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个孩子骨瘦如柴,靠在妇人怀里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这里是个空间很小的地窖,看起来似乎有三户人挤在一起,几乎没有能够舒展的空间。

  而且,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所以空气才会这么难闻。

  刚刚救了他们的妇人走上前来说道:“两位看样子应该是外地来的吧?现在临城正打仗,乱的很,你们有机会的话还是逃出去别再来了。”

  骄阳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大姐怎么称呼?”

  “我姓黄,名叫荷花,你叫我黄大姐就好。”黄荷花笑着说道。

  “你们呆在这里多久了?为什么没迁走?”骄阳看了一眼其他人,不解的问道。

  闻言,黄荷花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我们是最后得到消息的,没有赶上大部队,又恰逢敌军来袭,只能暂且躲在这里保命。”

  说完眼底已经浮出了眼泪来:“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暗无天日,消息闭塞,外面全部都是敌军,粮食和水都十分有限,何况还有这么多人。

  能熬到现在,已经是凭着他们顽强的意志力了。

  骄阳心里也有些难受,她从背包里拿出几个馒头来,递给了黄荷花。

  “黄大姐,我们带了有些吃的,你们分了先垫垫肚子吧。”

  看着泛着香甜气息的大馒头,黄大姐眼底露出一丝渴望来,可更多的是担忧。

  虽然很馋,可还是拒绝道:“这里每天都在打仗,粮食跟水都紧缺的很,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

  黄荷花这话刚出口,身后就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要死啊你这个克夫的倒霉妇,你不吃我们老的小的不要吃的啊?”

  “装什么装啊你,看见个男人就走不动道了是不是?”

  “还不赶紧给我孙子拿过来,磨蹭什么呢?”

  骄阳皱着眉头朝那人看去,是个有些邋遢的老太太,一头灰白的头发,瘦瘦小小的,长的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

  特别是这会儿泼妇的架势抱着胖乎乎的孙子骂着自己的儿媳妇,刻薄到了极点。

  偏偏那胖乎乎的男孩儿,还学着他奶奶说话:“没听见奶奶说的话吗?你这个克夫的倒霉妇?我要吃馒头,快给我拿过来,不然我就打死你。”

  说着,还攥着拳头在空气中挥舞了两下,狰狞着一张脸,十分凶悍。

  老太太的话没让黄荷花有什么情绪,直到听见男孩儿的话,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她拼命隐忍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哽咽收了回去,试图讲着道理:“妈,宝宝,我们不能要,我们要了他们怎么办呐。”

  一听这话,老太太梗着脖子骂的更厉害了:“你个倒霉妇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是要饿死我们老的小的是吧?我看你就是为了独占这几个馒头。”

  “要死的东西,当初你怎么就没跟我那短命的儿子一块儿去呢?苟且偷生的玩意儿。”

  “你拿不拿过来?要是敢不拿,我打死你个倒霉的东西你信不信?”

  说着老太太放下男孩儿,随手操起一个小板凳就朝黄荷花招呼了过来。

  黄荷花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一时之间震惊的呆滞在了原地,忘了躲开。

  还是骄阳眼疾手快的扯住了她,躲过了老太太的攻击,眼看着她要继续揍上来,骄阳毫不客气一脚就给踹翻在地。

  别说什么尊老爱幼,别说什么对方只是个老人,就这把子力气,比起成年的汉子都要强不少,何况看气色,老太太再多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就这么收了力气的一脚。

  顶多只是将人踹翻,根本不会伤到筋骨,骄阳自然不会真的伤人。

  吓唬吓唬还是很必要的。

  老太太没想到骄阳会突然出手,被吓得不轻,张嘴就要打骂,可对上那双清冷如冰的眸子,顿时吓的是大气不敢出。

  这人不是她那倒霉媳妇,是会真动手的。

  战火连天的,死个人谁又会在意?何况还是她这么个没什么用的老太太。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太太爬起来缩到角落里,抱着同样被吓得不轻的小孙子大气不敢出。

  见状,黄荷花到底是心有不忍:“妹子,你别跟我婆婆一般计较,她就是嘴上不饶人,心不坏的。”

