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南溯珉意想不到的是,刚走近那银杏树了两步,树洞里忽然探出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见着南溯珉,十分惊喜,跳起来招呼道:“南师兄!”

  南溯珉顿了步子,险些倒退几步:“小祁?”

  祁谣这边刚迷迷瞪瞪地惊喜完,忽然想起自己还答应着南溯珉寻找灵兽的要事,往树洞里缩了缩,半是心虚半是惭愧地赔笑:“今日开山,师兄此刻不该在前山迎接吗?”

  身旁的江荇之和曲剡溪盯着南溯珉,不声不响地询问这是谁。

  南溯珉小声朝他俩道:“先前在灵兽阁认识的外门弟子,还挺机灵的,便多聊了些。”

  他扶额,转过来又百思不解问祁谣:“你怎会来蹑风堂?这些……难不成是你做的?”

  祁谣不紧不慢,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落叶泥土,一派装腔作势道:“没错,三位可是要祈福?小可这里平安福、姻缘福、事业福、学业福应有尽有,不论贫穷富贵,只收五铢灵石,来者不拒,童叟无欺。”

  曲剡溪握着自己手上写了好几个“早日康健”的红绸上前问:“你的意思是,祈了福就一定能实现?”

  祁谣理直气壮:“不能。”

  少女疑惑不解地侧侧脑袋:“那我系这红绸子有什么用呢?”

  祁谣靠在树洞门口,抱臂笑道:“这位师姐问得好!不过是让人知道自己所求何物,能让自己好过些罢了。”

  江荇之豁然一笑,忍俊不禁:“你这小弟子倒是看得开,做生意竟先把自己的底给透了,也不怕别人砸了你的潦草招牌?”

  祁谣却是看了看南溯珉,笑着摇头:“见师兄师姐仪表堂堂,意气风发,心向往之,不敢蒙骗罢了。”

  南溯珉站在一旁冷眼,极有经验地奉劝二人:“少听他油嘴滑舌。”

  祁谣眼神一动,神色自若道:“我说的不对吗?世间有多少人连自己所求的究竟是何物都看不开,熙熙皆为利来,攘攘皆为利往,我再不看开些,这世间岂不是快没有心明眼亮之人了?”(注1)

  他丝毫不介意其实自己才是在场几人里最“利来利往”,最不“心明眼亮”的那一个,趁三人被一通瞎说的大道理绕得哑口无言时,一步跨出树洞,抬手指着银杏树道:“再者,这树独自立着未免太孤独。我寻些颜色陪陪它,多好。”

  三人便站在银杏树底下,径直抬头望天。

  头顶碧绿的银杏枝朝外舒展,叶片之间低矮地挂了些红绸,微风徐来,叶密绸繁,绿肥红瘦,倒确实别有一番风景。

  然而南溯珉是早就将这类风景见惯了千八百回的人,默默地白了那惯会瞎说八道的小杂役一眼:“我看你是想多赚些灵石陪陪你自己吧。”

  祁谣自是无言以对,底气不足,神色心虚道:“不过五铢灵石,在前山连一把葱都换不到,师兄您可别再损了……再损,我这生意可要做不下去了。”

  三人自然没觉得这事情有多严重,外门弟子之间小打小闹你情我愿的这些小买卖、小玩意儿,他们见的实在是多了去了,有些比这还离谱的多。这回也只将红绸一挂,便不打算追究,细细看了看红绸上的祈愿,果不其然,祈姻缘的居多。

  曲剡溪笑道:“赶上莫师姐大婚,大家都想求个好道侣,我们这三个不求姻缘的反倒成了异类。”

  江荇之道:“你们二人求的都是什么?我先猜猜,剡溪的一定是求平安。”

