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梁渠清理出米缸,烧上些热水,倒在米缸中搅合搅合,确认水温后跳了进去,打上肥皂,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他经常下水没错,可没有肥皂总觉得差了些什么,十五六岁又是代谢旺盛的年纪,头上始终油油的,整天练武出汗,没那种清爽利落的感觉。

  期间梁渠还发现了一个水流的妙用,打了皂,控制部分水流冲刷干净后流走,完全用不着换水。

  夜晚,梁渠铺上新买的褥子,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好觉。

  接下来好几天,梁渠都是出船,在船上练功,阿肥捕鱼,然后傍晚回去,假装捕上一天鱼,并且期间开始增加昂贵鱼种的出现,又攒下六钱银子。

  或许因为睡得好,他练功都更有精神,效率明显提升。

  “哎,鬼天气越来越冷了。”

  这天梁渠抱着被子,都不想从被窝里出来,只想再睡个回笼觉。

  现实和小说真的有差别,以前总能看到某些主角一天到晚不知疲惫的修炼,当饭吃,可现实是除非机器人,否则真做不到连轴转,连续练三个时辰就很厉害了,再多人会垮的。

  “收秋税了,收秋税了,大家快去埠头上纳粮!”

  正想睡个回笼觉梁渠听到门外有人喊,打了个激灵。

  秋税日子不固定,只在左右几天,具体哪天全看吏员。

  他赶忙穿上衣服出门,发现各家各户都开始往埠头上搬粮。

  “娘的,交银子不好吗,还要交精米,两百多斤又要我自己搬。”

  可惜他只能私底下抱怨,活该干还得干。

  百多斤的米,一趟搬不完,也不好搬,好在埠头上看到李立波一家,梁渠便让其帮忙照看一下,又跑回去一趟才搬好。

  “怎么样,最近去武馆学到哪了?”

  李立波叹了口气:“哎,刚学完猿拳开始学虎拳,进度才赶上你。”

  梁渠拍拍他肩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对了,你这几天怎么都没去?”

  “还不是忙秋税的事情,我又没人帮操持。”

  “哦。”

  “阿水,我家娃子笨,你可要多帮帮他。”站在一旁的老汉说了话,正是李立波的父亲李大康,他听过李立波说梁渠根骨好的事,更听到梁渠前几天把王家兄弟打的屁滚尿流的消息。

  “一定一定。”

  梁渠觉得眼前的画面和前世上学时候的场景莫名相似,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下一位!陈杰昌!”

  埠头前,里正拿着户头册挨个点名,一旁的户长、乡书端坐在桌前,拿着毛笔记录,边上还有小吏踹着称粮的官斛,每一脚都能让平满的米粮掉下去一些,泼洒出一些,看得人心惊肉跳。

  还有愣头青想去捡地上的米粮,却被吏员大声呵斥:“别捡,那是损耗!喂,说你呢,还捡!”

  那官吏对着地上的男人就是一脚,直接将其踹得四仰八叉。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淋尖踢斛,谷堆要按尖堆型装起来,会有一部分超出斛壁,这时候来一脚,能踢出不少的米粮,踢完后,缺的还是百姓补。

  说白了,就是损耗是很难界定多少的,运输风险各种各样,淋尖踢斛就是官员把运输风险转嫁给百姓,如果运输损耗小,就贪掉,所以踢得越多越好。

  “今年看起来不好对付啊,还好我们准备的多。”李立波心有余悸,接着叹气,“要是能成为武师就好了,不仅不用交税,还可以有钱拿,和举人老爷一个样,还更威风。”

  “平阳镇昨天就收了税,阿水你是没看见,几个破关的武者过去,那吏员哪敢踹,笑得褶子都开......”

  李立波暗戳戳取笑,不料还没说完就被他老子狠踹一脚:“你这娃,咋啥话都敢说?把嘴闭上!”