  心坏不坏,骄阳心里自然清楚的很,黄荷花之所以会帮着她说话,多半是看在死去的男人和孩子的面子上罢了。

  对此骄阳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原本掏出的几个馒头,变成了一个,意思很明显给她吃的,至于那老太太跟孩子,是没有的了。

  剩下的两户人家,原本见骄阳有粮食,也是想分一杯羹的,可看见她这么彪悍,瞬间就歇了心思。

  骄阳跟傅离砚找了快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就看见黄荷花纠结了一阵,还是将那个馒头给了老太太跟孩子。

  “算你识相,哼。”老太太见黄荷花把馒头拿过来,刚刚还惊慌的表情,瞬间变得得意起来。

  自己跟小孙子三两下就将馒头分了个干净。

  黄荷花只是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自己走到一边坐下。

  “陆军驻扎的部队在哪儿?”骄阳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你们要去找部队?”黄荷花愣住了。

  骄阳点了点头:“没错,想尽一份力。”

  话音刚落,老太太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又冒了出来:“还尽一份力呢,我看你们就是伪装成老百姓的汉奸吧?”

  “在这时候,老百姓谁不是能跑就跑,谁傻的去战场上送死呢?”

  “何况你们这身打扮,哪儿像是来打仗的?我看是来当大小姐大少爷的还差不多。”

  虽然老太太话说的难听,可的确是有些道理的,毕竟两人穿的实在是太过光鲜亮丽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对骄阳跟傅离砚都变得警惕起来,生怕自己一群人被汉奸出卖,丢了性命。

  自己也就罢了,可这里还有好多孩子呢。

  那些个敌人,完全没有半点人性,老弱病残是一点都不放过啊。

  就连黄荷花也有些摸不准了,眼底带着几分恐慌,不自觉往后退了几分。

  对此,骄阳并不觉得生气,反而因为他们的警惕感觉高兴,至少对人不是全然没有防备心。

  “如果你们觉得我们是汉奸,那么不告诉我们部队的位置,告诉我们敌军部队的位置吧。”

  听见这话,所有人更加确定他们是汉奸了。

  两个人去敌军的部队,难不成是去送死?肯定是投奔的。

  一瞬间,所有人包括半大的孩子,能拿什么就拿什么,打算将两人擒起来。

  有机会送部队自然最好,没机会死了也不可惜。

  他们还能得到他们带的粮食,一举两得正好呢。

  想到这儿,一群人瞬间就砸了过去,俨然想要要了他们命的节奏。

  “等一下,大家先别激动,事情还没弄清楚呢,要是伤了自己人怎么办?”黄荷花一看这阵势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嚷嚷着想要阻止。

  可她却被自己的婆婆趁机一脚踹倒在地,棍棒发了狠的去招呼,想要趁机解决了她。

  更让她心寒的是,自己的儿子也跟着老太太一起打她,那股子狠劲儿,明显是冲着要她命的。

  这一刻,黄荷花对这婆婆和儿子彻底失望了。

  ‘砰’

  一声枪响、

  所有人都猛地听了下来,开始后退,甚至躲闪不及有的摔在地上还被踩了几脚、

  孩子瞬间就哭嚷了起来,大人连忙开始哄着。

  就连老太太跟男孩儿也是趁机躲到了其他人的身后,生怕傅离砚手里的枪子儿不长眼,就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只有黄荷花没有跑,她坐躺在地上,嘴角还在流着血,脸上满是青紫,伤的不轻。

  “怀疑我是汉奸是假,想要抢夺粮食是真吧?”骄阳冷眼扫了众人一眼,这话一出所有人脸上表情都不自在起来。

  在这儿窝了一个月了,他们除了硬邦邦的窝窝头,就再没有其他了。

  可就算是这么难吃的窝窝头,他们也坚持了一个月了,再没几个能支撑了。

  所以在看见骄阳手里,那软乎乎香喷喷的大馒头,瞬间就眼红了,什么良心什么善良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

  这里的这群人,跟外边的敌军相比,危险程度没什么区别,或许还更狠。

  骄阳并不打算在这密不透风的地下室继续窝着。

  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坐在地上的黄荷花:“还能动吗?”

