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但我也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堂堂正正,没有任何人会非议你。”
“我的确在诱惑辰南出手,好让他们解开定玄的封印,我也的确想要重铸渊何。”
“渊何可以斩开一切,令天地重归虚无。”他轻声道:“也可以辟开魔界上方万年不散的魔雾,令魔界见到真正的日月,不必再受天蚀之苦。”
谢拂池茫然地抬头:“你是这样想的?”
没有人会不去恨,连谢拂池自己也不能,所以她几乎不敢相信他做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让魔界重见天日。
她隐隐又觉得不对劲:“那这些魔雾离开魔界后,又会去哪里?”
他顿了下,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行渊的两只眼睛亦蕴含他的一部分神魂,只要这所谓的日月还在,无论我轮回多少世都是神魂残缺,掌控不了自己的力量,永远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宿命。”
他低头,猝然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鼻尖抵着鼻尖,眼睛对着眼睛。
可他眸中的恨意已经如潮水消散:“渊何超脱世间,你的天罚咒文,也可以借助这种它的力量破解。”
谢拂池猛然回忆在画城时,她说自己不能成神,他却说未必。
她轻吸一口气:“……所以在画城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想好抛下我了?”
他收紧了手,心跳异常快速。挺拔的鼻子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脸颊,微微的酥麻。
“不,不是。待渊何铸成,我收回行渊的眼睛,就会回去找你。”
谢拂池做过那么多梦,却始终记得那个他破碎成雪光飞舞的梦。原来他留下那个梦是这个意思,他想一个人去解决这些怨恨,再干干净净地回来找她。
可是,凭什么?
“你凭什么确定我会一直等你。”谢拂池每一个字都艰涩如凝冰,“你一千年,一万年都不能铸成渊何,我就要等你一辈子吗?”
他怎么会这么自信?她就一定会被他这样轻易地拿住吗?如果这一行不是遇到了他,她早就拿着羊皮卷去换了凤凰泪。
那段风月也会随着涅羽,一起被她放下。
魔尊眼神一下子变了,他抿紧了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谢拂池不知道他说的是,不会一百年还没有解决,还是她不会变,可是事已至此,她即使追问,也无法改变这已经分别的事实。
沉默一会,她低头理着焚妄剑上的剑穗,那还是她当年买的:“你真的不想报复他们吗?”
“我说不想你也不会信。但怨恨太多,反而不知道从何恨起,就先解决最紧要的吧,至于后面的事……”
他倏尔眸中涌起如月色般的温柔,“我不会放过辰南,所以一定会得罪青帝陛下。我想了很久,还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先和我结为仙侣。”
他引着她来到书案前,谢拂池发现了那张他这几日一直在废寝忘食雕刻的玉石板。
莹润光泽的玉石如一卷书徐徐铺开,上面篆刻着密密麻麻的字。他的字迹清峻凌厉,又不失在天界被教导多年的端正。
可谢拂池只看了开头的两个字,便再也无法直视。
婚书。
她又怔一下,眨下茫然的眼睛:“先斩后奏?”
“那天是我太唐突你了。”他柔柔抓住她的手指,在唇边吻了吻,“你在凡间度过了那么多年,我应该按照凡间的礼仪来向你求亲。”
谢拂池抚摸着玉石婚书上的字迹,心绪也浮浮沉沉的,那一笔一划,好像都用力刻进了她心里。
她轻笑:“我早就不是凡人了。”
他也轻轻“嗯”了一声:“可是那段岁月对你很重要。凡人的嫁娶很复杂,可我已经等不及到魔界重见天日那一天,只好先写了这张婚书,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再正式求娶你。”
她又笑:“你要娶我进魔界吗?可我未必想一直留在这里。”
“与魔界无关,与魔尊无关。”他抚上她的脸庞,指尖刮过她点漆一样的眼眸,“只是时嬴,求娶谢拂池。我还是神躯,可以随你去任何你想去地地方。”
无关任何人,只是他们之间。
“哪怕是天界?”
“哪怕是天界。”
他回答的简直不假思索,谢拂池怔住了。一时心绪翻腾如浪,复杂难辨。
上神自当居于天界,他若是手握渊何,莫说回到天界,就是取代天君也轻而易举。
但对他而言,回到天界与凌迟何异?
“可以吗?”
他惯常爱用这样征询的口吻,方才他还偏执地要让她来杀了自己,现在又仿佛低到了尘埃里去。
谢拂池转下眼睛,“如果我说……”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魔尊已经掩住了她的唇。
柔软湿润的唇印在掌心,他有些懊恼,嗓音微哑:“我就不该这样问你。”
明明是他问的,现在又任性地不许她开口。谢拂池想移开他的手,却又笑的发抖。
可是笑着笑着,她就不笑了。
她指腹抵着他的肩膀又上移一寸,抵住弑神弩箭那个位置,声音很轻:“我看看你的伤。”
他在她专注的凝视下败下阵来。书阁里有一张矮榻,他坐在上面脱去外裳,露出单薄的里衣,不知为何,他动作竟迟缓下来
谢拂池伸手勾住他的衣襟,微微一扯,指尖划过他的肩胛骨上,本是无心,却在触及到一点粗糙后,不由一顿,顺着那里抚摸过去,那是一道细小如霜菱的伤疤。
伤口横亘在肩下两寸,凹凸不平,显然是经年已久,裂开再愈合,愈合又再次裂开。
弑神弩箭所携带的煞气,极度痛楚不说,还会入骨入魂,经年难愈,况且弩箭中注入的是辰南的修为。
他一遍遍挑开伤口,逼出煞气,又一遍遍地等待它愈合,这样的痛谢拂池想不出来。
但她又很快明白他的迟疑从何而来,因为除却那道弑神弩箭的伤疤,他自锁骨之下,遍布着可怖的伤痕。光是看着这些伤痕,谢拂池就能想象当年天族对他有多狠辣无情。
“还疼吗?”她问。
感知到她轻柔触抚的动作,时嬴的声音也放地很轻:“偶尔会有一点疼。”
谢拂池指尖凝聚一点青光,抚过那些陈年旧伤,但到底只是些疤痕,而不是真正的伤口,只能减缓。
这样的伤痛,真的是杀一个辰南就能减缓的吗?
而她指尖一寸寸掠过他的胸前,毫无戏弄之意,却有一阵若有似无的痒意划过。
魔尊倏地一把握住她的手,声线绷的很紧,仿佛一撩就会断裂,“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
“这都不是?”她蹙了下眉,略略责怪的语气。
下一刻,她向前微微倾了身体,缓慢低下头,轻轻将嘴唇覆在他肩上的伤痕上。
他呼吸一促。
谢拂池抬起头,漆黑的眼,朱红的唇,微弱的烛火在她眉眼间潋滟,眸光微浇,青丝如瀑。
“真的不是?”
“现在是了。”www.sttgxcl.com
他抬手握住她的颈,低下头,缓缓覆在她柔软的嘴唇上。
重心下移,谢拂池双手向后撑住矮榻,他的手渐渐从她肩膀下移,握住腰身最柔软的那个弧度,将她勾向自己,不留一丝间隙。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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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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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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