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晓要入侯府的事,没有在侯府掀起多大的波澜。
江清月不管事,褚婉儿不敢管,白薇没资格,倒是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老夫人把掌家之权从褚婉儿手中拿了回来。
给了褚婉儿两个选择,一是把这些日子的亏空全部填上。
二是在妙文院自生自灭,再不出现在府中人前。
褚婉儿哭了又哭,好不委屈。
这些日子她讨好老夫人做了那么多事,老夫人半点情面不讲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她来补这些日子侯府所有的开支,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因为初初掌家,她就是怕被人抓到把柄,所以一文钱都没有往自己口袋里装。
只不过借着名头,让自己吃好喝好伺候好倒是事实。
可这些也都是从老夫人牙缝中露出来的一点,主要受益人是老夫人,凭什么全部都要她担着。
就算这些要她担,为什么侯府其它的开支也都算在她头上?
只因为她掌了家,一切就该她负责吗,她又不能变出钱来。
褚婉儿委屈极了,她从边境回来,确实也带了些银子,但是侯府那么大的窟窿怎么填得上?况且她也不想填,也不该她填。
她实在是没法子,去找了薛非暮。
哭诉着添油加醋的把老夫人的意思说了。
虽然她现在对薛非暮也颇有些看法,但是这个时候,能帮她的只有薛非暮了。
薛非暮对褚婉儿的花销也有些不赞同,加上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她花些银子,女子一旦为这个家花了钱,就会跟这个家齐心协力。
他想着总归以后侯府有钱之后再补偿她一些就是,现在侯府困难,罚她一些,一来是给她个教训,二是也要让她懂得跟侯府共进退。
便大发慈悲,只让她填一千两。
他知道她带了些银子,这点钱也不算多。
“只填一千两便好,其它的我会跟祖母去说。这段时间你管家,有些不该的花销,也都过你的目。已经花出去了,你知错就改,把银子填上,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褚婉儿听到薛非暮的话,一脸震惊的表情。
她的钱,薛非暮知道个大概,满打满算也不够两千两。
现在薛非暮开口就要她拿出一千,实在是要她的命。
那些钱,是她母亲给她的救命钱。
他怎么能打这笔钱的主意?
她掌个家,费心费力不说,一文钱没有给自己捞,反倒倒贴出去一千两……
褚婉儿满心委屈,泪如雨下。
她看着眼前的人,竟突然发现他陌生得让人害怕。
薛非暮看她哭成如此,也有些过意不去。
想到二人从前种种,叹了一气,将褚婉儿拉入怀中,好好安慰了一番。
听着褚婉儿的哭诉,他将孙晓晓拿来的那一千两给了她。
让她去堵窟窿。
反正最后交到公中,这钱也会回到他手上,并不碍事。
褚婉儿这才心中好受些。
不过,对侯府,已经不是初入门时的印象。
褚婉儿拿了钱,补了亏空,失了掌家之权,有苦说不出。
又听说孙晓晓这位表小姐不日便会进门,整个人像泄了气似的,一下病倒了。
薛非暮原本还想去看看,但被白薇缠住了脚步。
褚婉儿听到消息,又哭了一场。
孙晓晓也听说了消息,已经把白薇记到了仇人那一栏,甚至想好了好几种对付她的办法。
侯府后院,以一种压抑又扭曲的形态,慢慢扩散着。
这一日,还未到午时,江清月便被慈松院的人请了去。
老夫人看到江清月,皮笑肉不笑的招呼了一声。
江清月福了福身,依言坐下。
老夫人虚伪的问了问江清月的衣食住行。
江清月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老夫人有话要说。
老夫人看江清月面色如常,便也没有再拐弯抹角,开口道:
“府里这段日子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中馈……,唉,纵然有褚氏的管家不当,也有我没有监督好的缘故。
“你辛辛苦苦撑起侯府,一心一意为了侯府,她们却这么不珍惜,实在是不应该……”
老夫人说着,假惺惺的落了几滴泪。
看江清月没有说话,继续道:
“你为侯府做的,祖母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中馈交到你手上,我也最为放心,不过……
“不过你不知道,现在府中亏空实在有些大,若还交给你打理,实在就太为难你了。孙氏不日入门,嫁妆丰厚,祖母今日请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这中馈之事,暂时放一放,你也轻松些。”
听到这里,江清月已经全然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
才听说老夫人把掌家权收了回来,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就说,老夫人怎么会来收拾这摊烂摊子。
孙家和侯府的亲事,这么容易就说成了,定然是双方达成了共识。
侯府需要钱,孙晓晓的母亲有钱。
而孙夫人也不是傻的,出了钱,便定然会为自己的女儿争取权益。
正妻之位谋不到,老夫人现在碍于东陵厌和聂千锦不能动她。
侯府能给孙晓晓体面的,只有这掌家之权。
上回闹得这么大,老夫人还敢这般,看来是想好了万全之策。
江清月装傻:“老夫人的意思是……”
“是这样,对外还说是你掌家,不过因为身体缘故,让孙姨娘帮着一起,实际侯府出钱的事,全部都交给孙姨娘。”
江清月心中暗呲老夫人无耻。
上回接风宴,是因为褚婉儿强出头,才被抓到了由头。实际上,这种事放在后宅,只要没人闹就不会有人知道。
更何况,还有自己的名头在上面挂着,说破头去,也是姨娘帮了忙。
名义她担着,实际管家是孙晓晓。
老夫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老夫人如此安排,定然就是最好的。只要为了侯府好,清月都同意。”
江清月一副老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态度。
主要是这家她不想掌。
“不过,清月到底挂着名头,若后头孙氏管家不善出了什么事,可是会怪在我头上?”
