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笑了,楚星宁才发现,他现在其实很轻松。
或许面对的是喝醉了的裴绛,终于不用扳起脸来说话,不用担心一点点的不忍带给裴绛幻想。
裴绛依赖的嗅着楚星宁身上的味道。
其实被酒气一掩,即便他鼻子再好,也闻不到什么。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舍得松开楚星宁,像个大型挂件一样,扑在楚星宁身上。
楚星宁戳戳他的脑门,声音绷的严肃了点,问道:“你为什么喝酒?”
裴绛面对楚星宁的时候很乖,比当初谈恋爱的时候还乖。
他声音黏糊糊的答道:“心情不好就出来喝酒了。”
楚星宁神情微动,声音放缓,指腹揉了揉裴绛脑门上被他戳出的红印。
“是因为我吗?”
裴绛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心虚的瞟了瞟楚星宁。
喝醉了的裴绛完全发挥不出平时的演技,心里想的什么,脸上全部表现了出来。
虽然笨拙,但楚星宁总算有了占上风的爽快。
楚星宁轻笑,抬手扶着椅背,勉强撑住裴绛上半身的重量。
他毕竟才恢复不久,身体的力气也没有完全回来。
裴绛这么重的人一直在他身上挂着,也挺费力。
“因为我也没关系,今天我说的话太狠了。”
他毫无压力的承认自己下午是在放狠话,因为等明天一到,裴绛肯定记不清他今晚说了什么。
裴绛怔了一下,湿漉漉的狐狸眼望着楚星宁,喃喃道:“现在哥哥说话好温柔,是因为我做对了什么吗?”
楚星宁眼睑一挑,点了下头,欣然应道:“嗯,因为你刚才叫的很好听。”
他不经心的扯了个理由,也不担心裴绛第二天想起来。
裴绛思索了一下,眼睛弯了弯,手指弓了起来,用指甲勾住楚星宁的外套。
“喵喵喵喵喵,哥哥会喜欢我吗?”
楚星宁:“......”
早就知道裴绛是个小无赖,没想到喝醉了也一样,竟然以为用相同的办法就可以占便宜。
裴绛现在的想法很单纯,因为楚星宁承认了管用,所以他愿意无限次尝试。
“喵喵喵喵喵,哥哥可以亲我一下吗?”
楚星宁扭开脸,难为情的捂住裴绛的嘴:“闭嘴。”
裴绛锲而不舍,瓮声瓮气道:“喵喵喵喵喵,哥哥可以原谅我吗?”
他又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楚星宁。
楚星宁默默叹气。
他暗自祈祷快速路不要再堵车,等付宁来了,他把人一交就可以安心了。
楚星宁看了下表。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居酒屋的老板一边擦桌子一边偷眼看裴绛的闹剧,小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站在过道上,橘红色的灯笼光亮透过玻璃推拉门,在地板留下狭长浅淡的一小条色彩。
狭小的空间恍惚很安静,但其实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
如果裴绛被人认出来,拍照发到网上,还真够头疼的。
楚星宁不厌其烦道:“你老实一点,付宁很快来接你。”
裴绛不乐意,脸立刻就绷了起来,气呼呼道:“不要付宁。”
楚星宁用手把他下撇的嘴角撑了起来:“不开心也没用,只有付宁愿意管你。”
裴绛着急的反驳:“不是!”
楚星宁扬起下巴:“还有谁愿意管你?”
“还有......”裴绛一口气堵到嗓子眼儿,又慢慢泄了下去。
他绞尽脑汁的想了想,眼睛瞥向天花板,一动不动。
可想了半天,大脑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名字。
“没有了。”裴绛垂下眼睛,老老实实道。
他也不靠着楚星宁了,整个人窝在高脚凳上,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
但他似乎没有精力控制身体的平衡,他还在为没有想出一个人而沮丧。
喝醉了的人,情绪都过于外放,心里想到哪儿,肢体和表情都会瞬间表达出来。
“真的没有了。”裴绛嘟囔道。
楚星宁静静的看着他,紧紧抿着唇,没说话。
浓郁的酒气包裹着他,但刚刚的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连酒气都变得清冷起来。
居酒屋老板指着楚星宁乐呵呵对裴绛道:“他不是也来了吗?”
裴绛身体一震。
楚星宁脖颈出了一层细汗。
酒气仿佛又燃烧起来了。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楚律师!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付宁呼哧呼哧穿着粗气,顶着一身热汗,从门外冲了进来。
也怪这居酒屋门脸太小,再加上大晚上路也不好认,付宁来来回回传了几遍街,才总算找到这个地方。
楚星宁长出一口气。
他赶紧让开路:“他喝醉了,你送他回去吧。”
付宁下意识环顾四周,见店里没有其他客人,才过去托住裴绛的下巴,拍了拍他的脸,低声喊他的名字。
“裴绛?裴绛?”
