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并不是因为没人抢奶吃而寂寞!

  而是因为那个人不在跟前闹而寂寞。

  他只是有些想赫连昭了而已。

  嗯,只有一点点想。

  想到这里,夏西禾便从怀中取出那封信,那封自南边战场上送来的信。

  是赫连昭送给他的家信。

  在这个信息传播不便的年代,跨越千万里送一封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封信跋山涉水,披星戴月,走过那么遥远的路途和那么长久的时间,才送来他的身边。

  信封上是赫连昭那熟悉的字迹:“西禾亲启。”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叠厚厚的信纸,上面写满了字,全是写的赫连昭的相思之情。

  说他时时刻刻都念着夏西禾,想他,想他们的女儿。

  梦中也是少年的笑靥,梦中他已经称帝,夏西禾是他唯一的皇后,是他后宫中唯一一人。

  他们每日“蜜里调油”,如此恩爱白头,还生了好几个孩子,宫中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可醒来却全是怅然。

  男人赌咒发誓定要早日拿下夏国,和夏西禾与女儿团聚。

  相思二字被男人翻来覆去写尽了,看得夏西禾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末了,赫连昭道:“惟愿卿卿安好,为夫不日便归。”

  随后又补上一句:“别太想我,若是为夫归来时发现你瘦了,可是要好好罚你一顿的。”

  “谁想你……”夏西禾嘀咕。

  这封信已经被他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几乎都能背下来了。

  每次想赫连昭时,便拿出来看一眼。

  纸张都会被叠破了,夏西禾只能每次都小心翼翼地看,生怕把信纸给弄破。

  当然,他也回了赫连昭一封信,现在想来已经送到了。

  另一边,赫连昭收到夏西禾的信,心情激动,双手颤抖地接过信封,发现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赫连昭便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西禾给他的信这么薄?

  赫连昭打开来看,只见信上画了三个火柴人,两大一小,手牵着手。

  最小的那个火柴人头顶上有有一行小字:“父王注意安全。”

  下方还有四个字,是夏西禾写给他的:“早日归来。”

  没了。

  这便是夏西禾千里送过去的信,只有这几行字,以及三个火柴人。

  赫连昭又好气又好笑,他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纸,夏西禾十个字便打发了他,还有这……不知所谓的一副画。

  这也太敷衍了!

  赫连昭打开信封,想再从里面翻翻有没有什么东西。

  还真被他翻到了。

  一片树叶。

  附上夏西禾的说明:“这是我用来吹过叶笛的树叶。”

  赫连昭:“……”

  赫连昭拿着那片树叶,与它相顾无言。

  树叶千里迢迢自北凉而来,虽然是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依旧有些枯黄了。

  这个西禾……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虽然如此,赫连昭还是珍而重之地把这片树叶给收了起来。

  他尝试着将树叶放在口中,吹了一下。

  然后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吹叶笛是个技术活……

  赫连昭尝试几遍都没成功,只好放弃,将树叶夹在他的兵书之内。

  翌日,北凉王亲率十万大军向夏国发动猛攻,没想到却被蓝尔使计给破坏了,北凉王不得不收兵暂时驻扎在关外。

  这个消息传到京城后,夏帝大喜,立马给蓝尔加官进爵,让他掌管关内要塞,务必抵挡住北凉。

  在夏国,像蓝尔这么有本事的将领已经不多了。

  蓝尔现在才十几岁,年轻得过分,如此天纵奇才,夏帝当然要好好把握住他。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蓝尔刚接受了的夏帝的敕封,转头便在北凉来攻时倒戈。

