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们纷纷将忿怒的目光投向那放屁之人,一个个面色铁青,怒目而视。林小风目睹这一幕,心中暗自忖度:连这等最基础的生理需求都控制不住,在这庄严的场合之下,真是丢人现眼!那放屁之人此刻满脸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内心深处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林小风极力压抑住心中的喜悦,他知道此刻绝非张扬之时,他恭恭敬敬地禀报靖江帝:“陛下,好戏即将上演,请您移步观赏。”靖江帝听闻此言,眼中闪烁着兴致勃勃的光芒,他欣然走出车厢,言语中满是对林小风智谋的期待:“哦?朕倒是颇为好奇,且看你如何施展手段,让这些顽固不化的大臣们回心转意。”
在林小风的引导下,靖江帝登上马车,居高临下俯瞰着水中的众人。未过多时,水中又接连不断地冒出气泡,林小风指着那一片翻腾的水面,兴奋地向靖江帝解释道:“陛下请看!这水仿佛真的开始沸腾起来!”靖江帝面露无奈之色,轻轻摇头道:“这种生理现象虽属正常,但在如此庄重严肃的场合之中出现,实属罕见。每一道气泡的升起,就意味着有一个人正在为自己的行为深感懊悔和难堪,他们不仅在此遭受身体上的痛苦折磨,更是丧失了作为朝廷官员应有的尊严。”随着每一次气泡的涌现,那些学士们的颜面尽失,他们在忍受污浊恶臭的同时,也在无声无息中反思着自己之前的行为与决定。
蔡鹰扬面如火烧,双颊泛起赤红之色,心中的羞愧与愤慨交织,仿佛顷刻间便要投身于那污浊不堪的脏水中,以死明志。他内心哀叹,晚节若是因此事而受损,后世子孙将如何看待自己这个曾经为官清廉、备受敬重的官员?靖江帝望着林小风,脸色颇显复杂,眼中闪烁着疑惑与责备:“这就是你给朕看的大戏吗?你竟然在盛世薯中下毒?简直是胡闹至极!”
林小风面色委屈至极,他的眼神清澈坦荡,辩解之声坚决有力:“微臣怎敢有此等悖逆之举?这种幼稚且无稽的做法,何足称为大戏?”他努力保持镇定,试图洗脱冤屈,“或许是他们在水中浸泡时无意间吞下了污秽之物,微臣实乃受了天大的冤枉啊!”
靖江帝听闻林小风的解释,原本紧绷的脸庞逐渐松弛下来,细细思量一番,觉得林小风断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于是,他轻声叹息道:“此举确实有辱斯文,朕不再继续观看这场闹剧。待到你真正准备上演的大戏之时,再唤朕出来。”话音刚落,靖江帝背过身去,迈步重新回到了车厢之内,留下了一片陷入混乱与猜疑中的学士们。
林小风面对着那一片狼藉的群臣,不禁摇头长叹:“唉!真是毫无出息可言啊!连这点小事都忍耐不住,你们读的是什么书?!”汤天谷面红耳赤地反驳道:“莫非你在我们食物中投了药不成?!”林小风听罢,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之色,厉声驳斥:“你这是胡乱猜测!我也同样食用了这些食物,这世间哪有专门让人放屁的药物?你们就不能动动脑筋思考一下吗?”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时间,估摸着他所安排的人马应该已经抵达。
林小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看你们这一群连一个屁都不能忍住的人,还口口声声谈论治理天下、讲究道德,实在是无耻至极!相比起李一豪,你们或许更加不堪!若靳临坊真的交由你们来治理,恐怕早就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了吧!”他的言语如针扎一般刺痛在场每一位大臣的心头,他们纷纷将愤恨的目光转向那仪门之上悬挂的李一豪首级,仿佛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安慰或反击的理由。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像是被无形的压力挤压得几乎无法呼吸。那些学士们个个脸上写满了羞愧和愤怒,他们的手指紧握成拳,却又无处发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小风以一种近乎戏谑的姿态对他们进行指责与鞭挞。而林小风则是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犹如一名冷静的旁观者,冷眼看着这群人在这尴尬的局面中挣扎与沉沦,内心深处却早已谋划好了下一步的棋局。
林小风全然不顾周遭的低语咒骂,他目光如炬,极目远眺。在朦胧夜色中,依稀可见远方人影攒动,那阵势显然并非寻常百姓随意聚集,而是他的援兵悄然而至。此时此刻,阳老八正带领着一群面若土灰、神情哀痛的百姓蹒跚走向靳临坊。他们行走间如同行尸走肉般步履沉重,悲苦之情溢于言表。
