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何舒玉站起身,张罗着下人帮齐颂清和他的小厮拿行李。

  “嗯,你在路上奔波了半个月,想必甚是劳累,我便不留你多说话了,先好好休息,晚上再过来陪我用晚膳吧。”

  “是,多谢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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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栀换上一身新裁的浮光色云锦缎裳,衣领旁的风毛将她衬得越发玲珑娇妍。

  她往鬓间斜插一支白玉响铃簪子,又起身去书柜取画稿,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身后一道清冷声音响起,

  “雪这么大,还要出去吗?”

  谢栀闻言,也不回头看他,只淡淡道:“嗯,去找一下晴仪。”

  “你若是喜欢她,我叫她来仰山台当差,何须这样奔波?”

  谢栀深呼吸了一下,转身看向身后负手而立的男人,冷声道:

  “大人一定要如此羞辱人吗?您把晴仪当什么了?”

  裴渡一愣,话音在喉头滚了半晌,终是道:

  “天黑前回来。”

  …

  离开仰山台,谢栀小心翼翼地提着裙子,踏着白雪一路走去,绕过小花园,冷不防见到一个男子站在假山边。

  数九寒天的时节,他手上居然拿着一把折扇,望着园中枯萎的草木吟诗,简直怪异地很。

  似乎是心有所感,那人似乎察觉到了谢栀的视线,也回过头来。

  谢栀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立马想起了一年前的事,她几欲作呕,转身便要离开。

  齐颂清见四下无人,却走到她跟前,拦住她的去路,收了手上的折扇,用末端抵着她的下巴,轻俏地道:

  “哟,美人儿,咱们又见面了。”

  谢栀一把挥开他的折扇,觑了他故作风骚的一张脸,冷声道:

  “齐郎君,好久不见。”

  齐颂清上上下下打量她,眼中露出惊艳的色彩,

  “呦,瞧你这衣着打扮,和一年前那个小罪奴可是大不相同了,是已然攀上什么贵人了吗?”

  “彼此彼此,想来齐郎君此次,也是有备而来吧。”

  谢栀淡笑着讥讽他,

  “知道县主要定亲,想必你快急死了吧,到手的高枝,若是飞了,我都替你可惜。”

  齐颂清听到这话,脸上果然有些挂不住了,牵起的嘴角被放下。

  他不笑时,显得有些阴冷,

  “多谢姑娘提醒。”

  谢栀不再理会他,转身便走,留他一人独自在这渔阳出行的必经之路上吹着寒风徘徊。

  可渔阳早就被公主软禁在裴府最偏僻的一处小院了,为的就是防止她和齐颂清再续前缘,他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

  从晴仪那儿回来,已是黄昏时分了,天边阴沉沉的,一派死气。

  谢栀刚走到半路,便见凝晖园外聚集了不少人,里头人影攒动,还有孩童的哭声,凄厉又刺耳。

  “快把宣音带下去,吵得我头都疼了。”

  三夫人烦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昭音忧心忡忡的话语,

  “母亲,曲姨娘快不成了,宣音到底是她唯一的女儿,您就让宣音去见她一面吧。”

  “她那么小,懂得什么?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能认得她生母吗?别在这添乱!”

  谢栀走到门外,便见院里站了一大堆人,乌泱泱的一片。

  乳母把宣音抱走时,恰好经过谢栀身边,她看着孩子一张哭得撕心裂肺的脸,莫名有些心慌。

  杨夫人正坐在院中饮茶,冷不防瞥见谢栀,撇了撇嘴问,

  “可是老夫人派你来探看的?曲姨娘约莫也就这一时半刻了,你瞧了便向老夫人回话吧,我可是什么法子都用尽了,没有亏待过她。”

  谢栀皱了皱眉,还是低声行礼道“是。”

  她本无意搅和进来,可今日的天色,那么阴沉,与她母亲去世时,一模一样。

  再联想到她母亲去世时,也是这般凄凉的下场,叫她对曲姨娘生了恻隐之心。

  谢栀提着裙子进了东边那间小屋。

  凝晖园实则大得要命,飞阁楼台,曲折游廊,屋舍大大小小几十间,可能是想着后续方便的原因,三夫人命人将曲姨娘挪到了这个昏暗的小屋。sttgxcl.com

  屋内陈设简陋,一张小床加上破旧的木桌,已是全部。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谢栀鼻间,曲姨娘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宛如即将枯萎的花。

  一个侍女跪在床边低声啜泣,听到谢栀进来的动静,微微起身望着她。

  这动静引起床上人的侧目,曲姨娘一双有些涣散的瞳孔见了谢栀,并没有太大反应,显然已不大清醒了。

  谢栀才略站了站,一息之后,曲姨娘仿佛哽住似的,剧烈挣扎起来。

  那侍女急忙上前替她拍胸口,可曲姨娘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她嘴巴大张,双手掐着自己的喉咙,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姨娘您可别吓奴婢,来人!来人呐!快请大夫进来!姨娘快不行了!”

  可纵使她再怎么喊,屋外却是缄默一片,一点动静都无。

  谢栀心中生出无限悲哀来,她明白,她们是在等着这侍女传出曲姨娘的死讯。

  望见床上人扯着喉咙悲鸣的模样,谢栀几乎不忍再看,想转过身时,却又猛得一顿。

  她似乎看到了什么,立刻走上前,贴近曲姨娘的耳边问,“姨娘,您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曲姨娘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断断续续用气音道:

  “有人要害、害……”

  “什么?”

  “宣音、公主……要害……”

  谢栀心中惊骇,忙贴得更近问,

  “您说公主要害谁?您是被她所害吗?”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曲姨娘断断续续的呻吟,直至片刻后,芳魂消散人间。

  谢栀望着床上恢复安静的人,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她已然恢复冷静,对一旁的侍女说道:

  “今日的事你若说出去半个字,怕是小命……”

  还未等谢栀说完,她便抖如筛糠地跪下,着急忙慌地道:

  “奴婢知道,奴婢、奴婢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的!”

  “好了,出去报丧吧。”

  谢栀说完,脱了力一般坐在床边,观察着曲姨娘最后的面容,想要找出不寻常之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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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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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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