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当三十日,风光别我苦吟身。
共君今夜不须睡,未到晓钟犹是春。
三月,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阳春三月,虽然只是说农历三月,但既然里面带了一个阳字,又带了一个春字,或许古人当时创造这个词的意思,还包含一丝暖春的意思。
虽然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是这暖春的太阳再好,就仿佛也照不到积英巷盛家一般,家里的仆从下人这段时间从不敢多说话,生怕惹事上身。
老太太已经连着半个多月不见主君了,就连家里最有出息的柏哥儿一举中了二甲前列,盛紘前去给母亲道喜,盛老太太也是让房妈妈拦着盛紘不让入内,只招大娘子一人进去,吩咐不可大肆庆祝,免得在盛家读书的孩子,齐国公和宁远侯家的嫡子都没中,就盛家的孩子中了,让两家知道盛家大肆庆祝有些不爽快,无端恶了两家勋贵。
盛紘在外边求了很久,盛老太太一直不见,只说什么时候盛长槐回京,什么时候在见他,若是盛长槐到了年底还未回京,她便带着盛长杨去江州去和孙子团聚,横竖自家孙子也有个文林郎的官职,就当是两房子女各有前程,自己跟着嫡子的孩子,也算合情合理。
话虽然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官场中也有兄弟二人做官,父母跟着最喜欢的孩子,或者是嫡子,这都是有的,但事实盛老太太的嫡子早都没了,不跟着儿子,跟着孙子,这算怎么回事。
盛紘甚至都在院子里面给盛老太太跪下了,但是盛老太太仍然心硬的如同冰冷的石头,丝毫不给盛紘面子。
虽然之前盛老太太也生过盛紘的气,不过就是呵斥几句,或许回老家待上一段时间,像这次这样,闹得全家都知道,丝毫不给盛家的主君留半分情面,面都不肯见,这还是第一次。
而且,盛老太太这火发的有些莫名其妙,之前盛紘还以为是因为几个孩子之前在孔嬷嬷那里学习插花品茶闹的那次别扭,自己没处理好,让嫡母在老姐妹面前丢了面子,但又想了想,这事情已经过去一两个月了,老太太一直没说话,当是对自己没多大意见。
后来,还是盛长柏在盛老太太那里探得了消息,之前盛长槐在江州一呆三年,只和盛老太太明兰有书信往来,一次也没来过汴京,是因其生母去世,需要守孝三年,这是人之常情,本朝以仁孝治天下,盛老太太即便在思念盛长槐,也要为盛长槐考虑。
可是,正月的时候,盛长槐的孝期已满,按道理,应该动身来汴京,可是,盛老太太专程派了赵其方去接,前不久,赵其方带回来一个消息,盛长槐竟是不愿再回盛家。
原来,当年盛长槐的生母病重,其养父几次派人送信到盛家,让盛长槐前往江州探望生母,但却如同泥牛入海,一点音讯也没有。
盛长槐的母亲在江州盼望儿子归来,丝毫没有收到回信,再加上送信的人信誓旦旦的说已经将书信交给盛家门房,长槐之母以为儿子记恨自己,不愿相见,多年的思念之情一下子爆发,本就深受重病,两者加在一起,竟又加了新疾,等盛长槐辗转得到信息,到了江州,生母已经不认识人了,即便是盛长槐人已经到了,还是每日在山门处等候儿子归来。
即便是盛长槐的养父请了妙手神医,加上盛长槐带来的良药,但盛长槐生母病入膏肓,身体上的病痛可以消除,但心里的病,这个年代哪有这种手段,母子二人明明就在一起,却如同咫尺天涯,盛长槐的生母临死都在等候他的儿子归来,却不知道一直伺候她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长子,即便是别人再三证明,也认为是别人在骗她。
盛长槐本以为母子见面,当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却也只能陪伴母亲走过人生最后一程,帮她减轻一点病痛折磨,临了临了,盛长槐都没有在听到母亲叫他一声槐哥儿,只有之前母亲留下来的一封信,信中中将她是如何怀上盛长槐,在哪里生下盛长槐,以及后来为何单单留下盛长槐不辞而别交代的清清楚楚,看到母亲的书信言辞中的卑微,恳求儿子原谅,盛长槐的心情可想而知。
说到底,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就是盛家的主君,当年酒后乱性,将过错推到厨娘身上,包括后来盛长槐没有及时收到书信,盛长槐也怀疑是盛紘所为。
“书信,什么书信?”
听到儿子盛长柏打听来的消息,盛紘神色尴尬,当年厨娘之事,要说他自己心里不清楚情况,那是自欺欺人,林噙霜使用助兴之药,不是一次两次,他在清楚不过,他就是喝多了酒,认错了人,一个小小厨娘哪敢反抗,只不过相比冤枉一个小小厨娘,哪有他主君的面子重要,当年就默认了大娘子的处理。
但是书信一事,盛紘一脸懵逼,他是全然不知情的,而且盛家门房,并非是固定的人选,盛长槐当年在京的时候,因王家岳丈病重,大娘子需要侍疾,带了家里好多下人过去帮忙,盛家的下人就有些捉襟见肘,包括门房这块,也乱的很,就是要查,现在也查不出来,盛家久不进京,大宅的下人之前出现过几起偷盗事件,当年看守门户的,大多受到牵连,陆续打发了十几人,现在已经不知去处,到哪里去核实。
“父亲不必担忧,虽然槐弟错怪父亲,刚才在祖母屋里,大房的姑爷旭哥儿科举不第,滞留京城,正好探望祖母,知道老太太因此事担忧,已经答应亲去江州劝说,祖母待槐弟不薄,他不想回盛家,也抛不下祖母,还要看顾老太太的养育之恩,旭哥儿又是他的结义兄长,两人相交莫逆,一定可以劝说槐弟回京,到时候在一问详情便是。”
盛长柏虽然也觉得这事父亲干系不少,但为人子女,哪里能说父母之错,方才他还专门叮嘱全旭,来的时候将那送信之人带上,说不定就能查出根源。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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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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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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