临近仪门前的一段距离,阳老八停下脚步,以一种安抚又坚定的语气对众人告诫道:“诸位无需忧虑!那些失散的家眷,林大人定会全力以赴寻找,无论生死,必有确切消息告知!”他又接着说:“前方跪地受罚者,就是平时自诩管理尔等坊市的官吏们,如今林大人正在对他们施以惩戒。”“你们今日前来,正是为了讨回公道,报答冤仇,尽管发泄心中怨忿,但务必保持理智,避免酿成死伤之祸。”
阳老八指向马车方向,声音激昂而庄重,“看,就在那马车之上,那位便是林大人!他在此主持公道,那些昏庸无能的官员终究难逃其罪责!”他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黑暗中的沉闷与绝望,为这些饱受苦难的百姓点燃了一盏希望的明灯。
百姓们闻听此言,原本如同石像般僵硬的目光瞬间被熊熊怒火点燃,他们异口同声地高呼:“感谢林大人恩赐!”阳老八见状,脸色肃然,掷地有声道:“拿着我给你们的东西,快去吧!我先行一步回去复命!”话音未落,他身形如疾风一般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紧随其后,一群手持扁担、擀面杖、板凳等日常家什的百姓们,带着满腔怒火与不屈,气势汹汹地朝着那些学士们逼近。那场景犹如狂风卷起的沙尘暴,翻涌着底层民众的愤怒与悲愤,裹挟着对不公待遇的抗争和呐喊。
靖江帝再次被林小风唤出车厢,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愕然不已,脸上流露出错愕与困惑交织的表情。正当他欲开口询问之际,突然间,一个妇人赫然出现在视野之中,她手中紧握一根粗壮的扁担,双目通红,满含绝望与愤怒,径直冲向第一排站立的蔡鹰扬,嘶吼道:“昏官!还我儿命来!”那声音如同夜空中的惊雷,震耳欲聋,回荡在每一个在场者的心头,更将整个混乱的局面推向了高潮。
蔡鹰扬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惊骇万分,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见一道黑影倏忽而至,眨眼间扁担已如疾风般砸向他的面门。他痛不欲生,发出哀嚎连连,脸上写满了惶恐与困惑,嘶声质问道:“汝究竟是何人?速速来人,将此恶妇拿下!”然而林小风早有预谋,未安排任何人出手援助蔡鹰扬。
蔡鹰扬尽管满心愤怒与不甘,却因连日遭受折磨,体力早已消耗殆尽。他拼尽全力夺下那根险些要了他命的扁担,但终究无法彻底制服那位状若疯狂的妇人。二人就这样僵持在水中,各自用力对抗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悲壮的气息。
就在这紧要关头,妇人果断弃去手中扁担,如同一只受伤的母兽扑向猎物,瞬间将蔡鹰扬推入冰冷刺骨的脏水中。她近乎疯狂地嘶吼哭泣,双手犹如铁钳一般狠掐住蔡鹰扬,口中反复悲切地呼喊:“还我儿子!昏官!你这个恶官,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啊!”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仿佛每一句都是从心底深处撕裂而出的呐喊。
蔡鹰扬身后,类似的场景如同被点燃的烽火,一处处蔓延开来。那些平日里低头顺眉、逆来顺受的百姓们,在亲人因一场无情暴雨丧命水中的惨痛记忆驱使下,变得如猛兽般凶悍异常。骨肉至亲的生命瞬间消逝在浊流之中,这失去亲人的剧痛如同尖刀一般,深深刺入了这群普通小老百姓的心头。今日,林大人挺身而出主持公道,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心头悲愤与仇恨的出口。
蔡鹰扬此刻正遭受着那妇人疯狂的攻击,全身上下已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他想要反抗,但心有余而力不足,眼前的妇人眼中弥漫着无尽的绝望与凄凉,那双眼睛仿佛是一面镜子,映照出自己曾经的冷漠与失职。面对这样的目光,蔡鹰扬不禁胆怯起来,原本可以施展的力量在这一刻竟消失殆尽,无法做出丝毫的抵抗。
妇人哭声震天,她将满腔的痛苦化为力量,手嘴并用,一边用力掐住蔡鹰扬,一边咬牙切齿地嘶吼,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在这个无力还击的官员身上。蔡鹰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厄之中,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任凭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煎熬一同吞噬着他,那痛苦的神情如同一幅深刻描绘底层民众苦难与官僚阶层罪孽交织的画面,生动地展现在世人面前,让人无不为之动容。
