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声掩盖在轮椅前行时发出的声音中,因此墨荀对他的到来没有丝毫感知。
直到身下轮椅停止前行,墨荀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唐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唐让抢先道:“阿荀,我……”
墨荀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浅笑,“原来是皇帝陛下,草民身体不便,失礼了。”
听到他语气里的生疏,唐让眼眶酸涩。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悦,低声道:“阿荀,我们两个之间,你不用那么……”
墨荀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就出言打断,“陛下,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草民如今还算个罪人,担不起您的一番话。”
唐让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朝着墨荀伸出手,却在快要触碰到墨荀的时候停住了。
下一瞬,唐濯的声音响了起来,“迟来的情深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当初不是本王,陛下如今怕是要去墨墨的坟头说这番话了。”
唐让语塞。
唐濯说的没错,如果放任墨荀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他很可能早就将墨荀折磨至死了。
那时候的他满腔愤懑,只想着在墨荀身上发泄自己曾经的苦楚。
如果不是唐濯横插一脚,那现在墨荀可能真的……
一想到那画面,唐让就觉得自己不能接受。
他捏紧拳头,声音带上些许哀求,“朕能跟阿荀单独待一会吗?”
唐濯刚想拒绝,里的听墨荀道:“景王不算什么外人,陛下有什么事可以当场说,不必这样拐弯抹角。”
唐让眼底闪过失落,他看着端坐在轮椅上的墨荀,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心里泛起一股名为后悔的情绪。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那他重返皇宫那日,定然不会在观星楼对墨荀做出那些事情。
他会小心翼翼的将墨荀接回宫里,找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天材地宝将墨荀的身体调养回来。
可现在都已经成了他的痴心妄想。
墨荀没能看到唐让脸上的挣扎,他坐在轮椅上竖着耳朵听了一会,见唐让半晌没开口后,他这才道:“既然陛下没什么事,那草民就先告退了。”
直到离开,墨荀才难受的弯下腰,右手捂着心口所在的位置。
唐濯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单膝跪地看着墨荀的模样,“墨墨,你没事吧?”
墨荀平静的摇了摇头,最后低声道:“我没事。”
他能有什么事情,他现在听着249播报的任务进度,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住。如果不是现在身边还有个唐濯的话,他肯定要痛快的笑出声来。
看看看看,唐让这个男主多上道,他这任务进度条一下子就冲过半还多了。
如果不是一开始这个人做的太过分,墨荀觉得自己对他的感官会更好一点。
只可惜,唐让这个狗东西一开始做的太过分了!
唐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的从摄政王府出来,又是怎么浑浑噩噩的回到宫里。
尚武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生怕唐让突然间想不开。
可回到宫里之后,唐让奇迹的平度下来,每天按时上朝用膳就寝,仿佛一丁点受影响的意思都没有。
尚武心惊胆颤的看了一段时间,确定唐让这的没有其他异常后,这才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墨荀也在摄政王府开始了自己的老本行——卜卦。
不对,这应该是原身的老本行。
只是墨荀是为了完成工作,不得不去学习和练习罢了。
面对墨荀这样,唐濯秉持着随他开心去的想法。
唐让自从那天离开王府后,便一直在想办法该怎样才能和墨荀和好。
他们之间的误会既然已经解开,那么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来和墨荀耗。
唐让将一切都想的太过于美好,可他没想过,万一墨荀不愿意原谅他怎么办。
亦或者说,唐让明白,只是不愿意去想。
当初他因为记恨曾经墨荀的无情,在登基之日便用圣旨昭告天下,一项一项举例出墨荀的罪行。
如今真相大白,他也需要还墨荀一个清白。
于是在新帝登基不过半年的光景,又颁布了一道圣旨。
圣旨不仅将墨荀之前所做的罪行全部否认,还夸墨荀救驾有功。不仅恢复了他国师的身份,还赏赐了很多东西。
由于墨荀住在摄政王府,因此赏赐的东西统统被抬进了摄政王府。
墨荀也没去过问,接完圣旨后就枯坐在轮椅上,面上无悲无喜。
传旨太监见他这样,不由得多嘴道:“国师大人如今沉冤得雪,应该高兴才对啊。”
“高兴?”墨荀出声,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
传旨太监被他的话给问住,不由自主道:“奴才觉得,是应该高兴的。”
“呵,打一个巴掌再给一枚甜枣,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墨荀接下来的话惊得传旨太监出了一声冷汗,“你回去之后就对他说不必白费力气了。”
传旨太监进退两难,“国师大人,奴婢这……”
墨荀道:“没事,你照说就是,他不会迁怒于你的。”
