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夹着丝丝细雨,有如刻骨相思缠绵。瑟风亭上垂下的月白色纱幔随风轻轻翻飞,如烟似

  梦半掩着亭中人清瘦的身影。

  林挽衣一身天空般的蓝,手执着素色油纸伞缓步而来。透过雨幕纱帘看到那抚琴的少女心中

  一痛,竟有些不敢再向前。

  是早已知晓的结局,在看见他们对望的那一刻。眼中的亲密情意从来不曾隐藏,他们似乎天

  生属于彼此。

  但是,那本来生长在高山云雾中的花朵却不小心被他看见,轻易的夺去了他的呼吸心神。明

  知道要不到、要不到,但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哪怕只是碰触,仅仅一次的碰触也可以,能将

  碰触时的感觉刻在心里便已经是此生最大的安慰。

  驻足在亭前,斜风细雨绵绵湿了他的蓝衫下摆。那端坐抚琴的少女看见了他,指下不停,流

  水般的琴声倾泻而出。飞花溅玉、珠落银盘,丝弦缠指、琴音绕梁。幽鸣处如冰下流泉,激越

  处如暴雨疾风,纤纤玉指勾挑抹摘,便是一曲人间天籁。

  如何不知他的心,从那无法隐藏的眼神。只是她的心太小,除了那一人再也装不下别人。即

  使他温良如美玉、谦和似春风,到底也只能一曲酬他心意,自此天上人间两不相见罢了。

  无言伫立,得她一曲相赠,此生又有何求?待最后一丝颤音袅袅散去,他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自此将那玉色容颜冷清身影收入心底最深的角落,只由自己细细描画,再不予他人看见。

  烟雨飘摇之中,此心亦零落于风雨,如烟四散。

  林挽衣的身影消失不见,铮铮琴音复又鸣起。清澄若水、自在如云,寄她心意遨游于天地,

  看这锦瑟红尘如许。心自由,这天地间便任她驰骋,又何必太在意这皮囊。

  一曲终了,抬眼看见萧凌天一身黑衣在亭外已不知站了多久。也未撑伞,被雨打湿的黑发贴

  在面颊上,越发衬得一双星眸流光如水。一身锦衣已经湿透,滴答的落下水来。

  她愕然,连忙起身要迎出来,却被他挥手阻止。萧凌天举步进了瑟风亭,隔了人间风雨再看

  眼前这一汪清泉。

  夜月色连忙拿出锦帕为他拭去面上的雨水,萧凌天不语,只是对她深深凝视,眉间似有隐忧

  。

  夜月色不曾见过这样的他,她所见过的萧凌天总是意气风发傲视人间,从没有他无法掌握的

  人或事,不论何时只要他微微一笑,动动小指便可以胜券在握,如今是什么事让他露出这样的

  表情?

  “这是怎么了?”她一边为他拭面一边问道:“出了什么大事吗?怎么也不撑伞就站在雨里

  了?”

  “没事。”萧凌天轻轻拥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道:“没什么事。”www.sttgxcl.com

  他在担忧什么,夜月色马上想到刚才他和慕容思睿的会面,难道是出了什么他意料之外的大

  状况?

  伸出手来环住他的腰,在这些事上她无法为他做些什么,但是如果可以成为他的安慰,成为

  他疲惫时可以栖息的港湾,那么自己也不算是一无是处的吧。

  话虽这样说,却仍然拥着她不愿放开。她的香清清淡淡置入心间让他不

  愿放开。

  “没关系,我喜欢你抱着我,即使是湿的。”她语带轻笑,同样没有放手。

  良久的沉默之后,萧凌天突然问道:“刚才听了你的曲子,突然觉得你想要飞走了。你以前

  也说过想要去看看这一方天地,现在虽然身在江湖,但到底还是被桎梏在我的手里。有的时候

  我会想,我只希望你幸福,但是不是我的心反倒束缚了你,让你无法过自己真正想要的日子。

  ”

  夜月色一怔,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就是为了这个而烦恼的?”

  看他紧抿着嘴唇,露出孩子般恼怒倔强的表情,夜月色蓦然展颜。

  “如果我说是,你会让我走吗?”

