

  “阿夜!”万开烟惊喜展眉,抬指尖轻抚这玲珑生灵的细柔羽翅,“我还以为你嫌闷又出走了……这是从哪回来的?”

  指下白翎一斜,夤夜行努力抬起自己前半身子,粟米般大的嫩青目珠中晶芒璀璨。

  小心翼翼地取下它细小口中所衔的一枚雪白羽支,万开烟滞神片刻,轻凛寒气缓缓萦冷血肤,再难遏制心底潮涌,指节蜷紧到微颤:“这是雪雀的羽毛……阿夜,你是从土境北岸附近回来的么?”

  夤夜行极力晃动娇小身躯,作点头模样。

  “那一定是了,”万开烟不由喜不自胜,又不免惶惶暗恐,“定是他活着回到了土境,连雪雀一起带了回来。”

  夤夜行趴在灵方上,回身梳理起自己轻软的绒羽来,留少年一人在乱麻般的心绪内兀自天人交战。

  “阿夜,你捡到这根羽毛时,有没有瞧见一位蓝衣的公子?”

  “没有……说不定是他们已经离开,路上落下的雪羽被你拾到了?”

  “徒思无益,应当直接去肃秋宗拜访一遭便分晓了。”

  “可我还在禁闭,爹至今也没同意放我出去,若贸然偷闯离开,却会连累旁人……”

  切切踱步半晌,足下厚叶尽为齑粉,为难终败于心焦,万开烟收起六承之方,踏步向院门行去。

  夤夜行没了灵方栖靠,便振翼飞上少年肩头,万开烟连忙将它拢入劲后发间隐匿:“你先不要现身,以免惹人起疑。”

  与院外守卫言真意切地表完愿想与请求,万开烟才长揖而起,令手忙脚乱托扶了他半晌未成的二人俱哑口难言。

  守卫结舌半晌,只好勉为妥协道:“少宗主,你先安心。我二人虽不可擅自离位,但去信宗中众友问问肃秋宗近况却是举手之劳,不必如此折煞我们。”

  万开烟心中稍得石落,正欲铭感言谢,交织视线的秋林飞叶内却蓦然映出一道颀长的人影。

  守卫二人见他临近,连忙肃容躬身,行礼道:“宗主。”

  万开烟却直直伫立,似愣似怔地眙着眼前黎衣白纹的峻峙男子,种种烟云在少年眸中萦缭,将光色驳得晦明难辨。

  “不必问了,我来告诉你。”万极掠向守卫颔首罢,便将眸光偏落万开烟,“星斜影已回到肃秋宗,完好无损。”

  独院内。

  “为什么阻止我去救他?为什么不肯派万承宗人手去救他?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无闻无知!?”十八年来,万开烟第一次敢于在这威严若磐石的父亲面前厉色直言,抛下自幼修持的一身谦谦温润,音声隐含微颤,“这不是我眼中的万承宗,更不是祖父教与我的那个万承宗!”

  石座上的男子不动不改,放下手中茶盏道:“去冰原走了一遭,便已不辨正邪了么?”

  “我……”万开烟瞳仁一缩,冷意乍透,凝封了他的喉。

  “你亲历其中,想必比我清楚传承的内容。”万极掠语声厚沉如常,却无端令人骨生仍囚冰原般的寒意,“你成功获得了光明传承,而星斜影作为与你一同参与考验之人,如今安然无恙离开冰原,你认为是何结果?”

  “他……获得了刻鳞的传承。”一身气焰彻底冷灭,万开烟瞳色灰暗,心坠幽渊。

  在思虑编织出更糟糕的情境之前,心绪忽而绝境自挽,万开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不,为什么祖父会与刻鳞葬在一起?是你有意为之?”

  茶盏在握,万极掠轻抿清茗,垂眸不言。

  万开烟眸中疑度渐化作难以置信,艰涩启口:“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实现祖父的遗愿吗?”

  万极掠不禁泄出一声极轻的哂笑:“你已经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天真的傻话了。”

  盏底在桌缘击出清响,他起身负手,肩背错综星纹熠熠生辉,愈渐耀目:“鸣鸷谷虽弹丸之地,却为万魔栖居,论为战之力,极难评判。魔与正道不同,正道尚有‘道’可称,魔却几乎无规矩、理法能够约束,是故一魔可抵修者百千并非毫无可能,刻鳞又是魔中之魁首,他的传承若出世,必将掀起大乱。”

  万开烟艰难地琢磨着:“因此你用祖父的传承压制刻鳞的传承,令二者传承混融,这样就算有人真的得到了刻鳞的传承,也一定有另一个人同时得到了祖父的光明传承,用以对付出世的魔?”

  “最初我确然作此营虑。老盟主的光明传承只有万承宗门人有可能获得,而刻鳞的魔之传承却来者不拒;所以,以光明传承牵制魔之传承利胜于害,且无论传承成功与否,都算是尽了它除魔辟邪的意义。”万极掠言于此,微迟,话音转入迷霾,“可之后我想,既欲除魔,何不诱其萌芽、一举扼杀?”

  万开烟滞涩良久:“所以你派我去冰原寻祖父的传承时,早已料到会有另一人与我同行?”

  万极掠理了理肩臂衣褶:“没错,我提前放出魔之传承的地图,待有人取得,便使你前往冰原。你二人若恰好相遇,并通过了传承考验,便立刻派人干涉,将你带出,而将获得魔之传承的人击杀。”

  万开烟心中不禁一个冷颤,万极掠不疾不徐地说完:“可惜,听说彼时只你一人出得冰窟,我还道另一人已永埋冰下,断无生理,便袖手未顾,眼下看来,还是失策了。”

  “住口!”万开烟忍至极限,终是堤溃壁颓,“人命在你眼里便是如此儿戏吗?!取得地图的若是无辜之人,你也能不由分说地下杀手么?!”

