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话虽然有些艰难但还是要说出口的,周颐看着一直沉默的展信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想法在里面,只能尽可能的语声低缓道,“很抱歉这样说,只是我实在无法与你交往,我们可以继续当朋友…或者你若觉得尴尬,我可以向班主任申请转班。”
这已经是周颐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快刀斩乱麻,越拖越乱,现在她与展信佳才刚交往,感情也不是很深,而且根据她以前的记忆,她也看的出来展信佳并非是真的喜欢她的。
感情这种事情最怕拖着欠着,周颐的确是不忍如此对展信佳的,但却也更不会背叛妻子宋溪让。
“不必。”展信佳出乎意料的平静地拒绝了,仿佛对于周颐说的话她早就有预感一样,一点也不意外。
“你不必转班也不必觉得尴尬。”展信佳很淡然地对她说道,下次在说今天中午要吃什么一样,平静的让人觉得诡异,“当时关于你的表白我会接受也只是碍于朋友的情面不好拒绝,本就打算冷处理,现在既然你已另有心上人,那我们自然可以再做回朋友。”
进退有度,一点也不因为周颐的拒绝而伤心,仿佛周颐的话正中了她的下怀一样。
周颐万万没有想到展信佳居然这么好说话,表情一时有些松怔,但也没有太意外。
…展信佳如此想法倒与她穿越之前时与对方交往后对方的言行举止对上号了。
果然是碍于朋友的情面不好拒绝,周颐虽然一早便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当她听到在展信佳亲口承认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许难受的。
不过也好,这样省得尴尬,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谢谢你展同学…”周颐发自内心的说道,虽然还是有些不自在,但比起最开始面对展信佳那别扭的样子已经好了太多了。
她自问自己的话没有什么不妥,但听了她的话后,这一次展信佳的表情就不如先前那么友好了,她冷着眉目,寡淡的盯着周颐,倏地问道:“你一口一个‘展同学’是要与我划清界限吗?”
按照现在的时间线来说,这个时候的她们应当还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才对,故而她这样一口一个生疏的称呼惹得展信佳不满也是很正常的事。
“当然不是…”周颐摇头,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不自觉的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左脸,掩盖着自己的不自在,回答道,“就是觉得略微有点尴尬。”
毕竟昨天交往今天就分手的…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确实是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尴尬啊。
但十几岁的展信佳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在意,仿佛真如她所说她会接受周颐只是碍于朋友的情面,并无爱情相关,而今周颐既然说了自己有女朋友之后,那她们分手再退回做朋友的地步上去也没有任何的不妥。
这也确实会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所以周颐听了之后并没有任何的怀疑。
只是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展信佳背着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好似代表了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比起这些,你现在更应该担心你的成绩。”展信佳用她那毫无波澜的目光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周颐,直白的提醒道,“再这样下去,你考不上大学。”
展信佳从来都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她只会站在一个非常冷静的角度友善地提醒下与自己交好的对方,适当的给予对方自己的意见。
至于对方听或不听,那便不是她所能管到的事。
周颐知道按照对方那聪慧的性子,昨天和今天自己上课反常的举动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是很正常的,只是她实在没办法将自己是二十六岁穿越回来的这件荒唐事告诉对方。
真的太过离谱太过骇人了,不然周颐也不会昨天一整天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谁能想到她好端端的,只是因为睡了个午觉就会重回到十八岁呢?说出去谁信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呢?