  “虽然下雨了,但还是要抱着。即使对你是束缚,我也决不会放开。”萧凌天瞳色深深

  ,眼中的坚决不容质疑,“如果你痛苦,我会用自己的痛苦来赔偿,但是放你离开,我无法做

  到。”

  “我以为你会说只要你幸福,我就会放你走。爱一个人不是只要她幸福就好了吗?”她略带

  着埋怨的口吻向他撒娇。

  “那是好人的标准,你见我第一眼就该知道我离好人这个词差得很远。”他有些不屑,如果

  他能做到那样的事,那他就绝对不会是今天的萧凌天了。

  “我曾经求过一支签,”她笑着抬手将他的湿发顺到耳后,想起那年风神祭上求到的签。

  “‘烟笼寒水月笼沙,天下无处不为家’。那时候我一心想要逃离,以为这签是说我可以逃出

  牢笼四海为家,但是现在看来,也许是说我的家从来就在你的羽翼之下也不一定啊。”

  “就像你给我的名字,逐月、逐月,既可以是驱逐,也可以是追逐一样?”他脸色稍霁,眉

  间云开。

  “没错,”她抓住他的手,“我很幸福,真的。我从来不是心存大志,为了自由可以抛弃一

  切的人。对于我来说,和我想要真心相守的人过平静安宁的生活,比起四海漂泊不定要幸福得

  多。虽然我害怕皇宫里那种规矩森严的生活,但是我相信你不会真的用那些规矩束缚我让我不

  快乐,对吗?”

  “你这鬼丫头,这是拿话来套我?”萧凌天做出沉下面色的样子,眼中的笑意却遮挡不住。

  幸好,她说幸福,幸好,她不想离开,幸好!

  她笑着牵他的手奔入雨中,萧凌天手上微微用力想要拉住她。

  “干嘛呢,要着凉的。”

  她不依,依然拉他。“反正也被你弄湿了,索性湿的透彻一些。”

  手劲放松,终于被她拉进雨里。罢了罢了,就如她所说,索性湿的透彻些罢了。

  月明看着雨中笑闹的两人,急得连忙打伞上前,却被夜月色轻轻推开。

  “好月明,这雨也不冷,不如你也来玩玩吧。”转头看见沧海自雨中走来,便叫道:“沧海

  快来,给我把月明的伞卸了。”

  沧海走上前来,却并不与他们笑闹。

  “启禀公子,白飞鸾自称是沧海遗珠,带了一群名为复燃堂的人已经到了聚义山庄的前厅了

  。”

  萧凌天眉头一皱,难得夜月色如此开怀,他不想她被这些事情扫了兴。

  “于我们无干,不必在意。”

  “可是公子,白飞鸾对白家公子和莫大先生指名说要拜见公子您。公子您看?”

  “胆子挺大,”萧凌天冷笑一声,眉间煞气顿现。“屋里刚擒了一个慕容思睿,现在又来了

  一个送上门来的沧海遗珠。也好,今日里一并解决了,也省的我回宫后再为此事操心。沧海。

  ”

  沧海应了一声走上前来,萧凌天吩咐道:

  “我和小姐回房换衣服,她若是要拜见就让她等着好了。”

  “是。”沧海应道,转身又出了松岚院。

  细雨中萧凌天一把将夜月色拦腰抱起,大步向屋里走去。待萧凌天重新整理好衣冠出现在白飞鸾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以

  后的事了。

  “萧公子!”白飞鸾稳稳下拜。静若幽兰,丝毫没有等了两个时辰应该有的火气。

  她不是不气,这个男人竟让她在这里枯坐了两个时辰。但是她聪明的选择了不发作,毕竟以

  后很多事还要靠他呢。

  “白姑娘久等了。”吃夜月色吃的饱饱的萧凌天心情不错,此刻靠在椅子上分外慵懒迷人。

  “萧公子”白飞鸾抬起头来,一双水眸含情默默的看着他。

  好一个楚楚可怜。

  落不尽的绵绵细雨之中南宫骏被很没有面子的请出了松岚院,虽然一旁还有同样没有面子的

  莫大先生,但是南宫骏很小心眼的认定凌似水一定在心里对他大肆嘲笑。当然,不得不承认他

  的直觉准确的惊人。

  凌似水确实在心中毫不留情的嘲笑他,乱开屏的孔雀男,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以前她小心

  掩饰身份的时候可是被他小瞧的彻底,虽然她是被训练的近乎完美的密探,但是身为女子的骄

  傲让她对那样的轻视感到了隐约的恼怒。今日萧凌天对南宫骏彻底的无视让她觉得长长的出了

  一口恶气。好吧,她承认她有点小心眼,但是女人嘛,总是这样的的,她相信这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么?

  很好,很好!这女人简直是得意忘形了。看着凌似水唇边掩不去的笑意,南宫骏恨恨的想道

  ,顺便很没有风度的丢过去几道眼神的利箭。

  一直走在前面的莫大先生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二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在凌似水向南宫骏投去挑

  战性的一眼之后准备停步之时突然开口问道:

  “凌小姐,可知你家公子为何要留住慕容少主?”

  凌似水楞了一下,实在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难不成他真的认为只要他问她就会乖

  乖的回答?

