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的我是定月彻,以前的定月彻会不会也是【我】。

  不知情或者完全知情的我,做到了我应该倾向性会选择做出的事,而在某一个瞬间,我又变成了【我】,进行了一种反向的代替……?

  越想越觉得可能。

  这一段时间里,无论是一贯的细微习惯,还是某些地方无意感受到的,和他本人的莫名契合感,不是因为巧合,而是因为……

  这种契合来自另一个他。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记忆会进行这样几乎断层的行为。

  为什么,难道是柯南时间线的混乱作用到了他自己的灵魂身上……将未来已经发生的记忆完全的【我】以世界线约束剧情的能力,硬生生的往前调动到了不知名的时间点。

  但是由于并非本土的原住民,没有完全洗刷干净的记忆内容,在一点点的内容拼凑之中,逐渐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疑点。

  本来以为自己是那天晚上刚刚穿越到这个自以为是的柯南世界的定月彻,现在大概的明白了什么。

  根本就不是什么短期的身份灵魂替代。

  而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谋划,他作为棋子也好,作为执棋者也罢,都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参与了相当大的搅动风云行为。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这个世界的意识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强行想要改变他。

  从根源开始……洗去额外的内容,让他以为自己是个简单又苍白的蝼蚁……或者一开始更加残忍的是,

  想要直接磨灭他的自我意识。

  让他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微缈的一份子……

  成为世界的养分,成为……棋子行走之间带起的飞尘。

  定月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早已径直的滑下跌落在地上,安室透将他抱起到沙发上,焦急却耐心的替他顺着后背。

  苏格兰上楼将休息的新出智明叫醒了带下来看看定月彻的异状,年轻成员在片刻喘息之中总算是找回来一些理智和清明。

  但是抬头与新出智明对视的一瞬间,却好像看见了某种深渊。

  医生原本褐色的瞳孔,在对视的一瞬间变得扭曲。

  仅仅一瞬。

  定月彻不说话了,他的脸色却依旧不太好看。

  新出智明却是若无其事的替他检查,专业的手法和技术完全没有问题。

  但定月彻还是觉得哪里有着深沉的不对劲。

  如果这件事突兀的成为了一场针对他的阴谋,那么究竟之前的他究竟做了什么事,会让一个世界意识都不惜于这么粗暴下场的干涉他的记忆和身体。

  还是说,他是作为某种势力在针锋相对还是任务进程之中,恰好充当了那份被杀鸡儆猴的存在?

  那么,之前的他究竟是在做什么任务,会有影响到世界意识的危险,会逼得他自己达到那样的地步?

  另外,根据最近收集的信息来看,「定月彻」作为原本世界未曾出现的角色,在这个世界里所作所为相当的高调又肆无忌惮。

  除了没有把主角搞死,但是该抢的戏份是一点儿也没落下啊。

  比如这公安挚友组苏格兰和安室透这俩货。比如上次那个叫松田阵平的警官。比如……

  面前这个叫新出智明的医生。

  按照他对原著的记忆……这个医生会被贝尔摩德逼到美国去,接受fbi的庇护,然后贝尔摩德用他的身份开始钓雪莉。

  后续剧情的具体他已经忘记了,就连新出智明这个人也是因为对方后面还有一段和小兰新一的对手戏这样比较重要的戏份,他才能记得住一些。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角色,一个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重要节点的角色,被之前的他慎重的接回了家里……?

  这就不得不考虑一二了,这个新出智明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或者说,究竟有什么额外的作用…?

  定月彻并不想这样物化一个看起来活生生的人,但是不管事实如何,在他现在的认知里,他只是一个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过客。

  或者比过客还要不如。

  因为是动画背景的世界,定月彻甚至有种自己还在玩上辈子那些游戏的错觉。

  只是从简单的2d,3d,变成了如今这样全息投影身临其境的样子。

  定月彻知道这样的想法并不可取,但没有时间推移沉浸的他,也的确做不到一来就将现在的生活当做是自己的日子来过。

  哪怕这就是「他」在过的,或者说,过过的。

  看着担忧眼神的下属,定月彻在理解了其中关窍以后,抬手捏住了安室透的手腕。

  男人的手腕并不纤细,但却苍瘦有劲。

  皮肤并不白嫩顺滑,甚至还有些深深浅浅的伤疤。

  最新的那道,赫然是一枚大致圆形的,被尖锐物品划伤的,手背上那块圆形疤痕。

  定月彻闷闷的看了两秒,然后指尖轻轻抚摸了上去。

  少年音色清明,他开口询问。

  “还疼吗,安室。”

  金发下属喉结动了动。他并不清楚刚刚小上司还在好似难受,下一秒怎么就开始担心他的情况了。

  但是……

  安室透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和怀念。

  哪怕他知道定月彻最近的状态不对劲,哪怕他知道小上司好像最近变得有些漠然,哪怕他看出来了,他相信琴酒他们也看出来了。

  但是没有人提及,没有人揭穿,也没有人说有什么不对。

  一定的冷漠本就是黑衣组织所推崇的,就连琴酒知道定月彻变得不把他们当人看了,也只会觉得孩子长大了懂事了,而不是“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了?”的质疑。

  安室透恰好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不敢问,不敢猜,只能在心里期期艾艾的等待,在期盼,在想着也许下一秒定月彻就能恢复以前的样子。

  但是……

  这样的想法终究还是太自我了些。安室透也明白,人的想法和意识不可能在顷刻间完全更改,仅存的可能性也一定是发生了严重的事。

  他不知道定月彻那天出门以后究竟遭遇了什么,他只知道在那之后再见自己的小上司的时候,好像这些时间里的陪伴和形影不离都通通消失不见了。

  定月彻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陌生人。

  那一瞬间的心情,安室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非要说的话,他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直接冲上前去,摇着定月彻的肩膀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那一刻,好像时间停止在了那令人微妙的情况下。安室透心中的惶恐被无限放大。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