即便有了墨荀的保证,传旨太监仍旧害怕。他双腿颤抖的上了回宫的马车,又颤抖着在唐让面前原封不动的复数了一遍墨荀的话。
得知后,唐让长叹一口气,冲传旨太监摆了摆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见自己捡回一条小命,传旨太监哪里还敢多做停留,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
赏赐的事情对墨荀来说无关紧要,转眼就被他给抛诸脑后。
但他解决掉唐让这个麻烦后,又遇到了另外一个麻烦——
唐濯。
这人位高权重,可不知为何就仿佛一个闲散王爷,一天到晚除了在他身边还是在他身边。
墨荀都快被他磨的没脾气了。
不得不说,唐濯将“缠”这个字运用到了极限。
在都不知道多少次察觉到唐濯的存在后,墨荀磨了磨后槽牙,“王爷您就没有自己的事情吗?”
“我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跟着你。”
墨荀强忍住用卜骨砸人的冲动,平静道:“可是我一个人挺好的,不需要王爷时刻陪在身边。”
唐濯挑了挑眉,语气轻佻,“万一呢,毕竟咱们的国师现在目不能视,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有人代劳的。”
墨荀被他这幅没脸没皮的模样给吓到了,他沉默的低下头,捏紧了手上的卜骨,“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唐濯没说话,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墨荀。墨荀察觉到他的视线,只当做不知道。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唐濯。
唐濯那对他奇奇怪怪的态度,让墨荀一直怀疑在心。
这人对他的态度太奇怪了,墨荀不敢掉以轻心。
看着墨荀的戒备的模样,唐濯掩去眼底的失落,继续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墨墨,等会我带你去见一个大夫,让他看看你的身体好吗?”
墨荀没说话,但只要没拒绝,对唐濯来说就算好事情。
他默认墨荀没拒绝,推着他就往王府的前院走去。
这段时间墨荀一直龟缩在后院里,没有特殊需求的话是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离开后院半步。
如今难得有机会,唐濯自然不会放过。
在征得了墨荀的默许后,唐濯直接推着轮椅带他踏出王府。在上马车的时候,唐濯动手将人抱了起来,墨荀下意识的抱住唐濯的脖颈,下一刻唐濯的声音就在墨荀耳边响起,“吓到了?”
墨荀没说话,只是安静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老老实实的搭在双腿上。
唐濯恨不得回去给自己两下。
乱说什么,现在好了。
果真是祸从口出。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张嘴,他现在应该是感受着墨荀揽着他脖颈的状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孤苦伶仃。
墨荀并没有在意唐濯的想法,被抱上马车后,他就挣扎着想从唐濯身上下来。
为了不引起墨荀的厌恶,唐濯也没有强迫墨荀,在他想要下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将他放了下来。
祁安将需要带的东西带好后,这才选择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扬起马鞭。
马匹发出一声嘶吼,载着人远去。
墨荀听着车厢外传来的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小贩的叫卖和喧哗声,马车哒哒走过的声音。
他老实的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唐濯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动作。
他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墨荀,看着墨荀一点一点抬起手,去摸索着车窗框所在的地方。
唐濯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眼睛里带着无声的鼓励。
如今墨荀愿意踏出那一步,唐濯只觉得高兴。
以前墨荀看上去仿佛给自己画了一个龟壳,他就这么安心的龟缩在龟壳里,既不去触碰外界,外界的一切也休想影响到他。
可现在墨荀有了反应,这对唐濯来说是一件好事。
最终,墨荀的手摸索着搭在了窗框上,他掀开帘子,片刻之后低声询问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唐濯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出声道:“外面的世界很好,你可以放下身上的担子和戒备,你如果觉得王府住着不习惯的话,我也可以带你重新买一座宅子,单独住外面,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想干什么都行……”
听着唐濯的描述,即便墨荀看不见,他也在脑海里描绘出了画面。
他忽然间觉得,日子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盼头。如果今天他没有被唐濯带出来,那他很可能至今都还抱着一种赶紧做完任务赶紧离开的念头。
毕竟每天坐在轮椅上,哪也不能去,什么也做不了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
不过,墨荀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是外来的灵魂,又不是原主,那他是不是可以稍微好一点?