  “似水从不敢妄自揣测公子的心意,还请莫大先生恕罪。”

  罢了,早该知道什么也问不出来的,莫大先生微微摇了摇头。却突然看见小径前头慌慌张张

  跑来一个人。

  青衫小褂两颗包包头,正是标准的丫鬟打扮,原来是聚义山庄派过来伺候夜月色的小桃。自

  打萧凌天带了伴星卫入了松岚院之后就再没让她去服侍过,此刻见她如此匆忙的从聚义厅方向

  跑过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先生,先生,来人了。”小桃一路急奔到莫大先生跟前,也没撑伞,一边大口的喘气,一

  边急急忙忙的说话。

  “别急,慢慢说。”墨斗先生皱起了眉,谁来了让她急成这样?

  凌似水也停下了往回走的脚步,小桃平时是个颇机灵沉稳的姑娘,所以才会被派到松岚院去

  当差。让她慌成这样,莫不是出大事了?

  “来了个姑娘,带着好多人、她说自己是公主,就是沧海遗珠,要见松岚院的萧公子。碧水

  宫的萧宫主在前厅快要和他们打起来了,白大少爷让我赶紧来请先生您去呢。”

  沧海遗珠来了?有意思,司云可不是好惹的主,先去看看再说吧。

  交代了小桃去向沧海禀报一声,凌似水改变初衷,撑着伞不疾不徐得跟着南宫骏和莫大先生

  往聚义厅方向走去。还隔着一段距离呢,就见聚义厅门口排成两排站了十几位蒙着面纱的妙龄

  少女。淡蓝衣衫,同色面纱覆面,手中一色挽着白绫倒也颇有气势。

  当然,与真正的皇宫内苑之中森严的皇家气象是无法比拟的。

  渐渐走近,就听见里面隐有风云雷动之声。莫大先生心中一凛,难道真的打起来了?

  抢步进去,果然就见到一身碧色衣衫的萧司云正在和一条粉白人影缠斗在一起。萧司云长剑

  白练如匹咄咄相逼,那粉白人影虽仍在左闪右避,但明显已落了下风,只能退守不能进攻。

  与萧司云相斗的女子粉色短襦,白色长裙,面上罩着白纱,应该就是沧海遗珠了。只见她虽

  然此刻落了下风,但身形游走之间仍然是如风扶弱柳,倒是无论何时都娇美异常。

  只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注意身法的优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见萧司云冷笑一声,剑

  芒光华猛地暴涨,吞吐之间竟一剑挑了那女子的面纱。

  面纱飘落从刹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尽管有一些狼狈,白飞鸾还是那张娇若

  春花的容颜,只是不再楚楚可怜,眼底平添了一份煞气,整个人顿时显出了别样的凌厉妩媚来

  。

  真的是她!尽管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林挽衣早就要他们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了白飞鸾的身上,

  也因此他们对于她的真实身份大概有了了解,此刻的露脸其实是早就在意料之中,但是真正看

  到那美的倾国倾城的女子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南宫骏还是觉得很遗憾。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扼腕啊扼腕!

  凌似水无意中瞟见南宫骏满脸的遗憾之色,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美丽的花朵要么有毒要么

  有刺,似南宫骏这般终日流连花丛的登徒子,迟早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枕头上。当然,这不会

  再关她的事,她很庆幸自己和他的婚约马上就会解除,那个登徒子的名字再也不会和她有任何

  瓜葛了!

  这边一对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心中装着各自念头,那边萧司云一剑挑了白飞鸾的面纱之后就收

  了剑不再动手。她刚才与白飞鸾缠斗之时剑势有如疾风暴雨连绵不绝,此刻收起长剑静立于堂

  上,又有如娴花照水,波澜不兴。她的剑术极好的学到了萧凌天的风骨,当真有了“霍如羿射

  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的气势。

  这时的萧司云一身深碧色罗裙静静伫立,头上的珠钗环佩因她刚才的跃动而微微摇晃,发出

  叮咚脆响。极端的妩媚颜色与白飞鸾的绝世姿容交相辉映,真真是姝颜绝色,满堂生辉。

  “我道是谁,原来竟是白姑娘啊。”当屋里的众人还沉醉在二女的美色之中时,凌似水开口

  打破了沉默。她杏眼微微眯起,带着猫一般的狡黠笑意缓步向白飞鸾走进。

  “白姑娘好大的气势,带着这么多人来此不知有何指教?”微一用力,向来缚在上臂上的短

  剑已经悄悄滑下。手心暗暗扣住剑柄,她的面上笑意不减,心里已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白飞鸾心中又惊又恼却不敢发作。她向来自负武功,认为凭自己的身手跻身武林前十没有问

  题,为了拉拢林挽衣她一直在对他示弱,但是她自认即使跟林挽衣一战也未必会落下风。可是

  谁知萧凌天手下竟然猛将如云,刚才萧司云压得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仗着身法轻灵躲闪,心

  中自然惊恼。但是现在是她有求于萧凌天,自然不能跟他手下大将翻脸,所以只能压下心中恼

  怒,强自扯了一抹笑。

  “凌小姐说笑了,飞鸾此次前来是特意拜访贵主人萧公子的,还望凌小姐代为通传一声。”

  “此话怎讲?”凌似水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白姑娘不是一直住在聚义山庄吗?我记得白

  姑娘好像是林公子的侍婢吧,莫不是林公子有什么事?”

