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生死擂台,最终以祁谣和阿多两人认输为终。

  金碧看台上没有再次传来异议,似乎是默认了这一结果。而祁谣在下场之后,也生怕赶不及似的,赶紧带着昏迷不醒的阿多退出了芥子。

  只是,离开芥子那一刻,那不知姓名的妖族青年向他投来的那束目光,看得他胆寒。

  他将阿多安置在路人容易看到的角落里,确认了他只不过是灵力使用过度而力竭昏倒之后,转头朝传送阵奔去。

  擂台只这一晚,那已经知晓他身份的暗探随时可能出来找他……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放飞了一只约定好的传信青鸟,信中大致写上了今晚的遭遇,邀约南溯珉面对面详谈。

  月至西天时,祁谣赶回了琢玉榭。

  他无暇再回灵兽阁收拾行李,顾不上夜色寒凉,就这么精疲力竭地瘫坐在琢玉榭侧门口的墙根。

  脱臼的右手依旧没有知觉,背后的伤口也火辣辣地疼,灵石小金库只一晚就被祸祸得见了底,这些都还不重要——偷袭尉迟钧的机会泡了汤,甚至自己的模样来历,也在那暗桩面前几乎透了个遍,今后也不知在泛行舟该何去何从……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桩“生意”,做的实在是亏得离谱。

  他长吁一口气,哪怕是再给他管够五个月的灵石,他也不愿再重新经历一遍这一晚了。

  此前遇上魏迤时,甚至还在心中大言不惭万一能有一天与那般大能平起平坐。而眼前不过是遇上了一个普通的西陆暗桩,便被揍得狼狈如丧家之犬……

  呜呼哀哉。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侧传来门闩打开的声音,和一阵极轻的脚步,祁谣警觉地在黑暗中藏起自己,循声而望去。

  好在,是南溯珉。

  他松口气,学了声鸟哨。

  心里又开始顾虑重重,自己这回没能给他带来该带的消息,不知此前提的条件,会不会打上些折扣。

  南溯珉急急趟过沾了冷露的青草坪,沾湿了一线翠色的衣裳。直至他靠近了祁谣,祁谣才看清他衣摆里,还兜着一大摊瓶瓶罐罐,在静谧的夜色里叮叮当当,撞得清脆。

  南溯珉蹲在他身旁,把衣摆兜里的瓶瓶罐罐一字排开,用微弱却焦急的气声问:“信里说你受了伤,伤得怎么样?要紧么?!”

  祁谣一愣。

  明明是毫无笑意一张脸,就着月色,在祁谣眼里忽然竟可爱起来。

  这心思来得突如其来,他转过头去,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顺便在心中故作冷静地分析起来——若这些都是收买人心的手段,那这位少宗主的心思城府,可堪称老谋深算诡计多端……

  ——得了。

  想那么多干嘛。

  收买就收买吧,他乐意。

  “……疼,特别疼。”

  他径直抬头道。

  ……

  虽说这些伤,大约一两日之后就能完全被体内的妖丹修复,可祁谣依旧借用了不少南溯珉给的膏药灵丹,可谓是做戏做全套。

  据南溯珉所说,这些乃是他过去受伤时,青溪渚各位长老医师亲自调配的灵药,整个修仙界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伤药,万一流去凡界,更是活死人肉白骨也不在话下——若真有这机会,也不知会引多少王孙贵胄争得头破血流。

  一刻钟便花去“白银万两”,祁谣顿觉自己这肩膀折得身价激增,自己也跟着与有荣焉。

  两人做贼似的溜到南溯珉的卧房,南溯珉悄摸摸点上一盏暗油灯。

  保险起见,祁谣并未提及自己认出狰骨刀一事,只说自己为救人而被迫上台打擂,接下来的出言试探和打斗中的种种,全都如实道来。

  “在场的观众极多,修为又都参差不齐,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我不敢贸然公布那卧底的身份,只好等擂台结束后才回来告知于您。”

  “那卧底修为极高,恕我愚钝,我看不出底细。只怕我们二人能捡回一条命……一来要归功于那张阴错阳差的符咒,二来也都是因着那卧底顾忌不能暴露身份,没有使出全力。”

  假作真时真亦假,一场始末缘由,被祁谣这么虚实掺半地串下来,竟让人一时之间挑不出什么错处。

  南溯珉依稀还记得自己在原主指导下练习蕴灵时,画废的不少符,正当他想“毁尸灭迹”时突然没了踪迹……

  原来是被祁谣捡了去。

  他颇为尴尬地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看来,妖族还真是冲着外门大比来的……可哪怕他们混进了内门,又有什么好处?”

  趁南溯珉疑惑时,祁谣忽抿了抿嘴,上前一步:

  “师兄,虽说这一去一无所获不说,还折了您不少伤药……可我还是想厚着脸皮再求您一件事。”

  “你说便是。”

  南溯珉看了一眼他那包得严实的右手。毕竟这伤,与自己急功近利的嘱托脱不开关系,他心中无端生出不少愧疚,不由得脱口而出。

  “那妖族卧底已经记住了我这张脸,我若是再回灵兽阁去,只怕是……”

  南溯珉立刻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想在我琢玉榭暂避风头?”

  “我一定不白借您的好处!至少……至少在您身边,若是又遇上那黑衣人,我可以立刻给您指认!”

  祁谣挠挠头,急忙补充道,“还有,您不用担心我赖着不走——若是原先的约定还作数,等到有机会可以离开泛行舟,我绝不纠缠,说走就走,一定不让您难办!”

  背着昏黄的灯光,祁谣看不清南溯珉的表情,更不知他会如何回复自己这有些无赖的请求,心里忐忑得七上八下。

  “等‘系舟结’结束以后,如何?”南溯珉低头思忖了会儿,缓缓问。

  祁谣不明所以:“嗯?”

  “我打听过了,系舟结之后一月内,前来蹑风堂的客人们会陆续离开泛行舟,到那时我会想办法让你混在这一批僮仆之中,能不能顺利出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你觉得如何?”

  祁谣重新面露喜色:“好,多谢师兄!”

  南溯珉:“至于你说的第一件事,更不必担心。我从一开始就想让你留在琢玉榭,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来不及问你罢了。”

  这的确是他的本意。

  既然这人是原主让来的,当然要留到原主重新醒来,才好给原主一个交代。他想。

  只不过这原主究竟要等到何时才能醒来……唉,又是一件麻烦事。

  “……多谢师兄!”祁谣闻言却是又惊又喜,退开两步拜谢。

  南溯珉愣了愣,去扶他:“不必多礼。”

  在他看来,祁谣既然是他派出去的,自然就应当由他来庇护着,甚至从没想过要把他赶出去。是以这礼数周全的一拜,反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半晌,他哑然一笑。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心思太重,这是在生怕他卸磨杀驴。

  他既无奈又好笑地想,在他眼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白瞎他半夜爬起来给人开后门。

  轻咳了两声,这才思索起自己如今毕竟是个少宗主,好歹为了让自己这善心显得不那么突兀,他亡羊补牢似的补充:

  “……毕竟我琢玉榭也不是善堂,此事并非全然没有条件。”

  祁谣:“师兄尽管说。”

  南溯珉却没了下文,轻描淡写敷衍道:“还不到时候。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晓的。”

  当然,天知道“时机”是什么时候。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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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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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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