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的这么严重,宗政凌确实……不太好意思拒绝。
只听太上皇继续说道:“孤知道,这有些为难你,你一向不喜欢管这些,可孤没有办法,皇储的人选一天没定下来,孤始终都无法安心。”
“皇储的人选,皇上定会有所安排,这件事,微臣只怕不好插手。”
宗政凌下意识还是不太想掺和这些事。
而且,皇帝现在已经十分忌惮他,如果他再插手立太子的事,不用想也知道,他会有很多麻烦事。
“孤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他。”
提起嘉庆帝,太上皇语重心长:“他身边的佞臣太多,让他快要分不清谁忠谁奸,若是让他选定出太子,我们敖家的江山只怕也就快到头了。”
闻言,宗政凌沉默不语。
“凌王,孤知道你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看在小姝的面子上,这件事,你一定要管!”
“您就真的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夺权吗?”
宗政凌突然很好奇,太上皇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吗?
毕竟,整个京都,乃至整个皇室,估计就没有几个人相信他宗政凌对皇权没有兴趣。
“不怕。”
太上皇斩钉截铁地道:“你若想要夺权,没人能阻挡得了你,孤知道,你志不在此。”
说起来,太上皇是真的能看透人心,并且心胸宽阔,懂得识人用人。
相比之下,这一点,嘉庆帝就远不如他。
他只喜欢听那些阿谀奉承的好话,忠言逆耳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样吧,微臣可以尽量替皇上解决掉那些佞臣。”
宗政凌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至于太子人选,微臣实在不好直接掺和。”
“不。”
太上皇仍旧坚持自己的意见:“孤只相信你的眼光,敖家的江山,不能再交到一个不靠谱的人手中,孤知道,只要是你选的人,将来必定都错不了。”
他现在连他自己的眼光都信不着,毕竟,嘉庆帝就是当年他亲自定下的皇储人选……
“……”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宗政凌虽然心有不愿,也没法再一口回绝他。
太上皇为何会突然出现如此严重的危机感,其实也不难理解,从嘉庆帝这两年的一些做派,和越发极端的治国之道来看,敖家的江山,如果下一代的君主还是如此,恐怕确实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这一点,宗政凌早就看的很明白,只是,他感激太上皇的知遇之恩,也只忠于太上皇一人,只要太上皇活着的一天,他都会保天禹国无忧,可等将来,太上皇一旦离世,他或许就不会再留在这里,所以,他现在真的不太愿意多管皇家的闲事。
尤其是,在嘉庆帝对他抱有敌意的情况下,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对很多事都可以容忍。
然而,太上皇今晚对他说的这些,让他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您知道的,锦姝自从替您治病开始,已经遇到很多次危险,如果微臣再答应这件事……”
“是,孤知道,这对你们来说会有很多未知的危险。”
太上皇幽幽的轻叹一声,似乎,内心也有一些挣扎与不忍。
“您别急,这事,等微臣与她商量一下,若她同意,那微臣必无二话。”
宗政凌见太上皇脸上的忧虑让他看起来瞬间苍老了好几岁,心下也掠过一丝犹豫。
他确实不想再让白锦姝有任何危险,一旦参与夺嫡之争,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几天平静的生活,将会再次被打破。
“也好。”
太上皇听闻,也不好一直强人所难,只得点头:“那你们就好好商量一下,过完年再给孤答复。”
说完,便起身朝着书房外慢慢走去。
太上皇一生操劳,退了位还要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操心,这一段时间,整个人看起来真真是憔悴了不少。
“父皇,小心路滑。”
白羽在书房外不远处守着,见他出来,赶紧上前搀扶,恭恭敬敬的把他送上马车,一直到看不见了,才返回府中。
晚上回到房间,白锦姝本来还在想,要不要问一下宗政凌,太上皇今晚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太上皇出来的时候,神情会变得那么沉重。
而他,似乎也有心事,从回到房间,就一直沉默不语。
可随后一想,也许是国家政事,宗政凌不说,她还是不问的好。
她刚坐到书桌前,准备继续写中成药的配方,这时,宗政凌却突然起身缓步朝她走过来。
“锦姝。”
他靠在书桌旁,垂眸看着她问道:“你怕不怕危险?”
“嗯?”
白锦姝狐疑地抬头看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随即,她立马想到什么,眸色微微一闪,不等他开口又道:“是不是和外祖父跟你说的事情有关?”
