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京城郊区一栋半山别墅三楼的拳击室内。

  拳击台上,青年和男人正打得很凶。

  青年出拳突然迅速、攻势凌厉,令人看得眼花缭乱;而且每一拳都刚劲有力,就好像是灌注了全身力气在他的双拳之上。

  一身肌肉锻炼得夸张又凶猛的男人被打得额汗直流、节节败退。

  到后面只能专注防守。

  ——准确点来说,叫做挨打。

  作为观众之一的杨加远不由地摸了摸自己那张帅脸,万分庆幸地开口:“幸好我没答应危哥跟他练拳,不然现在被揍的骨头嘎吱作响的人就是我了。”

  另一个观众左以饶也很庆幸。

  杨加远喜欢散打,他跟谢危练的是自由搏击;谢危倒还好,左以饶属于那种一天不打半小时拳就十分手痒的人。

  所以经常站上拳击台的是谢危和左以饶。

  结果前天冒雨赛车,左以饶玩脱了。

  导致左手手臂轻度骨折。

  至少得休养两个月。

  现在看来,自己手臂受伤貌似是件还算幸运的事……?

  左以饶眯眼打量着眉眼满含戾气、浑身上下都透露不爽之气的谢危,心中暗自思忖,昨天他们三个就在一块的时候,谢危心情不说很好,但起码不糟糕。

  怎么这才一天不到。

  人就跟吃了炸药包一样?

  这时,杨加远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不解地嘀咕道:“奇怪,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杨加远话音刚落。

  台上的男人认输了。sttgxcl.com

  再不认输。

  男人怕自己等下会被抬下去。

  谢危没打尽兴,或者说情绪还未发泄出来——心头那股烦躁感依旧挥之不去,他轻啧一声,低头用犬齿咬开手上拳击手套的粘扣。

  五指插在散落汗湿的浅金色发丝间,往后一撩,露出整张脸来。

  他微掀眼帘。

  凶戾,危险十足的眼神。

  同谢危对视上的男人只觉得脊背生寒。

  双脚更是犹如被强力胶粘在了台上,动弹不得。

  男人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说话磕巴气息不稳:“二少,我我、我真的……真的打不了了啊……”

  身上到处隐隐作痛。

  男人只是个陪练,并不想玩命啊!!

  谢危遂看向台下的杨加远和左以饶。

  左以饶晃了晃自己被绷带固定的左手,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

  杨加远身体一僵,笑的苦涩:“危哥,你不会吧……”

  谢危重新戴上拳击手套,“放心,我不打脸。”

  杨加远:“……”

  虽然但是,你不打脸也很疼啊。

  ……

  “不来了不来了。”杨加远连连摆手说道,整个人毫无形象往台上一躺,满头是汗,大口大口喘着气。

  谢危接住左以饶扔过来的水,扭开瓶盖。

  一口气喝了小半瓶。

  然后他直直盯着面前空气,眼睛里没有焦点。

  显然是有心事。

  罕见。

  太罕见了。

  左以饶跟猛地坐起身来的杨加远对视,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吃惊与好奇。

  他们和谢危认识快六年了。

  还从未见过谢危这副模样呢。

  杨加远问道:“危哥,你这是遇上什么事了?”

  “我……”谢危停顿,手不自觉捏紧瓶身,“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一见到住在他对门的那个女的就又是结巴又是脸红,他——”

  话没说完。

  就让杨加远给打断了:“他喜欢她!”

  谢危面无表情看他一眼。

  直把杨加远看得心里发毛,干巴巴喊道:“危哥?”

  谢危语气淡淡:“你可以等我说完吗?”

  言下之意——

  你可以不要这么欠揍吗?

  杨加远挠挠头,哦哦两声,冲谢危比了个“OK”的手势。

  “他这个样子我每次一看到就会说不出的生气,我甚至问他是不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谢危拧眉,嗓音含着一点委屈,“而且他对小孩和对我的态度总是很不一样;对他们温柔又纵容,对我就又冷又凶。”

  听出他的委屈。

  杨加远、左以饶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弄得我想掐死那两个小孩,你们说,”谢危眉眼微沉,他烦躁的啧了一声,“这是什么原因?”

  杨加远:“啊这……”

  左以饶:“嗯……”

  谢危看了他们俩一眼,“知道原因就说出来。”

  杨加远和左以饶对视。

  杨:卧槽,危哥这么纯情的吗?

  左:要说吗?

  杨:说了以后我们可能会被谢叔叔全京城追杀。

  左:嗯……

  谢危:“你俩眉目传情可以,但请别在我面前,有点恶心。”

  左以饶:“呕——”

  他呕吐得很真情实感。

  跟杨加远眉目传情?

  杀了他吧。

  杨加远一脸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谢危,若有所思地询问:“有点恶心?危哥,你很反感同性恋吗?”

  谢危毫不犹豫,“当然。”

  “你们不觉得两个男的在一起亲热缠绵……”谢危眉头高高皱起,“很让人膈应吗?”

