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在伽兴城人微言轻,再说连城中富商许家都搭进去三条人命,他们又哪有能力反抗何承强娶之事。
昨日,何承派家丁仆人们登门送来嫁衣,又将柳家上上下下装饰一番,挂满了红花、绸缎,说即便是纳妾,也要大操大办,不能给刺史府丢人。
柳家知道刺史府以纳娶为名,广邀八方宾客,威逼利诱,各种手段无所不用,都是为借机敛财。
去何府参加喜宴的宾客,要不然就是赶去巴结何氏父子,阿谀奉承的,要不然就是被刺史大人官威逼迫,不得不去送贺礼的......根本没有谁是真心实意前去祝贺......
新娘柳小如声泪俱下,梨花带雨,哭声悲恸万分。
柳家老两口守着女儿,除了泪流不止,什么都做不了。
“老婆子,女儿啊......你们都擦擦眼泪别哭了......等会儿何承要是到了,看到咱们还没有准备好,还指不定怎么闹呢!......弄不好咱们一家三口的小命都不保啊!......”
“老头子,女儿今日嫁去何府,我们怕是再也无法相见!这是拿刀在挖我的心头肉啊!......倒不如我一头撞死来得痛快啊!......”
柳小如的娘亲说罢,就立刻要用头去撞床边的栏杆,被父女二人连忙拉住。
“老婆子不要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娘亲!娘亲不要啊!——要撞也是女儿撞......”柳小如拉住了娘亲,顺势自己冲向了栏杆,想要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柳家二老又连忙拉住女儿的衣袖,他们怎么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撞死在面前呢?
可是女儿嫁入何府,也无疑是跳入火坑......
“女儿啊,你可千万想开一点儿,听爹爹的话,活着怎么也比死了强啊!活着,咱们一家三口今生说不定......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呜呜呜——小如啊......娘苦命的女儿啊!......”
“呜呜——爹爹,娘亲......”
......
“嘀嘀嗒——嘀嘀嗒——”
柳家院外传来一阵阵唢呐声、锣鼓声,欢快的喜乐声掩盖不住屋内的痛哭声。
迎亲的队伍渐渐靠近柳家院子,何承一路忍着全身的疼痛,骂骂咧咧。
“这该死的柳家住的什么破地方,那么远......害得本公子走了许久!......”
搀扶着何承的恶仆何大,立马跟着公子一起骂道:“公子说得对!他们柳家穷困潦倒,只能住在这偏僻的城郊......公子您看中他们的女儿,是他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哈哈哈哈......那可不!能嫁入刺史府,给本公子当妾室,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何承满意地大笑几声,却牵动了胸口和腰的伤处,吸气呼痛,“嘶——疼疼疼......先前在东街悦华客栈碰到的那伙人,本公子决不会轻饶了他们!......”
何大见自家公子咬牙切齿的模样,也跟着目露凶光,“放心吧,公子,小的已经按您吩咐的,派人盯紧了他们几个,等您今日忙完了迎娶柳家小娘子之事,咱们明日就去找他们算账!......”
“对!到时多带些人手,本公子要报今日街市被辱之仇!......”
......
主仆二人一边谋划,一边带着迎亲的队伍来到了柳家院子大门前。
“柳老头!还不出来?!我们家公子迎亲来了!......”何大站在院门前,高声喊道。
“来了,来了!何公子......”柳小如的爹爹连忙迎出院外,“您进屋先休息片刻......”
“也好,本公子这一路上真是累得够呛......”何承让几个仆从搀扶着他进了院子,又下令道,“其他人在院里歇息,原地待命......”通天阁小说
众人应声道:“是,公子!”
何承坐到屋内,目光扫视一圈狭小的前厅,也没看到柳小如,不耐烦地问道:“新娘呢?!......”
柳小如的爹爹连忙应道,“小如在里屋补妆,何公子您稍坐,先喝口茶吧!......”
何承嫌弃地瞥了一眼桌子上破旧的茶杯,里面漂着零星的几根茶叶梗,看起来就难以入口。
要不是他一路奔波,眼下实在是渴极了,这茶他根本不想入口半滴。
何承不情不愿地端起茶杯,厌恶地将茶杯凑到了嘴巴前,才喝了一小口,就全喷了出来。
“噗——”何承嘴巴里一阵苦涩,张口骂道,“你个老混蛋!这也叫茶?!你是不是想毒死本公子啊?!......”
入口的茶水没有半分茶叶的清香,说是树皮草根泡水的味道都不为过,何承习惯了锦衣玉食,这种茶水根本无法下咽。
“何公子息怒,息怒啊......这确实是家中最好的茶叶了,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
何大嫌弃地出声嚷道:“柳老头,你明知道我们家公子今日来迎亲,就准备了这种破茶招待?!......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何大说着,卷起袖子就要上手打人。
屋外一阵吵吵闹闹,里屋擦泪补妆的柳小如听了,连忙让娘亲出去看看,怕出什么乱子。
柳小如的娘亲一出来,就看到恶仆何大揪着自家老头子的衣领,像是要动手打人。
“可不能啊!......可不能动手啊!......”她几步冲上前去,拉住何大的胳膊,“今日可不能打人见血,如若不然,怕是会有血光之灾啊!......”
何承闻言,觉得有几分道理,挥了挥手,示意何大退下。
何大一把推开了她,又松开了手中柳老头的衣领,“我们公子仁慈——念在今日大喜日子的份上,不和你们两个老东西计较了......”
柳家老两口互相搀扶着站到墙边,不敢再出声。
......
