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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啥,等你带队进山训练的时候,我也要去!”

  紫玉抬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心马上飘起来的离白,连连点头答应。

  “去去去,弄几株山里的野花回来种在院子里。

  再抓几只好看的鸟儿回来,让它们天天在院子里唱歌给你听!”

  “普通的鸟儿不要,这片山里有金雕,那个就很不错。”

  紫玉老实地点头,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离白一阵儿心痒。

  “好,金雕就金雕。

  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给你弄下来。”

  宠妻无度的离白,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挂在窗前给紫玉做装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紫玉立马举掌与之一击,一双大眼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的小洛,也伸出小手凑热闹。

  三人温馨的一幕,落在下人眼中似一家三口,都为自家少爷找个未婚夫感到难过。

  变着花样儿的丰盛饭菜,令三人胃口大开,时刻不忘给紫玉布菜的离白赞道。

  “厨娘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做法与咱们以前的口味很接近。”

  “厨娘的手艺本就不错,多提点几次就能做出相似的口味。

  以这手艺去外面开个大酒楼,都没问题。

  包九的厨艺也不错,跟以前相比相差的不是一个档次。

  世道好一些,就让包九带人到外面开酒楼,主打大夏湾的海鲜。”

  离白对此是无不点头答应,只要不是媳妇儿亲自动手,他是举双手赞成。

  三人吃饭时,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小洛也会主动说起他每天的学习。

  其乐融融的氛围,萦绕在三人间,连雪狼都会受到两分优待。

  …

  晚食时,大夏堡内飘满了肉香,鱼虾蟹成了餐桌上最常见的菜。

  住进木屋的人,啃着肥美的虾蟹就棒子面糊糊,无不吃得又笑又哭。

  单独住的马家、张家、王家、谢家,烧着暖炕的屋内,炕桌上都摆着大米粥、玉米饼、粉条炖鱼块、清蒸虾蟹。

  “你们都要记住,咱们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都是恩人紫堡主给的。

  咱家虽卖身为奴,日子却比以前过得好。”

  王父王德元看一眼在桌的人,唯一少了出嫁的两个女儿家,逃难时跟他们选择了不同的方向。

  王德元哪能不懂两个亲家的心思,还不是怕他们王家占便宜,才会与他们选择不同的方向。

  王德元只能在心中乞求,两个亲家能善待他的两个女儿。

  “一路上咱们吃了多少苦,你们心里都很清楚。

  谁也不许仗着东子与堡主的交情胡来,说起来都是王家欠堡主良多,不许给堡主添麻烦。

  开春后,都给我往死里干活儿,谁也不许偷懒。

  亲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亲家说得在理儿,这里有吃有住,娃子还有私塾上。

  开春后,咱们也是每月有定粮的人,比那些长工好了不知多少倍。”刘力强马上应道。

  “我们都是沾了女婿的光,不然哪有这福气。”

  “爹,我们会好好干活报答堡主,也不会给王东丢脸,你就放心吧!”王刘氏爽快地道。

  有这样的好日子过,还不好好干活,还不如跳海死了得了。

  经历过逃难的王刘氏,泼辣而有眼力。

  在她的认知里,只要能让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的人,就值得一辈子追随。

  他们一起来的很多人,都是签的卖身契。

  卖身的优厚条件,让一群饱经逃难的人更安心。

  吃住有保证,仅凭这一条就能让许多人打破脑袋争抢。

  挤在山谷口一个院子的王刘两家人,热闹地说着往事和未来,另几家也在谈着同样的话题。

  …

  马家,因着马威远的关系,住进十二号院。

  生活物资齐备的十二号院内,是其他几家没法比的。

  马家人的生活,一度从天堂跌落尘埃,再到如今的安稳。

  饭菜端上桌时,换上一身新棉衣的四口人抱头痛哭,恨不得哭尽所有的不甘与苦难。

  曾被娇养着长大的马清悦,一身农家女打扮,腰上拴着围裙,一力担起操持家务的活儿。

  “阿爹,先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

  你和娘的身体,都需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

  钟大夫说了,只要好好将养不会有事的。

  明日,我去找大嫂要些灵芝来,给你们炖鸡汤喝。”

  马威远替爹娘擦去脸上的泪,起身整理衣衫,跪在炕前重重地磕头。

  “阿爹!娘!

  是儿子不孝,连累你们跟着受苦!

  来日有机会,我一定替你们报仇,让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

  马威远恨不得活剐了那些祸害他们家的人,他日遇上必不会放过。

  “远儿快起来,那些事都怪不得你,是别人早有祸心。

  只怪阿爹识人不清,海盗入城后那些人不会有活路的。

  谁能想到,我儿在边城精忠报国,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一切都是天意弄人,阿爹再也不想走出这片大山。

  世人皆险恶,阿爹再无心挣下一片家业。

  今后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

  你小妹的婚事,还需你多费心,给她在大夏堡中找个合适人家。”

  一家团聚后,马天癸紧绷的心松驰下来,只觉得身心疲惫。

  见到大夏堡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升起一股避世的心思。

  马威远看着爹娘,四十岁不到的年纪,却如垂垂老者般苍老,心中又痛又愧。

  “远儿明白,二弟和小妹的婚事我会安排。

  你们只管养好身体,等着抱孙子外孙就成。

  开春后,咱家可以分到十亩地,还需要阿爹和娘打理。

  再不行,咱可以请人干活。

  即使不当将军,我也同样能养得起你们。”马威远红着眼道。

  马天癸已知道他战死的原因,又哪里舍得让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再拿命去搏前程。

  特别是马明氏,更是眼不错地盯着马威远。

  生怕一个错眼,大儿子又不见了。

  “远儿,你回来种地,成不?”马明氏一脸哀求地道。

  “娘,我从小就不喜欢种地,也不喜欢经商。

  现在跟以前不同,老大和大嫂对我们都很好。

  若是我们都不站出来保卫大夏堡,这样的好日子是不会长久的。”

  马威远见老娘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又痛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