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亭的视线落在林舒发苦的小脸上。偏偏她的眼底盈满鄙视的仇恨,薄薄的脊背固执挺直,甚至嘴角还带了一丝快意的冷笑。

  这丫头对杨嵩说了什么?

  杨嵩缓缓松了力道,却没把人放开。倒是转瞬间藏起了恼火。

  沈华亭慢慢说:“杨侍郎何须亲自跑到内务府来挑奴才,要什么样的,只需说一声。本官让司礼监的人物色好了,送上相府。”

  他迈着缓步走上来,拎着林舒的后脖颈,毫不费力地将她如同拎小鸡一般,从杨嵩的手里拎回来。

  杨嵩把手收回来,背在身后握拳。藏起眼里的阴险笑意,抬眼道:“区区小事倒不劳太傅操心?”

  沈华亭的视线却扫向林舒头上沉甸甸的鸾冠,摘下来往旁一扔,讥言冷笑:“妇人戴的,是什么眼光。髻也不衬你年纪,拆了、”

  杨嵩脸色顿然一沉。

  林舒发蒙?

  云胡眼明手快,抬手示意退到门口的嬷嬷进来将林舒头上繁重的珠钗都给拆了,只留一半云髻,秀发披肩落下来,乌溜溜的,十分衬人。www.sttgxcl.com

  沈华亭觉着顺眼了许多,才慢慢悠悠抬起头,看向了杨嵩,道:“相府无小事,府上缺奴少婢,自是内务府的怠慢。”

  眸子一垂,又落到林舒身上,“只是本官手上这个,本官刚要到海斋楼,使唤得正趁手……也就不与杨侍郎割爱了。”

  林舒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见杨嵩脸色不虞,内里十分不快,她故意朝沈华亭屈了屈身,唯诺说:“婢子蒙太傅宠爱……”抬起水汪汪的眼,“得幸伺候太傅乃是婢子求之不得的福分。”

  杨嵩的拳头背在身后,咔咔作响。

  呵。

  呵呵。

  好,很好!林舒!她还真当自己找着了靠山,他便不能拿她如何了。

  割爱?他杨嵩是什么人,他想要得到的岂会如此轻易干休?沈华亭这算是公然与他夺人?

  那便拭目以待,等着看!

  “走、”

  杨嵩收敛了纨绔气息,刚要抬脚,沈华亭抬抬眼道:“杨侍郎已入朝为官,本官官至一品,大你两级。杨侍郎是否忘了该给本官行礼?”

  杨嵩的脸色彻底阴沉,说不出的难看。他杨嵩在上京还没人敢如此对他不敬!抬起脚领了小厮离去。

  沈华亭倒也没想他真向他行礼。这混账畜生的礼,他不屑要。

  只是杨嵩他留着还有用处,那条手臂也得寄存在杨嵩的身体上,让这混账安心多逍遥快活一段时日。

  杨愈卿老谋深算,办事滴水不漏。

  儿子杨嵩虽也奸诈狡猾,却养得他越来越狂妄。他在背后推了那么一把,让杨嵩当上这个官,沈华亭毫不怀疑,杨嵩能凭一己之力将上京搅乱,杨愈卿可还管束得了这个儿子?

  为了相府倒灶,他也得先供着杨嵩。

  杨嵩前脚才走,林舒经历了这一番提心吊胆,压制的恐惧与害怕浮露出来,双腿立不住地软下来。

  沈华亭扶住了她,看了她一眼,冷笑:“刚才还不畏权贵,无惧生死的模样,怎么这会又吓得腿软?”

  林舒睁大眼,有吗?

  “装腔作势这招,倒是让你学会了。本官看你倒是挺有作威作福的狗腿样。”沈华亭又讥讽地补了一句。“怎地刚才这会不怕杨嵩这疯狗恼得过来掐了你?”

  没错。杨嵩是疯狗。

  所以杨嵩怎样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像上辈子那样战战兢兢,也一样逃不过毒手。

  “太傅喜欢什么样的狗腿……不,小狗,哈巴狗行不行?”林舒想通了。骨气也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对什么人。

  沈华亭的眼沉了沉,扫过她装着委屈巴巴,实则眼圈红红的脸。

  “打水来。”沈华亭冷声说,“清水。”

  云胡又朝外头小太监招手,不一会端了盆清水进来,拱手捧着奉上。

  沈华亭拿出一条手帕,往铜盆里浸了水,手掌握干,去擦林舒的下巴和脸,动作毫无温柔,近乎于粗暴。

  林舒细皮嫩肉的脸很快被擦得通红一片。清水冰冷,冻得她嘶嘶地吐着凉气。

  “我自己来……”她也嫌弃杨嵩碰了她,直接把脸埋进了铜盆里,将几颗滚热的泪水一并藏进了水盆里。

  沈华亭皱着眉,把她拎起来,拿帕子擦干,瞧了一眼她的眼。

  “憎恶杨嵩?”

  “是。”

  “杨嵩行事阴险又卑鄙,他既是盯上了你们林家,便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你父亲早该提防。”沈华亭口气冷淡,“明知小人难缠,也不屑与小人计较。这是你父亲这样人一贯臭毛病。林家遭此灾,一半是活该。”

  林舒听得难受,却又无力开口辩驳他。

  林夫人走进来,担忧地看了一眼女儿,敛了敛衣衽,屈身一蹲,说:“林家过去对太傅多有得罪,民妇在此给太傅赔不是。望太傅能不计前嫌,但求太傅开恩,护得菀菀平安,即便只是让她在太傅身边当个婢子,免她不落那杨嵩之手,民妇当……千恩万谢!”

  说完,跪下去深深一礼。

  林舒见母亲嘴角淤肿,霎时间又红了眼,脚步才一动,沈华亭朝云胡递去一个眼神,云胡已将母亲扶起。

  “林夫人请起身。”

  “母亲可疼?”林舒弯身与母亲拍了拍膝裙。

  林夫人谢过云胡,见宝贝女儿红着眼圈,万般难过样子,她摇了摇头,温柔地说:“这位云胡公公及时制止了他们,娘只挨了两三下耳光,没什么打紧。娘不疼。”

  “母亲先前也捱过?”林舒想起刚才王福在里头说的话。

  “进了这种地方,挨些打罚本是……”林夫人拿手绢轻捂着嘴角,察觉言语不妥,没往下说,将目光重又看向沈华亭。

  见他神色淡漠,心中惴惴。“民妇失言了,望太傅莫怪。”

  “林夫人难道就放心让您女儿待在本官身边?”沈华亭冷淡道。

  林夫人怔了一下,如实的说:“不放心。天底下有哪个母亲能放心将女儿依托给一个并不算知根底的人?”

  林夫人转头看回林舒,“可杨嵩今日对菀菀所作所为,是我一个当母亲绝无法容忍之事。其人卑鄙阴险,实不可恕。而民妇今日所见,知晓太傅对菀菀……尚有一丝怜惜。”

  林舒愕然母亲竟会说出如此直接的话,她心里涌过难以言喻的温暖,又不禁酸楚。

  怜惜?

  她偷偷去看沈华亭的神色,有些怔怔地出神。是真的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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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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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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