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微微探身,抚了下梁柱上的雕画,这才悠悠一叹:“今日一别,万望珍重。”
等马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后,秦良玉才微微有些不真实感浮上心头,自己如今倒很出息,竟能和灭族仇人心平气和地相处谈天,若换了从前,只怕早早便抡着鞭子找上门去,叫敢害自己的人生不如死。
驾车的是沈惟弈身边的暗卫,等到了客栈后,便抱拳驾着马车准备离开。
秦良玉叫住他:“慢着。”
暗卫疑惑转身,恭敬反问:“姑娘可是还有什么事?”
秦良玉看着马上的人,似乎是突发奇想:“你可否帮我替你家主子带句话,就说我那日晚间所言非虚,皆是出自肺腑。”
暗卫不明所以,却还是应了她。
等到回了太守府,又尽忠职守,一五一十地报给了沈惟弈。
男子听了这话,立刻便明白过来。
她指的,是她说的一片拳拳真心为他,才为他挡的那一刀的话。
好半响,才面色阴沉地叫暗卫退下去。
他背手坐到书案前,神情恍惚,一贯肃穆的脸上有些不解,这转瞬的念头叫他拿起手中的笔。
许久之后,手中的笔才放下,手竟微微有些颤抖。
画卷展开,里头却是个眉目恣意,风华万千的女子,一身红色戎装,分明未施脂粉,却足够惊艳世上万般景致。
他垂眸细细地看,又用手来回描摹着女子的眉眼。
如此这般,不厌其烦,要将这画像中的人刻入骨髓一般,脑中的弦紧紧绷着。
好半响,才猛然惊醒,又将画撕成两半,扔到香炉里头,一点点焚烧干净。
怎么可能呢?
分明是这样不同的两个人。
性情也极不相似,若是他的阿绸,此时此刻只会恨他极深,又如何会为自己挡刀,还表明心意!
……
秦闻衍正在看着手里的信,却听到外头有动静,仔细一听,竟是秦良玉回来了。
他当即扔下手中的信,疾步跑出去,好一番惊喜:“良玉,你回来了?”
此刻堂中并没几个人在,两人又坐下来,相对而立,秦良玉笑起来:“我回来了。”
两人许久不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秦良玉先开了口,试探地问道:“兄长那这几日,可有遇到奇怪的事?”
“我那日说好在外头等你,可不知为何,便被人打了一下,人便昏迷不醒。等再次醒过来,便已是两日后,人已经躺在客栈里头了。”
“可有查到是什么人下的手?”
“并未,不过后来也没生出什么旁的事。倒是你,我醒来之后,问过客栈里头的人,你从那日同我一道出去后,便再未回来,是为什么?当真是信中所说的寻找故友,可从前也不曾听你说过这么个人,又如何会走得那样突然?连句道别都没有。”
秦良玉早料到会有这一番质问,此刻看着对面兄长的眼神,知道他不好糊弄,便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
“我那日出了画舫,后来便不知被谁带到了舞阁里头,幸得人相助,才逃了出来,又找地方养了两日的伤,这才回来。故友之言,也是想暂时叫你放心而已。”
这话说得倒比所谓故友的说辞更真切几分。
秦闻衍的心却提了起来,心中一片寒意,舞坊,那是什么地方,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在里头待了几日,又成功脱困。
想了想,还是艰难开口:“你……可有被人欺负?”
秦良玉愣了一下,才出言宽慰起他来:“并没有,只是逃的时候受了些伤。”
秦良玉心中又气又怒。
这又何尝没有他的缘故。
他将良玉带来这里,却没能看顾好她,又让她沦落到那样的境地:“哪家舞坊?”
秦良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都过去了,如今不在京城,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若是叫旁人知晓,不能解恨便罢了,只怕还有损清誉。”
秦闻衍浑身的血慢慢冷下来。
他身为兄长,连为妹妹讨个公道都不到。
望着眼前女子清丽绝伦的眉眼,秦闻衍的喉头涩然,觉得她与以往相比,当真变得极多,又暗下决心,便是不为自己,为了良玉,也该走得更高更远些,来日再不让她受这样的欺辱。
又想起方才收到的信,生硬地转了话题:“父亲来了信,筹备的时间不多了,叫我们这两日便启程回京。”
确实该回了。
秦良玉点点头,又不动声色地问:“四哥哥后来可有见过杨先生?”
秦闻衍摇摇头:“这几日的事都是他手下的人同我们做的交接,倒并没见到他本人。”
“布料已经全部交易成了?”
“不错,杨先生不愧手握一大半大雍的商道,这样珍贵的布料,不到两日的功夫便全部筹备完成。”
秦良玉含起笑来,似乎是真心实意地为这桩事高兴:“那这事便成了大半了,父亲那头选皇商定然也能顺利进行。”
又想起什么来:“说起来,这事也多亏了杨先生,我往昔又同他相识,虽只有数面之缘,却也应当为着这事专程向他道谢。不知四哥哥可否能把良玉递份帖子?”
“这是自然。”这事能成,多半还是多亏了秦良玉。
这云水锦有价无市,若是没有秦良玉搭线,只怕便是有泼天的富贵,也拿不了这样多的料子。
“对了,沈姐姐呢,怎么没见她?”
秦闻衍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也变得不真切起来,带了些担忧:“我醒来之时,她便不在客栈里头了。只是不知道,她是去寻你了,还是另有要事,我已找了许多法子,却始终寻不到她。”
秦良玉听到这话也恍然明白过来。
依沈央的为人,看到自己消失,秦闻衍昏迷,大概真有可能是去寻自己了。
却不知,她如今在何处,又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
一时间,又想起那日茶楼之中,沈惟弈让自己转述给沈央的话?
她来南阳,究竟要做什么。
可自己如今不能久留南阳,只能过两日见到杨穆,再出言请他打探一二。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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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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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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