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隆帝一动不动站在人群中,眼珠子依然瞪得滚圆。

  那神情,只如同亲眼目睹几百头老水牛,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只是怔怔望着前方高台上,这一刻,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

  不知多久,才自言自语一声惊呼,“这……这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妖怪?”

  又扭头望向身后张三千。

  张三千顿时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奴……奴婢让随驾的暗卫打听了,这王修的确是个大字不识的憨子啊……”

  “难道……难道爬树上掏鸟窝,一跟头摔下来,脑疾治好了,开窍了?”

  可紧跟着,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神色一禀,支支吾吾继续说到,“陛下,奴婢突然想到一件事……”

  “就昨晚,奴婢收到一封信,乃国子监祭酒孔令先传来的,让奴婢转呈陛下……”

  “信上说,太子殿下自从一个月前,先陛下一步回到京城后,学业那是突飞猛进。”

  “短短一个月时间,先后竟写下了足足五首好诗,每一首都堪称是足以青史留名的千古名篇呐。”

  “奴婢记得,其中最为出彩的一首,好像是什么‘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不仅如此,朝中几位重臣子弟,那也是突然如诗神附体一般。比如陈国公家的次子,就写了一首什么‘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最匪夷所思的,当属前朝老将军镇国公的嫡长孙程虎,竟也写了一篇长短句,什么‘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可关键是,那程虎,身长九尺长得虎背熊腰,一把八十八斤重的板斧耍起来虎虎生风……”

  “要论上阵杀敌,那是威猛无敌。可要说舞文弄墨,向来是比杀了他还难受啊,连给陛下上个折子,都是满篇错字!”

  “他竟写了这么一篇儿女情长的闺中诗?他一个三百多斤的汉子,解个什么罗裳啊?”

  “这前前后后,从国子监内,竟已经面世了整整十首堪称亘古未有的精妙好诗,整个京城的文人才子,都已经轰动了!”

  “难道,刚才那王修所言,竟是真的?”

  “哦,对了,信中好像提到,太子殿下,还给自己起了个别名,叫什么来着……”

  当下,哪还敢丝毫怠慢,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景隆帝接过来,只看了一遍,眉头一皱,“赵太白……”

  “噗……”刹那间,差点一跟头栽在地上。

  脸色唰地一下,漆黑一片,一股怒气冲天而起,双眼直喷火。

  “孽畜!不孝子呐!”

  “亏得朕还在这里,乐呵呵看这个傻子的笑话。殊不知,人家是早把朕的老窝都踹了个底朝天呐……”

  “摆驾回京!传下去,明日傍晚之前,务必赶回京城!朕非得亲手打死那个不孝子孙!”

  “还有这王修,奸逆!刁民呐!竟还真做出那卖诗的勾当了,竟祸乱到一国储君头上了!”

  当下,哪还顾得上这中秋诗会?板着一张脸,攥着砂锅大的拳头,杀气腾腾便朝门外走去。

  张三千顿时更吓得面色苍白,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哎哟,瞧瞧咱家这张嘴哟……”

  “太子殿下要知道了,以他那脾气,非得整死咱家啊!”

  可又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一边大步跟上,一边压低声音,“陛下,那这王修王公子……”

  奈何景隆帝头也不回,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慌什么?等朕回去打死那不孝子,回头再想想怎么收拾这个乱臣贼子!”

  “对了,回京以后,给吏部侍郎吴正德传个旨意,就说,他这儿子太子府任职一事,先缓缓再说吧!”

  ……

  那高台之上,写满诗文的绸布,自然已经被取下张挂在一旁,供所有人观摩拜读。

  一字排开,赫然已有四块之多。

  然而,王修却依然动作不停,手握毛笔,如行云流水。

  也早已有一名诗馆下人,上到跟前,捧着砚台小心翼翼伺候着。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问君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

  吴子俊如木头桩子一般矗在原地,直愣愣望着前方高台。

  嘴巴微张,脸色比死了亲爹还要难看。

  本想着借此机会,新账旧账一起算,用这堪称恶毒的手段,狠狠羞辱一番这个抢走自己梦中美人的憨子,出一口恶气。

  可如何想得到,最终却换来这样的局面?

  关键是,就上面那些诗作,哪怕他号称临州第一才子,也自认望尘莫及。

  半晌,才牙缝中憋出一句,“这就是个疯子,疯子啊……”

  然而这时,倒是身后书童,急得快哭了,“公子,您还在发什么呆啊……”

  “快想想办法吧!都已经二十五首了,那可是二万五千两银子啊!”

  “老爷给您的零花钱,也不过才三百两银子一个月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快看,他马上又要换第六块绸布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顷刻,吴子俊总算一下子回过神来!

  却哪还顾得上什么翩翩风度,还顾得上颜面?面色刷地一下变得刷白,如发了疯似的,踉踉跄跄便朝台上冲去。

  冲到那正要给巨大屏风换上第六块崭新绸布的小厮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声音直哆嗦,“行了,行了,别换了……”

  倒是把那小厮吓得够呛,迟疑不决望向王修。

  说时迟那时快,又猛地一个箭步冲到王修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中毛笔。

  这一刻,已经带着哭腔了,“王公子,够了,够了,差不多行了……已经二十五首了!”

  王修倒是神色平静,讪讪憋出一句,“天还没黑呀……”

  话未说完,却是把吴子俊吓得,冷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哪还敢让他继续写下去,慌忙趴在旁边桌案上,三两下写好一张欠据,签字画押,一股脑塞进他手里。

  语无伦次,“放心,放心,十日之内,我定将二万五千两银子,送到府上来,可真的……”

  “真的不能再写了,再写……诗馆的绸布就不够了……”

  眼见人家都已经这样了,王修自然也只得作罢。

  揣好欠据,自然也没心情继续呆下去,在众人如看神仙般的目光下,大摇大摆便朝诗馆大门外走去。

  只是刚走两步,又扭过头,一本正经丢出一句,“其实,我真的还能写的……”

  眼见那疯子,彻底消失在诗馆门外,吴子俊才终于长舒一口气。

  可紧跟着,只如同全身精神力彻底崩塌,竟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只如同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这位临州第一才子,两行眼泪竟是刷地一下淌了出来,哭了。

  倒是那小书童,战战兢兢,“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啊,两万五千两银子啊……”

  吴子俊茫然抬起头来,声音哽咽含糊不清,“还能……还能如何?”

  “回去后,想办法看能不能偷点我爹留在老家的文玩字画去卖,实在不行,把田产也偷偷卖些吧……”

  咬牙切齿,“王修,本公子跟你没完!”

  ……

  苏家作为临州府数一数二的富商,大户人家,宅子也绝对算得上整个临州城,最为气派的。

  朱红色大门上方,出自前朝书法名家钟瑞亲笔题字的“苏府”鎏金二字,格外耀眼。

  当王修回到苏府,时间已近傍晚。

  本来按照习俗,作为入赘之婿,身份低微,是不能从府上正大门进出的,只能走侧门。

  可自从这两个月,他王修把便宜小舅子揍了几顿以后,倒也没人再拦着了。sttgxcl.com

  然而这时,正当他要进门,却是神色一愣。

  只见前方,缓缓驶来一驾打造得格外气派精致的马车,同样在府前停下。

  车夫自然迅速从前方跳下来,毕恭毕敬摆好马凳。

  紧随其后,便见在一个俊俏丫鬟的搀扶下,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

  正是他那已经成婚两个月的媳妇,苏晩晴。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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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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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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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我真的还能写的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