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原望着景容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干瞪眼一会儿,景容觉得俞原越来越小气,他没好气说:“加钱。”
俞原予以肯定答复:“加钱。”可是听起来却是有点不太对劲。
“……”景容合理怀疑俞原这是想笑但因为现实情况不允许所以忍了下去,“你应该问加多少钱。”
俞原从善如流:“加多少钱?”
景容其实并不在乎加钱什么的,只是他总觉得他很亏:“鉴于我的工作效率,我觉得应该翻倍,你觉得呢?”
俞原没有丝毫犹豫:“可以。”他本打算有多简单说多简单,出可是说完又心觉不太妥当,又说,“我可以答应你的所有条件。”
景容心说你说的倒是挺轻松的。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他拿出自己的身份牌,“你觉得这这么一块牌子能干什么?”
俞原问:“能干什么?”
“……”景容忽然怀疑自己对于俞原的那些看法是不是正确,“笨死你算了。”
“……”俞原很是抗议,可是他刚才确实什么都没有想,只好快速思考了一下,“定位?”
景容这才继续说:“就是定位。”他把身份牌从重新收好,“你有办法吗?”
“我需要确定一下。”俞原拿出定位球,指尖迅速画了些符号,那些符号悉数进入定位球里面,少许,定位球飘出另一些符号,悉数落尽俞原手掌心,等那些符号全部飘进俞原手掌心,俞原手握了一下,露出微笑,“身份牌确实有特殊的能量,被她注入了自己的气息,如果我强行破开玄境,带着身份牌的人都会遭到同与她同样的灰飞烟灭。”
这么狠的吗?
景容心情微妙的复杂,不知道该感叹这位神明这么干脆还是该为这么多被绑定的命同情伤怀:“那丢失呢?”
虽然规则里写明了不准丢失身份牌,但是,有道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丢掉身份牌总比丢掉性命好一点,不过到底哪个轻一点还不好说。
“这得试试。”俞原拿出自己得身份牌,“你觉得如何?”
我不仅觉得不如何,还觉得你可能会倒霉,而且还会牵连我。
“还是算了吧。”景容完全无法想象假如俞原将身份牌故意丢失,他会不会惨遭横祸,保险起见,真解决不了再说——他有十之八九的把握肯定能解决,“定位的事情呢?”
“可以。”俞原收起身份牌,“不过暂时只有我们。”
“没问题。”说完,景容突然拽着俞原,拐进离他们不远的、有些幽暗的巷子里,两人往里面走了不到一分钟,周围就静寂无声且无人,而前面不远处立着高墙,就像迷宫的死路。
他停了下来,放开俞原,认真问道:“你确定吗?我可是不负责任、没法承担后果的。如果有所差池,你得善后。”
俞原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景容笑了下:“也没有什么,就是想请你做点小事儿。”他伸出一只手到俞原面前,“这是你要做的事情。”说着又比了个指甲盖地大小,“和你要做的事情比起来,就这么一丢丢。”
我怎么不相信呢。
俞原很配合地点点头:“看来这件事情很重要。”
“肯定不是不重要。”景容又笑了下,没掩饰那点小心思,实在没意思,“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他望向月亮,那轮月亮依旧那么惨白,那后面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真的在那边吗?”
“当然。”俞原对景容迟迟没解释究竟要做什么事情丝毫不着急,“因为祭祀的外在条件必是满月,月亮就相当于虚和实的自然连接媒介。”
“可是这里的月亮是假的。”景容问道,“既然是假的,又是怎么连接起来的?”
“具体化。”俞原解释,“就像这些玄之又玄的力量,它本是无形无相,但是通过某些方法,可以以玄术为基础,展现不同的东西。”
“我明白了,就像汉字或者音乐或者绘画,它们以某种方式代表着不同的东西,就像一种约定或者契约,这之间有一种玄妙的连接。”景容舔了舔虎牙,“其实想结束游戏很简单。”
“整个游戏迷宫和石涂乡有关,巷口是复活点,离开这里的方法是结束这个游戏,而游戏参与者被游戏设计者控制着,我们必须遵守这个游戏才能继续下去,这种继续又是一个新的转折,她在帮我们,也在逼我们。”
景容将视线从月亮移到俞原眼睛,认真问:“你之前的计划是被截断了,但是又出现了新的转机,而你其实就是在等这个新的转机,是不是?”