  白飞鸾微微色变,凌似水分明是讽刺她隐瞒身份接近林挽衣一事。她向来认为自己的血统高

  贵,对于此次为人侍婢之事一直隐隐介怀,此刻被凌似水挑明了说,自觉在手下人面前面子上

  过不去,心头猛地升起一阵怒火。

  强压了火气,白飞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待日后她入了萧凌天的眼,绝对要这两个女人好看

  。

  “是飞鸾自己有事相求与萧公子,还请凌小姐通融。”

  依旧是柔美的声音,配上楚楚可怜的眼神,实在是惹人心疼。出于“美人的一切错误都可以

  原谅”的理论,南宫骏觉得凌似水的刻意刁难实在是太过分了。

  但是身为女子的凌似水倒不为白飞鸾的美色所动,依旧笑意盈然。

  “要见我家公子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她一顿,眼中寒光骤现,笑意也变得森冷,“还

  得请白姑娘把这身白先去了。”

  真是找死,白色乃是历代皇家专用,任何人擅自着白都是死罪,尤其现下皇帝本尊和摄政王

  殿下都在此地,岂容白飞鸾如此放肆,这也是刚才萧司云和白飞鸾动手的原因。

  白飞鸾闻言自是大怒。她穿的乃是白色下裙,凌似水要她去了白,那岂不是要她脱了裙子?

  这分明就是侮辱!她再也压不住火气,顾不得得不得罪萧凌天,一把粹了剧毒的绵绵风雨针就

  出了手。

  凌似水早有防备,等的就是这一刻。此刻见她出手,手中短剑也扬手而上,正待将那一把毒

  针横扫之时,突然出现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情况。

  原来一旁的南宫骏早就觉得苗头不对,见到白飞鸾出了暗器,蓝汪汪的一蓬针显然是带着剧

  毒。他虽然和凌似水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他还没冷血到可以看着凌似

  水死在自己的眼前,所以很英雄的做出了救美的决定。

  只可惜救得太不是时候。

  他的檀木扇本来就是暗器的克星,此刻他扇面一展,飞身跃入二女中间,将一把细针全数挡

  下。与此同时他突然觉得后肩部一阵剧痛,真气尽散跌在了地上。

  仰面落在地上时,南宫骏看见了凌似水不知是惊是怒的表情,手中一柄短匕正向下滴着鲜血

  。他忍不住苦笑,自己这个救美的英雄,竟然被美人给捅了,这是什么事啊!

  凌似水很生气,真的很生气。这个南宫骏是白痴吗?竟然在她全力反击的时候插了进来,要

  不是她眼疾手快向右偏了一下,这一刀已经插在他心脏上了。

  看着跌落在地马上就要晕过去的南宫骏,凌似水恨不得一脚踩在他脸上,这下可好,平白无

  故的欠了一个大人情。

  白飞鸾气的极了扬手就要再攻,却不料被一左一右两柄剑一下子逼住了颈项。这两柄剑来的

  极为诡异飘忽快如闪电,又是从两个不同方向攻来,她仓促之中无法躲避,一下子被逼在那里

  不敢妄动。

  转头看去,原来是萧司云和刚刚到来的林挽衣。萧司云一脸的寒冰,剑尖在她得颈上架得很

  紧,显然一旦她有异动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割断她的脖子。而另一边的林挽衣面容平静,眼神中

  丝毫没有震惊一类的神色,白飞鸾在这一刻恍然明白,原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瞒过这个人的

  眼睛。

  沧海得了小桃的报信赶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奇异景象。聚义厅外星罗门和碧水宫的弟子不

  知何时已将白飞鸾带来的少女团团围住,白飞鸾站在厅中被萧司云林挽衣用剑架着脖子,南宫

  骏浑身浴血躺在地上快要昏过去了,凌似水一脸的愤然在在他身边。

  这场景还真是混乱,沧海皱了皱眉对白飞鸾道:

  “你就是沧海遗珠?”

  “没错。”

  “听说你要见我家公子?”

  “正是。”

  “那先把衣服换了吧。”沧海淡淡地说。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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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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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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