谁管家谁批字拿府牌,就怕到时候老夫人不认账,她受池鱼之殃,这丑话说在前头,免麻烦。
“自然不会。若孙氏出了差错,自然是孙氏自己承担。”
“那便好。”江清月低头,叹气。
哪怕心里乐意,丢了个烫手山芋,但是表面还是要装出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最是体恤。你放心,等侯府过了危机,这中馈一定在你手上,侯府一定不会忘记这几年你为侯府做的。”
江清月没说话,一副受了委屈还忍着的表情。
老夫人达到了目的,自然只当没看到。
“既然你也同意,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好了。你便回去吧。”
“是。”
看江清月起身,老夫人又嘱咐了一句:
“孙氏入门,也是要给你敬茶的。以后大家好好相处。
“这段时间,你便养好身子,尽早为侯府诞下子嗣才好。”
就在这时候,外头管家急急忙忙进来:
“老夫人,宫中来了帖子。”
一说到宫中,老夫人心头一跳,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江清月。
李嬷嬷已经上前接过了帖子,让管家退了下去。
江清月:“清月便先回去了。”
不等她迈步,老夫人先制止了她:
“你等等,宫中的帖子,怕是与你有关。”
江清月站定,却没有说话。
老夫人打开帖子,快速看完,让李嬷嬷把帖子给了江清月。
“贵妃娘娘后日出宫去白云寺上香,让你陪着一起。”
老夫人脸上表情丰富。
她没想到,江清月居然如此讨贵妃娘娘的喜。
暗自庆幸,刚刚自己态度还算好。
江清月看完帖子,收起来:“清月定然前往。”
“自是要去的。见了贵妃娘娘,千万莫失礼,多看少说。”
“是,清月记下了。”
“还有,若有机会,提一提暮儿。若能让贵妃娘娘为暮儿说两句话,可比什么都强。”
老夫人想到这里,心思活络起来,对江清月一通嘱咐。
末了,还不忘提醒:
“府中掌家之事,便不要提,说出来没得让贵妃娘娘笑话。”
江清月心中冷笑一声:原来,她也知道这是一个笑话。
看江清月表情有些不对,老夫人略想了想,让李嬷嬷在自己的箱子最底下,拿出了一盒珍珠,给了江清月:
“这个你拿着,是从前老侯爷给的,上好的珠子,也是祖母的一番心意。
“祖母知道,中馈一事,你受了委屈,只是事情已经如此,亏空越来越大,祖母心疼你,总不能让你又拿嫁妆去填,祖母这心里,过意不去。
“是侯府不争气,苦了你了,祖母都是为了你好,你一定要理解祖母才好。”
江清月眼中挤出一滴泪来。
“老夫人的心思,清月心里明白。照理来说,这是老侯爷给的东西,清月无论如何不能要。只是若清月不要,又怕老夫人不放心,为了让老夫人安心,清月只能收下了。”
说着便让绿浣去接了过来。
老夫人眼睛盯着盒子,一阵心痛。
“你明白就好。”
江清月抹了一把泪,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
屋子里,老夫人愤愤。
“暴殄天物,那么好的东西,她还真敢接。”
李嬷嬷宽慰:“以后还是老夫人的,不过是在少夫人那里放一放,让她保管几日。”
听李嬷嬷这么说,老夫人心头宽松不少。
“她还真有福气,一个两个都对她另眼相看。”
“老夫人,这可不是少夫人的福气,这是侯府的福气。”
“不错,既然拿了我的东西,自然也要为侯府办事才好,到底是条路子。”
侯府内院回廊,江清月和绿浣往梧桐院去。
绿浣悄悄问道:“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打探打探,贵妃娘娘请了哪些人?”
“不必。”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一回,聂千锦就是冲着她来的。
若不然,不会一出接一出。
刚刚结束了宫宴,现在又要去上香。
还特地送了帖子来侯府。
前世,这个时候没有这样的事。
“夫人,奴婢总觉得,这贵妃娘娘看起来来者不善。”
江清月深吸一气:“来者不善也要去,那是贵妃娘娘。”
“那,可要奴婢知会将军大人一声?”
“……不必。”
若是别人,她解决不了或者不想去,可能会跟东陵厌说。
但这是聂千锦,她不觉得在自己和聂千锦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东陵厌会站在自己这边。
她大概知道聂千锦想做什么。对于她来讲,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一次,东陵厌也会去。
薛非暮是次日一早出门的。
去见那位能帮他的大人。
他虽然还坐着轮椅以掩盖耳目,但是到底不敢大肆张扬。
到江清月午休醒来,就听说薛非暮已经回府。
一从外头回来,便发了好大的火,砸了好些书房里的东西,书房的下人一个个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江清月听完一笑,检查着明日上香要准备的东西。
薛非暮这个职位,几乎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
无论他怎么折腾,司礼监一职都会落在他头上。
而侯府,没有抓住回京立功的机会,以后也不会再有往上走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她准备帮帮孙家。
送孙家一场镜花水月的繁华。
前世,孙家有一个契机,虽然最后的结果不太好,但是确实让孙家的地位往上迈了一大步。
若孙家起来了,孙晓晓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肯定不会屈居一个贵妾。
老夫人不会让她离开,只会让她以各种方式暴毙在侯府内宅。
她得在这件事之前,让薛非暮同意和离。
时间不能早不能晚,这个时机,她得等。
眼下,她要解决的危机,来自聂千锦。
想到这里,江清月带着绿浣去了小厨房。
让绿浣打下手,自己亲自做了三盒点心,都是东陵厌喜欢的口味。
让绿浣悄悄送去了将军府。
这件事,她能做的很有限。
不过,只要东陵厌对她有些微怜惜,她便不会太过难看。
她不想掺和进他们二人之间,只求能安安静静的退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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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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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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