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甜丫就举起自己通红的手掌给老太太看。

  有几个地方格外红,那是她端滚水的时候,被水烫的。

  此刻正好成了证明自己的证据。

  看看通红的手掌,闻着屋内燎头发的臭味,老太太信了,眼角还挂着泪,就给她吹着手掌,问痛不痛。

  甜丫摇头说没事儿,拉着老太太起来,给她把眼角的泪擦掉。

  这才拉着人出去,洗澡的屋子现在又湿又热跟个蒸笼似的。

  刚洗的澡,一进一出,她感觉身上又开始冒汗了。

  祖孙俩出来,巡逻的人纷纷问出啥事了?

  老太太摆手说没事儿,看六个汉子都瞅甜丫齐脖子的湿发。

  她怕人误会,解释一句:“这丫头心大,烧水的时候把头发燎了,只能剪了。

  你们出去可不能乱说啊。”

  谁要是敢乱传闲话,她可不会放过,非得提棍子打上去不可。

  “婶子想什么呢?俺们也不是那嚼舌头的人,您就放心吧!”老太太的泼辣谁不知道。

  六个人摆手,举着火把准备继续去巡逻。

  说时辰不早了,让祖孙俩赶紧眯觉。

  路过甜丫还叮嘱,“头发可不能随便剪,以后可要小心着些。”

  等人都出去巡逻,祖孙俩回到家里打地铺的地方,甜丫趴下就准备睡觉。

  走了一天的路,进村又是打水又是洗澡的,她现在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头发短,也不需要她再烤干头发,天这么热,估计两刻钟就能晾干。

  她刚躺下,就被冯老太拉着坐起来,不让人躺。

  把一块布巾子兜头扔甜丫头上,“把头发擦干,不然明早有你头疼的!”通天阁小说

  甜丫哀嚎一声,冯老太一个眼刀射过去,让人麻溜的。

  她自己在包袱里翻了翻,找出篦子,等甜丫擦好头发,她坐过去给人篦头发。

  把死去的虱子和虫卵都给篦出来扔火堆里。

  噼里啪啦的脆响,让甜丫瞬间清醒,坐直让老太太好好给自己篦一下。

  “奶?这虱子去不掉吗?”

  “哪那么容易?”老太太眯眼对着火堆看篦子上的虱子,安慰一句,“你头上虱子不多,还都是死的。

  咱逃荒呢,你少讲究点,就是你头上干净了,咱家别的人身上也有。

  浔哥天天跟你躺一块儿睡觉,他头上有虱子你也别想干净了!”

  甜丫膈应的龇牙咧嘴,扭着身子,伸脚把浔哥踹远一点儿。

  可别挨着她了,她嫌弃。

  老太太看到,用篦子在她头上敲一下,“坐好,现在嫌弃也晚了。”

  甜丫心里一阵哀嚎。

  暗暗发誓,等到了下次有水的地方。

  她一定把硫磺皂拿出来人,让家里人好好洗洗。

  虱子必须死!

  头发短,篦头发也简单,简单到老太太不习惯,躺下以后盯着甜丫的光秃秃的头发,叹了一口又一口。

  摸着她的短发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胡闹了,你爹娘去世还没到一年,你剪头发,你爹娘在地府就要受扒皮之苦!”

  甜丫心头一震,她闷闷嗯一声。

  没想到老太太看出来她是故意剪头发了。

  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老太太才说她剪头发爹娘要受苦。

  怪不得老太太刚才哭的那么伤心。

  唉,她冲动了。

  月黑风不高,一行二十几个人,悄无声息下山。

  个个手持菜刀、砍刀,闪着森森寒光。

  “大哥,福寿村这老头子不听话。

  有流民进村竟然不给咱们报信儿!”汉子看着祠堂内的火光,朝地上吐一口唾沫,凑到高大汉子身边低骂。

  “他奶奶的,等咱们杀进去,把这帮老菜帮子一起宰了!”

  不听话的狗留着没用!

  几十号汉子趴土坡后,盯着祠堂内垒得高高的骡车、板车、独轮车眼冒绿光。

  不少人喉头滚动,竟然咽起了口水。

  “不急,再等等!”被称为大哥的虎哥,抬手甩给小弟一巴掌,指着院内祠堂警告,“没看那帮人比咱们人多吗?

  这么大剌剌杀进去,你们想送死?老子还没活够呢!”

  小弟捂着红肿的脸,满眼怯懦,“那……大哥,咱们干还是不干?”

  “干!等后半夜,那伙人睡熟以后,嘿嘿……

  咱们摸进去,一刀一个都宰喽。

  先可着有牲口的人家抢,拉上牲口就跑,能抢一头是一头,一头就够咱们活半拉月了。”

  虎哥舔着嘴角,眼里散发着幽幽恶意,视线在女人的曲线上打转,桀桀奸笑着。

  “还是虎哥有办法!”小弟们竖起大拇指,低声恭维着,盯着祠堂里的牲口和粮食流口水。

  后半夜,天色漆黑如墨,黎明的前夕最是黑暗。

  因着干旱,夜晚连个鸟叫虫鸣都没有,静的出奇。

  巡逻的人眼看着天要亮了,靠在墙上呼呼睡过去。

  “上!”

  一声令下,二三十号人,脚上缠着布条子从山道绕下去,悄悄摸进村子,直奔祠堂。

  “耗子,你带一半人绕去祠堂后面,前后夹击。”

  “二狗,带几个人去村里转转!”

  “得嘞,虎哥!”

  不愧是被称为老大的男人,还是很有脑子的。

  淅淅索索的脚步声儿翻进祠堂。

  一伙人摸进祠堂,直奔前院空地,刘小蔫家正好就睡在最外面。

  因着刘婆子的抠搜,还有刘家的为人,村里人最厌烦他们家。

  没人愿意睡他家旁边,挤着挤着就把这家人挤到最外围。

  一个小弟翻墙进来,跳下去直接踩到刘小蔫胯下。

  刘小蔫嗷一嗓子坐起来,捂着裆部怒骂:“谁?谁踩老子!”

  话落就对上闪着寒光的菜刀,他啊一声,躺下就地一滚,扯着嗓子喊:“有贼人,有贼人!

  抢粮食啦,杀人啦~”

  他不是傻子,知道这时候必须把大家伙都喊起来。

  “废物!”虎哥气的胡子乱颤,一脚把废物小弟踹翻,举起刀大喊:“上,给老子杀。”

  都被人发现了,还偷偷摸摸干啥,直接杀吧。

  桑家庄人瞬间被惊醒。

  多亏这么些天的训练,还没彻底醒过来就去摸弓弩和长棍。

  “用菜刀、长棍这些!”穆常安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大喝一声儿。

  弓弩适合远距离,贼人都杀到眼前了,还用啥弓弩,直接上菜刀锄头啊。

  主要还是因为他们这伙人准头不行。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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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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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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