  杨加远:“啊这……”

  左以饶:“嗯……”

  弯而不自知就算了,还恐同?

  就很离谱啊。

  谢危不打算揪着同性恋话题不放,他说:“算了,你们先解答我上个问题。”

  左以饶看向杨加远。

  对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左以饶嘴角微抽,明白杨加远这货是把问题丢给了他。

  “谢哥,你知不知道朋友之间其实也是有占有欲的?”他问。

  谢危疑惑挑眉,“嗯?”

  “当你特别在乎一个人时,就很容易产生占有欲。”左以饶慢慢解释道,“因为占有欲的存在,一旦对方身边出现其他人,你会害怕,会吃醋,会担心自己可能被忽略……也许还会有焦虑、难过以及敌视等等情绪。”

  “所以谢哥你的那些情绪其实是正常的,你只是太在乎那个男性朋友了。”

  有道理。

  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谢危揉了揉额角,问:“这就是原因?”

  左以饶肯定地点头,毫不心虚:“没错。”

  谢危还想再问点什么,他手机响了——是他大哥谢晋。

  “大哥?”谢危眼睛刷的亮起,“你回来了?!……行行行,我去接你!”

  结束通话。

  谢危看向左以饶和杨加远,“走,机场接人去。”

  谢晋这次在国外忙了快一年,谢危很少和谢晋分开这么久,嘴上要面子不提,心里还是有点想念谢晋的。

  谢危身上气息都欢快不少。

  左以饶和杨加远落后他几步。

  杨加远弯起手肘推了推左以饶,声音压得很低:“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胡扯的还是真的啊?”

  “你他妈会因为我喜欢上一个女人就吃醋?”

  杨加远:“我会。”

  左以饶脚步微顿,缓缓转头看他,“你……”

  杨加远笑了笑:“骗你的,我又没病。”

  左以饶冲他翻了个白眼,“有病。”

  说罢,他加快步伐。

  杨加远却停了一下脚步,目光复杂晦深的望着左以饶的背影。

  我会。

  ——没骗你。

  *

  S市已经连续下了五天雨,期间闪电和雷声不断。

  在床上躺尸的阮舟爬起来拉上了窗帘。

  [统哥,天道还要警告我多久?]

  [我不知道。]123头疼,[你为什么不想画?]

  阮舟:[谢危做错什么了吗?]

  123沉默。

  阮舟:[他一点错都没有,我凭什么让他经历那些事?]

  123:[因为你是反派。]

  [随便,反正我就是这么个态度,天道想弄死我就来呗。]阮舟十分无所谓的耸肩,[早点死了,早点去下个世界。]

  123:……啧。

  [画吧,我可以让谢危不经历那些事。]

  阮舟眼睛顿时变得好亮好亮。

  123又说道:[但是在天道眼里,谢危必须经历。我会给谢危的大脑植入记忆,这些记忆会告诉谢危,他遭受过什么。]

  它微微停顿。

  [抱歉,这已经是我最大程度能做到的事了。]

  ……

  阮舟走进书房,坐到了电脑前。

  此时窗外已经放晴。

  然而阮舟还是高估了他自己。

  仅仅只是画谢危十九岁要遭受的那些打击,他的手就已经有点发抖了,那是需要用大量红色和黑色渲染的场景。

  血腥,压抑。

  ——是谢危世界崩塌的起点。

  谢危度过了浑浑噩噩的十九岁。

  为了给予谢危支持,杨加远和左以饶都在竭力与自己家族抗争,可他们不过十九二十岁,这样的抗争简直犹如蜉蝣撼树。

  他们帮不到谢危。

  没有人愿意帮谢危。

  然后,谢危的二十岁来临了。

  阮舟闭上眼,深呼吸,当他画到谢危被下助兴药、因为反抗女高官而即将被调教时,阮舟产生了强烈的反胃感。

  他完全无法理解原主是怎么画下去的——在明知道谢危已经变成活生生的人的时候。

  就因为谢危是尹子岚喜欢的人?

  ‘我会让人将谢危调教得像狗一样。’

  ‘现在你就是我。’

  ‘画吧。’

  阮舟猛地扔掉压感笔,踉踉跄跄地离开书房跑进卫生间,扶着洗漱台呕吐不止,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但就是恶心。

  很恶心。

  他洗了一把脸。

  湿漉漉的坐回了电脑前。

  继续画,继续去卫生间干呕,继续回到书房接着画……一次,两次,三次,阮舟第四次站在洗漱台前。

  镜子里的男人脸色早已惨白似鬼。

  头发湿淋淋地向下滴着水。

  123:[你去休息,我来画。]

  阮舟顶着苍白的脸笑了一下:[这种时候统哥你就别开玩笑啦,你又不能来到现——]

  阮舟蓦然止声。

  在他惊讶目光的注视中,空气里慢慢涌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这些光点慢慢聚集,在阮舟眼前汇成一道虚虚的人影。

  紧接着,人影由虚转实。

  阮舟看着面前的人影,喃喃出声:“……统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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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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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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