  明明只是一个卧底组织里的家伙,一个恶劣性格的臭小鬼,一个干过不知道多少坏事的少年罪犯……

  安室透试图用这些形容词来说服自己,但是多一个字他自己便抵抗一分。

  别提说服自己了,这些词安在他的小上司身上,他比谁都痛苦一分。

  在和景光,自己的挚友开诚布公老实交谈以后,他才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正视自己内心的感情,是自我强大的必经之路。

  安室透在沉寂了整整一夜后终于明白,他的确是对这个卧底组织的成员杜百产生了某种亲近的意识,这种意识不归属于情意爱意亲情友情,只是单纯的喜欢,想要靠近,想要接触,想要待在一起,不想对方受到伤害,不想对方不愉快,不想让他受到一丁点的负面物质对待。

  这样的心思让他反省清楚之后甚至有些慌乱,以及微不可察的释然。

  在知道了原因的结果下,事态就会变得好过一些。所以在定月彻展露出古怪的时候,他没有多嘴的汇报,没有以这件事来为自己谋取什么利益。没有趁机达成一些早期没有达成的目的,也没有以试探的名义做一些有可能伤害小上司的行为举止。

  倒不是安室透有多高尚,只是他觉得,有些东西可以依靠更纯粹的方式去获得。他可以在组织里勾心斗角,隐忍按捺不发,可以满口谎话,骗去信任,但他不应该这样对待定月彻。

  是的,不应该。

  在最早期的,那次围捕杜百酒的行动里,最后的结果他并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再活下来,他那个时候对于定月彻只有简单的好奇,和一些针对他年纪的不可思议。

  但心中的正义占据着天平的一端,牢固的,稳当的,将他拽去了自以为是的结果。

  但是……

  人往往最难以忘怀的,除了生死别离,就是绝境求生。

  在安室透几乎对于自己的性命再没有多一分的渴望的时候,在他以为必死之局,完全没有退路了的时候,是定月彻,那个被他计划谋害了的小上司,从他自己的同伴身边坚定的走来。

  他说,放了他。

  这是安室透很少回忆的一部分记忆,也是最不愿意回忆的一部分记忆。

  那枚所谓报复的子弹让他偿还的代价不足一半,但那颗碎掉的苹果棒糖缺会在他的生命里成为永远的……

  永远的禁忌。

  如果之前的定月彻得知安室透如今的心思和想法,估计会粲然一笑,然后轻轻抿一口牛奶,心里说一句:“哎呀,看来自己的驯化天赋还算不错嘛。”

  但是如今,

  安室透手背上还有定月彻手指碰到的感触,他对小上司的那句关切,竟然失神了这么久,但定月彻并没有什么责怪。

  他让苏格兰妈咪帮他倒杯水来,然后婉拒了新出智明提出给他开一些镇定精神状态的药物提议,他又不是精神病,虽然现在这样一惊一乍的模样是有点像……

  但他真的不是…!

  正在客厅僵持着,咕噜咕噜埋头喝水的定月彻,听见门口的某种声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推门而进的又是一位成年男性。

  定月彻:我这个小家终究还是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男人数量。

  说到这个,定月彻就有些鄙夷以前的自己了。

  怎么全是粗粗大大的男孩子,都没有娇娇软软的女孩子一起住,虽说都好像长得不错都挺养眼,但素…!

  臭男人就是没有小姐姐好…!

  (ps:粗粗大大是形容做事风格性格习惯不是别的东西不准想歪哈。)

  随着门被关上的声响渐熄,那个进来的男人也逐渐让定月彻看清了模样。

  从那颇有几分代表性的小毡帽和一头黑发上,定月彻大概是了解了什么。

  他颇为不动声色的嘘了一下,好嘛,还真齐了。

  鼎鼎有名的几位卧底,国内的国外的还都被我小子给凑齐了。

  定月彻这么腹诽着以前的自己,虽然记忆稀薄,但是并不妨碍他理解自己的行为。

  的确,在黑衣组织里,有名有姓又具备一流水平和能力的,这些人都是不二人选,挑出来安在自己身边,让他们替自己做事,的确是出门在外,偷奸耍滑,上班摸鱼的不二选择。

  就是……

  这几个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尤其这个新进来的赤井秀一,被誉为能毁灭组织的「银色子弹」呢…这样桀骜的人也敢凑堆的往自己手底下塞,他之前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嘿嘿,现在也敢。

  “回来了…?没什么意外吧。”

  虽然肉眼看起来没什么差池的样子,但赤井秀一打开门进来一看就是安室透苏格兰和新出智明三个人围在定月彻身边,脸上还带着点奇怪的担忧神情,难道定月彻在外面出什么事了?

  但是…这小子看起来生龙活虎,甚至还对他偷偷wink了一下,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内伤的问题啊。

  定月彻抬手对他招了招,示意他坐过来,坐他旁边沙发上。

  赤井秀一不明就里甚至还有点迷茫,心里也是不知道定月彻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一种古怪的怪异感,但又不像是被人假扮的怪异。

  但他还是相当给面子的走了过去,安室透心里忿忿,却撇了撇嘴没说什么,挪开屁股给赤井秀一让了位置。

  “怎么了…什么事?”

  赤井秀一虽然对定月彻的了解没有安室透那么通透,但是毕竟同在屋檐下的时间也并不算短,有时候他这个小上司一些简单的想法他也能理解。

  比如现在。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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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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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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