动动脚趾头也知道说了之后不被人当做神经病抓起来才怪。
“我知道高考很重要…”一想到即将到来的高考周颐就免不了头疼,她实在是无人可倾,加之她内心深处本就信任展信佳,故而当对方提到此事的时候她免不得叹息道,“只是我实在看不懂那些东西。”
毕业了七八年她是能认识书本上的那些字的,只是它们组在一起之后代表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恕她社畜多年,早已将其忘记。
展信佳没有表情,听后也没有多问为什么身为高中生的周颐会一夜之间忘记自己先前所学的所有内容,她只针对周颐所说的话给予了回答:“看不懂,就学。”
她硬梆梆的回答道,听上去好像一点温情也无。
其实很多不了解展信佳的人总觉得她这个人过于冷淡高傲,仗着自己漂亮,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总瞧不起任何人,但只有和她多接触下来之后才会发觉她这个人虽冷淡寡言,但却并不自视清高,只是相貌如此,加上又不爱笑,旁人看了才是会觉得她过于冷傲。
可她内心其实是很温柔柔软的,相处那么多年,她对朋友的关心和爱护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
周颐对展信佳还算了解,所以听到她的话后也不觉得对方是在冷嘲热讽什么,更知道对方给的解决办法也是非常实际的,只是…
“只有100多天了,我还来得及吗?”她没有大志的问道。
展信佳瞥了眼她,大约是觉得她说这话太过丧气,于是点头冷冷道:“只要你想的话。”
展信佳是出了名的学神,普通人完全不能与之相比较,高中所考的那些知识对于她而言是极为简单的,所以108天对于她来说也确实是来得及的。
只是周颐不是学神,甚至连学霸都算不上,结婚后的那几年她一直在家中做家庭主妇,妻子对她很好,甚至专门为她开了一个俱乐部运转供她日常零用,所以二十多出头的她早已实现了财务自由,既不用考虑收入也不用再继续为生活学习,更不用去与旁人打交道,去说一些做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事。
日子过得太过安稳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家庭和睦,吃喝不愁,这也就导致了毕业了好几年的周颐还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大学生一样,除了在家带孩子等妻子回来以外,其余时间便一直玩儿游戏找人玩打发时间,久而久之再聪明的脑子也生了锈。
一个人想要变得努力上进是要花费很多时间很多毅力的,但一个人想要变得颓废或许只需一周的时间便已足够。
她的妻子是宋氏董事长,她虽为入赘但过得也是极为潇洒的,与妻子结婚之后她的眼界变得开阔了不少,慢慢的接触了上层人的生活之后挥金如土的日子也就越来越习惯了,现在骤然回到十八岁,她才惊觉自己早己丧失了学习的能力。
也就是在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开始反省自己当初做家庭主妇为的到底是什么?
“基础差就补基础,记忆力差就提升记忆力,”展信佳站在她面前十分冷淡,说出的话也是那样轻飘飘的,可落在周颐的耳朵里却如千斤重,“你不是废人,你需要学习,更需要努力。”
周颐一怔,需要学习,需要努力?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结婚之前并不是一开始就想好要做家庭主妇的,那个时候的她虽然向宋溪让求婚了,但却并没有打算要放弃自己的事业。
她刚刚在宋氏集团升了职,前途一片大好,新主管并不知道她和宋溪让的事,十分看好她,还曾私下暗示过她要好好干,储备干部当中已有了她的名单,等到了年底的升职评星过后她再升一升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二十四岁不到便月薪三万,中间或许有宋溪让的默许但也少不了她的努力。
可是后来要准备与宋溪让的婚事,她入赘宋家已是板上定钉的事,在集团里传开了之后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不少人也有揣测过她是否是走了后门。
周颐不是没有计较过,只是说的人太多她计较也计较不过来。
那个时候的她虽说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可身旁的人都在劝说她那一个月挣的钱不抵宋溪让的一件西服外套,何苦劳累自己,天天加班加到深夜。
宋溪让本来就忙,她若也忙,那两个人还怎么培养感情?
周颐本就因为宋溪让意外怀孕的事而充满了愧疚,再加上怀孕之后的宋溪让接二连三出的小事故,让她的神经一绷再绷,最后还是顶不住压力辞了职,专心的做起了宋溪让的小跟班。
去申请办理离职的时候新主管拿着她的离职报告看了半晌,问她日后有什么打算?