靖江帝瞠目结舌,欲言又止,而林小风则先声夺人,言语如刀,直入人心:“陛下,此刻站在这水灾疮痍之中,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或是失去了亲人,或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微臣特意将他们请来此处。这些人,皆是靳临坊及其周边地区受灾的无辜百姓。”靖江帝听闻此言,不禁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原来都是靳临坊的百姓啊!你把他们引来,接下来又该如何处置呢?”林小风面色凝重,回禀道:“启禀陛下,臣已派人协助他们寻找失散的家人,倘若此刻还未归家,恐怕凶多吉少。因此,臣已捐出身上仅余的五百八十两纹银作为补偿,希望这笔钱能够帮助他们在失去家中劳动力后,至少还能勉强维持生计,不至于陷入绝境。”他的话语中透着深深的悲悯与无奈,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那些苦难人民的期盼与哀愁。夜色下,靖江帝的脸庞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更为严肃,他的目光从林小风身上移到那群衣衫褴褛、满面凄惶的灾民,心中的忧虑与悲痛难以言表。而林小风则静静等待着陛下的裁决,他知道,这不仅是关乎朝廷颜面的问题,更是关乎天下苍生福祉的一场考验。
靖江帝闻此言,神色一振,手抚龙案,拊掌而赞:“妙哉!林爱卿,朕果然没有看错你!”然而,马车之上,二人虽相互赞美不已,却不知那车下场景已然失控。在那帝王赞许的话语余音未消之际,广场上的混乱局势如脱缰野马,百姓们在仇恨的驱动下,愈发凶猛,力量仿佛陡然倍增;相比之下,那些平日里满腹经纶、儒雅自持的学士们并非无力对抗这股汹涌的人潮,实则是体力早已消耗殆尽,难以再战。
人群中,一名女子犹能凭借坚韧不屈的意志抵挡住狂怒的冲击,而周围的男子却纷纷在乱拳之下被推翻在混浊的积水之中,他们的身影在水面上挣扎起伏,令人扼腕。旁观者们面对如此惨烈景象,非但未曾挺身而出施以援手,反而个个面色苍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牵连其中。顷刻间,数十名失去理智的百姓竟合力将百余名原本跪地求饶的众人逐一推倒在地,场面一片狼藉。
靖江帝居高临下,目睹着这一切,不禁心中失望至极,眼中闪烁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复杂情绪。他深深意识到,自己身边的许多臣子,在危急时刻竟无法担当大任,如同空有其表的酒囊饭袋一般,全无半点雄心壮志与实际作为。这一幕,无疑让这位君主对朝中众臣的能力和勇气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在那混乱的场景中,蔡鹰扬尤为悲惨,原本妇人只是对他臂膀狠命啃掐,此刻已经逐渐向上蔓延至肩头。他的身躯剧烈颤抖,痛苦的表情扭曲了脸庞,仿佛一尊饱受摧残的石像。眼前的场面已然失控,林小风眼见如此,他深吸一口气,旋即转向靖江帝,脸上带着决然与坚毅,恳请道:“陛下,请允许臣来处理此事,容微臣稍作陈词。”靖江帝目睹此状,目光复杂地扫过遍体鳞伤的学士们,最终还是颔首应允。
林小风见状,立刻挺直腰板,声如洪钟般喝止纷乱的人群:“诸位听令!立即住手!速派人将民众带离此地!”这声音犹如惊雷炸响,在夜空中回荡,瞬间打破了混战的僵局。侍卫们闻声而动,纷纷下场,以最快的速度介入,强行拉开那些愤怒不已、几近疯狂的百姓。
学士们在此刻似乎被震慑住了,他们忍痛不再挣扎,默默回到原处继续跪伏,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迷茫和困惑,似是尚未从刚才的狂澜中清醒过来。他们的膝盖浸在污水之中,身体摇摇欲坠,却仍硬撑着不倒,任由疼痛蚀骨,心中满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不安。而林小风,则静静地凝视着这一切,他知道,这一幕不过是更大风暴前的序曲,接下来的一切,需要他用智慧和勇气去化解这场危机。