俞原也注视着景容,非常专注,许是因为夜色,景容的眼睛异常明亮,而他也蓦然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喜欢看着景容,越来越留意景容的表情,因为这些不知在何时布下了一根根坚不可摧、无法琢磨的丝线,它们交错着、缠绕着,成了他暂时无法摆脱的天罗地网。
另外,他又想RUA猫了。
“是。就算之前并不清楚某些事情,大框架也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她的做法是没在我的预先知晓里,不过并不意外。”他握了握有点蠢蠢欲动的手,压下心头那些萦绕不绝的烦闷才又说,“虽然她被困在这里,但是她毕竟是神明,既然被封为神明,有些出乎意料的能力很正常,而内外兼有会让事情更方便一些。”
“好。”景容又摸了块糖出来,不过这次没有吃,“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吗?”
其实他很清楚为什么,只是出于谨慎再问一下。
俞原说:“因为她既拥有死亡的象征,也代表了新生。”
“是这样啊。”景容将所有的事情在极短时间里重新都理了一遍,说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们来正式谈一下结束游戏的事情。”
俞原“嗯”了一声,却在想景容想让他做的究竟是什么。
“事情看起来复杂,其实只是这里面的东西太多,在表面上的东西也太多,才会显得非常乱,要想离开,首先得清除这些障碍。”景容又拿出一块糖,递给俞原,举着另一块糖说道,“就像这两块糖,它们虽然是不同的两种味道,颜色、糖纸包装、配料不同,但是它们同属于一个大包装袋,它们的商品名是一样的,我们现在经历的事情,归根结底也是一样的名字——生死。”
“整个葬花陵都是为了生与死这一自然存在、无可改变的关系,从古至今,它都存在,而它存在的同时,其它的形态也存在着。”景容说着忽然问道,“云岚钟出现过几次?”
俞原说:“据我们现在所知的信息,就那么一次。”
景容点点头,继续说:“葬花陵与我们知道的关于云岚钟的事情不同,它是一直存在着的,或许与其它我们将遇到的事情也不同,只有葬花陵是一直存在的,它消失又出现,一代又一代,这就是葬花陵玄境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原因。
“我们知道且已经确定,代码虫需要力量的支撑,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们并没有确定,它是如何存在的?”他搓着手中的糖果,神情有点沉了下来,“形象一点,如果把它当作一个人,它是如何活下来的?或者,它是如何一次次死而复生、转换形态的?www.sttgxcl.com
“葬花陵玄境就是答案,也是我之前忽视的一点。
“我之前顺理成章地以为,云岚钟和葬花陵玄境是并列的两件事情,可实际上或许并不是——我们毕竟在某种实现预定的推理线上,所知总是会不自觉偏向别人为我们预定的轨道,可是事实呢?
“事实在偏向中,我们却是要往前走的,我们之前就讨论过,需要跳出这个圈,可是如今还有一些线索在这个圈里,以至于我们被自封在这个圈子里。”
景容停止分析,撕开糖又咬了,周围只有那有些刻意压低的咬糖声音,慢慢的崩碎声渐渐消了,他舔了舔牙齿,慢慢说:“其次,就是关于我们现在的处境。”
俞原觉得景容这次的分析有点奇怪,他思索着不同之处,却听到景容的语速比刚才快多了。
“关于我们现在的处境,只有三点:现实,媒介,‘玄境’,这个玄境需要加上引号,而它们统一为‘齐物’。玄境里有十八场祭祀,祭祀从古至今都是存在,但如今才是即将由祭祀完成真正的玄境,也就是说,‘齐物’这个幻术实行了数千年,如今才即将真正成功,同理,代码虫以不同的形态存在了数千年,如今才以真正的面貌出现,所以,你之前也不知道十方神殿的存在。
“这一切简而言之,代码虫之前就像是胚胎,这个胚胎发育了数千年,如今积攒够了力量,破茧而出,却也触发了与之对立的某种防御机制,我们暂将其以‘十方神殿’代替,十方神殿无法以自主行为阻止代码虫,所以选择了具象化——法阵,与法阵符号相呼应的自主意识。”
他问俞原:“你觉得你与其他九人在这件事情上的价值一样吗?或者说,既然你已经将法阵分解,那你应该清楚,你们十人所代表的符号到底是不出差是同等价值的。”
俞原之前解释时将这件事特意模糊了,他当时就在想景容会什么时候提这件事:如果每个人代表一个符号,对应一个预言,景容是传递连接信息的“线”,那么有一个问题一定会存在——构成世界的三大要素:物质、能量、信息[注1],将世界恢复的阵法自然需要平衡这些,依据之前的线索,信息的平衡应该是由景容负责,那么如何平衡物质和能量?
“据我分析是少一个,应该是十方罗盘,这是我们和十方神殿相应的媒介。”他依然在刚才的奇怪里,直接问道,“你这个时候怎么想起来说这件事情?”
