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起鱼肚白,第一抹晨光就要升起来,千禧殿房间门打开来,坐在殿内打盹的南羽麟睁开眼睛来,正是莺儿从殿内走出来。

  “溪妃如何了?”

  莺儿面上满是疲惫之色,一夜的抢救,总算把溪妃的伤势控制住,她一身青衣上满是血迹,只淡淡道:“伤得很重,暂时稳住了,不过这几日仍是很危险,指不定就感染了。”

  南羽麟冷冷道:“一定将溪妃给本宫治好,今后的路本宫少不了这可棋子。”

  莺儿冷笑:“公主计算得好,可是溪妃这人险狡诈,未必会甘心听公主的。”

  “是吗?”南羽麟睨了一眼莺儿,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来:“对付险狡诈的人,本宫有的是办法,你说是不是?萧素儿?”

  莺儿背瞬时僵,面上的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羽麟满意的大笑,千禧殿内回荡得魅至极,“好了,你就留在千禧殿照顾溪妃吧,半个月,还本宫一个完好无缺的溪妃。”

  南羽麟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莺儿,笑着道:“把这个拿给溪妃服下,你清楚这个的厉害,你说,本宫有什么好担心的。”

  莺儿接过纸包,许久,才咬牙切齿道:“卑鄙。”

  南羽麟伸手拍拍莺儿好看的面容,笑得明眸皓齿:“本宫最喜欢看你这副嘴脸呢?恨吗?恨有什么用?你这些年钻了那么多医书?不是也一样没有找到解药吗?乖乖听本宫的话,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要想好好地活着,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宫里,别出了什么岔子。”南羽麟道完,扬长而去,一夜未眠,她可不想提前衰老过去。

  秋日的早晨很是寒冷,宫里却没有一点萧索之气,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似乎在这里就不会再有任何的苦难了。

  可惜,今夕愁苦,总是别离。

  清凉殿里也笼罩在一片沉闷之中,下了早朝的南羽彦匆匆赶到清凉殿,太医在院子里煎药,宫女太监们正各司其职,该打扫的打扫,该伺候的伺候,一点也不敢偷懒。

  南羽彦进了大殿,只问:“夫人可醒过来?”

  太医站起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回禀王,还没有醒来,不过王可放心,夫人伤势稳定住了,她只是太累。”

  南羽彦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走进殿里,榻上的人正在安静的睡着,只是睡着眉头也是紧紧皱着,两只手攥成拳头放在胸前,似乎很紧张,他在榻边坐下,心想,楚凝烟啊楚凝烟,真是苦了你了。sttgxcl.com

  像是听到了召唤,寒池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他,扯出一个笑来:“你来了?”

  南羽彦连忙换上笑容:“是,下了早朝救过来了,你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当然疼。”

  “你啊!上战场的时候没少受伤吧,那时候不觉得疼吗?你放心,朕已经命张安去未湖请向月神医去了,要不了多久,你又能活蹦乱跳了。”

  寒池但笑不语,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不知道该不该欣喜。

  太医端着药进来,南羽彦将寒池扶起来,才接过碗来,细心的吹了吹,喂给寒池喝。

  寒池有些惊异,苦笑道:“南羽彦,你不用这样,你是一国的君主,这样的事让下人来做吧?我寒池,何德何能,怎么担得起。”

  南羽彦敲了敲她的头:“你何德何能?你能耐大了去了!行了,你就老老实实喝药,就是不给我添乱了。”

  寒池不能在说什么,真的就老老实实的喝了药下去,这很讽刺,她为了保全慕容岸进了宫做了南羽彦的妃子,可是她守护了的人伤害了她,而她满怀着恨意的人却对她倍加照顾,她没有理由信任南羽彦,可是除了南羽彦,她无人可信。

  “这是怎么了啊?眉头又皱上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你这样可不好啊,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呢,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想想你腹中的孩子吧。”

  眼泪又涌了上来,沿着脸颊往药碗里滴。

  南羽彦看着这样默默隐忍着痛苦的寒池,心里一阵难受,他好像看见了自己,这种感觉,很讨厌,也很痛苦,他无奈的耸了耸肩,放下药碗,将寒池拥入怀中:“想哭就哭出来吧,憋久了就要憋坏了,我知道你苦,哭吧,哭出来了就好了。”

  眼泪得到了命令更加肆无忌惮的流下来,寒池抓住南羽彦的胸襟,哭得声嘶力竭。那声音,好像这个世界都毁掉了,可是,其实又何尝不是呢。

  宫女弯着腰进来:“王,慕容将军求见。”

  “嗯?”南羽彦皱了皱眉,看了看怀中的寒池,许久,还是问:“他来见你了?要见吗?”

  寒池把脸埋在南羽彦怀中,拼命的摇头。

  南羽彦拍拍她的背:“虽然我很讨厌伯卿,但是他毕竟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你真的不见吗?”

  寒池猛地抬起头来:“求求你,千万别让他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我不想见他,一点也不想,你让他走吧,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她了。”

  南羽彦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是你想的,好吧,我去让他走。”

  他安抚的拍了拍寒池的背,轻轻的将寒池放在榻上,这才慢悠悠的走出去。寒池看着他的背影,她恍惚的觉得这个背影是慕容岸的,他好像看到了一年前那个在柳湾河边的山洞里抱着她告诉她还有他的少年,一切仿佛还是昨天,却又好像恍若隔世。

  南羽彦走进大殿,慕容岸负手而立,一声英气逼人,南羽彦在心里笑,慕容岸是真的怒了?果然,也只有寒池能让他这样失控吧。

  “伯卿怎么来了?今日早朝,不是该安排的事都安排完了吗?”