  原来,他不是什么蓝尔,他叫阿尔斯兰。

  是北凉王的人。

  他混迹夏国,就是为了这一天。

  通往京城的最后一处要塞,就这么失守了。

  夏帝听到这个消息时,面如死灰,坐在那高高的皇位上久久不语。

  底下的官员们,亦清楚地知晓,夏国大势已去,亡国只是时日问题。

  于是从这一日起,这些世家大族便一个个都弃官而逃,拖家带口往南跑。

  什么家国天下,什么效忠皇室……于他们都如无物,只有家族的荣耀和延续是最重要的。

  赫连昭虽然答应夏西禾不对平民百姓下手,却对这些世家大族没什么好感。

  可以说,夏国能有今天,多半要“归功”于这些贵族。

  如果不是他们肆意盘剥百姓,鱼肉乡里,夏国也不会没落得那么快,自己也不会这么顺利。

  所以入主中原后,他是不会用这些蛀虫为官的。

  由此,若世家大族们不幸撞见北凉士兵,多半都会被一刀砍了,那些财富一半充公,一半自己留下便是。

  基于这个政策,北凉士兵很喜欢杀这些夏国贵族,而对普通百姓秋毫不犯。

  如此一来,普通百姓自然不会反感他们。

  这年冬,赫连昭带着军队进入了京城。

  据后世《周史》记载,这一日的京城恍如空城,“太祖长驱直入,京中百花盛开”。

  赫连昭入宫之时,见那皇帝老儿已经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下,太子亦已自刎。

  绵延数百年的夏国,就这么亡了。

  战争结束了。

  一个崭新的王朝,将在这片废墟上冉冉升起。

  那便是属于赫连昭和夏西禾的王朝。

  入宫后,赫连昭发现宫中之人已逃了大半。

  贵妃本想跟着女儿一起南逃,却在途中被北凉士兵抓住,献给了赫连昭。

  赫连昭将他们母女二人打入天牢,一边在京城善后,一边迎接夏西禾入京。

  有少数夏国官员留在了京城,没有离京,要与这个国家共存亡。

  赫连昭也没难为他们,将他们暂时软禁起来,好吃好喝供着。

  虽然这些人现在将他视为敌人,但他们才是有血性的人,是赫连昭能用的人——一个朝廷总不能是空中楼阁,他也不能做光杆司令,底下总有人要为他做事的。

  战争结束后的那日,关若水正在医治一名病患。

  现在已经是严冬,天气寒冷,滴水成冰。

  夏国人难逃路上,难免遇到趁乱而起的乱军,这些乱军可不像北凉的部队那样军风严谨,所以总有人受伤。

  而且冬日又容易感染风寒。

  加上战乱影响了秋收,粮食严重短缺,不少人饿死、冻死。

  “战争结束了。”巴特尔告诉关若水。

  关若水正在为风寒病人针灸,闻言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巴特尔说:“咱们现在总不用再围着这些人了吧,若水,你看你现在都累瘦了。”

  少年抚着关若水瘦削的脸颊。

  恰巧病人睁眼,恍恍惚惚地望了两人一眼,关若水立马偏头躲开。

  “能留得性命在,已经很不错了。”关若水说,“你的伤怎么样了?”

  此前他们遇到乱军,巴特尔为保护关若水,受了伤,挨了一刀。

  巴特尔咧嘴一笑,拍拍胸口:“我身强力壮,没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为病人针灸完,关若水回头看他,说道:“衣裳解开我看看,伤怎么样了,我这个大夫一看便知,用不着你唬我。”

  巴特尔这才不情不愿地把衣裳解开,露出背部的刀伤。

  由于天气冷,伤口愈合得很慢,但巴特尔身体好,在缓慢的恢复中,伤口并未感染。

  关若水为他清洗了一下伤口,重新擦药,而后绑上绷带。

  “这两日别做重活儿,病人我自己搬就行了,小心伤口裂开。”

  “裂开也没事,你不是大夫么?”巴特尔面带笑意望着关若水。

  关若水嗔他一眼:“大夫又不是神仙,你自己不注意,我再怎么样你没法凭空让伤口长好的,伤口裂开,你自己不知道疼吗?”

  “还真挺疼。”巴特尔说。

  见关若水顿时皱起眉,巴特尔低下头来,笑道:“你若是肯亲我一下,便不疼了。”

  关若水:“……”

  “光天化日的……少在那儿耍流氓。”关若水不理他,端着水离开。

  巴特尔却从后方抱住他,飞快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你不肯,那我便自己来讨了。”

  亲完,巴特尔怕被打,赶紧松开对方。

  关若水打又舍不得打,毕竟这人还是个伤患,又气不过被占了便宜,只能兀自羞恼地瞪他一眼。

  -

  由于赫连昭必须得留在京城稳定局势,夏西禾没让他亲自来接。

  赫连昭派了一支万人军队来护送他。

  夏西禾便带着家当和女儿,启程前往京城。

  随他一起走的,还有艾尔肯。

  艾尔肯被人时刻看守着,手脚戴着镣铐,连解手都有人在旁边看着,没有片刻自由。

  夏西禾并未与艾尔肯多接触。

  周萌倒是对这人很感兴趣的样子,时常询问夏西禾有关于艾尔肯和赫连昭的事情。

  但夏西禾对此也知之甚少。

  由于一路舟车劳顿,进入夏国之后,夏西禾在一处城池中暂住了一晚。

  只有在酒楼里,他才能享受热水澡,并且在柔软的大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这一路带着孩子赶路,白天夜里都休息不好,实在是太累了。

