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萧承安在山南道待了数十天,搜集了不少东西出来。
呈到皇帝案头的不仅有萧承安拿到的东西,还有靳素玉与靳大夫在渝州目睹的人间惨状。
皇帝一目十行,明明地龙将整个殿内烧得温暖如春,殿中的太子与萧承安二人,都感到了说不出了寒冷。
“只查了三个州府,就找到了这些证据?”皇帝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神色凝重,庄重威严。
“是,齐王隐瞒了我们在京中打探不到的消息,只有在山南道才能查到。”
萧承安敢直接说,山南道上到一道总督,下到地方县令,文武官员都与齐王有牵扯。
皇帝脸色沉沉,问萧承安,“你手底下的人损伤可大?”
萧承安眼底多了几分黯淡,沉声回答,“死了一百七十三位暗卫。”
皇帝重重叹了一口气,“再补一千暗卫到安王府,此事你继续查。”
“是。”
皇帝摆了摆手让他和太子退下,又让掌监进来宣大臣进宫议事。
萧承安和太子往皇后的寝殿走,太子屏退了身边跟着的人,与萧承安一边走一边说话。
太子也不避讳,直接对萧承安说,“父皇是必然要对齐王动手,只是眼下缺了个由头。”
萧承安嗯了一声,明白太子是什么意思。
他查齐王归查齐王,可他查到的那些证据,不能作为皇帝发兵齐王的由头。
皇帝胸有大抱负,想做千古一帝,他爱民如子,礼贤下士,友爱兄弟,敬爱妻子,体贴子女。
皇帝极为注重自己的名声,就算齐王打算造反,他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暗地里搜集齐王造反的证据。
皇帝更想让一个与此齐王无关,却又有点关系的人站出来举发齐王造反。
这个人不能是萧承安,也不能是皇亲国戚。
萧承安深深明白其中道理,说道,“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多想无益。”
太子抬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忽然想起了什么,眉毛高高扬起,“对了,前日王婶到皇宫来打听了琼嘉县主的消息,母后说了不少好话,我瞧着王婶甚是欣喜,她老人家是不是打算帮你去虞宅提亲?”
听到这话,萧承安微愣,“我未曾听我娘说过这话。”
剑眉深深隆起,他不想想象中那般高兴。
太子对萧承安的态度相当惊奇,“承安,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让她嫁给你?怎么?王婶回京帮你提亲,你倒不高兴起来了?”
萧承安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太子震惊,“你不想娶琼嘉县主了?”
“我自然想娶。”萧承安直接反驳。
他是这世上最期盼着让虞昭变成他妻子的人!
说完,萧承安双手攥紧,裸露在外的手背青筋暴起,脚步加快。
太子追上去问,“你既然想娶为何一副愁苦满面的模样?”
萧承安不回答,太子无论怎么问,他就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一个字儿都不说!
太子既疑惑又震惊,可偏偏萧承安怎么都不肯说,他也没有法子。
在皇宫用了饭,萧承安回了王府。
靳素玉正指挥着管事和嬷嬷打扫王府,置办年货,瞧见萧承安一脸阴沉的回来,立马把他给喊了过来,“安哥儿。”
萧承安脚步顿住,然后走了过去。
“娘,您喊我。”
“我与你外祖商量过了,二十八那日再请昭姐儿过来给你扎一次针,剩下的就等到明年过了元宵再说。”
这是靳素玉在对萧承安说,你二十八那日再好好见见人家,若是成,她过了元宵就去皇宫对皇帝说一声,便要去虞宅提亲了。
萧承安心烦意乱,随便点了点头,并没能理解母亲话中的潜台词。
“给虞宅准备的节礼你不再看看?”靳素玉慢悠悠问。
萧承安这才想起过年府上还得给虞宅准备节礼。
他转身默默走进去,看了看礼单。
这是早就拟好的,每家的礼都不一样。
萧承安看着给虞宅的礼,这是第一次送,萧承安对虞昭的心整个王府都看在眼里,虞昭又尽心尽力帮萧承安扎针治病,管家对虞昭也感激得紧,这给虞宅的礼也要比其他家要重上三分。
萧承安凝眸看了许久,看了看库房里的东西,最后又在后面添上两本孤本医书,和一套十分漂亮的粉色珍珠镶金宝福的首饰,一件紫玉雕成的弥勒佛。
那首饰是皇后赏的,他母亲自从父王死后便没有再戴过那么鲜嫩颜色的首饰,这套珠宝留在库房里倒是吃了灰。
萧承安写完之后,便回了自己院子,看上去兴致不高的模样。
靳素玉有些狐疑的看着他的背影,让人将礼单给拿了过来。
看了一遍,靳素玉臭骂,“臭小子,哪有人给小娘子送佛的?”
