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爷,这些人也太猖狂了,竟敢公然勒索。”双子捏紧拳头。
姜临闷哼一声:“鑫子还真是会做生意,爪牙已经漫遍江南了,这三个月不知沿岸百姓要遭多少罪。”
双子纳闷:“可后仓也有当官的,这些太监就不怕碰一鼻子灰吗?”
“看这样子现在朝中司礼监独大,”姜临冷笑:“那些当官的知道他们都是鑫公公的孝子贤孙,速速奉上贽敬还来不及,怎么会甩脸子呢?”
正谈论着,房门便被踹开,白脸少监将手一伸,同刚当时在甲板上守着的衙役们一个德行——半个字儿也不废话。
姜临示意双子给他们二两银子,那少监扯嘴一咧,朝身后小太监们讽刺道:“我是在做梦吗?现在还有人使银子呢?”
小太监们将整整三大筐满满当当的铜钱推出来,白脸少监拿脚踢了踢筐,道:“有没有?”
姜临不是没有铜钱,只是人有意想看看不给钱他们会如何,遂把手一摊,“没有。”
“没有?”白脸少监鼻翼一张,“给我啐他!”
几个小太监霎时上前,一人含了一口唾沫,喷在二人脸上。
“把银子拿走!”少监挥手,小太监们一把捞去那两个银元宝,嫌麻烦的嘟囔道:“哎,又得换钱!”
姜临厌恶的抹擦下脸,“鑫子真是条不蠢的狗,知道打人还会闹出官司,干脆侮辱一番。”
双子在盆里洗着巾帕,边拧边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原来要争得头破血流的银子现在都不抵铜钱好使,一两银锭抵一贯铜钱,银子岂不比沉甸甸的铜钱省事?他们是真傻还是假傻?”
话音刚落,舷窗外,那数十名太监开始同船老大交涉。这艘客船的船老大是个满脸痘疮的老翁,交给那白脸少监一本薄册。
少监打开薄册,目的性极强的翻到最后一页,快速览过后还了回去,嘱咐道:“菜籽油易燃,小心点。”
船老大谄笑着哈腰,“请公公放心,万无一失。”
“姜爷,拿帕子擦擦脸吧。”双子将洗好的手帕递来。
姜临趴在窗前目送一众太监下船,接过巾帕沾了沾脸,忖思道:“这船老大和那帮太监不是一般的熟识,似乎在密谋什么。”
双子:“那些人来盘查货仓物品,也许就是走个形式罢了。”
姜临思虑不清,转念道:“对了,咱们一路走来,几乎各地都只收铜钱而不取银两,此事应该是官府宣传所致,不然不会连小民也皆如此。”
“地方官府这样做定是受到了京师的影响,”双子顺着他的话道:“莫非是圣上颁布的新令?”
“不会。”姜临斩钉截铁的摇头,“圣上重银而轻钱,别说宫中大小事宜皆以银锭交易,连国库里堆积的也只有金银。户部裴水考虑民生,曾欲将百姓所熟悉的铜钱纳入国库收赋范畴,当时还被圣上痛批一通,所以必不能是圣上的旨意。”
双子:“那此令究竟是何人所颁......”
首先,颁令之人定在京师,因为只有控制了京师府衙才能往下波及;其次,定是圣上所信之人,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动作是因为圣上不会出宫,并不清楚民间货币的转换;第三,大肆普及铜钱一定对他有莫大的好处,因为他不缺铜钱,但倘若民间不用铜钱,这好处可就如同瞎子戴眼镜——形同虚设,所以促使他必须要强制百姓用铜钱。
姜临此刻也是一团浆糊,不过他硬是依靠推理拉出一线清明来,人眉尖稍凝,半晌,抬眸,眼尾掠过一抹轻芒,“京师,有人私铸铜币。”
“阿嚏!阿......阿嚏!”
亲王府,庄亲王连打了四五个喷嚏,鼻尖都红彤彤的。
“爹,您没事吧?”说这话的是庄亲王的三子戴路,人刚从街上溜达回来。
庄亲王掖掖鼻子,“我怎么总觉着后背脊梁骨这儿凉飕飕的.....”他歪头自语,“不能啊,这大夏天的。”
“爹,您就是上了年岁,看来夏天也不能坐在风口了。”戴路嘻嘻玩笑,正逢王府小厮大白前来禀事。
“哦大白,你来得正好。”庄亲王捏戴路胳膊一下,怜爱道:“去去去,一边玩去,爹还有正事要办。”
戴路凑上去,“爹,这么神秘干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让儿子知道?”
“胡说什么!爹在处理要紧事,快走!”庄亲王吹胡子瞪眼睛打他离去,才低声问大白,“运往苏州的那批原料怎么样了?”
