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迎海从鼻腔里冷哼一声,“司马大人对小女的喜爱鄙人实在承受不起,您若再不离开,鄙人便要逐客了!”
“安大人难道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司马烨软的不成改为硬的,“老拙尊重你,你可不要太放肆。你现在无权无势,只能与老拙联姻,方能在苏州府保全一席之地。再者,老拙是真心爱慕依依,定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有何委屈她的?”
司马烨是地地道道的苏州人,祖上无荫,早年只是村里的一介县官,近几年攀上大树才飞云腾达。自己的正妻于前年病逝,遂盯上了安依依不放,频频来拜访安家也是为了这桩膈应人的婚事。
姜临心诽:这司马烨真是磨叽,婆婆妈妈好让人烦!
安迎海不惧权贵,厉色道:“司马大人,鄙人的小女就算终生深锁于闺房中也不可能嫁给你,你若要强娶,我们父女一头撞死在墙上,连尸身也不会让你看上一眼!”
“安大人稍安勿躁。”司马烨不急不恼,慢条斯理道:“自古美人配英雄。众人皆知你安迎海的女儿是苏州城第一美女,老拙不才,顶着个‘两江总督’的官衔,辖治三省,倒也能担当的上‘英雄’的称呼,说不定依依也对老拙心生属意呢。”
英雄?我看你像个狗熊!姜临捂着嘴憋笑,安迎海真是个好性子,若换作是我,早就提着扫帚撵人了,看来还是帮他一把吧!
“毛毛虫!毛毛虫!”姜临捏起一条绿油油的长虫扑出花丛,跌到在堂下阶旁。
司马烨被他赫然一吓,手指头一哆嗦,“这是何人?”
“阿双呢?快带石头去边上玩!”安迎海高喊一句,朝司马烨解释道:“是我家的下人,有些痴病。”
姜临向堂中憨笑,即兴编了个童谣,“老丑汉,娶新媳,不要脸,真无敌!”
“你个小鬼,胡扯什么!”司马烨气的脸色煞白,怒上前去就要扇姜临一掌,却蓦然一怔,迟迟没下去手。
司马烨直愣愣的盯着姜临的脸庞,喃喃道:“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
姜临虽然面上依旧秉持的傻憨的笑容,此刻心里也犯嘀咕,这司马烨是抽什么风?难不成认识我?不能啊,我都没听过他的名讳,他怎么会认识我呢?
“司马大人,你这是?”安迎海走来,疑惑道。
司马烨回过神来,收了手,敛敛仪容道:“安大人,你家这傻仆是从何处寻来的?”
“是鄙人这趟去武昌府时,在客船上遇到的。他无父无母,饿的吃不上饭,鄙人可怜他,就带在身边了。”安迎海不解,“大人认得他?”
“不认识。”司马烨摇头,“但我觉得他和一位故人长得很像。”
司马老东西,我从小长在京城,您是苏州人,再者我和您都不在一个辈分上,攀亲戚怎么能攀到我头上来?姜临嘿嘿傻笑,心里骂他一万遍。
司马烨贴近姜临,仔细打量,这架势好像把人家的每根头发丝到每个毛孔都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片刻,人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绮云的女子?”
绮云?女子?姜临拨浪鼓似的摆头,莫非这老东西是骂我长得像女人?
司马烨脸上划过一丝失望的神情,朝安迎海拱了拱手,“老拙今日不适,改日再来拜访。”说罢,人便蹚出府去。
“石头,快起来。”安迎海笑呵呵扶姜临,亲手为他掸去裤子上的泥,“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帮我赶走了那个坏伯伯。”他从怀中掏出颗糖酥来,“拿着去玩。”
姜临傻笑点头。这老倌儿定是因为早年痛失爱子,所以养成了走到哪里都带些甜食分给小孩们的习惯。
正逢安依依出来,人瞥姜临一眼,带着不安的神色问安迎海:“爹爹,司马烨这般为难您,不过就是想娶我罢了。”她眉尖一蹙,咬牙道:“我们家弃政从商皆拜他所赐,若我不嫁,还不知他会如何刁难您。不如我佯作嫁给他,夜里杀了他......”
“依依!女孩子家成日要杀要剐成何体统?都怪爹太过惯着你!”话未说完,安迎海喝斥一声,旋即抚慰,“爹受些委屈算什么?嫁娶乃是人生大事,爹怎么会将你的终身托付给那种人?”
