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用加班吗?”许流年问道,把背包搭到搭勾上,弯腰拿拖鞋。
“想老婆了,没心思加班。”程迩然半是撒娇地噘起嘴。
“老婆又不是你的影子,哪能天天跟你呆一起。”许流年笑了笑,心里觉得有些怪。
不是因为程迩然在住院那么多天后第一天去上班没加班,可是也想不起别的为什么。
汤在炖锅里慢火炖着,炒好的菜放在蒸锅里温着,也不用加热,中午没好好吃饭,光顾喂儿子哄儿子,许流年饿了,喝了两碗汤,吃两碗米饭不少肉菜,程迩然每回都怕她吃不饱,饭菜足量还有盈余,每次都剩饭菜,这晚却吃个精光了。
“是不是有孩子了?一人吃两人用,饭量才特别大。”程迩然浮想翩翩,一只手掀许流年上衣摸肚子检查。
“上个月刚来了亲戚,就算怀上了也没这么快显怀,想揩油不用找借口。”许流年嗔道,随手一肘子顶过去。
“啊!”程迩然嘶声吸声,高呼:“老婆,手下留情,别太用力。”
“你是豆腐做的啊!”许流年么斜眼,啪啪连声,在刚才顶到的地方赏了几掌。
“老婆你是不是练了铁砂掌,手劲真大。”程迩然怪叫,跳起来往书房逃窜,“我还有不少公事要处理,不玩了。”
自己不回来他不处理,这会儿偏要处理了,许流年有些奇怪,心中记挂着要帮高伯傭拿个案的事,也没深思,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穿着小吊带睡裙迈出浴室门时,许流年忽然想起来了,晚上为什么一直觉得怪怪的。
因为,程迩然穿着衬衣长裤,袖口扣得严严实实。
这是在家中从来没有的事。
程迩然某些方面极自恋极自信,最喜欢秀他俊挺劲健的身体勾引她,在家中时,每时每刻恨不得全-裸着,火箭头三角裤是他居家在室时的标志性穿着,洗澡从浴室出来时,身体遮住的部位略多些,也不过是一条小浴巾,。
刚才自己一肘子顶过去时,他嘶声吸气,眉头蹙了一下!
走到书房门口,许流年倚着房门,凉凉说:“把身上衣服脱了。”
程迩然僵了一下,双手环抱身体,像要被大灰狼吞吃下腹的小白兔,细细声说:“老婆,今晚我有点累,改天再洗白白供你享用行不行?”
果然有问题,往常自己要是这么说,他早三下五剥个精光扑过来了。
许流年恶狠狠瞪他,不说话。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许流年脑子转个弯都能看出来,程迩然干巴巴笑:“老婆,我脱了啊,没什么大事,你不用心疼啊!”
“啊你个大头鬼。”许流年骂,眼珠子在程迩然脱下衬衣的瞬间定住,火辣辣的疼痛从心窝直往胸腔各处冒,泪水忍不住一下子涌了出来。
程迩然右手小手臂通红如血染,红里又透着白,布满指甲片大的水泡,有一处的水泡被她刚才那几掌打破了,露着红红嫩嫩渗着血水的皮肉。
“怎么弄的?怎么不赶紧处理?”许流年气得发抖,因为愤怒,眉眼扭曲变形,与此同时,面上血色褪尽。
“做红烧狮子头的时候不注意把油锅弄倒了。”程迩然蔫头搭脑解释,又急忙说:“不要紧的,一点也不疼。”
不疼才怪,许流年气急败坏,慌慌张张奔去主卧柜子里拿药箱,半路上又把药箱扔了,冲出来拉起程迩然,“快,上医院处理一下。”
“不要,老婆你摸摸,喷点药就行。”程迩然哼哼唧唧撒娇,“老婆的手就是灵丹妙药,一摸就好了。”
伤得这么重,哪有那么容易好,手摸上去加重感染更不行,许流年一巴掌扇过去,恶声骂:“马上跟我走,迟得一迟,你一个月别碰我。”
“我去,马上走。”程迩然当即邀械投降,如箭弩飞出,走得比许流年还快。
从医院出来,许流年脸色更沉,医生说,伤口处理得有些迟,痊愈后可能会留疤。
“老婆,看你这么疼我,我真开心。”程迩然化身大型犬,直往许流年身上蹭,许流年把他推开,他接着再凑过来再蹭,眉开眼笑,唇角都快翘到眼尾去了。
他在乐什么许流年微有察觉,心口疼得想拿刀子捅自己几下。
这小傻瓜,想必为了引起自己注意,故意往手臂泼烧热的浓油,后来,又怕自己担心,矛盾犹豫,想隐瞒下来。
报仇成功后离开他,他承受得了打击吗?