裴绛抬起眼,看了看付宁,嫌弃的撇了撇嘴。
付宁:“......”用不用这么失望啊!
楚星宁道:“既然你到了,我就回去了,你放心,他没被人拍到。哦还有,他大概还没付钱。”
“哎楚律师!”付宁及时喊住楚星宁,赔笑道,“楚律师,你看他这么大个人坐都坐不稳,我一个人也拖不走啊,您就送佛送到西,帮我把他运回家吧。”
楚星宁:“......”
平心而论,付宁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是个成年男性,又喝醉了酒,的确不好操控,付宁一个人要送裴绛上楼肯定费力。
但,从名义上,他只是一个实习律师,没必要为客户做到这个地步吧?
拖着裴绛回家的整个路上,楚星宁都在反思,自己实在是太心软了。
付宁也不是省油的灯,总是明里暗里帮裴绛创造机会。
但他一看付宁那副社畜劳苦不易的脸,就不忍心推辞。
裴绛目前住的公寓是天耀给租的。
原本一个组合四个人应该住在一起,但裴绛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住,不习惯家里有其他人出没。
天耀为了迁就他,这才另给他租了地方。
这也算是StarofBethlehem内部不合的证据,时不时就会被营销号翻出来重新抄一遍热度。
官方解释是,裴绛当时重感冒,担心传染给队友,才暂时住在外面,后来因为工作一直耽搁,就没有搬回来。
到了公寓门口,付宁拍拍裴绛的脸:“裴绛,密码是多少?”
裴绛已经有些瞌睡了,眼底红彤彤的,听了付宁的话半天缓不过来。
楚星宁问:“你作为经纪人不知道艺人的公寓密码?”
付宁摇摇头:“裴绛很注重隐私的,我们俩是友好合作关系,他不愿意给,我也不会硬要。而且裴绛不是那种愚蠢的需要经纪人善后的艺人,他的目标很明确,计划也很缜密,我只需要辅助他达到目的就好。”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家的?”
付宁:“公寓里有电话,公司配的工作电话,声音特别大,能把死人吵活。”
楚星宁看了一眼半晕半睡的裴绛,咬牙撑了撑裴绛的半边身子,无奈道:“用指纹解锁啊。”
付宁恍然:“哦对对对,我差点忘了!”
他刚要去抓裴绛的手指,就听裴绛迷迷糊糊道:“1217。”
付宁迟愣了一秒,这才恍然道:“啊啊啊啊啊他把密码告诉我了!”
楚星宁心情复杂。
裴绛刚刚说的正好是他的生日。
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似乎没什么可意外的。
付宁开了门,两个人合力把裴绛扶了进去。
楚星宁在门边摸了摸,摸到开关,打开了灯,付宁将裴绛甩在沙发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楚星宁站在门口,没多往里面看:“既然送到了,我就回去了。”
付宁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喘着气走回来:“再等等,裴裴酒量不好,喝多了容易胃疼,我出去给他买醒酒汤和药,你再多陪一会儿,别让他吐了。”
“喂......”楚星宁皱了下眉。
付宁立刻道:“楚律师别担心,我在小区附近的酒店订了间房,您不用着急赶地铁,明天一早再回学校吧。”
楚星宁沉默了几秒,随后冲付宁笑笑:“你一开始就想好让我照顾裴绛了吧,我看酒店我也不一定能去了。”
付宁连连摆手:“楚律师你别误会我,房间我真给你订好了,大晚上让你跑一趟也不好意思,主要是裴绛酒品不好,喝多了太磨人,我招架不住他,您就帮帮我,谢谢了。”
付宁冲桌上扯了两张纸,擦了擦脸上的汗,又穿好鞋,准备出去。
楚星宁明白,自己要是再推辞,付宁还得找其他说辞。
“你快点。”
“好勒好勒,我马上回来!”付宁抓起手机出了门。
楚星宁蹲身,把鞋子脱在门口,想去鞋柜里找双拖鞋。
打开鞋柜一看,没有拖鞋,全都是各种皮鞋帆布鞋。
他只好光着脚进了屋。
付宁开了暗灯,只能隐约看清客厅的摆设。
其实公寓的面积并不大,但设施很新,该有的家具应有尽有,茶几上还摆着洗干净的水果。
看样子裴绛经常在这里住。
楚星宁记得,裴绛可是从小住惯了临海别墅的。
他走到沙发旁边,蹲下身看了看裴绛。
裴绛好像压到了胃,难受的皱着眉翻了个身,柔软的碎发凌乱的摊在沙发上。
其实喝醉的人身上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闻,楚星宁觉得他应该洗个澡。
但谁来操作这件事又是个无解的难题。
他的目光下移,落到裴绛的颈侧。
颈后的一小块软肉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楚星宁鬼使神差的探出手指,指尖在裴绛的腺体上方停住。
alpha的腺体是未发育完全的半成品,但也算是人体的一处敏感点。
如果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沾染,就会红肿发疼,但如果是被Omega的信息素触碰,alpha就会变得格外有兴致。
楚星宁慢慢缩回了手指。
面前的这个,是曾经跟他不分彼此亲密无间的恋人,现在却连碰一下的理由都没有了。
楚星宁收回目光,低声问道:“裴绛,你还能起来洗个澡吗?”