……
虞昭回京后也相当忙碌,去复诊了一些病人,确保她们这个年过得顺顺当当,还有些人上门求药,说过年喝酒太多,怕出什么意外。
还有些人家想直接请了虞昭到他们家中过年,一千金,只希望虞昭能守着他们过个好年。
虞昭听着这些相当离谱的要求,抽了抽唇角,毫不客气地给拒绝了。
他们过年,她自然也是要过年的。
更何况虞昭已经和宁氏说好了,今年过年就在一起过,他们也将东西都搬到了虞宅,如今虞宅就是宁氏在忙里忙外的操办,她虽然娇小温柔,可管家相当有一手,什么事都能井井有条地给处理好。
这让从未管过家的虞昭看得叹为观止。
“管家也是门大学问,眼下你还未嫁人,空闲之余也能学一学,不然日后嫁了人,你的婆婆将中馈交给你,你却不会管家,这可怎么办?”
虞昭默了默,说道,“可我只会治病。”
宁氏微愣,旋即笑了出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先学学怎么管教那些管事,管事嬷嬷,有什么事便交给可信下人,自然也是可以的。”
虞昭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
她跟在宁氏身边学习怎么管家,到了腊月二十七去了趟皇宫为小皇孙看眼睛,腊月二十八,坐了马车,朝安王府而去。
这会儿靳素玉并不在家,而是去皇宫帮皇后的忙准备今年过年皇宫内的夜宴。
女主人的回归让安王府的气象也变得相当热切,门房一将虞昭迎进门,脸上的笑意便止不住。
就连路上遇到的婢女小厮,都个个换了新衣,面带喜意。
虞昭的心情也被带动得不自觉变好,唇角微微弯起,两个酒窝清甜。
萧承安昨夜休息得晚,起得自然也就晚了一些,眼下正在用早饭,听到外面的传话,视线微凝。
抬眼就瞧见了穿着狐裘抱着暖炉的虞昭绕过连廊,走进来。
他没有动作,目光深邃幽暗,就这么看着虞昭来到他面前。
她今天穿的是新裁的冬衣,红色对襟松鼠抱枝的短袄,白色边缘带兔子毛的短褙子,同样红色的如意松鼠襦裙。
一身红色将她衬得愈发唇红齿白,明眸如珀。
她向萧承安行了一礼,目光扫视了桌案上的食物,说道,“王爷才刚开始用膳吗?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些?”
“不早。”萧承安忍住将身侧椅子拉开的冲动,指了指与自己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让她坐,说,“可用了早饭?再吃些?”
虞昭摇摇头,“我吃过了,现下还饱着。”
萧承安见她果真不想吃,便让人上了些虞昭爱吃的甜点与奶茶,看着她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一边吃甜点一边喝奶茶,他三下五除二地用完了饭。
萧承安知道她今天来干什么,带着她往正屋走,路上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虞昭感觉到他的不对,时不时地看他一眼,以为他是因为王府的人有些多,他一时间还没缓过劲儿来。
直到进入这个她已经相当熟悉的房间里,虞昭接过大利拿着的药箱,跟萧承安进到里屋,这才朝他走过去,长睫往上抬,露出一双清澈干净的黑色瞳孔,仰着头仔细看他。
“萧承安,你这两日是不是没有睡好?”她作势就要抬起手碰他的眼睛。
在指腹触碰到萧承安的那一刻,他捉住了虞昭的胳膊。
带着虞昭身上清香的味道弥漫开来,让整整两日都没睡好的萧承安有些放松。
他拉着虞昭坐下,自然而然地松开。
萧承安略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嗓音不似以往清朗,“嗯。”
虞昭将他的手又拉过来,按在他的脉搏上。
没多久,虞昭的眉头紧紧皱起来。
内里燥火,神思不属,焦虑难安。
他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能发愁到这般地步?
