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阁小说 > 言情小说 > 盛夏光年 > 第 46 章 成真
  寂夏接到顾瑾年微信的时候,正好是周六的早上。

  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洗漱间拿了牙刷,回来的时候才看见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横了一条消息提醒,发送时间在十分钟前,顾瑾年问她。

  ——醒了?

  这条消息上面,是他们见缝插针地,在彼此繁忙日程中零零碎碎的聊天。最后的一条,是顾瑾年发给她的,在伯班克街头流浪的小猫。橘色的圆脑袋,像只熟透了的小南瓜。

  寂夏叼着牙刷,在对话框上飞快地回。

  ——嗯那,刚醒。

  ——方便电话?

  寂夏匆匆漱了口,想了想直接拨了语音回去。电话很快被接起,连着她许久没有当面听到的声音,隔了万里远洋,隔了太阳不完全照耀所带来的,十五个小时的时差,传到她耳中。

  “喂。”

  一个字就唤醒了她所有自以为习惯的想念。

  简直是蛮不讲理。

  “嗯,我在。”寂夏下意识地捏了下手机,她看了一眼挂钟指向的时间问,“你吃晚饭了嘛?”

  “还没。”顾瑾年似乎根本不想展开讨论其他问题,他简短地回了一句,开门见山道,

  “我收到了你的礼物。”

  寂夏隔着手机屏点了点头,“啊……我知道。”

  寂夏当然知道,她本来就是掐着时间邮寄出去的,为了确保顾瑾年能万无一失地收到这份礼物,她拦着UPS的小哥问了半天。最后那快递小哥忍无可忍地掀了掀帽子,跟她说,

  “姐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他不由自主地拉高了点声音,语气里的天津口音变得更加明显,那两个叠音字听起来像相声,

  “我今天就亲眼看着这个件儿上飞机,只要它不丢,就算是灭霸来拦飞机,二十五号前也肯定会到的!”

  人生第一次被叫做姐姐的寂夏,很自觉地道了声歉。

  “虽然你人不在,没法儿陪着你过这个生日,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此刻这份她千叮咛万嘱咐的礼物终于到了顾瑾年手里,寂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换上正式些的语气道,

  “生日快乐,顾先生。”

  顾瑾年似乎是笑了一声,开口有短促的气音,他问,

  “怎么想到送我这个?”

  寂夏沉默了一小会,慢吞吞地开口,

  “就,你有没有……读过一首诗?”

  顾瑾年没给她拖延的余地,直截了当地反问,

  “提示呢?”

  “一首……讲稻子和稗子的诗。”寂夏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她甚至不确定顾瑾年能不能听见,可恍惚中她又觉着,连接着她和顾瑾年的这通越洋电话,根本就让她那点不要太明显的心思,无处可藏。

  她不自觉地摸了下自己的耳垂,那一小片肌肤这会儿变得很滚烫,

  “余秀华的。”

  我不适合肝肠寸断,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诗名是——我爱你。

  寂夏觉着顾瑾年一定是听过这首诗的。

  因为她这句话一说完,电话的另一边忽然陷入了经久的沉默。

  顾瑾年的背景里似乎有微雨的声音,他的呼吸似乎缠着雨幕,每一声都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加潮湿。寂夏听不见他的回应,只能在细弱的白噪音里,一声一声去数他的呼吸,

  很微妙的,这等待并不让她觉着急躁。

  “你可要想好。”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瑾年才重新开口,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像漫长跋涉终于越过了尽头一般,他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喑哑,像是在忍耐,

  “有些话说出口,在我这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寂夏怔了一下。

  他们从相亲认识以来,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下的相处,顾瑾年从没对她用过这样强势的语气。寂夏想象不出来一个连打个电话都要问她方便不方便的顾瑾年,此刻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

  大概是对她的默然抱有迟疑,顾瑾年放轻了声音,却并没有改变他的意思,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寂夏灵敏的耳朵,从电话里捕捉到火机被点燃的声音。

  两下。

  “这么严格啊。”她眨了下眼睛,在顾瑾年看不见的地方故意拖长了尾音,“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顾爷爷之前,打电话问我意愿的那句话?”

  “我希望你能假借女朋友的身份,见一下我的爷爷。”顾瑾年想了想,问她,“这句话?”

  “是这句。”寂夏因为他一丝不苟的重复笑了笑,“我现在想问问顾先生。”

  她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在后面接道,

  “不是假借的可以嘛?”

