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也是凭借着这个,才判断出来,要不然光凭掌柜那些模糊的描述,谁能看出来。
“所以这个欧阳魅,是明知故问了?”
也有可能这只是一个幌子,毕竟我们都没有见过欧阳魅,不知道这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子,要是她专门找了个人看着,或者是来假冒欧阳魅本人,我们到时候又该如何?“
所有的可能性摆在那里,他总要考虑周全,不能漏了一星半点。
程叙点头,其实说白了,欧阳魅这个女人在跟他们玩,玩心理上面的游戏,她同时在赌,赌他们会猜出她的身份。
欧阳魅这个女人的危险性太高了,他们不能轻易的去找,去接近这个女人,因为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苏墨没什么表情的听着,只是眸色深了深,深不见底。
说到欧阳魅,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上次古氏王爷找他的时候,明显就是抱着试探的态度来的,美其名曰想要合作,实则就是想通过他一步步的吞并程叙所在的大理寺,甚至是整个京都。
苏墨伸出指尖,画圆圈般的一下下在杯口绕着,却不肯端起茶杯。
直到手上沾染了点茶水,苏墨这才罢休,手指轻轻研磨着,那一滴茶水顺着指尖流淌到掌心,被灼热的蒸发,只剩下一口气。
“此事等到殿试考完了之后,我会去找掌柜详谈,你这几日就留意一下,看看京都市面上,究竟有没有卖这个的。”
幻骨散这个东西,京都应该大街小巷都了解一些,毒性甚强,要是用在人身上,只会查到幻骨散的踪迹,剩下的什么都不知道。
换而言之,他们不仅看不到尸体,而且只知道尸体是被幻骨散弄没的,就连死因都无从查起。
“我会让人留意的,但是你认为,欧阳魅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出来招摇过市吗?”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谁都有可能,况且当年那样的风声鹤唳,她不还是出现了,而且还杀了这么多人。”
苏墨淡淡说道,眼眸抬起落下,窗外的喧闹隔着一扇窗户渐远渐弱,流转华灯,一切与他们无关。
如今这个时局,若是时宇前几年还好,可是时宇这些年身体越来越差,就算是皇后在他身边陪着,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更何况皇后压根就不是真心。
都说将心比心,可是时宇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皇后竟然不爱他。
“你可以跟二皇子时兰接触接触,看看这个人的城府如何。”苏墨开口道,“这些年时兰隐忍的够久了,时零一度被冷落,自然就该轮到他了,毕竟皇子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还算是势均力敌。”
“可是时兰这个人,若是利用他来对付时零和皇后就还好,若是想要跟他长久合作,怕不是什么完美之法。”
程叙听后摇头,时兰这个人有城府,但是不深,况且他的城府都落在时零和皇后的身上了,再加上他的年龄摆在这,就算是再有什么机关算尽,也只是个不到弱冠的少年。
不过程叙还是有些担心,因为时兰的性子是随了时宇的,同样都是阴狠狡诈的性子,表面上不显山显水的,背地里却能不着痕迹的要了对方的性命。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现在的担心说到底是没用的,结果好坏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苏墨一盆冷水泼下去,程叙没说话,但也默默的赞同苏墨的看法。
“你想到的,时兰应该也能想到,别忘了,时兰好歹还是个皇子,又是苏晴的儿子,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只是,苏墨没想到,他这一句话,会与后来的现实背道而驰。
程叙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的敲门声倏地传来,急促响亮,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sttgxcl.com
程叙走到门口开门,下人拿着一道信封站在门口,神情焦急。
“大人,这是陛下的密旨。”
程叙立马正了脸色,跪下来接旨,双手托着信封,缓慢的拆开。
苏墨站在身后,一句话都没说,但又好像说了很多。
没一会,程叙怔愣的站在原地,纸上的内容显然有些不对。
苏墨走上前瞄了两眼,双瞳微微一缩,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除掉陈谬德。
短短的五个字,却好像是下了什么通牒一样,苏墨粲然,嘲讽意味十足。
程叙伸手挥退了下人,目光这才恢复了点神志。
“陛下这道旨意,究竟是何意?”
苏墨环抱着胳膊,看着他呆滞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不由的一笑。
“堂堂大理寺卿,竟然连一封信都看不明白吗?”
“这很明显,就是把你当做棋子了,挡箭牌。”苏墨一语道破,“现在陈家在朝堂之上是时零那边的人,那自然陈谬德就要向着时零,但这也是皇帝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就借你的手干脆除掉陈谬德,到时候就算是时零找上门了,也不管他皇帝的事。”
苏墨往外看了一眼,“若是我没猜错,现在外面就有人盯着你,盯着你把这封信烧掉,毁尸灭迹,到时候就算是人真的死了,那也是死无对证。”
“而你呢,就永无清白之日。”
苏墨越说下去,程叙的脸色就越冰冷一分。
也是,自己所侍奉,所忠诚的帝王主子,却在这种时候将自己当做棋子,运筹帷幄,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只是就算自己知道又能如何,还是要按照密旨上面的行事,要不然受牵连的就不止他们了。
“你就照例烧了这封信,但是不要真的烧掉。”苏墨见他这样,给他支招。
反正这些盯着的人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走到程叙的府中,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策反收买程叙府上的下人而已,这还不简单?
苏墨手速极快的掉包了两封信,眨眼间程叙手上的信件便变成了相同样式的信封。
二人相视点头,程叙拿着信径直走到房间里面,拿出火折子烧了个一干二净。
屋外,眼见着那封信化作了灰烬,躲在上面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离开。
“好了,信烧掉了,接下来就看皇帝那边会怎么做了。”
程叙关上房门,看着那封完好无损的信件,眸光深沉,失望尽显。
“……陛下既然说了除掉陈谬德,那这个人我们还留不留?”