林小风挺直腰板,站于高处,声音洪亮而坚定,犹如惊雷划破沉闷的空气:“我明白你们心中对我林小风有着诸多不满与鄙夷,视我为卑劣之徒!然而,你们可曾想过,那些刚才对你们施暴的百姓为何会如此愤怒?听我告诉你:他们都是在那场无情暴雨中失去亲人的可怜人,至今生死未卜,而这背后的罪魁祸首正是李一豪!这些人平日里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却因为一场雨就陷入了生活的深渊。试问,在他们冒风雨昼夜寻找失踪亲人的时候,你们是否正坐在家中享用着玉盘珍馐,怀抱娇妻美妾,过着安逸的日子?你们口口声声说着爱民如子,结果却是这样的局面!那么,这些受灾的百姓,又是谁的骨肉同胞,谁的丈夫,谁的父亲?直到现在,你们还觉得李一豪治理靳临坊是功绩卓著吗?”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眼都如同一把尖锐的锥子,深深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周围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靖江帝和学士们无言以对,只听得林小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像是一曲悲凉而激昂的哀歌,诉说着底层民众的苦难和上层统治者的失职。
林小风的目光扫过众人,只见他们面露愧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与内疚。他继续道:“身为朝廷命官,我们应当时刻记住,每一条鲜活的生命背后都有一个家庭的希望与寄托,每一个不幸的家庭都是我们肩上的责任。如果连最基本的人间疾苦都不能体察,何谈治国理政?今日之事,应当成为我们警醒自省的契机,而非彼此攻讦的由头。”随着他的讲述,现场陷入了一片沉重而又深思的寂静之中。
林小风言罢,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靖江帝,只见他面如平湖,波澜不惊。在那凝重而沉寂的片刻之后,林小风从容自若地从腰间抽出一卷宗,动作中带着一种决然与沉重,仿佛手中握着的不仅仅是纸张,更是关乎无数黎民百姓生死祸福的天平。他猛地展开卷宗,声音激昂且坚定,犹如洪钟大吕般宣告:“靳临坊遭受暴雨肆虐,酿成惨剧!据记载,共有二十四位无辜百姓丧生于这场灾难之中,四十八人至今下落不明,七十九间房屋瞬间倒塌!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百余户百姓在水灾中失去了仅有的财物,而这皆发生在李一豪尚在世时,面对连日三夜的狂风暴雨,他竟毫无作为,反倒是派遣人力去救助那些本就仆从众多的举人豪绅之家,如此举措,实乃浪费至极,荒唐透顶!
更为恶劣的是,李一豪断案之际偏袒读书人,视平民百姓如草芥。坊中有位周姓举人因殴打普通民众,百姓无奈之下上诉,却反遭十大板严惩,此案被李一豪草率结案,仅以一句‘刁民诬告’一笔带过,此种做法,简直可笑至极,却又让人悲愤难抑!”林小风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整个广场,直击人心,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尖刀,刺破了黑暗中的虚伪和不公,让所有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心头震颤,眼前浮现出一幅幅饱受苦难、备受欺凌的百姓生活画面。
林小风紧紧握着手中那叠满载百姓疾苦的卷宗,胸中愤慨如潮水般翻涌,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几乎无法相信阳曲县那一桩桩恶劣行径竟真实存在。他心中暗自思量:李一豪此人如何能与我等并论?一番滔滔不绝的陈词过后,他语气凌厉地质问道:“如此情形之下,诸位还有何言辞辩解?”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口中纷纷呼喊“林大人”,他们从未见过有官员能为他们这般发声,此刻想起失踪的亲人,悲痛之情油然而生,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啜泣之声。
蔡鹰扬等人在听闻李一豪种种劣迹之后,又听见百姓们的哭泣声,不禁将一口苦涩咽下喉咙,低垂着头默然无语,悔意如同浓雾般弥漫在他们心头。原本只求保全清名,如今却不得不吞下这番苦果,反让自己蒙上了恶名。林小风见无人再敢出言反驳,微微松了口气,一切正如计划那样步步推进。他适时调整情绪,面上浮现出哀痛之色,言语愈发激昂:
“李一豪李大人,便是你们心中所谓的国家栋梁吗?陛下历经千辛万苦才打下的江山基业,而京城之内尚且能乱成这般模样,试问陛下的心该有多痛啊!尔等可曾深思过?李一豪愧对国家的信任,愧对祖宗的遗志,更愧对天地神明!而你们这些表面上光鲜亮丽、站在干岸上的人,就真的那么干净无暇吗?微臣深知,在座有人甚至视李一豪为楷模!吾劝告各位,不妨各自深入内心,审视自己的良知,将尘垢晒出来,好好洗涤一番!要知道,如今看似海晏河清的大靖江山,其真正的忧患并不在于边关要塞,而在于庙堂之上。朝廷每烂一处,国家必将溃败一片!望诸位能够深思熟虑,切勿让家国大义毁于一旦!”