周颐说等婚礼之后,孩子出生后她便再回来上班。
新主管年纪比她大了几岁,一直很看重周颐这个虽然是alpha但却不自负的年轻人,听完了周颐的话后他沉默了半晌,然后签下了自己的签名,但是在递给周颐之前他却又说道:“我有一个女儿。”
周颐眨眼,不明白主管为什么忽然说到这个。
“她在一天天的长大,我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离开我与别人组成新的家庭,拥有自己的家,这是每个人必然会有的选择,无可厚非的。
但我却时常告诫她想要拥有一段长久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要平等,要想人格的独立首先便是经济的独立,一个人依附另外一个人的关系不是健康的,你是个alpha,或许你比我更懂什么叫‘依附’。”
虽然如今的omega与beta的地位相较于三四十年前,已经提升了很多了,但有些束缚却是无形之中的。
主管的话说的不是太透彻,但周颐听出来了对方是在暗中提醒她入赘宋家之后还是该有自己的事业,不劳而获固然是令人羡慕的,但却也是极为不踏实的。
有钱人的生活多姿多彩,于上层人而言是家常成便饭的事,对于平凡的普通人来说却是一种毒药,钱虽好,但若不是自己亲手赚来的话却是可以慢慢的麻痹一个人所有的斗志的。
“我明白。”周颐对主管很是尊重,也听得出来对方对她的爱护之心,故而郑重道,“谢谢您,待过上些时日我就回来。”
主管笑了:“期待与你重逢。”
“好。”
可后来他们并没有与之重逢,因为结了婚生了小孩之后随即而来的便是谁照顾孩子的问题,宋溪让的工作忙,她们又不舍得把孩子交给保姆,于是这个重责自然而然的便落在了周颐的肩头。
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日子慢慢的也就那么过去了,孩子还太小还没有长大,所以重归职场的日子也就变得那么遥遥无期了起来。
***
“如果你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补习。”最后展信佳挽了总,对周颐说道。
该说的该做的,她都已经说了做了,至于选择如何那便是周颐的事了。m.sttgxcl.com
听见展信佳的话后周颐终于从回忆里清醒了过来,同样的话其实以前展信佳也对她说过,不过那时是在她表白交往了之后,因为她想和展信佳考取同一所大学,所以日夜头悬梁,锥刺股的奋发向上,努力学习,只可惜凭着她的脑子那样耗时耗力的钻研进展并不大。
学习这个东西也是靠一定天赋的,过了基础之后其实最重要的便是技巧,她那样的努力而没有成效终是让展信佳后来看不下去了,故而一次放学后展信佳才如此对她说道的。
同今日一比,足足提前了两个多月,且展信佳的态度比起记忆里的更为强硬了些,好像还颇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
能不恨铁成钢么,周颐摸着鼻子有些心虚地想了想,自己昨天考了8分的物理确实是太过跌破人眼镜了点,也难怪展信佳那么冷淡的性子都有点受不了了,主动开口帮她补习。
“可是会不会不太好…?”
周颐的内心其实是很期盼展信佳能给她补习的,倒不是她还对展信佳心存期望,或是还抱有别的什么意思在里面,只是她之前见识过展信佳给她补习的水平,三言两语就可抓住重点,知识框架环环相扣,直击要害,简直比老师讲的还要好,有了展信佳这学神在,在这还剩了的100多天的时间里努努力,兴许她搞不好真的还能再度考上大学。
她这样想是没错,只是她又有些担忧有自己和展信佳的关系,毕竟刚才她才拒绝了和展信佳交往的事,加上班里班外又有人在传言她俩在一起。若是补习,那么她们自然是免不得会多接触。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自己本就对不起展信佳,若对方的名声又被自己给拖累了…那她大概只有以死谢罪了。
“有什么不好?”展信佳对于她的迟疑似乎是有些疑惑,头都轻歪了一下,一张素净冷白的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丝困惑,“你在担心我的能力?”
对方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可以帮她补习考入大学,这对学神来说确实是有些侮辱了。
“当然不是了!”周颐忙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他们会以为我们在交往,这样对你不太好……”毕竟展信佳是个omega,这世间本就对omega要求甚严,条条框框的能把人困死,她一个alpha是怎么都无所谓的,可架不住旁人说展信佳高中时期就与alpha私相授受之类的。
她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自然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大环境会慢慢不好,omega的自由成了一纸空文,三从四德之类的屁话又会被人再度提起。
过多的与展信佳交往对未来的展信佳来说无疑是种伤害,周颐不想展信佳在将来因为高中的事而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只能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及早的阻止。
展信佳了然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周颐沉默着,已婚身份的她确实是不好与未婚omega过多交往的。
“可嘴长在他们身上,你能管得到?”展信佳却又问道。
周颐愣了,焉的有些反而不过来。
展信佳说的话完全不像一个十八岁少女该有的豁达睿智,面对闲言碎语,展信佳比她这个成年了多年,早被安稳的生活给困死了的人要从容的许多:
“你与其去担心那些莫无虚有的事,不如好好担心一下自己该怎么面对高考。”
周颐表情有些讪讪的:“……”
感觉自己被一个未成年小孩给教训了呢。
“还有…”展信佳扫了眼她,嘴角紧绷,似乎心情很不友好,“‘不要拘泥性别,把自己困死’——这是当初你对我说的。”
说完这句话后展信佳就转过了身离开了,背影笔直清携,似出于泥而不染的莲花,独自盛开在这浑浊的世间。
剩了周颐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出神。
不要拘泥性别,把自己困死——这是她以前对展信佳说过的话吗?