  万极掠重重一拂袖,眸眦寒光如铁:“无辜之人?任何对魔之传承起了欲念之人,便已算不得无辜了!”

  “可……”万开烟霎时哑口,又急急挣扎出谬论,“渴望力量、追求强大乃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面对如此机缘而不心动,但这岂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他们分明还有改过向善的机会!”

  “吾儿!”万极掠沉喝一声,回过身来,目如石炬,“优柔寡断,不是善良与正气,而是致命的弱点。”

  “不,祖父不是这样教导我的!”万开烟极力反驳,“为善者不可抛弃每一个有希望的人,而不是独断专行、任意妄为!”

  万极掠揉了揉眉心,不愿再与此执拗较劲:“那么已获得魔之传承的人呢?你也要饶恕他,然后坐看他吸取魔的力量越变越强、兴风作浪么?”

  “当然不会!……”脱口而出的余音后,万开烟心中磬声一响,“你的意思是……你要除掉星斜影?”

  万极掠未及出言,万开烟又一次乱了方寸:“不,他还没有为恶,也从未犯过什么大错,不应如此……而且他是肃秋宗的少宗主,于情于理,你都不可对他下手。”

  “不必紧张。星斜影已经回到肃秋宗,我早已失了抹杀他的机会。”万极掠从容道,“只是,他身上确实存在着于世间不利的传承,要想办法在他习练、使用之前除去。”

  “我可以劝说他。”万开烟恳切道。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见他。”四目相撞,冰火分明,“我可以解除你的禁闭,但条件是,你要向我证明,冰原一遭,你并非一无所获。”

  ……

  肃秋宗,醒沥原。

  “一别两月,这花花草草还是开得这么好。”

  院外铁棘黛色青葱,钢花冷耀点缀满丛,当真一派繁荣盛景。

  饮珠腆笑着胡诌,溢于言表的赞美之意诚挚到令人动容。

  廊下的少年仆从抱臂望着他,冷石似的双瞳里没有一丝笑意。

  随行的一队肃秋宗人手已然告辞散去,饮珠踩着他们的影子,终是踟踟蹰蹰逗留了下来。

  自知阿倾并无理会自己的心思,饮珠又小心翼翼在院周兜兜转转了半晌,仍未等到屋中人再露面。

  窘迫地挠了挠腮颊,饶是饮珠自诩以厚颜为饭碗,此时也愈觉难堪阿倾那凛凛透骨的目光。

  “那、那个……”饮珠强撑胆气,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极力压低声音问阿倾,“少宗主真的没有提到给我点赏赐之类的事儿?”

  忽感后颈一凉。

  “诶诶诶等一下,有话好说啊……”

  饮珠慌忙告饶,却只能在强烈的窒息感中暗叹这家伙手劲儿真是一如既往的足。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要赏赐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自己走还不成吗!”

  院门开。

  惨烈的叫声亦一如既往,却半途戛然而止。

  歪坐在钝化的铁棘银花丛中,饮珠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腰臀:“还好这次没有少宗主的灵力附着……”

  屋内。

  剔透的血色燃满静室,烈烈地焚灼着幽冷。

  翡火拂落窗畔,盆中青翠的叶上流淌着暗红的光泽。

  琉璃的心底是深渊。

  深渊里,蓝影与蓝影相拥,乌丝与雪缕覆缠。

  明淡的天光落在咫尺,抬眼看,又远在天边。

  虫豸缓缓吞啮的声音屈蠕着作响,伴着痛苦的呼吸起落撕扯,刮剃着,剥离着,抽挞着,坼裂着……

  溢出的不是鲜血,是沉沉的黑夜。

  至为嫩弱的血肉在磋磨,焚灼着痒,纠集着痛。难以挣脱的至苦无休无止地沸腾,无力嘶喊,无气□□,探不出半截指,越陷越深。

  再忍忍……

  冰窟中历受万苦至痛,星斜影自已习以为常,可痛苦从不会因为经历过千万遍而有所减轻。

  他与星流岸抵心而拥,感受着子蛊勉力撑张口腹,一点一点将母蛊肥硕的躯体吞吃入内。

  心境周遭黑气泛滥成灾,那是诉不尽、理不清的人世万恶。

  就快结束了……

  曾经,他因厌恶、恐惧痛苦而力争高位;如今,为了获得这触手可及的一切,他甘愿成为痛苦的化身。

  曾经,他为虫豸所食所杀;如今,他自甘以身躯奉养虫豸。

  深渊里,他轻轻地笑,眉梢扭曲眸角狰狞。他承受着百万人无一者堪承受的痛苦,心中却难得的愉悦。

  因为他知道,星流岸在承受着同出一辙的痛苦。

  将心脏饲养虫豸,虽远不及他当年浑身上下为万虫蠹食之劫难,但如此持续十数年,也足以令他恶气舒畅了。sttgxcl.com

  子蛊之为欲,母蛊之为苦,此刻正愈发盛赫地在各自心身中印证孽厄。

  稚年的穷塞与漂泊、肮脏的求生、千疮百孔的疾疴……种种过往如箭风矢雨接连不断,编织满一身血红的深根固蒂,生出遮天蔽日的欲念之莲,丛丛将形影淹没不见。

  冷血开成烈火,肆意燃烧。

  寒冰结作珠玉,处处璀璨。

  子蛊吞噬母蛊,方成就完整的无穷蛊。

  人心无穷,恨无穷。

  从此,就让世人脚下践踏的尘埃,化作金沫玉影,成为他们痴狂捧吻、亦葬身万劫的垢秽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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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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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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