里屋内的柳小如隐隐约约听见前厅争吵,担心何府的那些人为难爹爹和娘亲。
她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随手抹了几下胭脂,遮掩住面上的泪痕。
铜镜之中映出的一张女子脸庞娇艳动人,双颊的胭脂红彤彤的,火红的嫁衣愈发衬得她肤色白皙如雪。
柳小如呆愣愣地望着镜中的脸,哭得红肿的双目掩盖不住。
她心中怨恨自己这张脸,若不是因她有几分姿色,又怎么会被刺史府的恶霸公子何承看中......害了自己,也害了爹爹和娘亲......
她美目含泪,抬起手臂,一只手伸向了桌边的大红鸳鸯喜帕。
这鸳鸯喜帕和嫁衣一样,都是昨日何承派人送来的,她此刻死死地攥着喜帕,喜帕之下,是一把锋利的铜剪刀......
为了爹爹和娘亲能活命,柳小如知道她今日不得不跟着迎亲队伍前去何府,但她绝不会就此认命!她死也不会加给何承那个畜生!......
她会抓住一切机会,用这把剪刀,亲手要了何承的命,哪怕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
思及至此,柳小如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滑落划过脸颊......
爹爹、娘亲,女儿不孝,今生没有机会再孝敬你们二老,只能来世再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柳小如决绝地拿起铜剪刀和喜帕,起身刚要出门,却听门口传来轻轻的开门声。
“吱呀——”
木门缓缓被推开,一阵怪异的风顺着打开的屋门吹了进来......
“谁?......是谁?......”
柳小如惊慌地将铜剪刀藏在了身后,生怕推门进来的是何府的人,万一他们发觉她起了杀心,怕是眼下他们一家三口就要立刻丧命。
屋门前依稀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可是朦朦胧胧,柳小如睁大双眼也看不真切......
*
昭年和离弦当街教训了何承后,围观的百姓们久久不愿散去,对他们几人的行为赞不绝口。
颜心浅和蓝田一人拉住一个,好不容易才带着他们两人挤出了人群。
昭年冰凉的手掌被颜心浅紧紧牵住,温暖的感觉从掌心一直传到了昭年心尖。
离弦的右手也被蓝田拉着,他虎口处淡淡的伤疤此刻隐隐泛着热意。
直到离开悦华客栈附近,走出了东街,四个人才松开了双双牵住的手掌。
颜心浅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的举动似乎有些太过亲密,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润......
蓝田也难得地没有出声,她有些疑惑,方才她为何感觉心中有些异样之感呢?......
昭年和离弦见她们有些怔住,于是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
“咳,方才的百姓们太过热情......”离弦咳嗽了一声,开口提议道,“咱们按照先前商定的,先去太守府拜访吧!......”
昭年点了点头,“好,我们即刻便去。”
颜心浅和蓝田没有异议,跟在俩人身后,一路上默不作声,几人很快便来到了南街太守府大门前。
而他们身后,几个何府的恶仆鬼鬼祟祟地跟着,监视着几人的动向。
“站住!你们是何人?来太守府做什么?”太守府门口的两名侍卫拦住了颜心浅和昭年几人的去路。
“我们是外乡来的,路过伽兴城,想拜访一下太守张大人。”离弦上前几步,暗中将一块令牌交到了其中一名侍卫手中,低声道,“持令牌去见你家主子,让他不要声张......”
侍卫看到手中的金色令牌闪闪发光,正面刻着“离”字国姓,反面一行小字刻着“太子令”......
他立刻意识到离弦几人大有来头,慌忙要下跪,被离弦阻止,“不必行礼,速速去通报便可......”
“是!......”侍卫怀揣着令牌,匆匆忙忙跑进了府中。
颜心浅、昭年和蓝田几人站得较远,只看到离弦上前与侍卫攀谈,而后递给了侍卫什么东西,侍卫便小跑进府通传。
“离弦,你方才和侍卫说了什么?”颜心浅走了过来,开口询问离弦。
蓝田也凑上前,“是啊,你还偷偷摸摸的给了他什么东西?......”
离弦笑了笑,解释道:“我和侍卫说,我们家与太守张大人是旧识,咱们这次是慕名前来拜访......还给了他银子让他跑腿带话......”
蓝田想着,姓离的果然还是要处处依靠家中的势力......
离弦看出了蓝田的心思,“若我们想要合理合法地惩治何氏父子,能用的关系便都得用上......不然,等朝廷一点点地调查清楚,怕是几个月、几年都过去了,到时别说许家三条人命死无对证,就连今日的何家几口人怕也没了活路......”
颜心浅点了点头,“离弦,你说得很有道理,何氏父子张狂,在伽兴城为非作歹,若是必要,我可以表明公主身份,先将他们抓起来,再调查问罪......”
昭年走上前,也赞同离弦和心浅所言,“只是要保证心浅的安全......”
“大人......您慢点儿!......”前去通传的侍卫,引着太守大人张来,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府门前。
太守大人张来早年也曾到过皇族主城泰安城面圣,也见过太子殿下,方才侍卫拿着太子令牌进去传话,张来惊讶万分,手忙脚乱地就出来迎驾。
他一到府门前,果然看到了太子殿下的身影,殿下身旁还有几位同行之人。
“参......”想起了太子殿下要求的不要声张,张来连忙咽下了“参见太子殿下”这句话,立即改口,“张某不知几位贵客来访,有失远迎,各位恕罪,恕罪啊......”
离弦上前回礼道:“张大人不必多礼,家父曾多次提起张大人,离弦今日带着几位好友,前来拜访......”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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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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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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