周颐错愕的睁大了眼,想了好久才响了起来原来自己当年是真的说过这话的。
那个时候她和展信佳刚刚认识,带着一群朋友爱天爱地的好生潇洒,而比起他们来说,背负着分化不如意的展信佳就显得有些束手束脚的,虽然展信佳仍旧很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玩,但也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观望着,不敢参与其中。
是她先发现了对方的踌躇,然后解开了展信佳的心解,当年的她并不在意分化,也不在意世俗规则,听展信佳说分化成了omega后的不如意,与在意别人看她的目光后她大笑,拍着对方的肩膀道:“但是常规这个东西就是需要让人来打破啊,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非要说你也管不到,不如自己活得潇洒一点。”
她朝展信佳挤了一下眼,笑容满面:“虽然说说脏话不是太好,但是如果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我建议你还是骂句‘干你屁事’来得爽点,也可以适当的搭配一下手势,比如竖起你的中指。”
她现场还当着展信佳面对着空气做了一个示范,一脸不屑又欠欠的表情相当到位。
“……”
展信佳幽幽地看着她,然后问:“…你这样的,真的没被人打过吗?”
“当然被打过。”周颐摊手,一脸的得意,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所以我才抱着王满森的大腿叫爸爸呀。”
真是不要脸的坦坦荡荡,真真切切。
“……”文明礼貌的三好学生展信佳被她的这番话给堵住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虽说是粗暴了一点,但却不失为一种好方法,展信佳看着她若有所思,大约是在想周颐这斯斯文文的表面下居然会藏着那么一颗桀骜不驯的心。
周颐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展信佳看她的目光不太对劲,还在那说大义凛然地说道:“所以啊,不要拘泥于性别把自己困死了,你自己过得开心快乐就好了,管别人干什么?不爽就跟人打,打不赢的话还有王满森和我们。”
她一脸郑重:“早几百年前没有分化一说的时候有句话叫做‘妇女能顶半边天’,而今迈步从头越,道理都是一样的,在我看来omega没有什么不好,你们掌握了世上80%的生育权,3/4的人类出生都得靠你们,未来是捏在你们手里的,只要你们想,完全可以终止这一切,所以同志呀,咱们工人阶级要联合起来打倒特/权阶级啊,实在不行,不婚不育不标记,弄不死他们那些AABB的!”
那个时候十六岁的她言论非常大胆,破天立地,敢为天下后,一腔热血的恨不得立马奉献了自己去改变这个世界,到处打抱不平,大街上遇上殴打omega的beta或alpha时二话不话,直接就上去帮忙。
当有人说被打被骂的omega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只是因为家庭纷争引起的时候,她当场就指着对方鼻子骂人傻X,“那你把脸伸过来,我扇你一巴掌你看响不响?”
十年后的她早已学会了明哲保身,看见那些不公正的待遇之时除了轻叹一声以表同情以外别的任何实际行动都不会付出。
别惹得自己一身骚是每个成年人都默认又心照不宣的约定,她在不知不觉的成了最保守的那一派,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身为一个alpha所拥有的所有特权,处处谦让着omega与beta,以彰显自己处于绝对领导权的地位。
早已记不起自己当年的愤世嫉俗,满腔热血。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这是周颐在记起那些从前的往事之后脑子里留下来的唯一念头。
或许重回十八岁,老天就是为了让她看清自己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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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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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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