  慕容岸握紧了拳头,却仍旧抱拳行礼:“回禀王,臣听说南雏夫人几日前被溪妃娘娘处罚了,南雏夫人是从我将军府里出来的,臣想来看一看。”他真是后悔,真的不该那么冲动,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他这样做会将寒池置于何种境地?其实他那一日离开时就已经后悔了,他是气她与南羽彦那般好,可是气归气,他不该那样对她,她已经够苦了。回去挣扎了几天,总想着要找个机会来道歉,却在今早才听说寒池出事,他便什么脾气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后悔。

  南羽彦优雅的坐在主座上,悠闲的饮了一口茶,道:“伯卿真是费心了,对朕的妃子也这样关心,溪妃处罚南雏,这事情朕已经处罚溪妃了,朕本该让伯卿看看南雏,可是君臣有别,南雏又伤得在不能看的地方,朕就不能让伯卿看了,不过伯卿的关心,朕会带到的。”

  慕容岸握紧了拳头:“臣无礼了,南雏夫人进宫前曾舍命救过臣,于臣有救民之恩,恩人受伤,臣若不看上一看,心下难安。”

  “哦?这样啊,这事本宫听夫人讲过,在白城的时候是吧,其实伯卿你不必介怀,你救夫人在先,夫人救你就当还了你的债了,从今往后,你们就互不相欠了,伯卿你也就不必觉得愧疚了。”南羽彦手指敲打着杯沿,似笑非笑。

  明明知道是刺激的话,却还是不能淡定的当做没有听见,“这话,是夫人说的?”

  “怎么会?”南羽彦笑起来,“都是朕说的,夫人从来没有提过伯卿呢。”

  慕容岸踉跄退后两步,从来也没有提过吗?从来也……没有提过吗?压制在心底的愤怒被激发出来,他不能忍受,不能忍受南羽彦一副与寒池很熟的样子,他不能忍受自己像一个外人一样被拒之门外,寒池是她的,永远是她的,他不能再忍了。

  慕容岸笑两声:“也是,夫人怎么会提起我呢?夫人心里一定还记恨着我,当年在白城,臣许诺要娶她,回了城没有兑现这个诺言,还将她献给了王,是臣负了她,知道她的心意,知道她难受,却还是将她送进了宫。”

  守在一旁的宫女吓得差点脚瘫下去,慕容将军是在说什么。

  南羽彦也收住了笑,玩味的看着慕容岸。

  慕容岸假装歉意的笑了笑,继续道:“请王恕罪,臣不该说这些的,还请王让臣见见夫人,臣想,夫人也定然想见我的,至于伤在不该看的地方嘛?臣当年救她时,她满身都是伤,臣为了为她疗伤,该看的都看了,所以……”

  南羽彦放下茶杯,站起来,迅速的挥出一拳去,慕容岸猝不及防,这一拳结结实实的受了,转过脸来时,血已经沿着唇角流出来,脸也迅速的肿起来,这一拳的力度,足以见得。

  南羽彦俯身看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这一拳,朕替南雏夫人打的,朕告诉你,你和朕说这些,朕不生气也不嫉妒,谁没有点过去,拜你所赐,朕觉得南雏夫人是个真女子,朕喜爱都来不及,从今往后,朕一定多多宠爱!而你,伯卿!朕一直觉得你至少是个英雄,没想到你连畜生也不如。”

  这席话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南羽彦站起来时,面上又挂了笑容,他抹了抹自己打得法疼的手指,悠悠道:“真是疼啊,朕真该好好的锻炼一下身体了,否则再过些年,打伯卿一拳就得躺下了。伯卿退下吧,朕看伯卿你也闲得慌,不如收拾收拾,去哈怒族助李英将军一臂之力吧。”

  慕容岸冷冷的站起来,青筋直冒,不言不语,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南羽彦。

  南羽彦也不畏惧,笑意盈盈的看回去。

  一行侍卫冲进来,带着铁甲的冰冷气息,无孔不入的灌进慕容岸的胸腔。这是南羽彦在告诉他,别忘了这里是王宫,就算你有再大的权利,在这里你也不过是瓮中之鳖。

  慕容岸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的不让自己失控,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他努力的去想死去的家人,义父和婆婆,还有身处哈怒族的李英,他不能出事,不能。拳头极其艰难的抬起来,终于还是在面前抱成一拳,艰难的一字一字的吐出来:“臣告退。”

  他走到门口,南羽彦又悠悠的开口:“对了,伯卿,朕忘了,夫人不是没有提过你,夫人说了,她永远也不想见到你。”

  慕容岸一顿,随即大步走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宫女太监们全部吓得躲得远远的,直到他完全消失在清凉殿,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心想,慕容将军胆子真是够大啊,竟敢冲撞王呢。

  南羽彦在大殿内站了很久,慕容岸离开的时候,他觉得无限的疲惫,其实他该觉得开心的,以前他总是能在报复了别人之后得到快感,因为看见别人痛苦,他才会觉得自己其实活得没有那么苦,他看着别人的眼泪和挣扎时,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可是现在他是怎么了,他为什么没有很开心,反而那么愤怒和痛苦?

  手上还传来丝丝的疼痛,这个疼痛比起心里的痛,不及万分之一,可是怵目惊心。

  太医将他的手包扎好了,他才重新走回房间去,寒池整个人都捂在被子里,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他又叹了一口气,慢慢的退出去,刚才外面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吧,她该有多大的能力才能忍下这样的委屈呢。

  “冬青是吧?好好照顾夫人,有什么问题随时派人过来告诉朕。天气转凉了,晚上注意给夫人拉被子。”南羽彦交代。秋天来了,冬天也就不远了吧,我们,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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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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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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