  闻言,黄荷花努力的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我想,应该还可以。”

  “你打算继续留在这里等死,还是打算跟我们一起走?”骄阳问了一句。

  其实也是有心想要救这个可怜的女人,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怕是最后要被这老太太跟儿子吸干最后一滴血,最后怕也不会落下一句好话。

  离开这里,自由身的她将会有更多的可能。

  “我跟你们走。”黄荷花没有犹豫,坚定的说道。

  这话一出,老太太跟男孩儿不淡定了,他们能够活到现在靠的就是黄荷花。

  没了黄荷花帮他们谋划,他们老小怎么活得下去?

  “你个倒霉妇怎么那么狠心?居然想丢下我们老的小子自己去风流快活?你个浪蹄子别想摆脱我们。”

  “不准走,你敢走我就敢打断你的腿。”

  老太太打骂习惯了,这会儿听见儿媳妇要走,张口也是现骂出来再说,根本没想到说上一句软话。

  当儿子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我奶说的话你没听见啊?不准走,你要是敢走,我就砍断你的四肢,我看你还怎么走。”

  男孩儿狰狞着一张脸,满眼戾气,显然这话不是说假的。

  他心里是真的这么想的,只是自己年纪还小做不到罢了。

  听见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老太太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一脸得意和骄傲:“不愧是我孙子,说得对,她敢走,我们就砍断她四肢。”

  此时的黄荷花,心已经彻底凉了。

  她看着奉养了这么久的婆婆,还有始终不把她当人的儿子,再生不出一丝亲情。

  “那就看到底是你们的枪快,还是子弹快了。”黄荷花冷笑一声,站到了骄阳身后,而她手里的枪也对准了老太太的眉心。

  威慑力十足。

  只要她敢上前阻止一步,子弹就会正中她的眉心。

  “你...”老太太想开口大骂,可是却害怕骄阳手里的枪,那子弹可是不长眼的。

  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黄荷花丢下他们走人,又没办法。

  “等一下,你要走可以,但是你总得给我们留点吃的吧?就算是你最后敬点孝心了。”

  老太太见硬的来不成,只好退而求其次,来软的。

  骄阳倒也爽快,直接扔了两个馒头给她,带着黄荷花就走出了地下室。

  回头就看见黄荷花红着眼站在原地,她还以为是后悔了。

  “如果你想...”

  “不,我没有后悔,只是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不值,谢谢你妹子,今天能救我出这个苦海。”

  黄荷花捂着脸就哭了出来,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瘦弱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骄阳见着只好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抹了吧眼泪笑着说:“我们走吧。”

  此时她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愁苦,有的是重生过后的自由,洒脱,她脱胎换骨了。

  骄阳看着也很高兴。

  索性黄荷花知道陆军部队的驻扎地,骄阳跟傅离砚才没有走错路,更没有遇到一个敌军。

  此时的地下室。

  老太太跟男孩儿,正打算解决掉手里的馒头。

  突然,面前一道阴影出现。

  一老一小抬头,就看见一双双犹如恶狼一样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手里的馒头。

  老太太跟男孩儿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就往后缩了缩,可这么狭小的地方,他们背后就是墙壁,还能往哪儿退?

  “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别过来。”老太太害怕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可面前的这群人非但没有被威胁到,反而靠的更近了,手也伸了过来。

  老太太伸手就要打,不想,对方却更速度,一棍子就敲在她的脑门上,一下一下又一下。

  一开始老太太还能‘哎哟’几声,可很快就没了动静,只能看见地上流出的一摊血来。

  男孩儿一看这架势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将馒头叫出来。

  哭的涕泪横流:“别杀我,别杀我,我都给你们,呜呜呜~~~”

  可杀红了眼的众人,这会儿已经不仅仅是盯着他们手里的两个馒头了,而是对着男孩儿那一身白嫩的肉,冒出了绿光...

  骄阳和傅离砚,在黄荷花的带领下,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在山里一处隐蔽的地方找到了部队。

  山脚下不远处,有两个兵在站岗,看见三人过来,手里的枪立马对准了他们。

  “站住,你们是谁?”

