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拍了好一会儿背,姜临才好些,看着圣上焦急揪心的神情,伏地请罪道:“臣护驾有失,请......咳咳咳陛下责......”
“别说话了,去抬轿把皇贵妃、珏儿和他都送回行宫歇着!”圣上摸摸姜临的背,又朝身后人怒喝道:“这山路是谁修的!”
一行宫奴婢闻话趴跪:“回万岁爷,是玄上四年时,内监的太监公公们派徭役修的,先夯实路基,然后铺黄土,再用细沙夯实了的。以往都无事,不知为何这次滑陡了。”
姜临捂着胸口蹙眉,“陛下,此事交给奴来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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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天里,连蛙虫都蔫巴了。
姜临的居所外头有上百名行宫奴婢趴跪了一个时辰,晕倒中暑的不在少数,这些人都是吉祥的干儿孙,不过没有命令,是死是活的谁也不敢管。
叒子双子姜临三人围坐在屋内,均眉头紧锁。
原是姜临去靴时发现皂底被人挖了两片下去,竟由厚厚一层青苔压实了填补空缺,使人行走无异,然而若想登上九华亭,必须要经过湖畔。湖畔的湿泥多,这就浸湿了鞋底的苔藓,从而在山坡上打滑。
叒子牙根咯吱响,“是何人居心叵测?这是要加害于二殿下啊!”
双子摇头:“不一定是想加害于二殿下,你想,贼人怎会未卜先知,料定姜爷会在上山时携抱二殿下?我看他们只想害姜爷,误打误撞牵连了二殿下。”
姜临点头,瞄了窗外一眼,双手箍出一个圆儿。
二人压嗓:“曜变天目!”
依姜临的见解,事出反常必有妖,明摆着就是有人觉得他知道了些什么,为了封口想叫他活不成。可是保护姜临的侍卫个个都是刑部来的,忠心不二,见明的刺杀行不通,暗的阴招损招就接踵而来了。第一个嫌疑人就是吉祥老太监。
姜临心念电转,即刻挑了挑唇:“给我打。”
园子里长鞭乱舞,破风声起,抡的花颤叶落,却不闻凄嚎。姜临怕扰了宁静,叫底下的人往那群奴婢嘴里塞了生鸡蛋,任他们如何嘤嘤,也喊不出一声。
嘴里含生鸡蛋这损招本是给人去势开刀时才用的,姜临此举正是要折辱他们一番。不论怎样,他们办事不利都惊了圣驾,甚至威胁了小皇子,拿他们开开涮,也好给某人提个醒。
吉祥立于远方,望着数百条长蛇嗖嗖飞动,嚼动茶叶梗,灰眼中露出一丝复杂。
乱山横翠幛,落月淡笼灯。
隆居轩内,圣上盘腿坐于紫檀五扇围屏后的炕榻上,一手撑着烟斗,一手借着烛灯翻着从宫里递来的奏疏。
姜临在围屏后研磨朱砂,闻听圣上唤他,上前领命。
圣上:“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朕看吗?拿来吧。”
一盏曜变天目茶碗在烛灯的映晃下将宙河星辰赤裸裸的呈现在天子眼前,圣上微张着嘴,长呼一口气。
“安朝之物。”
半响,圣上嘬了口烟,飘袅烟雾中荡出一句:“这个茶碗本是斗茶所用的彩瓷,独一无二的珍品,安朝最后一任皇帝端坤宗极为爱惜,日夜供奉。”通天阁小说
安朝乃是前朝,晏朝的‘晏’字也是为了震慑压制,故而将万物之阳顶在头上,成一‘晏’字。据史料记载,安朝的端坤宗晚年生活之奢靡是挥霍无度,候服玉食,然此碗却连用都不敢用,生怕糟蹋了神物,甚至供奉在香案跪拜,可见其稀有程度真是凤毛麟角。
太祖爷在位时曾遭安朝余孽暗杀未果,所以当年连前朝画作都要焚烧成灰,更别提今日真品竟重现于世该会引起多大的舆论哗然。
“这是在藏宝阁找到的?”圣上转转茶碗。
“是,臣以为守阁的老太监吉祥似乎有些隐情。”
“吉祥一直跟在先帝身边,先帝去了,他自请守皇陵数年,回来后朕也不忍让他再担重任,就将他安置在行宫养老。”磕了磕烟斗,圣上半眯双目:“你替朕跑一趟远门儿吧,去广州看看。”
广州是安朝皇祖发家之地,当朝的许多文物古玩也都是从那发展起来的。但这次南巡是微服出行,姜临是内臣,又兼刑部尚书和内阁阁员的身份,行事多有不便,索性请命多带一人。
刑部大牢内,罗炅因王惊鹊一案自请入住牢房,正在单间里无所事事,见姜临来了,腾地站起来作礼:“尚书大人,是否有能用上学生的地方?”