晚上许流年又做梦了,梦里光怪陆离,她和程迩然在魔幻世界里寻宝,在海峡上飘游,后来又来到大学校园,年轻的程迩然穿着浅蓝色运动服,迎风飞扬的头发柔软地飘起,清俊的脸庞线条柔和,双目清澈而明亮,他看着她微笑,如水的柔情里夹杂着透骨的暧昧,许流年羞涩得心跳如鼓,不敢直视。
血液里面火焰在焚烧,接近爆炸的瞬间,许流年猛一下从迷梦里醒来。
担心碰到程迩然的伤臂,睡梦里一动也不敢动,身体又麻又僵,许流年悄悄挪了挪,侧身看程迩然。
程迩然呼吸匀称,不知做着什么美梦,略微泛白的嘴唇高高翘起。
许流年轻摸了摸他额头,还好,伤口看来没有感染,没发烧。
“流年……”程迩然睡得死死的仍马上觉察到了,低低喊,还不忘噘起嘴蹭她,撒娇求宠爱。
许流年缩回手,伸手到脸上一抹,湿漉漉的,始则温热,后来,冰凉的一片。
接下来的日子,程迩然用手臂伤势作借口,说自己是伤员没法动手,连签发文件敲定企划草案都要许流年代-办,许流年这个助理彻底名附其实,忙得陀螺似转个不停,别说出去逛街,连总裁办公室都鲜少离开。
开始几天许流年还迷糊着,后来渐渐发现,程迩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是在禁锢她。
忙的时候累并快乐着,忽而明白过来,感觉不由得变了,像吃柑橘时把皮也一起嚼下了似的,清新香甜中夹着酸涩,又如铁板牛肉哧哧冒烟时,吃一口搭配一块冰块,从喉咙到腹部冰火两重天,口腔味蕾连带肠胃都失了知觉。
这天开完部门会议出来,程迩然又把文件推给许流年要她审核,许流年噗地一下笑了,推了回去,说:“你再这么样下去,我就直接走了。”
“怎么啦?”程迩然不解。
“你说呢?”许流年浅笑着反问,口气温温柔柔,神情慵懒,气息香香暖暖,瞥向程迩然的目光带着无形的细钩,诱人的紧。
程迩然一呆,俊脸染了红霞,接着又霎地变白。
“你不喜欢我跟太紧我就不跟了,只是,你别走,留在公司里面,我走开给你清静,可以吗?”他呐呐,一双手在桌面搓来搓去。
如果不是实木桌面坚固结实,都要被他摸脱一层皮了。
今天开会讨论要和哪些小公司合作,许流年正想细细研究怎么分一块蛋糕给高氏,也不拒绝,鼻孔里哼了哼,拿起文件认真看了起来。
程迩然见她没有甩袖子走人,登时喜上眉梢,得了奖似乐滋滋走了出去。
他走得很快,怕许流年反悔似,出得门了,似乎还不敢相信许流年就这么放过他,扭转头朝她望来。
阳光直射到他身上,罩下淡淡的一层光晕,他的眼里有笑容,有专注的柔情,还有探询的忐忑,在看到她真的不会离开时,他笑了,许流年熟悉的他少年时的笑容——清澈明净灿烂夺目的快活。
房门合上,许流年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觉,那个肆意张扬的男孩学会隐忍了,沉稳成熟得……让人那么心疼。
宽敞的办公室刹那间有些空旷,四下俱静,许流年紧盯着眼前文件,怎么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不知程迩然会去干什么?到公司各部门巡视,还是逛街给自己买东西,或是去超市和菜市买肉买菜把冰箱填塞得满满的?
他在身边时嫌他呱噪得慌,嫌他没给自己独立空间,这会儿才刚离开,却想念得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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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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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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