  夜里在酒楼内,夏西禾早早地便歇下了,几乎是沾床就睡,阿曦交给乳母在带。

  周萌夜里起来上茅房,路过艾尔肯所在的房间,见他灯还亮着,里面传出低低的咳嗽声,便忍不住停下脚步。

  艾尔肯十五岁以前,也是个能征善战的小将军,十五岁以后被关在地牢至今,三年不见天日,又在那阴冷的地牢之内,常年戴着手铐脚镣,身子骨受了影响。

  赶路途中便病倒了。

  夏西禾命大夫给他看过,也吃了药,但总不见好。

  “周大人?”门口两个看守的侍卫面露疑惑。

  周萌道:“开门,我进去看看。”

  侍卫乃是受赫连昭与夏西禾的命令看守艾尔肯,自然不会轻易让。

  “周大人有何贵干?”侍卫问道。

  周萌道:“你们没听见他一直咳嗽,都快把肺咳出来了吗?”

  “倘若他病一直不见好,就这么病死了,你们担得起责任么?再怎么说,那可是陛下的弟弟。”

  “况且,就算是陛下不在意,万一他传染到了军中,甚至传染给了皇后和太子,你们担当得起吗?”

  虽然赫连昭尚未正式登基称帝,但他已经是实质上的皇帝了,私下里众人都管他叫陛下,而夏西禾便是皇后,赫连曦即为太子。

  周萌这么一说,侍卫们便被唬住了。

  知道周萌是大夫,便不敢再拦他,恭敬道:“如此,还得劳烦周大人给他看看了。”

  侍卫们这才打开房门。

  周萌进去后,看到艾尔肯正倚在床头低声咳嗽,捂着被子瑟瑟发抖。

  而这屋子格外的冷。

  周萌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屋子的窗户关不严,在漏风。

  此地风大,窗户若是漏风,和睡在狂野里有什么区别?

  而且连一个火炉子都没有,简直冷得没法住人。

  听到有人进来,艾尔肯扭头,便看到了那位戴帽子的青年。

  他本想说什么,没说出口,便又咳嗽起来。

  这病美人看着可真让人怜惜,周萌突然明白了西子捧心是什么感觉。

  他立马转头,让侍卫们去把店小二找来,这屋子又漏风又没火炉,是想冻死人吗?

  以艾尔肯的身份,能单独有个房间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些普通将士只能在城中扎营——没有那么多房间给他们住。

  在周萌的监督下,店小二只能招来几张纸,窗口上的缝隙给塞住,不让风吹进来。

  就算想换房间也没得换,这酒楼已经住满了。

  至于火炉……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表示:“小店木炭有限,木炭已经全部供应给了诸位大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了,还请大人见谅。”

  周萌皱着眉头:“没有木炭,多余的棉被有没有,给他加床棉被也行。”

  “也、也没有……”店小二结结巴巴地说。

  周萌无语了。

  屋内,艾尔肯终于腾出空来,哑着嗓子低声道:

  “周大人不必麻烦,不漏风便足矣,艾尔肯不敢奢求,别为难这店小二了。”

  周萌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既然没有,他再怎么威逼恐吓也还是没有。

  于是让侍卫去自己房里,把火炉取来,放在艾尔肯房中。

  艾尔肯闻言受宠若惊:“周大人何必如此?您将火炉给了我,您自己用什么?”

  艾尔肯挣扎着要下床。

  周萌跑到床边按住他。

  “你都这样了,就别逞强了。”周萌说,“我身体好着呢,有没有这火炉都行。”

  艾尔肯低下头,看着周萌按在他手上的手。

  周萌掌心温热柔软,手指纤细,一看便是从小养尊处优,没做过苦力的人。

  对方明明可以不管自己,却一再关心他。

  艾尔肯心中升起一些异样的感觉,抬眸望向周萌。

  而周萌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两人叠放在一起的手,竟也莫名不自在起来,猛地抽回手。

  “那个……你好好休息,我、我也会去休息了。”周萌慌乱地后退一步,“我让人给你煮了碗姜茶驱寒,待会儿就会送来,你记得喝。”

  说完,周萌便匆匆离开了。

  艾尔肯望着周萌的背影,再看看床边的火炉和不再漏风的窗户。

  最后,他摸了摸方才被周萌触碰过的手背。

  ……已经三年没人关心过他了。

  艾尔肯勾起唇角,抬起手,低头用嘴唇感受手背上的余温。

  周萌,他知道周萌的名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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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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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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