裴绛醉的哼唧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楚星宁的话。
楚星宁自顾自的念叨:“你不洗就只能臭着了,没人会给你洗的。”
裴绛的呼吸并不均匀,他在沙发上蹭了蹭,眼睛半睁半阖。
楚星宁没看裴绛的脸,还以为他一直睡着,于是继续嘟囔:“你身上这么难闻,但我居然也不嫌弃你,这样不对啊。”
裴绛保持着半睁眼的状态,一动不动。
“小朋友。”楚星宁轻声念了一句。
裴绛的手指抽动了一下,眼角一热,有泪水滑入沙发套里。
他屏息凝神,不敢打扰,只是鼻腔时不时涌起酸涩的感觉,然后眼角就更湿了。
其实他不太分得清楚星宁的那声是真是假。
他脑子很晕,意识很模糊,明明很困,却一点也不愿意睡过去。
他知道自己很脏,可也没有力气把自己冲洗干净。
侧卧的姿势也开始难受,胃一被挤压就开始翻江倒海。
呕吐的冲动终于让他无法再佯装睡着。
裴绛捂着嘴,从沙发上爬起来,脸色苍白的难看。
楚星宁立刻回神,赶紧端起一边的垃圾桶放到裴绛面前。
但裴绛咬牙强忍着,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冲。
他不能在楚星宁面前这么失态,哪怕吐也不能吐在楚星宁眼前。
冲到卫生间后,裴绛重重的锁了门,将楚星宁关在了外面。
楚星宁急的拍门:“裴绛!你让我进去!”
裴绛扶着马桶,不住的呕着。
他根本没吃什么东西,胃里全都是酒,酒精混合着胃酸涌出来,嗓子眼儿像是被刀割一样疼。
裴绛在马桶前呕了好久,呕的他双腿发软,眼前全是金星,才疲惫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刺鼻,恶心。
裴绛厌恶的扯掉衣服,喘了几口粗气,猛地伸手拨开淋浴,让冷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
他打了个哆嗦,浑身的毛孔都紧绷起来。
楚星宁听到水流声,知道裴绛是要洗澡,但以裴绛的状态,洗不干净还好,栽倒在浴缸里不省人事就坏了。
“裴绛,你打开门,别洗了,容易着凉!”
裴绛被水冲的清醒了不少,也明白站在门外的就是楚星宁。
如果是平时,他恨不得楚星宁能立刻进来。
任何可以称得上是亲密的事情,他都想和楚星宁做。
但是现在不行。
他太狼狈了。
他不想给楚星宁留下这样的印象。
他必须是漂亮的,可爱的,完美的,乐观阳光的。
否则楚星宁就不会喜欢他了。
裴绛哆嗦了一下,挤了一团沫沫,胡乱涂在自己头上身上。
他也分不清涂的是洗发露还是沐浴露,但只要能盖住他身上的恶心的味道就好。
水流总算变热,把他身上的泡沫冲掉,也把他身上的酒气冲掉。
裴绛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双腿颤抖着站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走到洗手台,拿起漱口水,猛地漱了七八次,确认嘴里全都是凉凉的薄荷味,这才放心。
淋浴关停,脏衣服都被他扔在了浴缸里,他安静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
裴绛:“?”
裴绛:“......”
裴绛弱弱的堵着门,有气无力道:“哥哥,可以帮我拿件衣服吗?”