“嗯。”
宗政凌眼底满是赞赏,略一沉吟,就将今晚太上皇所说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她。
“这个事情,要不要答应,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白锦姝很认真的思考了片刻,才回答。
“首先,谢谢你没有隐瞒,这件事,如果按照我的意思,其实我也不想让你管,我知道你不愿意蹚这些浑水,也是担心会再次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危险,可是,外祖父亲自开口求你……”
话说到这里,宗政凌倏然打断了她:“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再说,等明日我就去告诉他,让他安心的过个好年。”
闻言,白锦姝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有了她的意见,宗政凌几乎立马就做了决定,其实从内心深处,他们的想法就是一致的。
……
宫里。
御书房。
嘉庆帝端坐于龙案后,目光阴沉的看向站在面前的两名朝臣。
一个是当朝左相,另一个是兵部尚书。
“皇上,您说太上皇此举究竟是何意?”
左相满脸疑色,声音冷峻地说道:“微臣认为,他此次出宫,在那个白府待了一整天,明着是去看自己的女儿,实则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那个白府被凌王保护的如铜墙铁壁,微臣的耳目根本渗透不进去,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里面密谋了什么,皇上,您不得不防啊!”
兵部尚书跟着附和道:“是啊,太上皇近来似乎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还有凌王,真是何其嚣张,连大祭司他都敢打,您是不知道,大祭司他……损失惨重啊!”
“什么?”
嘉庆帝一惊,从龙椅上豁然起身:“你说宗政凌打了大祭司?”
“皇上还不知道吗?”
左相接过话来,气愤填膺地道:“凌王明知道大祭司是皇上您的人,还一点都不顾忌您的面子,就算有什么私人恩怨,也不该对大祭司下那么重的手,听说,他已经好几日没下得了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那条命!”
“他好大的胆子!”
嘉庆帝听闻肺都差点气炸了:“这个宗政凌,果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当真以为太上皇宠他,朕就不敢拿他怎么样?”
“皇上,您说的对啊,太上皇那边,咱们还是不得不顾忌,除非……”
左相一脸的狠毒之意。
“太上皇年纪大了,很容易受坏人的蒙蔽与蛊惑,皇上,您应该多多劝解着点,让他不要再轻易相信凌王的话。”
“是啊皇上,不如,就让太上皇好好待在朝阳宫里颐养天年,年纪大,也不宜再多操心,对他的龙体没有好处。”
左相跟兵部尚书一唱一和,意思很是明显,无非就是想让嘉庆帝将太上皇软禁起来,从今以后,开始限制他的自由,不让他再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人。
尤其是接触宗政凌。
绝对不能再让这个男人的势力继续壮大。
“好了,这件事让朕再考虑一下,你们都回吧。”
嘉庆帝心底十分烦躁。
他何尝不知道太上皇近来有些躁动不安,可他能怎么办?
太上皇虽然退位多年,朝中的势力却仍旧没有肃清,有很多老臣都是他的心腹,否则他也不能对朝中的大小事物了解的如此透彻。
看来,还是得尽快清除掉太上皇的势力才行。
“那皇上您自己再好好想想,臣等告退。”
左相和兵部尚书对视一眼,眸中皆是闪过一抹异色。
两人退到了门口,左相忽然又提醒了一句:“对了皇上,太子之位乃是国之根本,臣还是建议您要做打算,尽快把人选定出来,以免难出什么乱子,让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机。”
“去吧,这件事朕心里有数。”
“是,臣告退。”
等两人离开,嘉庆帝陷入沉思。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得等这个年过完之后,再做打算。
时间过的很快。
一转眼便是除夕这天。
中午,白府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到了晚上,宗政凌和白锦姝得进宫去参加宫宴,但她现在已经不是皇家儿媳,也不用再留下守岁,吃完饭他们便可以随时离宫。
两人本打算,进宫露个面,是那么个意思就行,晚上再接着回去陪白羽他们一起团年守岁,结果不成想,到了宫中,白锦姝就被嘉庆帝给留了下来,要求两人今年陪着他一起守岁。
皇帝开了口,他们自然不能拒绝。
无奈,夫妻俩只好一直留到了后半夜。
不过,今年宫里依旧十分热闹,所有的皇室子弟都进了宫来,一起吃完饭,皇帝的儿子们纷纷都留下来守岁。
大家看到宗政凌和白锦姝,很多人虽然心里不爽,但是碍于宗政凌的威严,表面也不敢多说什么,最多只是在心里骂上几句。
尤其是敖景。
看到宗政凌和白锦姝出双入对,眼底的嫉妒怎么藏都藏不住。
这原本是他的王妃,现如今却成为了宗政凌的妻子,越想,他就越觉得窝火。
还有白锦姝这个该死的女人,以前怎么看都不顺眼,现在和离了,为什么反而觉得她……
“景王,看什么呢?”
敖景正看的满眼妒火,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略带讥讽的声音:“这男人啊,属于你的时候,不愿意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察觉到人家的好,可惜呀,悔之晚矣。”
“冀王!”