言毕,林小风背手而立,那股凛然正气犹如一座巍峨山岳,矗立在人们眼前,他的气势非凡,令人敬畏不已。
果不其然,靖江帝闻听此言后,那双威严的虎目中闪烁出晶莹泪光,仿佛是百姓疾苦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悲悯。他激动地走上前去,厚重有力的手掌重重拍在林小风坚实的双肩上,话语中饱含着感慨与决心:“林爱卿所言深得朕心,字字句句犹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真可谓言之有理也!”
林小风面对皇上的肯定,面色更为沉痛,他的脸上写满了对百姓困苦的忧虑以及对职责坚守的决心,嘴唇紧闭,似是在压抑着胸中滔滔涌动的情感。他以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回应:“陛下,臣之所言不过是尽人臣直言不讳之责,恪守忠恕之道,实乃为人臣子最基本的要求,臣不敢居功。”
靖江帝闻此言,不禁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期盼与无奈:“倘若我大靖朝所有臣子都能如林爱卿这般赤诚肝胆、一心为国为民,何愁我大靖江山不能兴盛不衰、国泰民安呢?”言语间流露出对林小风品质的高度赞扬。
林小风听罢,愈发谦逊地低头回道:“陛下过誉了,臣只是有幸身处明君之下,得以施展微薄之力,犹如鱼儿得水、鸟儿展翅般得以翱翔天际。臣担当不起如此高赞,仅是以一颗向往忠诚正直之心,效仿那能飞越重洋、志向远大的鲲鹏罢了。”说罢,他连忙欠身逊谢,面上的表情既显得惶恐又充满坚毅,恰似一位矢志不渝、忠诚于国家和人民的士大夫形象。
那群浸泡在污水中的学士们,听着马车之上的林小风与靖江帝互相赞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悲凉,他们自诩为清正廉洁之人,如今却仿佛被那些善于逢迎拍马之辈抢占了道德高地,这种败北的滋味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令他们颜面无存,内心深处一片荒芜。人群中,不断有人带着沮丧和迷茫询问:“我们还要继续这样跪着吗?”
蔡鹰扬闻此议论声,心如刀绞,终于按捺不住站出来,他满腔热血地辩解道:“陛下,李一豪固然罪孽深重,但面对天灾人祸,又有谁能独善其身呢?靳临坊地处低洼地带,治安状况恶劣,仅凭这一点就要将李一豪问斩,实属不公!臣对此判决不服!”此言一出,靖江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喝道:“住口!证据确凿,你竟然还敢强词夺理!”
就在靖江帝准备发作之际,林小风适时插话进来,声音沉稳有力:“陛下,不妨让他们前往北廊坊走一趟,臣已预先做了妥善安排。”靖江帝听罢,赞赏地瞥了一眼林小风,暗自佩服其言谈举止既机智又令人信服,相比之下,身边的王公公愈发显得庸碌无能,无所作为。
此时此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水面上,映照出一幅奇特的画面:一边是泥泞不堪、满脸疲态但仍坚守立场的学士们,另一边是高高在上的靖江帝,以及在一旁运筹帷幄、举手投足间尽显智慧的林小风。这场关乎人性、权力与正义的较量,在这污浊的水面之下悄然上演,而每个人物的命运都在这一刻悄然改变,或悲壮、或挣扎、或妥协、或坚定,如同一部波澜壮阔的历史长卷。
靖江帝的怒气如同暗潮汹涌,积聚在心间难以平息,他愤然地瞪视着身边的王景文。然而,王景文对此毫无察觉,面露困惑,浑然不知所措。靖江帝心头火起,一语定乾坤:“准了!即刻启程前往北廊坊!”随着这一声令下,马车调转方向,朝着那未知的前方疾驰而去。
林小风并未急于跟随,而是选择返回自己的马车。此时此刻,那些浸泡在污水中的学士们低垂着头颅,痛苦与屈辱交织在他们脸上,而林小风再次开口,言语中透着一种挑战与自信:“诸位难道不想亲自去见识一下太子与本官治理下的坊市究竟如何吗?你们尽管前去看个究竟,倘若发现任何一丝瑕疵,臣愿意承担所有责任!”此言一出,众人膝盖疼痛难忍,却也不禁因这番话激起心中的涟漪,面对如此挑战,有人内心开始动摇,犹豫不决。
然而,当他们将目光投向领头的蔡鹰扬时,只见他依旧低头跪伏,仿佛磐石般坚不可摧,无人敢于擅自起身离开这片满是屈辱和困苦的水泽之地。空气瞬间凝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丝眼神的变化都被放大在这无边的静寂之中,唯有污水拍打地面的声音,成为这个尴尬而又紧张时刻唯一的背景音符。
林小风面色平静,语速适中却有力地催促道:“蔡大人,请您起身吧。”蔡鹰扬听闻此言,仿佛被刺痛一般,他艰难地从水中挣扎而起,抬头望向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火花,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林大人果然舌灿莲花,如今陛下对你的话奉若神明,本官在这一局上算是彻底败下阵来。”
林小风并未因蔡鹰扬的讽刺而动怒,反而淡然嗤笑一声,以一种深沉而又略带无奈的口吻回应:“仁政之行,如同治病救人,良药固然苦口,却能去病;忠言往往逆耳,却有益于人的修行。我实实在在致力于推行仁政,解决实际问题,而你们这些士人空谈理想,口号喊得震天响,实则鲜有行动、少有作为。治国理政岂是只靠言语就能成就?”