  曲剡溪点点头,她那条绸子上给好几个人,密密麻麻写满了“平安康健”。

  南溯珉大大方方将自己的绸子亮出来给二人看,写着“诸事皆顺”四字,一句无甚所指,放之四海皆准的祈福词。只是南赤鸷近来命途确实多舛,的确迫切地需要顺上一顺。

  江荇之拍拍好友的肩,也将自己的亮了出来,一笔一划写着“宗试夺筹”。

  二人都知道,江荇之并非争名夺利之人,平日也从不在乎各类比试的名次,只是这次系舟结情况特殊,除本门各宗以外,还集结了前来参加婚典的外人,实在是难逢的盛会,迫于自家宗门给的压力,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再者江风阁这一代修为佼佼者数不胜数,他年纪轻轻地就被选去参加系舟结,赢了这个出头露面的机会,借的乃是其父江有氾江宗主的面子,他担着的少宗主之位一直受同辈子弟觊觎。若是没能在系舟结的初次亮相中获得好名次,背后难免会有风言风语,对他评头论足。

  想必前几日的训练也十分辛苦吧。

  短短四字,引得剩下的两人同情地看着眼江荇之,被江荇之不耐烦推走。

  看着三人打打闹闹远去的背影,祁谣却是长长呼了一口气,一摸后背,皆是刚刚强装镇定时被吓出来的冷汗。

  他虽看似巧舌如簧,却时刻担心三人看出木桌上的异常——那台上笔砚中被他掺了一味叫做月仙蓼的药草粉末,乃是只有他们妖族中人才能闻出来的一味药材,寻常人族修士,若不是十分熟悉其性状的,几乎不能发现其存在。

  那少女看装束乃青溪渚门人,估计对药草性状烂熟于心,好在三人的目光如他所愿,落在了他私自敛财之上。五铢灵石,又是个不上不下,无伤大雅的价钱,不会有人拿他是问。

  他本意在靠这场盛会,引出卧底在泛行舟内的妖族暗桩,却没想到,又把那位整日不管事的少宗主给引了来,白出一身冷汗。

  寻常人找暗桩,一定是避人耳目四下打听。可祁谣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参与挂红绸的人越多,便越能显得这举动只是单纯为了敛财,恰好方便他掩人耳目,暗度陈仓。

  他看了眼陶盆里越来越多的灵石粒,喜不自胜,觉得自己这法子一举两得,着实聪明。

  笑的正出神,一个清亮的声音忽地带着笑意,从他背后传来:

  “小东西,你这绸子,如何卖的?”sttgxcl.com

  祁谣一激灵,转身急急后退几步,只见一个红衣年轻男子,身上穿的不似泛行舟内常见的料子,衣袂似火,黑发不束,长长地披散下来,眉心一点艳色的红。五官生得明艳俊俏,柳眉底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笑得像一对月牙,唇红齿白,无端让人看出些雌雄莫辨的阴柔之气。

  可他偏偏就驾得住这股阴柔,一张脸既带着意气风发的疏狂,又掺着眼波流转的温润,叫人看不出真切的神色。

  祁谣心觉这男子脚步悄无声息,竟连自己都未曾发觉他靠近,又笑得阴阳怪气,必定来者不善,不是个省油的灯。

  可也不敢计较他出言不逊,只敢陪着笑脸视死如归道:“上边写着呢,五铢灵石一根,您要是喜欢,两根三根……也都随意……随,随您开心……”

  红衣男子身后还跟着个褒衣博带的白衣男人,腰佩一把玉色长剑,剑眉星目,亦是个清丽出尘的仙人模样,见势拉住红衣同伴的肩膀,冷冷道:“稳重些,刚到人家地盘上,就欺负人家养的……嗯……像话么。”

  红衣男人审视了一番祁谣,笑对同伴道:“这小东西竟人模人样地藏在泛行舟里,你不觉得十分有趣吗?”

  两人显然已经看穿自己化身,祁谣险些给吓出了泪,仔细品了品二人对话,似乎暂且还不愿撕破他伪装,强忍着惊惧在嘴角生拉硬拽出一抹讨好的笑。

  白衣那个并不理会红衣的疑问,红衣的自讨没趣,却也没灰心,依旧带着笑对祁谣打了个响指:“也不知道泛行舟这群傻子,何时才能发现你呢?”

  两人竟并未为难他,取了绸带,扔了一大块灵石,便朝银杏树走去。

  半晌,待到红白二个背影走远后,祁谣方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直至此时,周身萦绕着的恶寒和诡异感觉方才逐渐消失,本能般不可抑止地颤抖了起来。

  注1:“熙熙皆为利来,攘攘皆为利往”再次魔改自《史记·货殖列传》,原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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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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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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