姜临握着那颗糖酥,瞧父女二人着实是满肚子委屈无处诉,更坚定了要帮他们讨回公道的念想。
翌日晌午,伙计们集结在安府院中将丝绸布匹一条条一捆捆的拿出来,妥善的装放在描金绘银的花盒子中,举手间的小心谨慎足以证明这些丝绸的珍贵程度。
“安老爷,所有绸缎都整理完毕,可以前往织造局了。”伙计道。
“出发。”安迎海颔首,撩袍上车。
载人载货的六辆马车稳稳的走在江南的石板路上,姜临趴窗看去,外面一半是水一半是岸,微风轻拂中夹着细细绵绵的雨,拱桥石壁和小河清泉弯曲潆洄,真和山水画里一模一样。
“唉,一想到待会儿要跟那洪公公交涉,我就头疼。”伙计甲烦躁的捶腿。
“是呀,咱们老爷心善,可那洪公公鸡蛋里挑骨头,这些上呈的货也开不出高价。”伙计乙道。
姜临通过这些人的对话将洪繁猜的八九不离十。苏州织造局远离京师,洪繁身为掌管织造局的大太监,定是吹毛求疵的不得了,而且摊上这么大油水的差事,想必也是能狠捞就狠捞的主儿,奸人佞宦罢了。
还真让姜临给猜着了,只见‘苏州府织造局’的金字大扁下,洪繁携着两行小太监列阵迎接,这些小太监个个都身着黛色绸衣,细腻的衣料在阳光的反射下丝滑顺彩。
“洪公公,别来无恙。”安迎海依旧着一袭素布袍衫,朝洪繁作揖。
“安大人,快快请进。”洪繁回礼,伸手去请他,大拇哥上戴着的一枚绿松石的戒指极为夺目。
“呀,安大小姐还是这么漂亮。”见安依依亦从车厢中探出身,洪繁忙殷勤的架来手臂欲搭她一程,安依依瞟他一眼不做理会,自己跳下车,令洪繁尴尬一笑。
待众人进入局内,伙计遂将货物都启开摆放,任洪繁观赏检验。
洪繁负手在这些琳琅满目的绸缎盒子中穿梭,片刻,笑着揖手:“安大人好眼光,这些丝绸光洁绚丽,真是上上佳品。咱家开个价,您看这个数如何?”他立起五根手指。
五百两?姜临暗道这老太监够黑心,这些丝绸加起来怎么着也得上千两了,单那一扛水绫罗就得值百两纹银,真是黑到姥姥家了。
安迎海皱眉,“洪公公,鄙人拿出了全部家当,跑遍了三省购置了这些绸缎,您这样恐怕不大合适。”
洪繁扯嘴一笑,“安大人,您有所不知。去年咱们织造局收购了太多,导致今年的需求不大紧,圣上还要咱家将富余出来的买给波斯、暹罗国的使者呢,所以您这些货就算咱家买下来,估摸也得砸在咱家手里。”
“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安依依冷笑:“洪公公是会算账的,我爹爹如何能算的过您?这些布料我们花了八张宝钞才买回来,您让我们赔的牙都不剩。”
洪繁皮笑肉不笑,“安大小姐好厉害的口舌,安大人,您教出个好女儿啊!不过司马大人下令给各个绸店,让他们都不敢接纳您的货,咱家好心接了,你们该领情才是,不然你们别说回本了,连一分都别想得。”
话毕,见安迎海不予理睬,洪繁遂吩咐小太监,“去,上库里拿银子给安大人。”
小太监很快抱着木匣子回来,掀开遮布,里面铮亮亮摆着五百两银锭。
不对!姜临定睛一看,忽然想起一件事。现在各地皆使用铜钱,洪繁结算却用银子,摆明了这些银子要么是来路不当,要么就是他换不出去的,借此机会转手给安迎海。
“这是什么?是馒头吗?”姜临蹿上去,抓起一个银元宝就往嘴里咬,由此一瞬才得以看见银宝底部刻着一个极小的叉,人心里有了底,边咬边呸道:“好硬!不是吃的,不好!”他指着洪繁,“坏人,你自己觉得不好吃送给爹爹!”话落,随手将银子摔在地上。
他这一闹,安依依也有所醒悟,捡起他扔掉的银子观摩,登时抽出粉鞭挥去,将木匣子里的银元宝尽数打翻在地。m.sttgxcl.com
“洪公公!你好恶毒!”安依依气愤道:“你明知道现今市面上已经不收银两了,这些银子下面刻的印记分明是罪银,是你换不出去的,你留着也没用,所以才转给我们!我们若收了,兴许还会沾上什么罪,就算无罪,拿这罪银半袋米也买不到!”
洪繁向后退两步,眉梢一挑,“安大小姐,你千万不要口出恶言,咱家何时有此意?”
“爹爹,我们不卖了,走!”安依依拽着安迎海上车,吩咐伙计将丝绸原封不动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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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天拂晓,银河渐落。延春宫依旧笼罩在昏朦中,铜雀香炉里的冷香缕缕,缠绕在罗帐外。
帐幔轻动,邦媛低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圣上,人只着单薄亵衣,光着玉脚踏在地上,从宝奁中拿出一瓶香粉洒在香炉里。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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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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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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