他环顾四周满身泥泞、疲惫不堪的学士们,继续说:“我这番话或许不中听,但却是肺腑之言。各位大可自行决定下一步去留,若是愿意前往北廊坊一探究竟,便尽管起身前行;若还是坚持原地不动,那便继续跪着,不过本官会派人在此看管,以免出现不必要的混乱。只是我善意提醒诸位,长时间僵持对身体并无益处,活动一下筋骨,至少可以缓解些许疲乏。”
林小风的话语落下,他从容不迫地步入马车,车轮滚滚,马蹄声急,瞬息之间马车已经疾驰而去,留下一道尘烟。身后那些原本跪在水中的学士们愤懑难平,纷纷破口大骂,然而谩骂之声渐渐消散在风中,唯有他们心中的矛盾和困惑犹自盘旋不去,像是映照出那个时代知识分子在现实与理想的夹缝间痛苦挣扎的剪影。
蔡鹰扬在历经一番内心挣扎之后,终于鼓足勇气,咬紧牙关,颤抖着从水中站起。他的身体犹如被烈火炙烤过的枯木,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双膝,因长时间跪在冷硬的水地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针尖在刺痛着他,他不禁担忧这样的折磨可能会留下终身病疾。
在他身后,那些同样忍受了一日一夜煎熬的学士们亦纷纷挣扎起身,个个脸色苍白,相互间无声地揉搓着肿胀酸疼的膝盖,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与无奈。蔡鹰扬转过身来,眼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厉声喝道:“走!我们这就去北廊坊见识一下林小风究竟有何德何能,若是任由此人继续嚣张跋扈,我等颜面何存,尊严何在?”
众人听闻此言,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笑容,他们心知肚明,此刻的颜面早已丢尽,再无丝毫可保。汤天谷心怀忐忑,声音微颤地问道:“若……若那林小风真的将北廊坊治理得井井有条,我们又该如何是好?”蔡鹰扬闻言,心中愤慨更甚,驳斥道:“什么治理得好!京城每隔一两年总要遭受大雨侵袭,这是天灾人祸,哪能说解决就解决?难不成林小风还会妖术不成?可是,陛下确实亲自前往了北廊坊,而且林小风还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背后……唉!”话音未落,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疑惑,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蔡鹰扬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坚毅与决绝的光芒,他愤然啐了一口,声音如刀割般锐利:“呸!林小风这等宵小之辈,不过是擅长些表面功夫,装腔作势。诸位都是才智超群之人,岂能被他的雕虫小技所蒙蔽?我看他是小人得志、忘乎所以,今日我等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揭穿他的虚伪面具,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周围的学士们在疲惫与绝望中,听到蔡鹰扬掷地有声的话语,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尽管他们已无力高呼口号,却仍用尽最后的力量回应道:“我等愿随蔡大人一同前往北廊坊,揭露那林小风的真实面目。”
此时此刻,蔡鹰扬犹如一座山岳般屹立不倒,他挺直了腰板,目光炯炯地扫视着身边那些摇摇欲坠的同僚们,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前方路途如何艰难险阻,也要坚持到底,为了心中的正义和百姓的福祉,誓要将这场较量进行到底。而那些学士们,虽然身心疲惫不堪,但依然坚定地选择了追随蔡鹰扬的脚步,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对真相的渴望和对公平公正的坚守。
然而,正当众人忍着疲惫和饥饿,挣扎着起身准备雇马车前往北廊坊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一个个学士摸向腰间、袖口,或是怀中原本藏匿财物的地方,却发现原本揣着的钱袋空空如也,那份失落与惊恐如同冰水浇头般从头顶直灌脚底。
“我的钱呢?!”一人率先失声喊道,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的双手在身上胡乱摸索,那副焦急的神态仿佛被夺走的不仅仅是金银,更是他赖以生存的希望。
紧接着,又有一人紧跟着惊呼:“哎呀!我的银子也不见了!出门的时候带了十两纹银,刚刚才花了五两,剩下的五两哪里去了?”话语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痛苦与绝望。
“我的银子也没了!”此起彼伏的哀叹声犹如涟漪扩散开来,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愤怒。蔡鹰扬目睹这一幕,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他悲愤地高声询问:“都丢了吗?真的都丢了吗?”