皇家长子,敖冀。
前两天刚从边疆的驻扎之地赶回来。
“怎么?”
敖冀有些不满地看着他:“连皇兄都不叫一声?”
“呵。”
敖景压根不屑于搭理他。
一个不受宠的皇长子,以为在边疆驻扎了几年,有了那么一点功勋就了不起了?
跑到他这里来找存在感。
突然跑回来,不就是听说父皇有意要立太子,跑回来想要争夺太子之位吗?
他一个庶长子,凭什么觉得自己也有机会?
“皇兄?”
敖景说话一向不过脑子,想什么就说什么:“作为兄长,你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配让本王叫你一声皇兄吗?”
“……”
敖冀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闪过一抹凶光。
从小到大,仗着自己嫡子的身份,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模样,他想要的东西,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可敖景却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抢走。
每次都是!
同为父皇的儿子,待遇却天差地别。
这让敖冀心中充满恨意。
“敖景,你记住你现在的嘴脸!”
敖冀阴冷地开口:“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跪下跟我赔礼认错!”
“我呸!”
敖景不屑地道:“永远别想!”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谁都各不相让,声音也越来越大,很快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白锦姝听见动静,只抬头看了一眼,不出意外的发现,那个惹事的人又是敖景,也懒得再看一眼。
不过,她倒是发现,旁边的煜王目光也在盯着他们,看见兄弟俩越吵越凶,他也没有上前去劝阻一句,反而看得很是高兴的样子。
这皇室的兄弟情谊,当真是淡泊的很。
“这叫坐山观虎斗。”
宗政凌在她耳边低声解释一句。
今晚这种场合,两人不顾身份吵起来,传到嘉庆帝的耳朵里,谁也好不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别说敖煜,其他王爷也是同样的心理,最好是打起来,闹的越大越好。
“真闹挺。”
白锦姝看见敖景就觉得烦,本来就不想待在宫里,现在就更想离开这里。
宗政凌看出她的想法,正准备拉着她走。
“啊!”
忽然,一声惨叫传来。
“景王!”
“老五!”
“景皇兄!”
所有人一窝蜂似的扑了过去。
怎么回事?
白锦姝和宗政凌也回过头,但是此刻太多人围过去,又是在夜里,他们看得不是很清楚。
“出事了,快,快叫御医!”
有人惊慌的大喊一句。
听见这边的动静,嘉庆帝和皇后也赶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
皇后不耐烦的询问。
刚问完,她便在人群中看见一个人倒在了地上,他身下隐隐有血迹渗出。
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敖景。
“景儿!”
皇后连忙跑过去,手忙脚乱的想要将敖景扶起来:“景儿你怎么了,快起来,别吓母后!”
然而,敖景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御医,快去请御医!”
“回娘娘,所有的御医今晚都出宫跟家人团年了,要明天早上才有人回宫,现在已经派人出去请,您先别急,应该很快就能把人接回来。”
“什么?”
皇后闻言,哪有不急的,满脸怒气地质问道:“是谁?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宫里对亲王公然行凶?”
“来人,给朕彻查!”
嘉庆帝也气的不轻。
想要好好过个年,也过不消停。
“皇后,小姝在宫里,赶紧让人去把她叫过来,先给景儿看看。”
嘉庆帝见敖景流了那么多血,人也叫不醒,心中到底还是担忧自己儿子的惜命。
还好,他今晚把白锦姝留在了宫里。
“她在哪?”
皇后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让白锦姝来给敖景看,可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
“快把她叫来!”
白锦姝听见了嘉庆帝和皇后的声音,只是,她一点都不想管,所以也没有第一时间过去。
可惜,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了她,想走也不太可能。
宗政凌的意思是,她若是真的不想管,他也有办法带她离开。
但是白锦姝没让他这么做。
“让开。”
她慢慢走过去。
大家迅速给她让出一条道。
皇后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声说道:“白锦姝,你没看见景儿受了严重的伤吗,还不赶紧过来给他看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饶不了你!”
“闭嘴!”
白锦姝也是半点好脸色没给她。
“不想再耽误治疗,你就别挡道,别废话,站到一边去看着就行,否则,别怪我见死不救!”
“你……”
“再说一句我就走!”
“……”
皇后一张脸气的胀红,身为皇后,她哪里受过这等气,抬手就要朝白锦姝的脸上打去,却被一只大掌握住了手腕。
“皇后娘娘,锦姝现在不是你的儿媳妇,她是凌王妃,你想打她,是不是得先问问我宗政凌同不同意?”
“她目无尊长,本宫教训一下都不行?”
“不行!”
宗政凌的声音冰冷至极:“谁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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