姜临心中暗道此人能掐会算,命人卸掉铐链,将腰上的刑部金令扯下来交给他,浅笑道:“这回我可不是尚书了。”
罗炅惊愕的看着手里的令牌,姜临笑着拱手:“卑职姜临见过罗尚书。”
原是圣上也考虑到姜临多重身份且位高权重这点,于是叫他扮成小厮随薛子林一同前往广州。可姜临觉得薛子林总没个主心骨儿,就提议假授罗炅尚书之衔,让他明面上扮成富商,自己扮他的侍从一同前往。圣上向来信任姜临,私密恩准了此事。
广州离京近五千里,幸好正值夏季,虽从水路运河走快些,顺风顺水的约莫也得两个月左右才能到。
出发时是六月中,等到了已是八月末。抓住了盛夏的尾巴,广州地理位置至南临海,天气相比北京不知闷热了多少倍,再加上港口船商络绎不绝,洋行遍地,人一多,不免刮肩贴臂的黏糊潮湿。
“姜爷,这......真是蛮夷之地啊!”
双子一下船就被风土人情扑灭了幻想,本以为南方美女众多,可到现在放眼望去尽是甩膀子露肚皮的糙爷们儿。
“别急啊,这就带你们去个好地方。”罗炅笑道,他倒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不过这一路上也得亏他时不时搞弄些小玩意儿解闷,才不至于无聊透顶。然而双子依旧觉得此人毛悚悚的,是因为曾无意间撞见过他捕了海鸥实验新制的刑具。
一进驿站,才算是习来丝丝清爽。南方馆子中的地面每隔半个时辰便会用水桶冲洗一遍,水汽蒸发时带来的难得凉快。
“几位客官早晨,想食乜?”
一小二笑脸相迎,却难住了姜临等人。异乡异客,这是说什么呢?双子怼了怼身后的小乌,叫他去翻译。小乌是神宫监添灯油的内侍,因老家是广州的,才把他也拎带来了。
“好酒好菜嘅伺候,老爷们饿了。”小乌笑道。
语言通了,事儿就好办了。满桌子的虾饺烧卖、肠粉云吞挨排的摆,几人一扫而光。
姜临这俩月的疲惫跟着早茶咽到肚子里,撺掇小乌去打听瓷器厂。
广州的彩瓷,名叫三彩。广彩以色彩绚丽、构图严谨、绘工精细而著称。在洁白的瓷器上艺人们手工织上金线,如万缕金丝依附在宝石上,给人以雍容华贵之感。其颜色之绚丽除常见的大红大绿外,另有水青,鹤春、艳黑、双黄等二十余种。
打听好了地址,众人舟车劳顿,遂先各回各屋歇了,直到翌日一大早,几人神清气爽的起床,直奔瓷器厂。
厂里的碗、盘、碟、杯以七道工艺工序制作:描线、填色、织金、填绿、斗彩、包金口、烧花。各色图案有人物、花鸟虫鱼、山水风景等琳琅满目。
蒸笼似的天儿没过人身,姜临烦奈的摇着扇子,他对这些彩绘瓷器不大感兴趣,只想尽快找到案子的眉目。
赶巧,前面一瓷窑摊铺围聚了一堆人,似乎发生了口角之争。
“佢做嘅碟划伤了我嘅嘴,就算系你家亲戚也唔行!”
一身着栗色绸缎的老爷子身后跟着几个兵役,揪着瓷器摊的老板衣领不依不饶。另有一伙人跟他们争辩,看似是站在瓷器摊老板这头的,为首的穿着青袍,看他的补子也是个为官的,应是正五品。
姜临侧头问:“他们吵什么呢?”
小乌凑近一听,阐述道:“穿青袍的那人是广州府按察司的佥事,这瓷窑老板是他家的亲戚。但是这摊子里制出的碟子划伤了旁边那位穿栗色绸缎的布政司经历大人,经历要砸老板的摊子,佥事护犊子呢!”
罗炅撅撅嘴:“布政司、按察司、都司都是朝廷重署。按察司的佥事属正五品,还比布政司的经历大一阶呢,怎么官阶低的还敢和官阶高的明面对着干?”
说话间已经动起手来了,乓啷叮当一顿砸,金碧辉煌的瓷窑顿时化为碎片。
“咪砸了,咪砸了!”瓷窑老板捶胸顿足,可经历身后的兵役哪里听得,碎片不长眼,飞落到姜临脚下。
姜临捡起一看,讶然道:“这是天目茶碗的样式!”
果然,碎片和曜变天目的纹路一模一样,应是民间仿制的赝品。
姜临一笑:“捞鱼去吧,罗尚书。”
罗炅轻咳一声,有双子小乌跟在身后,作势吼道:“住手!”
众人抬头一看,瞧他只是个清秀小生,于是不予理睬继续扭打。
罗炅将刑部令牌掏出,仅他们眼下晃一圈,争闹顿时停歇下来。
场面压下来了,姜临便上前道:“各位,屋里详谈。”
瓷器老板边抹泪边诉苦,称他做的碟盘质量极好,只因布政司经历将盘子暴晒在烈日下,后又呈放于冰鉴上,才导致裂纹伤了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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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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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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