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段大人消消气!~”

  谢弼虽遭受辱骂,脸色却不红不白,只朗声回道:

  “圣上还在御座之上,你我身为朝廷命官,又有诸多亲眷和使臣在场,更需注意言辞,莫要在殿前失仪才是~”

  见段临嘴唇微张似欲反驳,便又施一礼,双眸却看向身旁段临微微一笑,露出一丝阴险:

  “怎么段大人你如此恼羞成怒?莫非这官商勾结的手段,就是你这为人师表所教授的课业?”

  话音刚落,大殿便响起如潮般的议论。

  看不出这段临,整日忙着挑别人的错处,却暗地里在盐务之事上指手画脚,那两袖清风的作派难不成都是装的?

  而谢太傅所指官商勾结两方,无外乎就是山西布政使蔡察,和刑部尚书陆云礼。

  恰好这二人,皆是师承段临门下。

  这番指责也不无道理。

  毕竟在大周,能像段临这样直言不讳、痛骂权臣却没人敢伤其分毫的人,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先前还以为他这扇寒门,是块能与人鱼死网破的硬骨头,才会让权贵世家望而生畏。

  如今这么一看,不过是因为躲在陆家身后狐假虎威,其余势力投鼠忌器罢了。

  可即便如此,这老匹夫也不该在这种场合,满口污言秽语!

  却看段临毫不掩饰鄙夷神色。

  高亢嘹亮的嗓音,登时穿透殿中杂声,直冲入萧靖禹耳廓:

  “我倒是不如谢太傅巧言令色,惯会在舌灿莲花之际颠倒黑白!你深夜来行宫走这一遭,既不为太后娘娘祝寿,也不问圣上外边炮火连天为何故,只在此顾左右而言他,搬出你谢家一个不成器的庶子大放厥词!你当现在是什么时候,是专给你谢家为不孝子设的忏悔公堂不成?”

  话音刚落,殿内静可闻针。

  似乎,这段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如今自己这命保不保得住还未可知,哪顾得上给这权臣评判是非。

  再听段临怒意更胜:“这大殿之上谁人不知,他陆云礼被圣上委任山西巡抚,去查贪墨一案。你借这小小一桩私盐案,就想给忠臣良将扣上这莫须有的罪名,难不成你谢家也与山西贪墨案有所牵扯,想以此借圣上之手杀人灭口?!”

  他这一开口,竟是直切要害,针针见血,半点余地也没有。

  谢太傅亦勃然大怒:“一派胡言!这都是你段大人的胡乱揣测!”

  “那你谢太傅不是也空口无凭?!”

  而说话之间,段临已将一封血迹斑斑的密函呈于圣前:

  “圣上,臣有本要奏!此封密函上面记载山西布政司贪墨案蔡察近况,如今陆云礼已将他这知情之人押解回京,却于十七渡口遇袭生死未卜,那叛军已然退兵至此,恐怕…”

  段临话至此处,已有些哽咽。

  他现在知道两个学生就是颗棋子,也明白圣上不出兵,是担心还有其他叛军虎视眈眈。

  可在这人命关天之际,即便是要道破圣上的天机妙算,他也还是要说:

  “就算他二人如谢太傅所言,有所勾结,也不该让其死于权利争斗的乱刀之下!恳请圣上!派兵前去营救!”

  御座之上的萧靖禹面色已寒凉至极,那燕王从马球赛开场离席,至今也没有出了哨鹿围场。

  豫王丢下山西守备军,落荒而逃。而神机营弹药已消耗过半,若燕王此时率燕北骑兵挥师南下,取了自己项上人头,便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这个段临!

  难道真的不知道朕!为什么迟迟不派兵?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其余人等大脑已是一片空白,似乎听出了端倪,却又没懂这深意。只知道此时殿外虽炮声已绝,殿内却剑拔弩张。

  其中更有几人见到那密函更是汗如雨下。

  想不到逃过一劫又来一劫,只能低头闭眼,祈盼这谢太傅最好能搅个天翻地覆。

  皇帝萧靖禹正欲抬袖,命人将段临架出去,却听谢弼自顾自笑了两声:

  “那依段大人所言,他二人没有勾结。陆家又何来盐引?想必还是用了私盐。”

  段临不知谢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直觉告诉他这谢太傅揪着盐引不放,其目的并不单纯。

  那盐引,是盐商缴纳盐价和税款后,统一由户部印发的贩盐通行证。无论是供给军营还是民间,历来都是提前两年发放,而且数量稀缺。

  这贩盐的生意,可谓一本万利。

  尤其军营所用,不但因是大宗交易回本快,而且还能顺手转卖些粮草布匹,所以多数盐商宁可卖房卖地,借印子钱也要疏通门路将这盐引弄到手来。

  陆家虽势大,又是最早一批获得贩盐许可的盐商,可也不见得每次都能得到。而为保公平,户部照例会隔年为没有得到盐引的盐商发放一批。

  若是盐引失窃,除非有人高价转让,不然绝不会有多余的出来。

  更何况大周的盐商,统共也没几个。其他盐商见陆家出了事不来个墙倒众人推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把盐引转让?