  “别在往前走了,再往前走我们就开枪了。”

  哨兵肃着一张脸,手里的枪对准了骄阳等人震慑。

  黄荷花一看,赶紧摆手,示意道:“同志们,是我啊,黄荷花。”

  听见这个名字,哨兵脸上先是一愣,接着便露出了笑容,走进一看见是熟人,才收起了枪,可看见骄阳跟傅离砚还是保持着警惕心。

  “荷花妹子,你怎么来这儿了?这两人又是谁?”

  黄荷花赶紧解释道:“这两位是沪城来的,说是有重要的情报,刚刚还救了我一命,吴大哥你就带个信儿进去吧。”

  听见这话,哨兵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将人带进去。

  只不过:“你们想进去也行,不过,你们手里的家伙要教出来。”

  骄阳跟傅离砚答应的很爽快,将身上的两把枪递了过去,又将背包给两人检查才跟着上山。

  一路上,两人受到了不少的注目礼,当然不是对于外来人的注目,而是这两人的颜值实在是太高了。

  他们从未见到这么高大帅气的男人,精致漂亮的女人。

  一时之间有些看的痴了。

  很快,哨兵便将他们带到一处简陋的茅草屋,里面坐着几个年龄稍长的男人,一身正气,周身散发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那是真正上过战场,沾过鲜血厮杀过才有的气势。

  为首的男人朝两人打量过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带着些微和蔼:“先坐吧,不要拘谨。”

  骄阳见男人笑容和蔼,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却没有被这表象给迷惑住,如果真的放松警惕的话,那么周围这些人手看似随意摆放的位置,为什么那么靠近枪呢?sttgxcl.com

  当然,这点骄阳没有说出来。只当不知道。

  “我叫李雄,是咱们雄兵团的团长,你们这次从沪城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情报?”

  原本听见对方是从沪城来的,李雄就有些怀疑,毕竟那地方可以说是全国最安全的地方了,地方也渗透不到那里去,两人能得到什么情报?

  反倒是他们不久之后,便打算撤退到沪城。

  话,怕不是说反了吧?

  李雄眸光闪了闪,在心里嘟囔了这么一句,可面上却半点没有表现出来。

  骄阳清楚,对方身处这个位置,不可能心里半点怀疑都没有,索性也没有整弯弯绕绕那一套,直接将来意说了出来。

  “临城目前的战况,不,应该说一直以来的战况都没有传到沪城人的耳朵里。”

  这话一出,在场无一不是震惊异常。

  坐在李雄右手边的魁梧男人立马拍了桌子否认道:“这不可能,这战场上的消息,都是由我亲自送到的,怎么可能沪城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说完,一双锐利的虎目死死地耳盯着骄阳:“难不成你想说,我是汉奸?地方的眼线,故意隐瞒战况的?”

  这话一出,李雄便冷着脸训斥了一句:“坐下,平常我是这么教你的?沉不住气的东西。”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李雄却没有否认他的话。

  显然,李雄心里也有这个疑问。

  对于在场所有人的疑问,骄阳早有预料,从背包里将近半年的报纸全都拿了出来,放在桌面上给所有人看。

  “如果消息传到了沪城,没道理没有一张报纸上都没有消息。”

  这下,魁梧男人说不出话来了。

  他急得满头大汗,蹭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我拿生命发誓,我绝对没有隐瞒消息,你肯定是来挑拨离间的,说,你到底是谁的人?不说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完,就立马拔了枪。

  见状,傅离砚整个人朝骄阳靠了过去,挡在了他跟前,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魁梧男人。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骄阳脸上挂着浅笑,握住了傅离砚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傅离砚这才退开了几分。

  “看来这位大哥是个急性子,不如坐下听我说完接下来的话如何?”

  听见这话,魁梧男人眼底的凶光才减退了几分,可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还是李雄开口瞪了他一眼:“都说让你冷静了,让人说完话不行?谁还能当着老子的面冤枉了你杨帆?”

  这话不仅是在安抚杨帆,更是在警告骄阳好好说话。

  见李雄都这么说了,杨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来,可那双虎目还是死死地盯着骄阳不放,大有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样子。

  骄阳也不在意:“临城的战况,是有人故意拦截的。”

  一听这话,李雄脸色瞬间变得严峻起来,毕竟沪城是他们接下来的退路,如果沪城里有人在搞鬼的话,那么他们等于腹背受敌。

  前攻不得,后退不得。

  难不成,天要亡他们雄兵团?

