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轻轻将那已经软散的躯壳,小心翼翼的翻转了过来。
随后在看到那张高度腐败,让人根本无法分辨的面容后,别说是陈燕蓉了,此时便连其他人只也不明白此人到底是谁了。
然而陈燕蓉看英寻却并不是从脸上来分辨的。
她只一直盯着那张腐败脸容之下的部分,她用手将衣衫揭开了一些部分,随后她便用手往那肩胛骨处探了过去,她记得英寻的肩胛骨处正有一块肉色的印记,那是小时候他学武艺不精,被他师父用开水泼在他肩胛骨上的。
她想如果对方的肩胛骨上能发现这个,那这一切就一定不是个意外了。
然而当她揭开那肩胛骨时,她却是发现肩胛骨处正有一块肉色的印记。
在触摸到那不甚凭证的印记时,陈燕蓉只如同摸到了烫手山芋一般。
她迅速的弹开手去,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在她弹开手时,一名心腹却是突然朝着陈燕蓉的方向靠近。
随后那人只对陈燕蓉道了一句“陈山主,您看到了什么?”
此时陈燕蓉已经回过神来了,她虽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然而她心里也十分清楚。
这一切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
这具死尸多半就是英寻了。
可虽然知道这具尸体是英寻,她也不敢去缅怀,更不敢去探究英寻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她只是强作镇定,随后她转头对那名心腹若无其事的道了一句“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过这人的身高虽然确实与英寻相似,衣裳也是,但我与英寻十分熟识,我敢肯定这人绝对不是英寻。”
所有人只是静静看着陈燕蓉的细说,一名心腹只低声道“这人既然不是英寻副寨主,那他会不会是副寨主的师弟青莲呢?毕竟他们二人身形是如此的相似。”
听到自己心腹的话,陈燕蓉立刻激动的道了一句“对,这人应该是青莲。”
“既然这人是青莲,那为何我们没有看到琳儿呢?我记得那青莲可是挟持了琳儿姑娘一起逃跑的。”另有一人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听到那人的疑问,陈燕蓉只容色冷冽道“这暗道坍塌,没准她就被埋在了碎石堆底下。”
听到陈燕蓉的话,没有人再提出明确的反对,毕竟她在说这一点时,神色分明十分冷冽。谁也不敢在她愤怒时出言刺激她。
“既然是青莲,那这人未免也实在太可恨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将他的尸身拖出去鞭尸以儆效尤呢?如此一来咱们也可震慑其他心思震动之人。”一人提出该如何处置这尸身。
然而陈燕蓉闻言却是立刻出言拒绝道“人都死了,鞭尸有什么疼痛的?”
听到陈燕蓉的话,其中一人只低声问道“那依山主的意思,咱们应该怎么做呢?”
陈燕蓉刚想说应该将其尸身埋葬,然而在接触到周围人的目光之时,陈燕蓉忽然意识到她不能将这具尸身当成是英寻。
故而她只恨恨一咬牙道“要以儆效尤的话,咱们就应该将这具尸身吊在寨子外面,如此曝光几日,等以儆效尤之后,咱们便可以将尸身再扔进野狼林里。”
听到陈燕蓉的安排,便连其他人也不得不承认陈燕蓉的提议够狠。
也是因为她这样的提议,原本还有些怀疑这具尸首身份的人也不禁都收了疑心。
随后陈燕蓉站了起来,只忽然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后她道了一句“既然你们没有意见,那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按我说的做。”
说完这话,底下的人自然只连声应是。
而陈燕蓉却连看一眼对方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她决绝离开,所有人只以为是平常。
然而此时有一道视线却是一直在盯着陈燕蓉的。
直到陈燕蓉离开,那老者方才低头感叹了一句“这女人可真是狠心啊。”
不过旁边的人显然都没有听清楚她的感叹,故而其中一人只朝着老头问了一句“阿叔,你刚才这是在说什么?”
听到问询,那老者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眼下也只有他和陈燕蓉知道,这放在地上的尸体到底是谁。
只是他们一个靠尸体身上的玉牌辨认,一个则是靠那老者身上的印记来辨认死者的身份。
而那尸体在陈燕蓉确认其为青莲之后,人们便也再不肯为这尸首说话。
他们只将那具高度腐败的尸首从地底拖了出来。
随后他们只将那尸首高高悬挂在寨子中心高处的寨岗之上。
看着那寨岗处被高高悬挂着的左右摇晃的尸首,围观的村民们也不禁出言问那将尸首挂过岗寨的人。
“你们挂的是什么人?他犯了什么错?”