“皇帝既然说不留了,那就说明,就算你不动手,陈谬德也活不长了。”苏墨捻起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中央的位置上,黑子与其下的深棕色棋盘对应,似乎淡了一分墨色,又似乎重了一分浑浊。
程叙低头叹息一声,良久都没再说话。
苏墨看出他的沉重,若是平常也就算了,但现在是让他参与到这些党派斗争之中,程叙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就是为了远离这些官场的污言秽语。
但是到头来,却还是躲避不了半分。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官场,但是你既然是其中的人,就避免不了,陈谬德此事,哪怕你不想管,也要做出点样子来,毕竟皇帝给你的可是圣旨。”
“我自然明白,我只是唏嘘一声,其实细想想,陈谬德也没有做错什么,却沦落成被人当枪使的下场。”
苏墨深知官场的深恶,也明白其中的残忍,只是程叙若是在此时心软,那下一个被杀的就会是他,甚至是他的家人。
程叙摇摇头,拒绝了苏墨的安慰,“我会想通的。”
见状,苏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打开门看着程叙走出去,双眸之间的不忍还是流了出来。
这对程叙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墨哥哥,夫子怎么了?方才跟他打招呼他都没理我。”朱砂走过来,小手指着程叙离开的方向,嘟囔着说道。
“许是因为夫子累了,没听见。玩好了?”
“嗯嗯,今晚上流光阁的掌柜要来裁定新衣,你要不要也做几身衣裳啊?”
苏墨没说话,朱砂也分不清他是拒绝了还是答应了,小手挽着他说了好几句,他都想没听见一样。
直到后面,苏墨才恍然回神,笑着说好。
朱砂看出了不对劲,苏墨这个样子自己从来没见到过,也不是说思虑什么事情的眼神,而是抓耳挠腮般的慌乱和空洞。
为此,她特地留了个心眼,就是想知道苏墨到底在想些什么。
“萧子逸,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天墨哥哥和夫子都好奇怪啊,两个人沉默寡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打架了。”
萧子逸一手抓着一个猪蹄,一边听着朱砂的话,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什么朱砂也没听懂。
“我不次打啊……”
朱砂摆摆手,就知道萧子逸这个吃货靠不住!
苏墨和程叙这些天的态度确实有些奇怪,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平常每日还会到书房里商讨事情,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面对面坐下来,也一句话不说,好像两个人是仇人一样。
终于,朱砂终于受不了了。
“你们这是在干嘛啊,半天了一句话都不说,是想把人活活憋死是吧?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两天就像是仇人一样,你们不觉得别扭吗?”
程叙没说话,双手放在桌案之上,眼睛时不时的飘向四周,好像有点……心虚。
朱砂彻底无奈了,目光看向苏墨,发现他也是一样,气得她直接站起来走了,也不管他们两个人看见了没有。
“周围没什么人,可是今日没有,不代表明日不会有。”苏墨轻轻说道,薄唇轻启,淡漠的说透。
“那你觉得还当如何?”
“我觉得,你先找个什么理由把陈谬德从大理寺赶出去,这样也能让皇帝相信,你真的有在做这件事,而不是整日派人来盯着你。”
程叙静默半晌,“若是有机会,请你保住陈家人。”
怎么说,陈家曾经也算是忠贞的一家。
苏墨犹豫片刻,点头答应。
他知道程叙是个心软的人,就算是陈家人将他逼向绝境,他还是想着给他们一些生路。而这恰恰也是程叙的致命弱点,他现在不被人看出来,是因为他办案时的雷霆手段,和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
“我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
昭阳殿内,皇帝徘徊在长廊之上,殿内点着糜人的龙涎香,赵德全作为首领太监,站在一边等着皇帝传召。
“陛下,密旨已经送到程大人的手中了,您应该可以放心了。”
“不行,朕还不能放心,程叙此人不好琢磨,要说他心软,杀起人来手起刀落,要说他心狠,却又还没有这么狠。”
“陛下是怕此人两面三刀吗?”赵德全说出皇帝心中所想,“那陛下大可以换人,总归只是一个大理寺卿。”
时宇摇头,要在平常,指不定说换就换了,但是今时今日不同。
“程叙这个人,就是太正直了,不畏惧皇权,这样的人不仅朕忌惮,就连想要换掉他,都要深思熟虑,保不齐第二天就有人来跟朕说不要罢免。”
时宇如今算是摸透了大臣们的喜好,若是说错话了,可就不是一封密旨能决定的。
“去撒网吧,把时兰给朕叫进来。”
赵德全弯腰作揖,转身去找,没一会就把时兰带了过来。
时兰这阵子安分了许多,规规矩矩的行礼,眉眼间也跟着成熟了不少。
“父皇,不知父皇找儿臣所为何事?”
时宇呵笑一声,唇角微勾,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兰儿,朕叫你来,是想跟你商讨一件事。这些日子,你没有上朝,所以朕想告诉你一件事。”
“若是有一日,父皇准备立储,你觉得该当如何?”
时兰一听到这个,立马怔了一下,而后赶忙跪下来,声音惶恐却又颤抖。
“父皇!儿臣不配置喙此事,还请父皇恕罪!”
“怎么不配,朕说你配就配。”时宇无所谓的挥手,对这件事好像真的不在意一样。
时兰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到时宇的脸上满是开玩笑似的神情,心静了许多。
这句话,也不知道时宇是憋了多久,此时问出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时兰留了个心眼,没有多说什么,始终维持一个唯唯诺诺的形象。
时宇看着他,眸中神情冷却,渐渐陌生。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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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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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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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漏了一星半·明知故问了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