  “是谁?”李雄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

  “山本冈田。”骄阳也没有隐瞒。

  山本冈田?

  李雄在嘴里呢喃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其他人,更是一脸纠结,苦思冥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杨帆气的又是锤了一下桌面,只不过这一次李雄没有训斥他,那是没功夫训斥。

  “这件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李雄突然问道了一个关键问题。

  “我叫骄阳,这位是我先生傅离砚,我们原本是从外省逃难到沪城的,后来机缘巧合有了笔钱,开了家工厂,后来被一家商会打压,只是没有成功,反倒是那家商会内忧外患之下,易了主,而那人为了翻身便找到了另一家商会的会长富九。”

  说到这儿,骄阳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水,才继续说道:“这位富九会长半年前接了个大项目,不少寻求合作的人都砸了不少钱进去,可项目却一直没有启动,所有投资的人都血本无归,包括打压我们的商会会长。”

  “可就在不久之前,这个项目动工了,在其中上下活动的,就是山本冈田。”

  原本前面的话,听得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可说到最后落在这位山本冈田身上,其中阴谋的味道已经让所有人都嗅到了。

  这是一步大棋,而且是从半年前开始谋划的。

  突然。

  李雄猛地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那山本冈田,不就是山本和硕的弟弟?半年前那场战役我们曾经打赢过,受重伤的不就是山本和硕的弟弟?他被山本和硕秘密送走,我们怎么都没查出来,人被送到了哪里。”

  现在看来,人在半年前就被送到了沪城。

  “他们这是猜到了我们的退路是沪城,所以山本和硕一直在跟我们周旋,山本冈田则是先去沪城部署,一旦我们退到沪城...”杨帆脸色一变。

  虽然话没有说完,可在座的人都很清楚他接下来的话是什么。

  顿时,在场所有人脸色都变得绝望起来。

  难不成,他们雄兵团真的要损在这儿了?

  巨大的不甘瞬间淹没了他们,胜利还没有看到曙光,他们怎么能损在这儿?

  看着气氛逐渐低迷的众人,骄阳忍不住开了口:“现在就陷入绝望会不会太早了些?”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风凉话。

  杨帆立马就怒了,忍不住嘴里的芬芳就要冒出来。

  还是李雄更沉得住气,想的问题也更深,他看了骄阳一眼:“看来骄阳小姐是带着解决办法来的?”

  闻言,骄阳高看了李雄一眼,不愧是领导人物,不用点就透。

  她点了点头:“没错,我不仅是带着解决办法来的,而且还是来打劫的。”

  听见这话,所有人都不明白了。

  “你要打谁的劫?”李雄挑眉好奇的问道。

  骄阳舔了舔下嘴唇,勾起的一抹笑弧带着几分邪气:“听说,敌军的最新装备,是一个铁疙瘩?”

  铁疙瘩?

  这是他们团里的俗称。

  毕竟谁也没见过那玩意儿,只看通身都是铁做的,所以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这玩意儿最近可让他们吃了好大的苦头,如果不是因为这东西攻不破,他们也不至于被动挨打,只能往沪城退。

  李雄看着骄阳眼底冒着亮光,突然生出一个不太切实际的想法来。

  “你会玩儿这个?”

  骄阳勾唇一笑:“要不我说来打劫呢?”

  好家伙。

  李雄瞬间就激动了起来,没了这个铁疙瘩,他们那群小岛来的矮人算什么东西?

  那还不是被他们当成靶子打?

  就连杨帆也明白过来:“但是沪城那狗东西怎么办?”

  骄阳拖着下巴,不急不缓的说道:“当然是先把前狼给解决了,再去解决后面的老虎啊。”

  杨帆乐呵的一拍桌子:“老子打头阵,骄阳妹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打劫?带上我一起,听说他们部队好东西可多着呢,我眼馋了好些天。”

  听见这话,骄阳笑着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了,我可只有两天的休息时间。”

  李雄不解的问:“为什么只有两天?”