【统子。】
听到墨荀的传唤,249连忙丢下手里的麻将,声音谄媚,“荀哥我在,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的吗?”
【我眼睛你有办法吗?】
【有!荀哥你稍等。】
听到249的回答,墨荀只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这是什么破系统,如果他今天不开口去问,249是不是直到这个世界结束,都不会告诉他?
249不知道墨荀的心路历程,它速度极快的给墨荀开了个金手指,墨荀只感觉眼睛掠过一抹冰凉感,而闭着的眼睛也隐约能察觉到光亮。
墨荀缓缓的睁开眼,太久没感受到光的眼睛霎那间被刺激出了眼泪,把唐濯吓了一跳。
“墨墨,你怎么了,别哭啊。”
墨荀默不作声,只是平静的垂下眼,“没事。”
即便墨荀这么说,唐濯依旧不放心。他自己的将墨荀从头到尾打量一番,确定他真的没出什么事情后,这才将信将疑。
【统子,其他人能看出我眼睛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放心吧荀哥,其他人看不出来的,在别人眼里你现在还是个瞎子。】
虽然这话听上去不太好,但正是墨荀现在所需要的。
确定其他人看不到自己眼睛里的异样,墨荀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唐濯。
他真的很想看看,这位景王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在二人素不相识的情况下对他屡次伸出援手。
看到唐濯面容的那一刹那,墨荀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恍惚间觉得眼前这个人的面容他很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墨荀下意识的询问道:“249,我和这个人,以前是不是认识?”
【荀哥怎么了吗?】
249话都不敢说了,只能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它是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引起墨荀的警惕就不好了。
【就是觉得这张脸很熟悉,但我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听到墨荀的话,249松了口气。
【荀哥你想啊,你经历了那么多世界,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没准是在某个世界的某个地方见过一眼呢?】
听到249的话,墨荀觉得也有道理,他不再纠结于唐濯给他的那股熟悉感,目光悄无声息的落到外面的街道上。
小贩的叫卖声连同百姓讨价还价的声音传入墨荀耳中,让他很想跟着一块去看看。
唐濯时刻注意着墨荀的表情,看到他这样,不由得询问道:“想出去逛逛吗?”
墨荀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想。”
他要逛,那也是等没人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去逛。
否则一旦他眼睛的问题被其他人察觉,那他可就难搞了。
墨荀的拒绝在唐濯的意料之中,他轻叹一声,也没强求什么,只是平静的道:“既然墨墨不想逛那就不逛了。”
他这无下限的模样让墨荀默默的收回了到嘴边的拒绝。
他还想着会被拒绝呢,没想到唐濯那么好说话。
墨荀脸上的震惊太过明显,让唐濯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墨荀的脸颊,“怎么呆住了?”
墨荀没说话,只只是身子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低声道:“你别弄我。”
“好好好。”唐濯举手投降,面对墨荀这浑身是刺的样子,爱恨交加。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墨桓会将墨荀的记忆清除了。
褪去最初接近他时的那副乖戾模样,私底下墨荀的戒备心很严重。
唐濯无奈的摇了摇头,打算慢慢来。
这个世界归根结底算是刚刚开始,他还有大把的时间来将墨荀哄回来。
马车穿过繁华的主街干道,最终停在一座府邸前,祁安率先上去敲了敲门,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你们前来有什么事吗?”
祁安道:“我们是来拜访云神医的,这是拜帖。”
大门又从里面打开了一些,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伸手接过拜帖,朝着府内大声道:“爷爷,有人找您看病!”