  李立波丧着脸,不作声了。www.sttgxcl.com

  漫长的部队慢慢往前挪动,期间时不时就出现有人交不出税,跪着哭嚎的,可结果只能是挨了鞭子后拖到一旁,最后的结局只会是去服徭役。

  梁渠看着残酷的一幕又无可奈何,他身上的全部积蓄也只有六钱银子加一石半的米,只能在队伍中静静等待,到了自己时,麻溜的交上米粮,看着吏员一脚下去缺了许多,再回去拿米补上。

  梁渠可没有傻到把事先准备好的两百多斤米全搬过来,看见少了马上补,那样官吏不会夸你办事利索,只会变本加厉。

  等收完,梁渠看到里正在册子上打了个勾,这才松了口气。

  万幸,吏员没黑心到把他死去的“爹”也算上去,毕竟就死了不到两个月,往后挪挪,这群人绝对做得出来。

  梁渠收拾好布袋,逆着人群往回走,结果还没到一半,就听到身后又传来哀求声,一道骇人的鞭子声炸响。

  “该死的东西,鼻涕都蹭得我腿上了!”

  梁渠本以为又是一个交不上税的穷苦人,可等他回头望去,吃惊的发现那被抽了一鞭子的人,居然是陈庆江的父亲,陈仁行!

  怎么回事,先前不是见陈叔带粮了吗,那数量应该够了啊!

  情形不对,梁渠赶紧拽了一下李立波:“李哥,快去我家拿米,还剩了三斗米。”

  李立波很是诧异,可也明白不是问话的时候,低着头迅速朝着人群外走去。

  此时陈庆江正护着他的父亲,哀求吏员宽限些时日。

  “实在不是不想交税,而是没办法啊,前些日子小儿受了风寒,为了治病,家中已无积蓄,况且小儿真的只有六岁,还没到七岁啊!”

  原来陈庆江并非没有带足税收,他家五口人,两男一女二小,本该交二石六斗的米两。

  可吏员实属踢得狠了些,踢出了足足七斗的缺口,并且不止如此,还硬生生将陈庆江六岁多的大儿子算成了七岁!

  七岁男丁,那就达到交税的门槛了!

  只不过岁数岁,份额不如成年人多,只需三斗米,可如此一来缺口几乎达到了一石米之多!

  陈庆江有想过会有缺口,却也只准备了三斗米,还有七斗,无论如何都补不出来了。

  吏员冷哼道:“你是说我冤枉你?”

  “不敢不敢,只求老爷能多宽限些时日,小民一定补上!”陈庆江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一旁六岁的陈顺更是哇哇大哭。

  围观群众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出声,更没人出头帮忙。

  那可是七斗米!

  换成铜钱七百多文,谁家那么大方愿意拿出来?

  孩童哭闹声让吏员心烦意乱:“交不上税我有什么办法?不过也没关系,正好澜州要修运河,缺不少人手......”

  梁渠听得心惊肉跳,挖运河不知要死多少人,去了还能回来吗?

  眼看哭喊的陈顺惹得吏员不快,又要挥下鞭子。

  梁渠冲上去一把将小顺子拉到身后,搓着手低头赔笑:“官爷息怒,陈叔他糊涂了,忘了家里还有米,这就给您取来。”

  话音刚落,李立波飞奔而来,大喊着让一让,扛着米袋倒入斛中,正好三斗。

  吏员嗤笑一声:“才三斗,还有四斗呢?”

  梁渠掏出刚攒下的六钱银子,赔笑道:“实在没法了,最近太忙,没空去买米,这六钱银子全当孝敬。”

  本就没什么缺口,只是贪的借口,六钱银子,完全可以买六七斗米,一共九斗,加起来还多两斗。

  吏员掂了掂,不动声色地收下:“行了,下不为例。”

  “是是,多谢官爷。”

  梁渠擦擦汗,赶紧帮陈庆江扶着他老爹,又牵住小顺子手,在吏员的注视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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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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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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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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