大白:“回王爷,由武昌前往苏州的三艘客船均携带了我们的原料,现已到达安庆,查关的少监称万事妥当。”
庄亲王颔首:“好,吩咐下去,一到苏州即刻卸货,搬到我们的作坊去,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大白揖手:“遵命!”
傍晚时刻,借着余晖于江上看山,山峦色彩不一,有云雾缠绕。崖上藤蔓毵毵,雀鹊窣窣,冷翠石楠在不断暗下来的光线中显得变幻其态。
姜临静默的驻足在甲板上,神情似带忧戚,不知所想。
“爹爹,您小心脚下,这里的木板凹凸不平,别绊到了。”身后传来一女声,姜临侧头一看,正是当日从三个壮汉手里救下他的安家小姐。她搀扶一位年五十左右,着素衫,蓄有半须的男子正往这边走,想必此人就是安迎海。
姜临暗喜机会来了,忙装作一副呆痴之相,不过人好像是觉得演的不够真,又抢过旁边船客手里的馒头,窝在角落里抠着。旁边船客见他这副痴样,都以为他是脑子生锈的乞丐,也不予理睬。
“爹爹,我们没赶上日落,太阳沉下去了。”安家小姐失望的拍打两下栏杆。
安迎海宽慰:“依依,离苏州还有几日,明日再看也不迟。”
原来这小姐叫依依,起叠字名的果真都是好人。姜临垂首揪馒头,耳朵却竖起来细听。余光瞥到二人有要走意思,遂一手将馒头投到安迎海脚下,自己紧接着匆匆爬过去捡。
“我的馒头,馒头!”姜临故意抓住安迎海脚踝,伸手够馒头。
安迎海被他这么一抓,也挪不开脚,无奈朝安依依笑笑。
姜临暗道这老倌儿脾气倒好,搁一般人不踹上自己几脚都不解恨。
安依依低头一看,觉得人眼熟,于是开口:“哎?你是不是前几日那个......”
“嘿嘿,是呀!”
姜临闻声抬眼,他笑的一瞬,安依依能眼前一亮。许是当日姜临被揍得鼻青脸肿满脸是灰才掩盖了容貌,今日面前的少男生的一副好俊俏的面孔,那双桃花眸弯弯的,明澈似秋水,笑痕泛起,那皓齿朱唇赛过多少女儿家,自己竟被冷不防的勾了一刹。
这样的俊丽的男孩,世间也少有了,怎么偏生是个呆子呢......安依依暗自替他惋惜。www.sttgxcl.com
“依依,你们认识?”安迎海的发问将她拉扯回来,人忙道:“不,啊,我们算是认识也不认识。”
安迎海发笑:“这是何意?你同这位小兄弟究竟认不认识?”
安依依捋顺了话,道:“爹爹,我前几日救了他,他朋友说他是个呆子,这里不大好用。”她点点自己的脑袋。
安迎海颔首,“原来如此,也是个可怜人。”他扶姜临起来,从怀里摸出块糕点给他,“小兄弟,拿着吧。”
姜临接过,兀自嘿嘿傻笑,心里却骂双子一万回了。快点啊!该来时候不来,要你何用!
“先生!您没事儿吧!”双子好像听到有人腹诽自己,疾风似的赶来,向安迎海拱手赔礼,“先生,我兄弟礼数不周,怕是惊扰了您。我们是来苏州寻医的,他从小就犯呆痴病,您千万别怪罪!”
安迎海摆手称无妨,就要离开,姜临狠踩双子脚背,人‘哎呀’一声扑过去,顺势便跪下了,一不做二不休,双子干脆圆场道:“哎呀,先生,我看您是好心人,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兄弟,让我们在您手底下做事吧!不然我们就要饿死了!”
安依依瞅二人一眼,警惕道:“你知道我爹爹是做什么的?”
双子:“我不知,我是看先生肯施舍我这傻兄弟吃的,便知先生定是菩萨心肠。我们二人无家可归,无论您是做什么的,只要给口饭吃,我们连工钱都不要,一定伺候您!”
姜临暗窥安迎海神情,见他似乎不为所打动,于是陡然挤出几滴眼泪,一屁股坐下来哭闹,“爹不要我了,爹不要我了!”
安迎海大腿一颤,要不是安依依扶着险些摔倒。人缓缓回头,望着姜临的眼神霍然变得引咎自责中夹着几分慈厚,他倒吸几口气,拍拍闺女的手,“依依,两位小兄弟怪可怜的,带下去给口饭吃吧。”
安依依知道父亲是想起早年丢失的儿子,遂将二人带入后仓,安排住下。
这后仓跟前仓不一样,共十四间仓屋对错而建,每间仓屋都宽敞了许多,不用佝偻着腰背。屋壁上绘有苏式山水画,虽因船上空气常年潮湿的缘故已经掉皮掉色,不难看出也是出自大家之笔。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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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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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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