  难道他们真的用了私盐?

  段临虽对陆云礼和蔡察绝对地信任,可陆家负责经营铺面生意的陆云昭,他从未有过往来。

  他不打算与谢太傅就此事纠缠,正欲继续请奏:“圣上,此事......”

  可未料谢弼话锋一转,抢先又道:

  “若说其他盐商挪用私盐救急也情有可原,毕竟上有老下有小,得了盐引不易总要有口饭吃。可这盐商是陆家,所供军盐又是辽东铁骑和燕北骑兵大营!那其中的利害,可就不好说了。”

  段临目光如炬,回头与其对视。

  果然,谢弼接下来的话,才是致命之击!

  “保不齐那私盐中,还混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神兵利器!”

  而方才已如芒在背的陆挽澜,心中更是惊涛骇浪!

  谢太傅这番话,是暗指陆家上下与燕王萧晏之暗中勾结,借贩卖私盐之便偷运火器军饷,意图谋反。

  他们现在不派兵去十七渡口,三哥和萧晏之便不能如期归来,再有谢太傅煽风点火。

  只凭这私盐一事,就可以将陆家和燕王府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段临哑口无言之际,却听女眷方向传来一声坚定有力的声响:

  “绝无此事!”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燕王妃陆挽澜缓缓起身,恭谨一礼:

  “圣上容禀,臣妾母家兄长无论为官还是经商,自来兢兢业业,无愧于心,更没有参与私盐买卖,谢太傅所言句句不实,还请圣上明鉴!”

  皇帝萧靖禹垂眸扫了一眼长桌上的密函,又偏过头来看向陆挽澜。

  他忽然很想知道,这位今日表现惊为天人的燕王妃,究竟能如何与谢太傅辩上一辩。www.sttgxcl.com

  轻启唇角便道:“那便来说说,如何不实?”

  “多谢圣上。”

  陆挽澜福了福身,便看向殿前的谢太傅:

  “这第一点,太傅说陆家与蔡大人勾结得来盐引,确是不实。盐引历来是户部印发,是不是最先发给陆家,户部自有案底一查便知。若说陆家盐引失窃,则完全是贵人相助肯出手帮陆家。”

  话音刚落,坐于前排矮几的户部尚书姚廷安,瞬间觉得一道冷光从上首落于自己肩头。

  慌张跪地之时,又听燕王妃继续道:“这第二点,太傅说盐中藏有其他,更是荒谬至极,虽然运盐之路最开始从江南走运河水路,可辽东和燕北路途遥远,又是两个方位,沿途关卡重重。我陆家何德何能买通这么多人,将所谓神兵利器运送入军营?若果真如此,何不让吏部去查,自己所用之人怎会如此玩忽职守?”

  吏部二字一出,吏部尚书王维全已是满面苍白。

  可这还远远不够。

  陆挽澜高声阵阵,并未停止:“更何况神兵利器自来由工部监管,军器局打造,若是有人私造兵器,岂不是工部也有内鬼,来助燕王和陆家谋反?”

  “燕王妃,你,你怎可血口喷人?”工部尚书王毅全听到这“造反”二字,已是吓得双腿打颤。

  “哪里是本王妃血口喷人?”陆挽澜不卑不亢看向几位尚书大人,“若坐实陆家大逆不道,诸位大人又怎会独善其身?”

  听罢此话,三位尚书大人如梦初醒,慌忙跪地叩首,连呼冤枉。

  只有谢弼点头淡然一笑:“那燕王妃倒是说说,能对你陆家出手相助的贵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话倒是问住了陆挽澜。

  归宁宴之时,四哥只说军盐一事是萧晏之倾囊相助,这才将临水十二城送他为回礼。

  可是这么多盐引,萧晏之又是怎么弄到手的?

  “怎么?”见陆挽澜忽地愣住,谢弼双眸霎时间便捕捉到她眼中慌乱神情,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你不说出他姓名,该不会真的以为他会顾及你,不会作出大逆不道之事?”

  “是谁?”

  陆挽澜听着谢太傅的问话,只觉得手心里直冒汗。

  可萧晏之还在十七渡口,她若说出来,那三哥和萧晏之就真的麻烦了!

  见燕王妃默默不语,其余人便也跟着发问:

  “对啊,是谁这么大方?”

  “我们听说的盐商,可没有与陆家交好的!”

  “就是,要我说,就是她陆家用了私盐!还在这说得头头是道!”

  良久,皇帝萧靖禹终于皱了皱眉,轻声道:“是啊,这盐引你们陆家是从何得来?”

  陆挽澜心头一颤,心脏似乎漏了半拍。

  “是......”

  “是臣弟给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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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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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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