“你不想离开游戏吗?”景容不满俞原问他这种无聊问题,他微微皱眉,伸手将刚才给俞原的糖拽到自己手里,嘀咕,“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
俞原觉得手里实在很空,明明是给他了,怎么又拿走了?
他心情忽然变得有点差:“那你继续说。”
景容:“……”突然不太想说话。
不过总不能真的不交流,为了自己的谋划,他继续说:“游戏的存在是让她利用这里的规则离开束缚,而这些束缚就在葬花陵存在的本质里。”
解释完,他望向俞原,见俞原没有接下去的趋势,就好心加了解释:“我们很有可能正在经历最后的祭祀。”
俞原这才问道:“是因为时间跨度?”
景容摇摇头:“时间这种不仅太没说服力了,而且是确定的最大障碍,你再猜猜。”
俞原心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答案?当然,这话他只能自己心里想想,问出来实在很奇怪,而且……景容好像是觉得他什么都知道——知道被嫌弃,不知道也要被嫌弃,虽然里外都不对,但是程度不一样。
他将景容的话又思考了一遍,想到某种可能,目光中不由带上某种打量与探究:“是因为那个圈?”
“不错。”景容说,“用如今的确定条件为已知,以A、B、C、D、E、F、G分别代表代码虫、你们、我、宗慎临、祭品、媒介、基础,以α、β、γ、δ、ε分别代表葬花陵的存在、夺取代码虫力量、限制、祭祀、‘齐物’。
“α=A+E+F;
“β=D+E+F+G;
“γ=B+C+D+E+F+G;
“δ=E+F;
“α+γ=A+ε
“可得:B+C-ε-δ=β。
“当然,这些并非数学等式,但是可以说明,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一旦解决了‘齐物’与祭祀,将会给宗慎临创造夺取代码虫力量的机会,这就是我们被困住的圈。”
俞原是没想到景容会以这种方式来推理。
这种简单的计算运用到这件事情上听起来实在很奇怪,可是结论听起来又是那么靠谱……真不知道景容都在想什么。
不过景容没在这件事情上多做解释,而是回归之前的问题,开始解释“我们很有可能正在经历最后的祭祀”。
“葬花陵的钥匙是四神兽,四神兽如今都在我们所在的这一层里,发生了意外的情况,也就是你想制造的、你自己无法事先清楚却在意料之中的意外——神明苏醒。
“神明展开游戏世界,但是她在限制之中,所做一切只能在玄境的规则里,我们离开这里,找到境点也需要在玄境的规则里进行。
“看起来是两件事情,其实抛开现象看其本质,很显然,我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找到玄境的规则,而玄境的规则我们早已经清楚,那就是‘齐物’。
“神明无法摆脱束缚,利用游戏也不例外,所以,她这么做只能说明束缚是有漏洞的,她知道这个漏洞却无法独自利用这个漏洞来摆脱束缚,必须和我们一起才能利用这个漏洞。
“世界虚实相生相对,玄境本为虚,借石涂乡以为实,而支撑这些的是‘齐物’,‘齐物’的成功实现在乎虚实之间,这也在圈里。
“再回到游戏,离开方法是结束游戏,与此同时,有四组提示,分别代表四件事情,我们根据提示猜测了每个提示所代表的事件环节:
“东方青龙:①=未知数,②=限制,③=定点;
“南方朱雀:①=限制,②=未知数,③=定点;
“西方白虎:①=定点,②=未知数,③=限制;
“北方玄武:①=定点,②=限制,③=未知数;
“此为祭祀。
“定点是实的基础,限制是平衡的基础,祭祀δ=Σ(未知数+限制+定点)
“未知数:《彼岸花夜曲》,某种诅咒,狻猊香炉,有损坏的甘木鼎,这些应该都是虚的媒介。
“而我们所知道的,实现这些需要‘莫比乌斯环’,也就是我们所在的最大的圈,但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小圈并没有成功形成‘莫比乌斯环’,虚实之间还差‘祭祀’这个条件,所以,我们正在经历最后的祭祀,而根据游戏事件的关联,我偏向于我们其实正在经历最后一场祭祀,这场祭祀经历了很长的时间跨度,凌驾于另外十八场祭祀之上。”
这个推测景容有十分之八的把握,剩下的十分之二就是验证。
“玄境需要石涂乡为基础,迷宫的复活点在‘巷口’,我们是四组行走的象征,游戏和我们分别代表了玄境和四件事情的限制。
“限制是平衡虚实的,所以我们离开游戏也只有一种方法,平衡虚实。”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俞原苏瑾新的真少爷开了家热心市民侦探社是者最快更新
第 92 章 奇怪歌声【55】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