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保财辞别,原想着回家。不成想,迎面碰到两个青年,一个又矮又胖,一个高又瘦,都是一脸凶狠瞪着他。

  小厮唬了一跳,上前护主,“你们想干什么?”

  杨保财冲他们笑眯眯拱手,“两位小兄弟,我杨某可有得罪之处?”

  那高瘦男子张嘴就骂,“你自己知道!你再敢使坏,我们一定饶不了你。”

  杨保财一头雾水,“使什么坏?这位小兄弟还请讲明白。”

  矮胖男子将那矮瘦男子扯住,回头瞪着杨保财,“你自己心里明白!”

  杨保财回头看着小厮,“他们在说什么?”

  小厮想了想,“前几天,这两人的爹还上门来请你让他们进盐场工作呢。”

  杨保财抚了抚额,不是他不想要他们,而是他们这体格哪能吃得了盐工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杨保财回去后,将小四和老三当证婚人一事说了,又瞧着凌凌道,“顾二嫂不是想看热闹吗?可以去瞧一瞧。”

  凌凌一想昨晚听到的小调,别提多尴尬了,结结巴巴道,“不……不用了。”

  她反正是欣赏不了这边的习俗。

  林云舒脚疼,不想再走路,他们又吃了顿水煮海鲜。

  而另一边,婚礼正式开始。

  新娘穿穿大红嫁衣,戴着盖头,在新郎的牵引下亦步亦趋往大堂而来。

  不多时司仪出来维持秩序,村民们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小四站在大堂正中间,拿着婚帖为两人证婚,“昔开辟鸿蒙,物化阴阳。万物皆养,唯人其为灵长。盖儿女情长,书礼传扬。今成婚以礼,见信于宾。三牢而食,合卺共饮。天地为证,日月为名,谨订此约。”

  接下来是司仪主持三扣首,小四从台上退下来。

  老三抱着宝刀一脸兴味,待小四过来,碰了碰小四的肩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那边看,“小四,你瞧这新郎大喜的日子居然不高兴。这该不会是一对怨侣吧?”

  新郎新娘刚好要拜天地,转过头来,小四将新郎的神色瞧了个正着。

  这新郎果真一点笑容都没有,嘴巴一直紧抿着,一只手死死捏着那牵红一端,身子微躬,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小四心里腹诽,他这头一回给人当证婚人,婚事居然不是你情我愿,这也太尴尬了。

  不过就算他看出新郎不高兴,他总不好上前将婚礼打断吧?那也太缺德了。于是只能装作不知。

  这新郎家境一般,办的酒席大多数都是海鲜,可惜厨艺仅仅是马马虎虎。

  吃完饭,上完礼,老三和小四跟着人群一起往外走。

  只听前面两个妇人靠在一起嘀嘀咕咕。

  左边那妇人说,“也不知今晚会不会出事?”

  右边那女人回道,“谁知道呢。你瞧三郎那脸色没?黑成什么样了?我还听说他之前跟林老头闹过一场,林老头死活不同意,非要办。”

  “兴许不会出事呢?”

  “这可难说了。”

  老三和小四对视一眼,这都结婚了,新郎还能跑了不成?

  两人走到巷子口,大老远就看杨保财正和刘顺儿站在门口聊天。

  等两人走近,刘顺儿回过头来,看见两人,神色有些拘谨,拱了找手腼腆叫人,“顾大人,顾捕头。”

  小四冲他点了下头,老三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一圈,进了院子。

  刘顺儿收回视线,抿了抿唇,转头笑看着杨保财,“杨场主,我想向您请假一天,去给我娘子上香。”

  杨保财瞧着他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请假要扣工钱的,不如你轮休再去?”