人群中有人咬牙切齿,恨意溢于言表:“丢了!全都丢了!肯定是那些刁民中有贼!真是可恶至极!”另一人听闻后怒不可遏,转而将矛头指向了已经倒台的李一豪,痛骂道:“李一豪那个废物该死!这靳临坊内的治安如此恶劣,还枉受朝廷俸禄,简直是白养了一个蛀虫!”
面对眼前的困境,有人提出了疑问:“那我们还去北廊坊吗?”另一位学士心有不甘,语气坚决地回应:“去!事已至此,还能怎样?总不能坐以待毙!”尽管遭遇挫折,但为了挽回颜面,找回尊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期望能在林小风所治理的北廊坊找到一丝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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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廊坊这座熙攘繁华的坊市中,林小风如同一只深谙世故、狡黠灵动的老狐狸,他早早地施展手腕,派出亲信李四四悄然无声地为阳老八递送了一份隐秘至极的密函。这封承载着权谋与意志的信件甫一出现,便犹如雷霆万钧般在坊间掀起了一场疾如闪电、细若骤雨的变革风暴。
全坊各处转瞬之间被紧急公告铺天盖地地占据,那命令之严厉近乎苛刻,要求所有百姓必须将所辖街道清扫得纤尘不染,仿佛要让每一块青石板都映照出晴空万里般的湛蓝,每一条曲折巷陌都流淌着宁静而有序的气息。
外来游民若有丝毫逾矩行为,即刻会被毫不留情地驱逐出境,一旦有人胆敢挑战此等铁律,他们必将付出沉重代价,或许会在炎炎烈日下辛苦筛沙,以此昭示对规则的敬畏和对违规者的警示震慑。
在这座城池里,即便是青楼翠幕之间,那些以往招摇过市、轻浮挑逗的举动也变得稀有且忌讳,任何主动揽客的伎俩都被视为大逆不道。取而代之的是茶肆之中文人士子们高谈阔论诗词歌赋的景象,他们手持折扇,眼神深沉似潭水,举止间无不流露出书香门第的风雅与才情横溢。
商贾店铺面对贵客临门时,更是小心翼翼、毕恭毕敬,无论店铺规模大小,皆需以扫榻相迎的礼遇对待,每一个细微环节都尽显儒家礼教的虔诚遵循与严谨践行。至于稚童教育,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重视热潮,无论是豪门望族还是贫寒之家的孩子,都必须习得端庄的举止与谦逊的语言,街头巷尾昔日的嬉笑怒骂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琅琅书声和温文尔雅的交谈回荡其间。
环保队作为林小风手中的一柄锐利之剑,队伍庞大且纪律严明,尽管身处北廊坊而非阳曲县,但林小风却自有其一套驾轻就熟的管理策略。他宛如棋局中的高手,每一枚棋子的布局都精妙绝伦,胸中沟壑万千,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自信。在这番精心治理之下,北廊坊仿若一幅徐徐展开的新画卷,秩序井然、礼仪分明,不仅展现了社会和谐之美,更揭示了林小风卓越的治世智慧与手段。
时光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悄无声息地流逝,世事如织梭般快速更迭。在漫漫的等待之后,学士们终是拖着疲惫至极的步伐,艰难而又迟缓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他们面色苍白如纸,每一步行走都似乎是在心头碾过千斤重担,自我照顾尚且力不从心,更何谈长途跋涉?就在这样的困顿之际,人群中一位智者灵光乍现,疾步奔回家中取来几两碎银,雇得一辆宽敞马车,承载起这群萎靡不振的灵魂踏上未知的旅程。
车厢内,低沉压抑的气息犹如阴云密布,众人低声诅咒的对象或为李一豪,或为林小风,又或是这世道的不公与纠葛,已然让人难以分辨那愤怒的源头。马车颠簸前行,仿佛每一粒尘埃都在诉说着无尽的不满与困惑,它们在空气中翻滚、跳跃,犹如一个个哀怨的音符,奏响了这场旅途的悲歌。sttgxcl.com