楚星宁靠着墙,叹了口气。
他任命的往里走。
裴绛的这件公寓构造特别简单,除了客厅和洗手间外,就剩下一间书房,一间卧室。
衣服自然都是放在卧室的柜子里的。
事到如今,他也不用顾忌进裴绛的房间是不是不好。
反正更不合时宜的事情都做过了,就不用再自欺欺人了。
楚星宁推开裴绛的大衣柜,想着给他找一件肥大的短袖,一条内裤,一条大短裤。
但裴绛衣柜里更多的是参加活动穿的盛装,一件件都已经搭配好了,整齐的挂着。
楚星宁推开那堆厚厚的衣服,蹲身在下面的小抽屉里面翻找。
短袖和短裤都找齐了,但内裤还没找到。
到底是艺人,衣柜大的吓人,衣服多的也吓人。
楚星宁翻着翻着,发现衣柜里侧藏着个小盒子。
他妈妈宋眠就有把内裤卷起来收纳在盒子里的习惯。
楚星宁想当然的以为这里面装的也是衣服。
他随手打开了盒子。
借着柠檬黄的灯光他才发现,里面不是内裤,是一张未开封的专辑。
那是三年前纪岑予出的专辑,名叫Somuns(拉丁语中罂粟花的意思)。
楚星宁收藏过普通版,至今还放在他在淮市的家里。
裴绛这份显然不是普通版,而是当年仅售二百份的典藏版。
封面的塑料膜上用签字笔写着——
To:星宁
高考顺利,毕业快乐,愿你有一个伟大的前程。
楚星宁抚摸着专辑的封面,小心翼翼的,生怕蹭掉一个字。
原来,当年裴绛还给他准备了毕业礼物。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这的确是个难得的惊喜。
他一定会很开心,很兴奋,紧紧的抱住裴绛,再亲昵的碰碰他的嘴唇。
他们会在同一个城市继续读书。
他能考上T大,裴绛不会进娱乐圈,而是转到T大附中,一边和他在一起,一边努力。
曾经在他的幻想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裴绛的影子。
可一转眼,三年都过去了。
“哥哥,你找到了吗?”裴绛犹犹豫豫的试探。
楚星宁手忙脚乱的把专辑放回去,扣上盖子,退回原处,然后扯起短袖和短裤,快速回到浴室门外。
“你暂时先穿这个吧。”
“好。”
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一个小缝,裴绛伸了只手出来,抓到了衣服,又快速的抽了回去。
很快,他穿好了衣服,拉门走了出来。
楚星宁嗅到了抑制剂的味道。
出来之前,裴绛也没忘了喷好抑制剂。
“哥哥,麻烦你了。”
裴绛的脸被热水熏得红扑扑的,呼吸都带着水汽。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打湿了短袖衣服。
他光着脚站在地板上,踩出两个脚印。
虽然已经恢复了短暂的清醒,但他的眼睛还是红彤彤的挂着血丝。
付宁适时杀了回来。
他的确没刻意拖延时间,到附近的要点买暖胃的冲剂,再买醒酒汤,往返要半个小时不止。
付宁已经湿透了。
看见裴绛已经洗好了澡,他震惊的看向楚星宁。
楚星宁耸了耸肩:“他自己洗的,不是我。”
付宁的眼神竟然有点遗憾。
“哦,裴裴,我去给你冲暖胃冲剂,你先把醒酒汤喝了。”
付宁把汤盒递给裴绛。
裴绛接过汤盒,手不由自主的开始抖。
楚星宁:“......我来吧。”
他把汤盒接过来,打开盖子,用勺子搅了搅。
刚做出来的醒酒汤,还腾腾的冒着热气,楚星宁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他做事的时候神情很专注,眼尾舒展,睫毛微微垂着,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
飘飘摇摇的热气在他眼前散开,只留下淡淡的清香。
裴绛眼巴巴的望着楚星宁,毫不在意头发上的水打湿了肩膀,衣服正黏糊糊的贴着他的皮肤。
楚星宁有很多需要提醒裴绛的事情。
比如头发没吹干容易着凉,比如地上脏要穿鞋,比如应该先去卧室加条内裤,否则会磨。
但当他把勺子递到裴绛唇边,所有的话就只变成了一句:“小心烫。”
裴绛探着身子,张开唇,乖巧的把醒酒汤咽了下去。
其实是有点烫的,但他一点都不想躲。
醒酒汤滑到胃里,暖洋洋的,总算填补了那点空缺的位置。
楚星宁专注的喂他喝汤,一勺勺送到他嘴边来,纤细的骨节,圆润的指甲,一次次在裴绛眼前晃。
裴绛眨了眨眼睛,喉结滚动,咽下最后一口,还不舍的舔了舔唇角。
付宁冲好了冲剂,刚准备出来,却正撞到楚星宁和裴绛对视的一瞬。
付宁适时停住了脚步,不远不近的望着。
不得不说,美人同框的视觉享受真好。
楚星宁站着,微微倾身,头发温柔的垂下来,遮住半侧耳朵。
裴绛仰着头,眼皮很浅,皮肤是水气腾腾的白净,明明是alpha,身上却带着孩童的无辜气质。
楚星宁放下汤盒直起身,裴绛打了个哈欠,眼皮越发沉重。
“哥哥,我实在是太困了,我可能要睡过去了。”
“嗯,那我就......”
还不等楚星宁说完,他发现裴绛闭着眼睛,小手指勾住了他的袖口。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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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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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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