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醒转的时候,晨光已洒进屋内,照着朦胧的帐幔,分外柔和。

  她是被院内鸟鸣声吵醒的,微微睁眼时,只觉得头脑分外昏沉。

  她伸出手来想揉一揉发胀的额角,却发现手被什么东西箍住,一时没能动弹。

  姜雪垂眸看向身旁,悚然发现床榻之上还躺了个人——自己左手手腕就被他紧握着。

  昨夜的回忆这才涌入脑海中。

  景晔他......竟是还没走?当真在她身旁睡了一夜?!

  昨夜最后睡去时发生了什么,姜雪竟一时半刻有些想不起来。

  她伸出右手去掰开景晔的手掌,动作惊醒了身旁的人。

  景晔睁开眼睛,带着些刚睡醒的慵懒,淡淡回视姜雪。

  姜雪这才注意到,昨夜被她摘去的面具,又不知何时被他戴上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姜雪下意识问道。

  “昨夜公主晕厥在孤怀中,”景晔的声音毫无情绪波澜,依旧是淡淡的,“难道叫孤置你于不顾?”

  晕厥?

  姜雪皱了皱眉,这才缓缓想起来。

  她霎时眸光锐利地盯向景晔。

  “别这样看着孤,”景晔道,“孤说过,孤不是萧圻。别再在孤身上找这些莫须有的疑点了。公主也仔细看过孤的脸了,可看得出半分易容的痕迹?”

  “萧圻死了,”他将目光移开,看着帐幔,缓缓道,“死在三年前了,人死了是不会复生的。”

  姜雪怔愣片刻,又不死心道:“可昨夜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景晔复又将头转过来看着她,半晌突然发出淡淡笑声。

  “很奇怪吗?”他道,“公主于孤有用处,帮公主,等同于帮孤自己。”

  “你说过类似的话,可这个理由很牵强,”姜雪道,“你会对其他的人这样做吗?你手下有无数官员、将士、死士、护卫,这些人难道对你无用?”

  “你会对他们也如此尽心?旁的不说,只说你身旁的羽卫,你会轻易将羽卫给他们使用?”

  “那不知公主想听什么理由?”景晔眼底带着笑意,道:“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理由说服自己萧圻已经死了——孤可以带公主到他坟前看看,他的坟冢就在清州,尸骨埋在黄土之下,如果有必要,孤可以让人掘开了,让公主亲眼看看。”

  姜雪并没有将话听进去,只继续道:“你没有回答我的话。”

  “公主太倔了,”景晔蓦地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翻身坐起,伸手撩开帐幔,“倔得让孤费解。”

  他从怀中掏出那块玉牌,放到床边的小几上,道:“你我各取所需不好吗?为何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呢?”

  “纠结于过去,将牛角尖钻到一个死人身上,能有什么用?”景晔走向屋中间的桌旁坐下,伸手倒了杯已经凉透的茶水。他昨夜和衣睡了一夜,此刻身上衣袍却仍旧干净整齐。

  姜雪坐起,道:“你回答不了,是因为你给不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还是因为你自己不敢承认?”

  “不敢承认什么?”景晔回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孤不是萧圻,自然不想认下这莫名其妙的头衔。”

  姜雪道:“如果你今日没办法说服我,我只能默认——”

  “孤劝你最好收起这种心思,”景晔冷笑一声,道:“孤不是你弥补愧疚的替代品。”

  “萧圻已经死了,等日后事情若查清证实他是被人陷害,你的愧疚,懊悔,你的痛苦——”

  景晔语气愈发狠厉:“这辈子,你都无法偿还。”

  姜雪只一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并未回话。

  屋中陷入冗长的沉默与寂静。

  “我知道了。”姜雪突然开口,道:“你说不是,便不是吧。”

  “至于我日后对萧圻如何悔恨,我不知王爷为何对此事这么穷追不舍。”她自嘲地笑了一声,道:“但王爷总有王爷的理由。”

  “王爷既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妨让我猜一猜。”

  “所以你给我羽卫,还说教我轻功,送我暗器护我周全,是因为喜欢我吗?”她蓦地抬眸看向屋中的人,眼神坚定。

  景晔握着茶杯的手指蓦然收紧。

  片刻,他突然低笑出声。

  “公主是对每一个男人都会这样引人遐思,投怀送抱吗?”他道,“孤听闻驸马娶亲前性子也算孤傲,难道公主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将他收入裙下吗?”

  姜雪目光坚定,道:“我不是对每一个男人都这样。我只问王爷一句,是与不是?”

  “是又如何?”景晔挑眉,道:“难不成公主还想等和离之后再与孤缔结姻盟?”

  姜雪脸上绽出一抹僵硬的笑,道:“好,我知道了。”

  “还请王爷到屏风后正屋稍坐片刻,我换身衣服。”

  她语气淡淡,并不像寻常女子被表明心意后的娇怯欢欣。

  景晔不置可否,只起身走了出去。

  姜雪坐在床上,片刻竟有泪水滑落。

  她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有如此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如若昨夜是顾霖坛要与她同榻而眠,她不会心中毫无厌恶之感。

  他说他不是萧圻,说萧圻已经死了。

  不知为何,她内心忽然升起一股希望来。

  从那日得知对姜辰下手的李从德与朝堂之人有关系后,从那日得知安王与萧圻并非亲生父子且关系胜似仇人之后。

  她曾无数次告诉自己,她不会错,不会恨错人,不会报错仇。

  可这一切都在那句“阿雪”的呓语中,土崩瓦解。

  她想,约莫她的心已经开始相信了。

  相信萧圻含冤,相信自己做错了事。

  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告诉自己。

  没关系,甘宁很快就能回来了,她很快能知道,提前致仕的谏议大夫冯崧身上到底有没有问题。

  没关系,很快这一切谜团都可以解开,很快,她能顺藤摸瓜找到当年与安王合谋毒害大皇兄的人。

  没关系——她睁眼望向屏风外,没关系,萧圻兴许,兴许还在。

  贺爷爷从前是那么疼爱他们几个孩子,或许那药里,是动了手脚的,并不能致命呢?

  贺爷爷,贺爷爷!

  她忽然像找到救命稻草般,破涕为笑。

  姜雪迅速起身穿好衣裳,到外间对景晔道:“你今日可得空吗?”

  景晔倚坐在主位上,懒懒道:“这要看公主准备做什么了。”

  姜雪点点头,道:“那你稍待,我梳妆好之后,你陪我去见个人。”

  “谁?”

  “前太医院正贺原的孙子,贺知林。”

  景晔眼神晦暗,沉声道:“公主在坊间认识的男子倒是不少。”

  “让孤一起去,是为何?”

  “贺原是当年唯一一个诊出大皇兄之毒的太医,”姜雪看着他,眼神坚毅,道,“如若按你我所想,当年之事与现下的事情出自一人之手,那么贺家,也许是唯一识得这种奇毒来由的。”

  “可以。”景晔干脆利落回答道。

  姜雪点点头,正欲转身回到里屋梳妆,却见景晔突然起身走向门口,伸出大手一把将门推开。

  姜雪正欲出声阻拦却为时已晚,她呆立在原地看向屋外。

  拂冬、晓春,还有几个正在巡守的侍卫,都睁大眼睛僵立在原地。

  “看清楚了,”景晔笑道,“从她房中出来的,是孤。”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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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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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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