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七上八下,小七忐忑不安,思绪不宁。

  这一回宫,又要生出多少事啊!

  公子定要提剑去见沈宴初,就连沈淑人也在呢,他们会说什么话,又会做出什么事呐!

  小七去握他的手,但被他一把甩开。

  小七去挽他的手臂,亦被他甩了开来。

  她便不敢再去碰他,指尖的伤口敞着,到底也不敢再去包扎,只是逼回眼泪,低低地求道,“公子,我想回兰台......”

  那人脸色冷凝,默了良久才道,“待我问过沈宴初,便带你回兰台。”

  他一见沈宴初,便会看见沈宴初唇上亦带有酒渍,亦会看见沈宴初掌心亦有一道刀口,到那时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酒是饮了,事没有应下。

  但公子可会信?

  她不知道,就垂头跪坐一旁,双手拢在袍袖里,捏住那破损的指尖,神魂不定地只等着他即将到来的审判。

  但适才殿内的话,她一句也不能说呀,说了便要暴露了谢玉。

  她永远也不会忘了那一夜谢玉背着她在雪里走,问她,“江南春色极好,你想去看看吗?”

  谢玉啊,谢玉不能说。

  先前才传出魏楚结盟的消息时,公子盘问她谢玉的事。当时她说有两个名字一样的谢玉,这才躲过公子的追究。

  说了,公子便又要问如何认得谢玉,要问山洞发生过什么,要问她与楚国又

  是什么关系,要问她到底有没有通敌楚国。

  那她又要在勾结魏公子的基础上,再背上重重的罪名。

  撒了一个谎,便要用无数的谎话来圆。

  她早知世上有因果,起心动念皆是因,当下所受也皆是果。

  若是再追本溯源,那最初的谎,亦是不得不撒。

  她真希望公子什么都不要再问,不问,她便不必再答,不必再说一句谎话。

  公子也果真没有再问。

  这一路并没有什么话,她敛气屏声,忧心忡忡,原本便未出金马门,很快便回了万福宫。

  她不肯下车,那人偏要扣住她,将她带下马车。

  雪仍旧在下,将适才走过的路又铺了厚厚的一层,万福宫的宫人头戴毡帽裹着棉袄奋力地清扫,她没有大氅,大抵还不如那扫雪的宫人暖和。

  身边的人取下腰间大印低声命道,“召虎贲军,围了那偏殿。”

  跟着的人忙接过大印压声应是,转身疾疾奔进雪里。

  小七心中戚戚,怆然红了眼。

  有虎贲军的地方,就有残酷的杀戮。

  她跟在公子身边那么久,亲眼见虎贲军围杀公子牧,亲眼见虎贲军围杀良原君,也亲眼见虎贲军血洗了桂宫。

  今日,也要亲眼见证虎贲军围杀大表哥吗?

  即便今日训斥了她,逼迫了她,划伤了她,但大表哥罪不至死。

  她陪伴公子杀了那么多人,以为灭了扶风便平了内乱。但内乱才歇,外祸又起,这燕宫的修罗场实在是了无尽头啊!

  可小七终究不敢为沈宴初开一句口,她的求情只会使沈宴初罪不可赦。

  她冻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恍恍然由着那人一路扣住她进了宫门,上了高阶,第一回来时他温柔牵引,这第二回已是攥牢她的手腕迫她前行。

  风雪呛得她睁不开眼,她踉跄摔倒了一回,那冷硬的石阶磕得她膝头生疼发麻,她不敢哭,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腕间早就生了红,指腹也早就失去知觉,她满心忧惧,仓皇起身,被那人一把拉起,继而盘跚地跟了上去。

  穿过庭院,将那株红梅撞下了一树的雪,又疾疾往魏人下榻的偏殿疾去。

  旦一进殿,那人便顿在了珠帘外,“等着。”sttgxcl.com

  小七依言驻足,就在帘外停了下来。

  沈淑人已不在殿内了,不知去了哪里。

  侍卫将军掀开珠帘,那人已负手进了殿。

  殿内看起来浪静风恬,如秋月春风,沈宴初仿佛早就知道许瞻迟早要来一样,已端坐案旁悠悠然斟起了酒。

  即便隔着珠帘,那只包扎了帕子的手仍旧分外地扎眼。

  小七心中怅怅,多希望这浪静风恬是真,这秋月春风也是真呐。

  里头的炉火已比方才旺了许多,额际眉头的雪很快融化,顺着脸颊兀自淌了下来。

  她便看着殿里的人一问一答。

  “妹婿怎么去而复返?”

  “想到与郎舅还有几句话说。”

  “去岁一别,已是数月不见,正巧与妹婿好好叙叙。”

  小七望着公子许瞻行至矮榻落了座,目光落至对面的人手上,似笑非笑起来,“席间还无事,才一会儿功夫,郎舅竟受伤了。”

  沈宴初闻言便笑,“妹婿是个细心的人。”

  不说因何而伤,也不多做解释,就由着对面的人胡猜乱想。

  许瞻笑了一声,开门见山问道,“你与小七歃血了?”

  小七的心顿然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她暗自祈祷,但愿大表哥怜惜,但愿大表哥不要信口胡言。

  沈宴初朝许瞻举觞,继而不紧不慢地饮了,“你认为是,那便是。”

  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以这样的来混淆视听。

  她见许瞻并无恼色,亦端起角觞轻啜一口,好似果真旧友相见,闲闲问起,“郎舅与阿蘩探亲,打算待多久?”

  沈宴初笑,“出了嫁的人,总不好在母家待太久,最多半月便该回了。”

  哦,半月之后便是二月中旬。

  想必那时魏楚联军便要对燕开战了。

  许瞻亦笑,“如今天下太平,想必魏国也没有什么事。阿蘩想念母亲,如今又有了身孕,车马劳顿对孩子不好,不如多待些时日,四月再走。”

  哦,方才在王青盖车,他与阿拉珠说的便是四月回北羌。

  想必那时三国的战事就要结束了。

  沈宴初点头,“外姑与章德母女情深,我见了心中亦是感怀,便叫章德留在燕宫养胎,入秋前我亲自来接。”

  许瞻笑道,“章德是个爱热闹的姑娘,郎舅自然要陪她一起。”

  沈宴初神色微变,“妹婿要留我?”

  言语交锋,不见刀剑,却倒似有刀戟相撞,铮然有声,听得小七坐立不安。

  许瞻再啜一口,开口时意有所指,“章德在燕宫十七年,养得珠圆玉润,去魏宫不足四月,倒似大病一场。你瞧,燕宫比魏宫养人。”

  沈宴初脸色微变,眸光沉沉,不再饮酒,也没有说话。

  许瞻起了身,那暗绯色的袍袖长长地垂下,命道,“虎贲军进殿。”

  沈宴初眉头蹙起,捏紧角觞,“妹婿何意?”

  门外的虎贲军已带刀进殿,齐刷刷地抱拳禀道,“末将在!”

  许瞻只是笑,“阿蘩要将养身子,魏人在宫里终究不便,还是要虎贲军好好看守才是。”

  沈宴初拍案而起,“我是魏公子,你敢软禁!”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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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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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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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软禁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