  “还得回去上课呢、”骄阳无奈的耸耸肩,瞧瞧她多好的老师啊,那群兔崽子可真是运气好呢。

  李雄惊了,看着面前这满身匪气的女人,属实不能跟为人民服务的教师联系在一起,确定不会误人子弟吗?

  当然,这话他也就在心里比比一下。

  鉴于骄阳的时间短,所以李雄的动作很快,立马就将敌军的部署图给拿了出来,方方面面都细致的画了出来。

  说完之后,李雄朝骄阳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当然是晚上。”骄阳理所当然的说道。

  晚上多的视线盲区,好隐藏,白天也不是不行,问题是太过冒险了。

  何况,身边的男人也不会同意,不然她还真想莽一把。

  当晚,骄阳跟傅离砚带着装备就朝敌军部队摸了过去。

  走了不到百米的时候,骄阳突然停了下来。

  傅离砚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

  骄阳双手环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身后的草堆各处突然冒出一颗颗脑袋来,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团长李雄。

  只见他一脸惊诧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跟着你的?”

  分明他们的伪装很到位啊?

  听见这话,骄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刚刚在草堆里的确隐蔽,隐藏的不错,可现在都到了光秃秃没一根草的地上,你们还用草来隐蔽呢?隐的住吗?”

  闻言,李雄朝四周看了一眼,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那好吧。”说完,他们瞬间将伪装全都给扔到了一遍。

  骄阳这才问道:“你们打算跟我一起去?”

  不等李雄说话,杨帆就抢着说道:“那当然,打劫啊,我怎么能不去?到时候那么多的好东西,你们两个人也康不回来啊?”

  骄阳愣了愣:“为什么要扛回来?”

  这下,杨帆也愣了:“不扛回来,你们打算怎么弄回来?”

  看着他一脸真挚的表情,骄阳差点吐血:“有坦克有吉普车,我为什么要扛着双脚走回来?”

  想了想,杨帆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

  李雄哈哈一笑,拍了拍杨帆的肩膀,朝骄阳说道:“抱歉啊,骄阳妹子,你别介意,这小子脑子里就是装的浆糊,转不过弯儿来。”

  先是解释了一句,接着才继续说道:“我们想跟着你,一来是担心你们的危险,二来,也是像打劫一些好东西,咱们的武器装备实在是太落后了,为了战士们的性命,我今天也就厚着老脸,骄阳妹子,带我们一块儿去吧、”

  “放心,有我在,他们绝对不会拖头退的。”

  话说到这儿,骄阳倒是不好拒绝了。

  虽然轻装上阵,她跟傅离砚两个人打配合会更方便,可有一点,他们的确没办法带走所有的武器装备。

  扔下或者是继续留给敌军用,实在浪费,倒不如带着李雄一行人。

  打劫嘛,那就打的干净些。

  想到这儿,骄阳点头答应了:“那就一块儿去吧。”

  见她答应,李雄脸上笑容更深了,身后的战士们紧绷的脸色也都变得轻松起来。

  不到一小时的功夫,一行人就来到了敌军的驻扎地。

  对比李雄的团驻扎的位置,敌军的位置显得就没那么好了,至少一点都不好守,很容易就被击败。

  当然,如果没有铁疙瘩的话。

  骄阳在周围扫了一眼,也没发现那铁疙瘩被放在什么位置。

  身边的李雄发现了她的动作,指着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说道:“看见了吗?那草堆下面,就是铁疙瘩。”

  听见这话,骄阳仔细的看了一眼,的确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草堆里隐隐露出的黑黝黝的口,不就是铁疙瘩的口吗?

  她脸上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敌军的哨兵是比较多的,或许正是因为难守,所以才格外警惕。

  突然。

  骄阳的视线落在了原处哨兵较少的后勤,其他地方都有四五个人站岗,唯独只有后勤,只有两个人站岗。

  就在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傅离砚也发现了这一点。

  “李团长,把你们的人分成三波,我跟骄阳去攻后勤,一旦成功,听信号行事。”

  李雄一惊,看着傅离砚眼底的坚定:“你们打算两个人攻上去?”

