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翼,官员处于丁忧期间的规定已经没有早年那么严苛。比如官员需吃住睡在逝者坟前,不沾荤腥,不洗澡,不剃头,不更衣,这些规定已渐渐变得不那么明确。
但有几点是需要严格遵守的。比如夫妻不同房,期间本家不得进行婚嫁等喜事,以及不得饮酒,当然更不能寻欢作乐。
如果这里面有任何一点被人看到拿来做文章,这个官员的仕途也就基本到头了。
于素君在扔下那句“你昨晚喝酒了”后,心情便是格外沉重。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时成逸对仕途的在意。
他也是有满腔热情要报效朝廷,光宗耀祖。尤其去年时成逸作为右安抚使去玉城救灾,虽苦,但那时候多么意气风发啊。
就感觉他全身有的是力气要使,有的是热血要洒。眼里是有光的……
可如今呢?
时成逸动不动就是“情绪不太好”,眼神晦暗,连身姿都不再挺拔。
夫妻二人对坐而食,清粥,馒头,酸酱菜。老三样,往常就这么吃。
平时这个时候,膳桌上都是于素君吱吱喳喳的声音。
她喜欢说给他听,他喜欢听她说话。
偶尔他会应答她几声,也是表示他有在认真听。有时他还会说起一些自己的见闻给她听,她也听得津津有味。
一天中,最好的相处,便是这一日三餐。
但今日特别安静。
她坐得笔直,细嚼慢咽。
膳桌上偶尔传来瓷器轻轻碰撞的声音,偏是没有人声。
这压抑的气氛,使得时成逸没忍住,清咳一声,“素君,刚才是我情绪不好。”
于素君仍旧没说话。
情绪不好……这个借口最近用得十分频繁啊。
她不说话,并不是因为她在赌气。
而是夫妻成亲十几年,从没红过脸。最初是因为生分,后来是因为恩爱。
于素君以为他们之间没有隔阂。可现在才知道,但凡有那么一点点不愉快,当年她求着他娶便成了她理不直气不壮的原因。
她甚至都不敢问他一句,身上的脂粉香是谁的?
时成逸见自己都打破了沉默,主动递了梯子,结果于素君还是不言语,那股火便又冒上了头,语气沉冷得很,“怎的,你是因为我喝了点酒跟我置气?”
于素君将最后一勺粥小口咽下,拿帕子轻轻沾了沾嘴角,才语气平缓道,“昨晚夫君没回来,我很着急。舟哥儿叫我莫慌,他说‘父亲是个有分寸的人’。”
她抬眸看着他,“我也觉得,夫君是个有分寸的人,必不会闹出丁忧期间在外饮酒作乐的传言。”
时成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想说什么,终是咽下。
在于素君起身离去时,他问,“若我往后仕途再无寸进,你当如何?”
于素君闻言步子停下,缓缓转身,答道,“妾身当日嫁与夫君之时,夫君仕途也灰暗无望。但夫君许我一片遮身之瓦,妾身将终身感激不尽,不会有半句怨言。”
时成逸听了这话,心头郁气并未有任何疏解。
这话哪里又有半分往日的恩爱影子?她每句话都那么疏离。
索性破罐子破摔,他冲口而出,“那想必我要把黄嬷嬷和她的孙女接回府住下,你也不会有意见。”
“你说什么?”于素君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
时成逸十分难堪,硬着头皮解释,“黄嬷嬷到底是我的奶嬷嬷,把我带大,又把心儿带大,情谊自是不同。她如今在外头生活得十分辛苦,还有她的孙女……咳,总之,我已经决定了。”
“既然夫君都决定了,又何必来问我?”于素君的腰背挺得更直了,忽然淡淡一笑,“所以昨晚夫君是去了黄嬷嬷家吃酒,尔后又与她孙女……”
时成逸面红耳赤,“夫人莫要信口雌黄!我……”
于素君狠狠压下泪意,声音平静得自己都不相信,“那夫君告诉我,不是她孙女,你衣裳上的脂粉香味是谁的?”她勾起了唇,溢出一丝嘲弄,“总不好是黄嬷嬷的吧。”
时成逸气得面色发青,“简直胡说八道!”
于素君转身而去,泪如泉涌。
跨出门槛时,她背对着他道,“黄嬷嬷是什么人,夫君若是糊涂,我便提醒一二。若非她撺掇心儿与咱们离心,心儿不可能一下子变化那么大。心儿不犯错,夫君你就无需降职请罪。如果夫君还是坚持要接她们回来,那夫君便要做好家宅永无宁日的心理准备。”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心儿!心儿喊了你十几年‘母亲’,而你呢?处处计较,事事推脱。但凡你用点心在心儿身上,心儿都不会走错了路。”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于素君豁然转身,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尽管极力维持着体面,但心刹那间就碎了,“你说我对心儿没用心?夫君你说话要凭良心!”
“怎的就不凭良心了?这话我早就想问你。”时成逸仿佛找到个突破口,“我从玉城回来,你把关于心儿的所有事都如同烫手山芋扔给我,一概不愿沾手。这任谁都看得清楚明白!若是雪儿,你舍得这样不管不顾吗?”
于素君万万没想到有一日会和时成逸扯时安心的事,“夫君要这么问,那我必须得回答你了。若是雪儿像心儿那么浑蛋,我能下手打死她!她是我生的女儿,她走歪了路,我得管。管不住,我可以下手打,直打到她悔悟认错为止。可心儿!她不是我生的!我怎么管?我敢打她吗?我这还没动她一根手指头,你就指责我了。但凡我动了手,你怕不是得撕了我!”
时成逸点头,“你承认了!你就是没当心儿是亲生女儿!”
于素君想不通,时光能俘虏一个人的心,竟然还能让一个人变了模样。
曾经她跪在他面前请罪说,“妾身没教好安心,她走到这一步,是妾身的责任。”
他扶起她,还眼含热泪说,“你,已经做得很好。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妥之处,便是因着你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舍不得骂,舍不得打,事事顺着她,样样哄着她。盼她少年尽欢,愿她成年顺遂。而她,不值得!”
她以为夫君是懂她的,却是万万没想到有一日,他能这么信口雌黄指责她:你就是没当心儿是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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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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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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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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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身上的脂粉香是谁的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