听到有村民问询,那人本就有意警告村民们,故而他们只立刻对问询的村民们高声道了一句“我们挂的自然是寨子里的叛徒!”
随后另有一人只高声道“此子乃是三日前入得我们云湖寨的,当时他就被怀疑是入侵者,只是当时因为有副寨主说他是自己的师弟,所以当下才洗清了他的嫌疑。”
“不想此子不思图报便罢了,他反而只还挟持了了山主身边的琳儿姑娘一起逃跑,当下更是彻底破坏了我们云湖寨与黑水寨的和平。”
“如今我们在暗道底下发现其尸首,正可证明其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于此同时,为了让大家明白此子的可恶,故而我们决定将其悬尸示众三日,之后再将其暴尸野狼林,让其尸骨被野狼啃食,所有人不得为其收敛骨骸。”
听到这话,有人不禁感慨其行事残酷,毕竟在这些人的眼里,人死不能入土为安,反被野狗食之,其下半生必定是要入那六道牲畜轮回,受那屠宰之苦的。
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一种十分残酷的惩罚。
故而当下唏嘘的有之,对其叛徒行径唾骂的也有之。
而在这短短三日里,有人身如滚火渴雪,也有人正经历着身心的摧残。
云湖矿洞外,正是烈日当空。
一名穿着粗布短褂的男子正跪在没有余荫遮蔽之地,而他的头顶则还顶着一碗水。
于此同时只听这男子正朝着一排茅草屋处高声喊着“老大我错了!老大我错了!”
然而面对他的呼喊,当下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会
当是时因为酷热难耐,那男子的额头正有大颗大颗的汗珠从脸颊滑落。于此同时他整个人只似是被人从水中拎起来的一般。
而他原本黝黑的皮肤在烈日之下,更是泛起被灼刺的肉红色。
不过即使如此,他所请求原谅的那人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更多的人则只是站在矿洞边缘的余荫之下一边休息,一边对着那烈日下顶碗的人指指点点。
也有师傅只指着那人对自己的徒弟教育道“看到了没?那人就是自以为是,不把自己师父放在眼里,自己路还没走稳,就想断了所有人的路的典范,你们可千万别学他。学不好,这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听着师傅的话,他们只低声应是。
随后一拨人换过一拨人,始终在矿洞外的却只有那小工头,他在同负责人求饶,很快他便开始喊的声嘶力竭了,而他的身形也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
待得到了下午的时候,随着那水碗啪嗒掉在了地上后,小工头很快便也再撑不住了,他身子一歪,随后竟是直接晕厥在了矿洞之外。
看着晕厥在矿洞外的小工头,收工的人们虽然都看到了,却并没有人敢对他施以救援。
甚至有路过的人出于无聊只对已经被晒伤的他狠狠踢了一脚又一脚。
然而无论人们怎么踢打他,当下他也只是一动不动。
最后还是之前的那名老者在看到人们无聊的行动时,只立刻出言制止了这些人,随后人们便哄笑着离开了。
而待他们离开之后,那负责人只又吩咐了几名矿工直接将这名小工头扔到了后山的野狼林里。
而待得入夜时分,那小工头方才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他醒来时只觉得自己浑身疼痛难当,皮肤更是极为刺痛。
好在此时已经入夜了,故而他倒是不必再受那刺骨之痛了。
然而四下无人却也让他感觉到慌张,毕竟这里根本就不是矿洞区,矿洞区里可不会有郁郁葱葱的林木,所以这里如果他没估计错误的话,只怕这里多半就是后山的那片林区。
而且在这片林子里他只感觉到了无数双幽绿的眼睛似乎正在幽幽的盯着自己。
随后他只立刻想到了野狼林里的存在,一想到那些野狼,他也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顺手摸了摸自己的全身,然而此时正是夏日,他穿的本就单薄,所以他身上除了一个火折子,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他随后只又慌张的摸了摸外面的物品。
在一阵慌乱的掏摸之后,他只又顺手捡到了几根木棍。
随后他只用刚刚寻到的火折子点燃木棍。接着他便立刻用那燃烧木棍朝着野狼的方向挥舞了一阵。
那野狼果然是惧火的,在感觉到火焰燃烧之后,它们只往后退了几步。
那小工头见这战术果真起效,只立刻便朝着野狼又挥舞了几下木棍。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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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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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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