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说到一半,贴身照料姚琴的佣人匆忙来传话说人醒了正在闹,柳书白没有片刻迟疑,撂下谢祁延二人便走了。
脚步慌忙紊乱,像晚到一步就会失去他心爱之人的那种心急不安与后怕。
谢祁延就这么站着,好久好久。
从柳书白口中知道自己母亲病情之后瞳孔便失去了焦距,这两天没休息好,过度的紧张导致他双眼红血丝越发明显,眼尾充斥着明显的红色,他怔着,眼睫颤了颤,一滴泪无声滑落。
剧痛穿透了心肺,谢祁延艰难地呼吸着。
起风了,直到夏晚栀散着的发丝被吹去拂过他的颈侧,他才僵硬着缓缓回神。
“不是真的,对么?”谢祁延沙哑出声。
夏晚栀咬着唇忍着双眼的酸涩,她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
哪怕是她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更何况谢祁延。
他受过很多苦难,可再难,他都不会低头哭泣。
这双曾经将谢氏送回商业巅峰的肩膀,这双顶天立地的肩膀,此刻在听到自己母亲病重多年的消息后,轻轻地颤动着,宛如这些年支撑着他的信念感陡然崩塌。
他就这么看着夏晚栀,用卑微的,怯弱的语气重复问:“她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没关系。
她只是短暂地忘记了他。
他可以接受。
谢祁延不信神,不信命,他有的是力气跟天命抗衡,可天要降下苦难于他身边所爱之人时,他却不得不屈服。
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盼着老天睁眼好好看看这人世间。
他想问问凭什么。
凭什么折磨他一人不够,凭什么要伤害他的家人。
他颤抖着,垂眸望着夏晚栀。
他不信神,他信夏晚栀。
他就这么望着她,望着他唯一信仰的神明。
夏晚栀忍着泣音,双手穿过他的腰肢抱紧他的身体,笃定点头:“是,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谢祁延视线逐渐模糊,弯下腰肢,缓缓塌下肩膀,将身上的重量分了一半在夏晚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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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书白将姚琴安顿好之后将谢祁延和夏晚栀请进来,似乎是和姚琴提前说过什么,坐在轮椅上的姚琴微微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二人,笑着对柳书白说:“书白,你的客人到了。”
那笑容和煦得,像温暖的春光。
谢祁延有些晃神。
仿佛重回小时候,他在一旁玩耍,一回头,就能看见她露出慈蔼的笑容,柔柔冲他喊:“阿延慢点,别摔着。”
她变了,又好像没怎么变。
或许是夏晚栀将预想中的姚琴画出来了,谢祁延看着她很是熟悉。
她与画上四十七岁的姚琴很像。
老了,有了皱纹,但依旧慈眉善目。
可她瘦了,憔悴了,沧桑了。
时光荏苒,满头青丝,已成白发。
夏晚栀提着一口气紧张地望向姚琴,她就坐在那,怀里抱着一个布偶娃娃。
她笑着,与正常人并无差别。
可夏晚栀视线掠过柳书白时,明显能瞧出他的紧张与担忧。
柳书白的手指被姚琴轻轻碰了碰,他应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你忘啦,刚才和你说过了,他们是来见你的。”
姚琴恍然,愣了愣:“我的客人?”
柳书白缓声:“是啊,你的客人。”
姚琴抬头看过来,微微眯着眼,然后笑笑:“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有客人呢。”
空气仿佛静止,姚琴目光定格在谢祁延身上,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沉了下去。
所有人都紧张地注意着她的反应。
谢祁延呼吸微沉,他艰难地迈出第一步,迈出走向自己母亲的第一步,带着试探,带着彷徨不安,带着深深的思念。
光线被眼前高大的身影遮挡,姚琴眉头蹙了蹙,在他即将靠近自己时,她垂下眼睫,露出胆怯慌张的神色,猛地抱紧了怀中玩偶:“阿延,阿延……”
谢祁延胸腔一震,看向姚琴的眼神充满了无措,眼眶瞬间泛红,好似惊喜,却又害怕只是大梦一场。
柳书白和夏晚栀亦是震惊地看向了姚琴,同样悬着一颗心。
谢祁延嘴唇在发抖。
他靠姚琴那么近,那么近。
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
他蹲下,单膝而跪,缓慢地,再将另一条膝盖也放下,眼眶蓄着泪水,指尖颤抖着,他将掌心落在姚琴的膝上,眼泪终于滑落时,他将额头靠上去。
像小时候那样,将脑袋枕在妈妈膝上,依偎着,听她讲她小时候的故事。
“妈。”谢祁延哑着声。
“妈妈……”思念无声,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他只能在心里呼唤这一声妈妈。
没人知道他有多想她。
他盼着见面的那天,盼着他喊她一声,她轻轻回应的一声。
“小阿延……”姚琴手臂收紧,提防地抱着怀中玩偶,身体往后缩着,嘴里细碎地喊着,“小阿延不哭,不哭……”
抱婴儿的姿势,她用脸庞轻轻抚慰怀中的“小阿延”,再抬头看向谢祁延时,眼神带着些许责怪:“你小声点,吓着我的小阿延了!”
谢祁延只抬了头,双手依旧枕在姚琴膝上。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此刻心里还是落了个千疮百孔的下场。
他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认识自己的姚琴。
但又庆幸,她还记得小阿延。
姚琴拧眉看向柳书白:“书白,你的客人打扰到我们了。”
“好,知道了,我让他安静。”柳书白附和着,为难地看向谢祁延。
对现在的姚琴来说,谢祁延就是个完全的陌生人。
夏晚栀走过来扶起谢祁延,牵住他的那只手温暖而有力。
“阿延妈妈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夏晚栀。”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夏晚栀微微屈膝与姚琴平时,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善意。
姚琴对陌生人有着十分的警惕性,回话之前试探性地看了看柳书白,在得到柳书白点头同意时才笑着道:“我叫姚琴,这是我的小阿延……”
说着便把怀里的玩偶递到夏晚栀手里,微张的嘴唇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刚出声又忽然止住,像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夏晚栀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柔顺地抚摸着那毛绒玩偶的脑袋,尽量保持微笑:“他叫小阿延,我叫小丸子。”
玩偶毛茸茸的,身上全是姚琴的体温和味道。
姚琴登时兴高采烈:“小丸子是你的小名吗?我家小阿延也是小名,他大名叫谢……”
谢字刚发音,姚琴神色忽变,慈眉善目的眼神陡然眯起:“谢……谢……”
“是什么?我想说什么?”姚琴神色变得凌厉起来,“你是谁?你刚刚是不是想套我的话?你是谢天齐什么人!”
坐在轮椅上的姚琴忽然站起,情绪过于激烈导致气血翻涌眩晕了一阵,柳书白急忙伸手将她扶住,手臂紧紧抱着她轻轻揉着她后心的位置:“阿姚,阿姚!他们是我的客人,是客人,跟谢天齐没有关系……”
姚琴脸色是瞬间变白的,但又很快把柳书白的话听了进去,怔怔地看着夏晚栀:“跟谢天齐没有关系?”
柳书白点头哄她:“没有,没关系……”
夏晚栀有些被姚琴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后退时撞上谢祁延伸出的手臂,被他护在怀里时,夏晚栀下意识抬头看他。
那双眼睛更多的是忍着的悲伤。
其次,是恨。
对谢天齐的怨与恨。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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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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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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