经过一段漫长的煎熬和身心的磨砺,学士们终于踏足北廊坊的疆界,甫一下车,眼前的景象令他们瞠目结舌,满目愕然。街道虽不比繁华都市那般人潮汹涌,却也秩序井然,人群恰到好处地穿梭其间。然而,当目光投向靳临坊这一区域时,除了林小风刻意召集的人员之外,竟难觅一名普通百姓的身影。石板铺就的道路洁净如洗,即使是偶尔积水的地方,也被巧妙设计的排水系统迅速导引而走,丝毫没有给行人带来任何困扰。
面对如此异状,众人面面相觑,茫然失措。其中一位略显焦躁不安的学士,向素以深思熟虑闻名遐迩的蔡鹰扬大人发问:“蔡大人,眼前这等异常景象,我等应当如何应对?”闻此言,蔡鹰扬紧咬牙关,脸上浮现出愤懑与决心交织的表情,他沉声回应,每一个字都似有千钧之力:“关键在于深入探究此处的教化与治安措施。路面无积水,显然是林小风不惜花费巨资整饬了坊间的水利设施。各位,请随我一同细心观察这里的治理状况,我们分头行动,各自探查北廊坊的各个角落,务必挖出隐藏在这平静表象下的真实面目。”
尽管身心已然疲惫不堪,众学士们还是强抑住沉重的眼皮与乏力的四肢,依照蔡鹰扬那深思熟虑的指令,如同散落的棋子般各自融入北廊坊的大街小巷之中。他们拖着略显蹒跚的步伐,将目光探入每一处可能匿藏秘密的角落:在静谧得几乎能听见岁月流转的巷口、在被清扫得一尘不染且透着淡淡烟火气的院落里、乃至那些看似荒废却暗含匠心独运之处,他们停驻脚步,用犀利的目光一一审视,试图从细微琐碎中抽丝剥茧,解读林小风是如何以铁腕柔情治理下的北廊坊,使其既秩序井然又民风淳朴,更平添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色彩。
而在这场探寻之旅中,蔡鹰扬独自漫步于宽阔的大街之上,耳畔传来的茶馆酒楼内读书人朗朗诵读声,仿佛化作了一柄无形的铁锤,一下下地击打在他心海深处,把那份对现实无尽的绝望敲打得更为沉痛。此刻,每位学士的心头都萦绕着复杂的情感纠葛,他们已不再自我安慰,也不再抱持虚幻的期望,而是直面残酷的现实,接受挫败所带来的洗礼。
于是乎,在这城池的各个经纬交织之处,学士们纷纷独立行动,像一群执拗的侦探,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他们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缝隙间搜索,在繁花似锦的热闹市集上凝视,在老旧石板路的坑洼间驻足,在寻常百姓家的窗棂旁倾听,心中共同怀揣着一个愿景——希望能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那个足以颠覆现状、力挽狂澜的关键线索。
街巷的一隅,一名佩刀小吏缓步穿行在市井之中,其身影犹如一幅刚劲有力的水墨画,笔直的脊梁如同挺拔的青松,那坦然自若的神态似乎与周围的寻常百姓并无二致。令人称奇的是,当这名小吏步入嘈杂喧闹的菜市场,径直走到摊贩面前时,周围市井之人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反而纷纷与其展开激烈的讨价还价,仿佛他们面对的并非权柄之刃,而是一位普通的邻里。
更为出人意料的一幕紧接着上演:只见这小吏目光落在地面上一片被丢弃的菜叶上,他并未视而不见,而是主动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捡拾起来,这一举动如一股清风拂过蔡鹰扬的心头,令他瞠目结舌,内心深处受到强烈的震撼。那些曾被他认为微不足道的动作,此刻却在他的眼前焕发出了全新的意义。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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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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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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