虞昭想了想,问,“还在为齐王的事发愁?”
“不是,齐王如何,自有皇伯定夺,我只负责查案。”
“那你为何……”虞昭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
她定神望着萧承安,一言不发,耳根慢慢发红,又飞快挪开目光。
听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了,萧承安目露疑惑,敏锐看到了她发红的耳根,在白色兔子毛衬托下,泛着莹莹粉色的纤长脖颈。
萧承安愣住。
难道虞昭以为他没睡觉是在考虑怎么向母亲提自己何时去提亲的时?
他忘了,在临走前曾经对虞昭说过,将母亲接回来后,他就会立刻让母亲去虞宅提亲。
萧承安这两日倍感煎熬,睡眠不足,虞昭没有看出他真实想法,反而以为是他在紧张如何去提亲。
他几乎瞬间就想明白了虞昭在羞涩什么。
萧承安的心几乎被紧紧攥起,捏成了稀巴烂。
他痛斥自己的卑劣无耻,狠狠闭上眼睛,掩下心虚难安。
“虞小娘子,这针是扎还是不扎了?嗯?”他若无其事地笑,眉眼生动英俊,让人为之欢喜。
虞昭收敛了情绪,一本正经地点头,“自然是要扎的,少一次都不行。”
她指着萧承安,“那你还不赶紧脱掉衣服躺好?”
萧承安从善如流,将身上的衣物解开,躺在了床榻上。
虞昭将银针取出来,一边帮他扎针,一边故作无意地开口,“听说三十那天晚上京城不宵禁,各处都搭起灯塔,还有长灯游街,很是好玩。”
萧承安如何不懂虞昭在说什么?
她在矜持的邀请他三十那晚一起出游。
换做一个月前,萧承安能立刻跳起来,当机立断地同意,并列举出京城哪个坊地长灯游街最好看,哪个坊的灯塔好看,在哪个寺塔塔顶能够一眼望尽整个京城的春节繁华。
然后难熬的等到除夕夜,带她玩上一夜。
萧承安嘴里全是苦,极力忍耐住身体每个器官都在狂喊:“答应她!快答应她!”
“那天要进宫。”
虞昭微微顿住,很快就反应过来,嘟囔了一句,“也是。”
“那算了。”
她眼底不可察地划过一丝落寞。
那抹落寞被萧承安捕捉到,他险些被那一丝情绪给淹没,恨不能立刻反悔。
他扭过头,不敢再去看虞昭一眼。
虞昭低着头一边帮他扎针一边说道,“就算是在宫里过年,满桌皆是鱼肉,你也不可多食肉,不可多饮酒,药也要按时吃,你这两日有些神思不属,我再给你的药方中加一些安神的药材,这两日要好好休息,不要伤身。”
虞昭低着头多念了两句,她捻着针,刺入萧承安的体内,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这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在京城过年,有舅舅一家陪她一起吃年夜饭,她想着吃过晚饭后还有那么长时间,京城又一向繁华,不宵禁的除夕夜,必定也热闹非凡。
她想和萧承安一块儿去放河灯。
却忘了他还得进宫呢。
虞昭眼睛转了转,除夕不行的话,过年那几天恐怕萧承安和她都不得闲,还得去各家登门拜年,还得开门迎客。
这么粗略一算,恐怕得到正月初十后才能有空,可初十各处官衙也要上衙了,城内重新宵禁,要等到元宵那天才能夜出。
虞昭撇了萧承安一眼。
算了,等元宵节那天再邀请他也不迟。
如果萧承安那天再拒绝她……
虞昭不自觉地鼓了鼓腮帮子,在心中暗暗下决定:那我以后就再也不和他看花灯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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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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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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