  怕是枪眼子都不够堵呢吧?

  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傅离砚点了点头:“两个人,绰绰有余,即便是拿着火箭筒,都每用。”

  这话,说的十分狂妄。

  可傅离砚还真有这个本事,至于骄阳只有更强。

  说实话,李雄有些无语了。

  包括他冲动的跟着两个过来打劫这回事儿,在他向来沉稳的性格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若是他自己就算了,可身后还跟着几百个兵呢。

  这要是损在这里,他怎么对的起他们的父母兄弟?

  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因为骄阳跟傅离砚已经朝后勤处攻了过去。

  他只能呆在原地祈祷,结果不要如他想象的那么坏。

  此时。

  李雄的内心活动,骄阳跟傅离砚湿无从知晓了。

  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后勤部,就在两个哨兵的脚底下。

  “你盯着,我上去。”骄阳朝傅离砚说了一句,就要走,却被他猛地拉住。

  唇上一凉,是傅离砚的薄唇覆盖上来的温度。

  骄阳笑了:“放心,我舍不得你跟宝宝,是不会轻易有事儿的。”

  傅离砚抿着薄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最好说到做到。”

  “当然。”

  骄阳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隐蔽的草垛,小心翼翼的朝哨兵台摸了过去。

  部队驻扎中心,有两束十分晃眼的灯光,为的就是避免晚上有敌军偷偷摸过来偷袭。

  可就算是这样,那灯光也是有规律的。

  “三”

  “二”

  “一”

  骄阳往上一跃,下一秒已经跳上了哨兵台。

  手起,刀落。

  两人瞬间软绵绵的倒在地上,骄阳翘了翘哨兵台的柱子。

  很快,傅离砚也跳了上来,两人一块儿换上了敌军的作战服,拿着枪站在哨兵台上学着刚才两人的动作开始巡逻。

  就在两束光照在他们身上的时候,骄阳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摇了摇头。

  没错,这是她教给李雄的暗号。

  而此时,看见骄阳举动的李雄愣了好半天,才呢喃道:“杨帆,骄阳妹子他们离开到现在过了多久?”

  听见这话,杨帆有些不解,可还是看了眼怀表:“不到五分钟。”

  “他奶奶的,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五分钟摸到哨兵台,解决了两人?”

  “什么?”杨帆惊呼一声。

  吓得李雄赶紧扯着他趴下,一巴掌就拍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臭小子,你他妈不要命,老子们还要命呢,瞎嚷嚷什么?”

  杨帆也被吓得不轻,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拼命的压低了声音:“团长,开玩笑的吧?这么短的时间,又不是狙击手,怎么可能这么快?”

  李雄翻了个白眼:“老子也想知道呢。”

  眼看着骄阳又发了暗号,李雄才赶紧正色严肃起来:“不胡咧咧了,干正事儿。”

  “兵分三路,赶紧的。”

  “记住,听我命令开始骚扰。”

  说完,杨帆便跟下面的几个人吩咐,很快便带着小队离开了。

  这边骄阳正猜测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儿,以至于李雄等人没有动静的时候,就听见了一阵枪响。

  下一秒,敌军的警报开始响了起来。

  “敌军偷袭,集中火力,快。”

  骄阳听见这话,便跟傅离砚下了哨兵台,眼看着有两人过来通报。

  抬起枪利索的就给解决了。

  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这边,骄阳拉着傅离砚到后边儿,扒拉了下草堆,果然看见了铁疙瘩。

  骄阳熟车熟路的钻了进去,傅离砚紧随其后。

  她立马将铁疙瘩发动了起来,看着已经装满了子弹的铁疙瘩,她表示很满意。

  眼看着有人就要过来发动,骄阳赶紧探出头,几枪就解决了人。

  “走吧,咱们去帮李团长。”傅离砚提醒了一句。

  “好。”骄阳点头,开着铁疙瘩就冲了出去。

  敌军看见这东西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人,却没想到就在火力集中的时候,原本对准了李雄等人的铁疙瘩,会突然调转了头,朝敌军打了过去。

  一颗颗子弹打在敌军身上,这会儿敌军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上当了。

  “混账。”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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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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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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