“让他进来吧。”
一盏茶的时间后,唐濯推着墨荀坐到了云神医的对面。
云神医成名已经有数十载的光景,可能是平日里注重锻炼养生等缘故,他看上去犹如四十岁左右的人。
看到墨荀,云神医眼底划过一抹欣喜。
对于大夫来说,解决更多的疑难杂症才是他们这辈子的目标。
因此看到墨荀的第一眼,云神医便决定竭尽全力也要治好墨荀。
可在查看完墨荀的状况后,云神医也沉默了,过了一会,他开口道:“眼睛是没办法了,但腿还能有一线生机。”
闻言,不论是墨荀还是唐濯,眼里都浮现出希冀。
唐濯更是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吗,那需要什么,我立马让人去准备。”
云神医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往下说,“小公子的双腿失去知觉,是因为经脉被堵塞了,想要恢复也很简单,只是这其中的苦楚,你可要想清楚了。”
而且墨荀双腿那不规律的扭曲,是被人打断之后长歪成那样的。要想恢复成以前那样,就得把已经长歪的骨头重新敲碎,固定后重新长起来。
这一系列操作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更别说实际操作下来。
可听完云神医的话以后,墨荀脸上丝毫犹豫,“动手吧。”
云神医眼底划过一抹赞赏,“三日后过来,这段时间我准备一下东西。另外这副药带回去,一日三次不准漏。”
唐濯在一旁听的认真,比他曾经听属下汇报情况的时候还要认真。
等拿到药材后,天色已经不早了,唐濯辞别云神医后,便推着墨荀走了出来。
在马车前,唐濯刚弯腰打算将墨荀抱起,就听后者道:“如果不远的话,你推着我走回去吧。”
唐濯正求之不得,他替墨荀拉了拉盖在膝盖上的毯子,这才推着他一步一步朝摄政王府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墨荀都瞪着眼好奇的看着街边的一切,打算等双腿好了以后,他一定要抽时间来这街上逛上一逛。
唐濯推着墨荀,走着走着就在跟前发现一个不速之客。
原本应该在皇宫里的唐让,不知什么时候出了宫,现下正带着两个近卫挡在他们面前。
似乎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唐让只是平静道:“找个地方坐下聊聊?”
“这你要问墨墨了,如果他愿意,那我自然不介意坐一会。可若是他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
听到他的话,唐让的视线落到墨荀身上。当和那双没有焦虑的眼瞳对上时,唐让心里升腾起退意。
可一想到他此行的目的,唐让咬了咬牙,“阿荀,我们……”
“陛下如果想谈,自然是什么时候都可以。”
唐让不敢去纠结于墨荀话里的称呼,只能让尚武在前面带路,引着唐濯和墨荀去了酒楼。
这酒楼的位置极佳,再加上各方面都很出色,就成了达官贵人们商议要事时首选的地方。
抵达后,尚武上前和酒楼掌柜商量,掌柜本是不愿临时腾出一个包厢的,可当尚武拿出令牌后,掌柜的态度来了个翻天覆地。
“客观这边请,不如去竹苑吧,那边环境好。”
“带路。”
这前后不一的态度,令人瞠目结舌。让人对新进来这一行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待到一行人从他们视线里消失,这才有人小声询问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不过看那些穿着,也是咱们无法触及到的。”通天阁小说
“害,你管他那么多,安心吃你的饭不就行了?”
……
听着他们的议论声,酒楼的掌柜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继续低头拨弄算盘算账。
算盘上的玉珠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可掌柜却怎么也算不进去了。
他索性停下手上的动作,唤来店中的小二道:“你看着点,我去后面看看。”
要是让那几位主不开心了,别说是他的店,他的命恐怕都得交代在这里。
小二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目送掌柜离去。
姜胥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机会见到国师一面。当初他流落京都街头,如果不是遇到墨荀,那他可能早已经被冻死,被饿死在了那里。
燕王攻城时,他也曾想过带着墨荀提前离开,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掌柜,连皇宫都进不了,更别说带着墨荀离开。
掌柜长叹一声,进了后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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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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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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