  寂夏曾经觉着,顾瑾年这个人太过遥远。

  他是人群中的月亮。

  她是人群里望过月亮的人。

  他们本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可顾瑾年让寂夏觉着,自己会是被坚定奔赴的那个人。

  他在朝她走来,带着一身光。

  比起被顾瑾年所赋予的,她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

  可这也并不是,她不做的理由。

  她要交付一个迟疑者的主动。

  一个对爱情悲观者的信任。

  一个倾诉者未写于笔下的情话。

  和一个久久望月的人,全部的思念。

  所以……

  余生只看她吧,顾先生。

  顾瑾年父亲的第一个忌日,奉阳下了雨。

  仿佛在宣告凛冬将至,仲秋的暮雨总带着寒意。

  他下了国际航班,踏上这片承载了年少的故土时,已经接近黄昏了。他的家人在清晨就已经完成了祭拜的工作,顾瑾年回家放了行李,一个人踏上了去陵园的公交。

  虽然美国读研的奖学金足够优渥,但家里这种情况,节省总归是有益无害。

  开往陵园的这趟十三号线,经停站颇有寓意,以妇婴医院为起点,途经学校、民政局、火葬场,终点是北郊墓园。

  如这趟公交的线路名一样,寥寥几笔就概述了一生。

  顾瑾年的心情算不上糟糕。

  却也绝不能称之为好。

  与这连绵的细雨相似,他心上笼着阴云,阴影里一半是故去的美好,一半是永恒的缺憾。

  他站在中间。

  大概是因为高三补课的缘故,公交车经停在学校那一站的时候,十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涌进了车厢。正是年少恣意的年纪,他们毫不在意车上有没有其他人,刚一落座,就天南地北地聊起球赛,作业,路上偶遇的漂亮姑娘。

  他们笑得张扬,又吵闹,

  顾瑾年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并没有求同的空想,可共享同一节车厢,那些笑声像踩在了他并不疏解的心绪上。

  不合时宜的欢乐令人烦躁。

  刚起步的公交车忽然被踩了刹车。

  出于惯性的原因,有几个不好好扶杆的男生不由往前踉跄了一步。他们不太高兴地往驾驶位上看了一眼,却见司机一伸手,重新开了前门。

  车距离站点已经驶出了一两百米,这种情况下司机还愿意停次脚,委实称得上是网开一面。连天的雨幕斜打着车窗,一道用书包挡雨的身影,匆匆掠过顾瑾年的视线。与女孩小跑几步登上公交的动作一起的,还有一句礼貌的道谢。

  声音柔软,让人想起南方水道纵横的古巷。

  听起来还有几分熟悉。

  女孩没带伞,神色却并不狼狈。那双沾了雨水的长睫湿漉漉地眨了两下,就让男生们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躲避这些目光的心理,她随手整理了下因为跑步而有些凌乱的头发,低着头越过人群向后车厢走过来,一矮身坐在了顾瑾年前排靠窗的位置上。

  纤长雪白的后颈翘着几缕碎发。

  凝望她的人里面多了一个顾瑾年。

  但跟前面翘脚的男生们相比得天独厚的,是他知道她的名字。那两个字连着遭遇她的那个冬夜,和一个盛夏。

  寂夏。

  默念的时候格外有缱绻的意味。

  在一阵极有默契的沉默后,男生重又开始了闲聊。但跟之前不同的是,明显有些收敛的话题,和偶尔朝这边瞟过来的视线。

  连同着顾瑾年也一同成了“受益人”。

  可寂夏没往那个方向看一眼。

  她目光落向窗外,耳朵里塞着一对白色的耳麦,因为坐得近的缘故,顾瑾年隐约听得见从里面传来微弱的英文歌。

  他稍稍辨认了一下。

  是JuliePeel的《OK》。

  窗外的雨声,汽车轮胎擦过水坑的声音,和她耳机里如叙述般浅唱的女声交织在一起,重构了这个微雨的黄昏。

  公交车迎着半晴的积雨云驶向终点,顾瑾年不知道他们同行的旅途还有多远,但他很快,从那些白噪的序曲里,捕捉到了一声啜泣。

  像雨幕里忽然闯进了只挨了烫的猫。

  顾瑾年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没过多久,他就从车窗的倒影上找到了答案。女孩额头轻抵着车窗,玻璃上映着她微红的眼睛。

  前车厢时不时传来男生们的笑声,少年人兴高采烈的喧哗足够喧哗。

  没人知道,他们在吵闹□□享悲伤。

  后来。

  他孤身闯了号称“美/国金融中心”的华尔街,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圈内渐渐打响了名头,与逐步起色的事业随之而来,是越来越少的自由时间,和越来越多的应酬酒局,他们从几百人的团队手里赢到过项目,在因为被恶意陷害尝过无疾而终的失败。

  忙得暗无天日的时光里,顾瑾年偶尔会回想起那些个瞬间。

  有时是因为凉夜里的细雨,有时是因为盛夏的晚风,又或者是初冬的新雪,下得太过安静。那些与她相关的细节,像某次于荒野错过的月色,纵使遥远不再触及,却依然在他的记忆里发着光。

  他没想过还能有再见面的机会。

  蓄谋重逢的那一天,顾瑾年顶着相亲的名义,想去见见这位并不相熟的故人。他在觥筹交错和推杯换盏的间隙里赴约,隔着七载冬夏,他一眼就看见芽绿色长裙的女孩,坐在自己提前订好的位置上,一边打电话一边懒懒地伸手去敲烛台外的玻璃罩。

  顾瑾年在原地稍停了片刻。

  微妙又荒谬的,经年后的重逢更甚树下老酒,余酣愈演愈烈。

  “……后来你猜怎么着。”

  “他给我科普了三个小时的相对论。”

  “条件好还需要出来相亲,大多都是有难处吧。”

  “长相有缺陷,取向有问题,身体……有隐疾?”

  玻璃罩里的烛火被她敲得一晃一晃,摇曳的光影里,女孩的侧脸看起来很温柔。顾瑾年在那些天马行空的细语里走过去,像是缓慢地靠近某些隐秘的旧念想。

  总该要公平一次的。

  他步步靠近,步步想。

  也给他这样的机会。让顾瑾年这三个字,比任何人任何事都更鲜活地,占据她的余生。

  他如今,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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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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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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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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