  刘顺儿却半点也不在意,“扣就扣吧。反正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每月的工钱足够我花了。”

  杨保财见他主意已定,也没再劝。

  刘顺儿看了眼院内小四和老三的背影微微皱眉。www.sttgxcl.com

  大堂里,林云舒见小四和老三吃完喜酒回来居然蔫头耷脑,满脸不高兴的样子,还以为他们嫌弃酒菜不好,宽慰他们,“回去后,就能吃好的。这边条件艰苦,你们就坚持坚持吧。”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哪是那种挑嘴的人,纷纷摇头。

  老三将婚礼上的事情与那两位大娘说的话重复一遍。

  林云舒沉默好一阵才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婚礼已经成了,你们也别放在心上。”

  要不然还能怎样,插手管人家的家事吗?他这父母官管得也太严了。

  小四想想也是。

  夜晚,弯月如钩,透过半开的小窗,月光洒进来银霜铺地。海风轻轻吹着,空间中带着咸咸的味道,小四双手垫在脑后,眼睛大睁着,怎么也睡不着。

  老三跟他挤在一张床上,偏偏这床很窄,一个翻身就从床上掉了下去,紧接着就是老三闷哼一声响。

  小四唬了一跳,赶紧从对面坐起来,摸黑起来扶他,“三哥,你没事吧?”

  老三摔了一下,迷迷糊糊回了一句,“你咋还没睡啊?”

  小四老老实实道,“我睡不着。”

  老三打了个哈欠,“有啥睡不着的?”

  小四微微叹了口气,“我在想那个新郎的事情。”

  “他有啥好想的。”老三一屁股坐到床头,歪倒在床想继续睡觉。

  小四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他明知道新郎不乐意,却帮不了他,这让他有种很无措的感觉,“之前我成亲也不是自己乐意的,感同身受,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你现在不挺好的吗?儿子都有了,一开始不乐意,不代表一辈子都不乐意。你呀,就是想得太多。”老三重重打了个哈欠。

  小四怔了怔,三哥这话倒是说在了点上。他原先也不乐意的,但是现在不也过得很好嘛。出来这几天,他常常会想起他娘子那温柔中带着骄矜的笑容,真是美不胜收,让他心痒难耐。

  想通后,他立刻躺下来,没一会儿就进入梦香。

  没多久,老三也是鼾声四起,夜彻底静下来。

  第二日天还没亮,小四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醒来一瞧,天还蒙蒙亮,老三揉了揉眼睛,一阵烦躁,“这大清早的,谁这么缺德扰人清梦?”

  这样急促的敲门声,小四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立刻穿衣下床,打开房门,刚好看见杨保财正举着手犹豫着要不要拍门。

  “怎么了?”

  杨保财搓着手,一阵尴尬,“大人,您昨儿才来,有些事还不知道。这也是我一直难以启齿的。”

  小四瞧着他吞吞吐吐,像是有什么隐情的样子,也不好表态,只鼓励他,“杨场主有话但说无妨。”

  杨保财看了眼院子,见林云舒和凌凌都已经起来,正盯着他们看。

  杨保财想了想,看了眼他身后的房间,“要不我们进去说?”

  小四以为他是什么机密,所以才不能让官场以外的人听到,点了点头。

  进了屋,老三已经穿好衣服,杨保财倒是不介意老三也在,“是这样的。这个平林村只要有人结婚就一定会出事。”

  小四突然想到昨晚那新郎有些不对劲,立刻追问,“出什么事了?”

  杨保财老脸红透,声音低低地,“会有人被强|暴。昨晚也是。”

  小四瞪大眼睛,怪不得那新郎不想办婚礼,原来竟是这样?他冷了脸看着杨保财,“昨天为何不告诉我?”

  杨保财不是没想过告诉他,只是遇上这种事,大家都觉得丢人,谁也不肯报官,他只是场主,又不是当事人,还能硬逼着他们报案吗?杨保财搓着手,“我以为这次有大人在,那恶人不敢再行凶的,可谁成想,还会再发生。”

  “那受害人呢?”老三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想到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还想隐瞒。

  杨保财自知理亏,“在家里呢。”

  小四打开门,只见亲娘和二嫂都已经洗漱完毕,看到他们出来,林云舒总觉得他神色有些不对劲儿,“发生什么事了?”

  小四想着女人发生这种事多半会想不开,于是把杨场主刚刚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林云舒气得脸色铁青,这古代女人对贞洁如此看中,这种事多半会升起寻死的念头,她抿着嘴,“那走吧。”

  凌凌也没想到有人这么大胆,居然在人家大喜之日做出这种缺德事,也跟去帮忙。

  小四一行人到了新郎家。

  许多百姓站在林家院外冲着林家嘀嘀咕咕。

  林云舒瞪时就怒了,这一天天闲着没事,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在人家门口指指点点,这是逼新娘去死吗?

  林云舒看了眼小四。老三冷着脸上前将人群挥散,“怎么着不上工吗?全杵在这儿?”他看向杨场主,“谁要是一刻钟不到盐田就扣半个月工钱。”

  杨场主立刻将看热闹的人全都撵走。

  进了院子,他们便看到林老头坐在靠墙的小马扎上,肩膀缩在一起,头埋得低低地,显然也是难过到了极点。

  小四便让亲娘独自去堂屋看看,其他人全都留下来。

  林云舒正有此意,她轻手轻脚进了堂屋,却瞧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正站在堂屋右侧这间房门前,用手拍门,轻声细语道,“相公,你让我进去吧,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度过。你别想不开……”

  林云舒一头雾,啥意思?怎么听她话里的意思,是新郎出事了呢?

  林云舒进来的动作很轻,但女子还是听见了,回头瞧见是个陌生婆子,微蹙眉头。

  林云舒做了个出去说的手势。

  两人到了院子里,大家目光立刻落到女子脸上。

  她身上穿着红衣,应该是新娘。只是让大家奇怪的是,她虽然不怎么高兴,但是并非要死要活,他娘不是才进去吗?这么快就哄好了?

  等一群人退出院外,新娘才在杨场主的介绍下,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小四这会子已经明白了,感情出事的不是新娘而是新郎。

  一个大男人被人强|暴?那只能是?小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面如死灰,这犯人居然还是个重口味?不过发生这样的事,他娘再去劝就有些不合适了,他只好亲自上阵。

  待小四进了里屋,林云舒让新娘去他们住的地方,将事情经过说一遍。

  这新娘先还不愿说,后听林云舒说可以早点抓到坏人,才将她知道的都说了,“昨晚喝完合卺酒后,我们两个就昏昏欲睡,醒来后,他就发现被人……”

  这新娘倒是个坚强的,夫君发生这么大的事,她竟没有哭闹,反而一直耐心劝解。这林三郎也算是娶了个好媳妇。

  凌凌拧着眉,试探着问,“你知道这盐场都有哪些男人有龙阳之癖吗?”

  新娘羞红了脸,“我娘家不是盐场的,是红树村。我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事。”

  怪不得之前她相公就一直郁郁寡欢,她还以为是他变了心。

  但凡有龙阳之癖的人生怕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都会千方百计瞒着,这一时半会还真查不出来。

  不多时,小四回来了,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这人伤得不轻。发着烧,我让林老头给他抓了药。”

  他让衙役将文房四宝拿出来,看向杨保财,“你还知道哪些人都遭过这种侮辱?”

  杨保财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其实也就是近六年发生的事情,“六年前到现在一共有十四家成亲,今年只有两家。大家闹得人心惶惶,都不敢办婚礼了。”

  小四将名字写下来,又让杨保财将平林村所有人的户籍资料拿来。

  “去掉昨晚守夜的五人,再加上已经遭受过此次事件的十六人,还有三十四个青壮年。”

  小四看向杨保财,“被强|暴过的十六人,你能把他们叫来吗?”

  杨保财摇头,“这些人出了事受不住流言蜚语,全家搬走了。你前天看到的空房子就是这些人的家。”

  遇到这种事正常人都受不住。搬到别地生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小四也能理解。

  凌凌提了个建议,“为什么不让剩下的人拿出不在场的证据呢?”

  “大晚上的,都在睡觉呢。再说了,亲属之间的证词哪能算数。包庇还来不及呢。”小四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林云舒对大家不肯报案还能理解,但是他们为什么不想着把凶手逮住呢,“六年犯了十几起案子,这些人就没想过瓮中捉鳖吗?”

  “他们不是没想把凶手逮住,但是后来全被迷晕了。”

  这案子一时间倒是陷入了僵局。

  杨保财看了眼天色,“不如我们先去盐运司看看吧,回来再查案子。”

  小四想着盐运司那么难进,点头答应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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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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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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