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阁小说 > 其他小说 > 邓晓阳李科长 > 第733 章 钟书记借刀杀人?
  李叔点了点头,神色认真,直接把心底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来,对着商恒华的爱人道:“你说得太对了。我们对商恒华同志展开了全方位、深层次的了解与剖析啊。公安机关坚定地认为,商恒华同志怀揣着深厚的为民情怀,从农村一步步成长起来,能走到今天着实不易嘛,他绝不是那种会去充当举报人的事。就算有问题,也是逐级反映嘛。我们有确凿且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是被人恶意栽赃陷害的。”通天阁小说

  这般判断并非是为了哄人宽心。李叔做出此等论断,完全基于商恒华日常的为人处世以及当下这桩事件的种种细节。商恒华实在没有必要去举报邹新民,退一步讲,就算真要举报,依照常理,也不会选择实名举报这种把自己完全暴露出去的方式。毕竟他的家人都还生活在临平县,但凡思维正常些,就算要反映问题,也完全能够通过匿名途径向组织如实反馈。虽说这么做听起来似乎对组织信任度欠缺,但在现实复杂的环境下,举报别人的首要前提,必定是先周全地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这是人之常情。

  陈婶听闻李叔这番话,瞬间找到了知音,眼眶一热,感慨万千地说道:“哎呀,李局长,您到底是市公安局的局长,看问题就是透彻,说话也在理,比昨天县公安局来的那几个小年轻强太多了,他们根本不理解我们家老商。我们家老商从农村起家,一路到现在,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累、遭过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就他那性子,一心扑在工作上,真的没有去举报别人的理由啊。”

  李叔端起茶杯,热气袅袅升腾,他并未急着喝,而是姿态自然地端着茶杯,微微抬手指了指陈婶,继续说道:“所以,当下最为关键的,就是要搞清楚你们家老商到底去哪儿啦。他会不会是想找个地方,躲一躲这风头?、您再仔细回忆回忆。”

  陈婶满脸无奈,重重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李局长,您真别再问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找组织上要人,已经是有觉悟了,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李叔微微皱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您说不知道,这问题可就严重了,这就好比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被人当成屎了。您仔细想想,他这么一躲,组织上很可能会认定商恒华涉嫌诬告。他现在人跑了,工作还能保得住吗?组织上肯定也会犯嘀咕,没事他跑什么呢?这不明摆着让人起疑嘛。”

  陈婶面露难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李局长,我心里琢磨着,估计是他不小心得罪了写举报信的人,人家势力大,他惹不起,所以才躲起来了。”

  李叔听闻,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赶忙问道:“婶儿,您这话怎么说?难道商局长知道写举报信的人是谁?”

  陈婶一听,神色慌张,赶忙双手合十,不停地摆手说道:“不知道,不知道,我发誓他真的不知道。我看他心神不宁的,问他到底咋回事,他啥都不肯说,就说让我别管,自己心里有数。”

  李叔会意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洞察世事的意味,说道:“不知道?省纪委送来的材料昨天上午才到东原市,可昨天一大早,你说你们家老商就不见人影了。这说明他早就知道了有这么一封举报信,所以才匆忙逃跑。这个时候您一定要相信组织啊,只有组织才能帮你们一家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老商一个清白嘛。”

  陈婶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中说错了话,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解释道:“我……我也不确定他知不知道。领导,你们可别再吓我了,我这心脏本来就不好,你们说这些,我听着心里直发慌。要是真被吓出个好歹,家里还有老母亲等着我照顾呢。就算老商跑了,我猜也是因为他不想得罪那个实际写举报信的人。至于到底是谁写的,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清楚,你们就是把我抓起来,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啊。”

  李叔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茶水在杯中轻轻荡漾,他的语气依旧平和,但却多了些坚定:“不知道?您这还是没把组织当成自家人。商恒华就算跑,他又能跑到哪儿去呢?难不成还能跑到香港、澳门,甚至跑到对岸去?他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他这一跑,我跟您说实话,公安机关肯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算到他头上。到时候,他举报的人要是矢口否认,那诬告的罪名可就实打实落在他身上了。”

  陈婶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件事绝非一封举报信那么简单,还有那份要命的报价单。商恒华反复强调,只跟组织如实说明自己是冤枉的,其他事情一概闭口不谈,惹不起,确实惹不起。

  陈婶犹豫再三,内心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李局长,我跟您说实话吧。我们家从农村出来,太不容易了。现在老商得罪的那个人,我们根本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我知道他是个干部,不然老商也不会吓跑。至于他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我真的一无所知,我发誓,不信的话,我不得好死。”

  李叔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茶,心中暗自思忖,得罪了一个得罪不起的人,这是谁能这么吓人?

  从县建委出来之后,冬日的寒风呼呼地刮着,李叔坐在车里,点上一支烟,烟雾在车内缓缓弥漫开来。他一边抽着烟,一边转头问我:“朝阳啊,你仔细琢磨琢磨,这个商恒华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了?商恒华好歹也是国家干部,在园林所、建设局工作,平时看着也挺精明能干的,能和谁结下这么深的仇呢?到底是谁,能让他如此忌惮啊?”

  我稍微思索了一下,马上说道:“李叔,商局长这个人我之前也接触过几次,总体感觉他说话办事都挺圆滑的,见人说人话,按道理不应该轻易得罪人吧。我们昨天也调查了,没听说过和谁闹过什么大矛盾。”

  “得罪不了什么人?那市里园林所的情况,你到底了解多少?”李叔追问道。

  我老实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太清楚。就知道这个园林所平常也就是管管花花草草,搞搞城市绿化,在大家眼里,算不上实权单位吧。”

  李叔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你有所不知,园林所马上就要升级改成园林局了,直接升为副县级单位,商恒华原本马上就要被提拔成园林局局长。这本是好事一桩,可在提拔过程中,出了些意外状况,被暂时搁浅了。既然商恒华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肯定还是想更进一步的。那在干部任用这一块儿,谁能对园林局干部的提拔晋升起到关键作用呢?就是周海英嘛。我要是猜得没错,这里面应该是周海英和邹新民之间有了利益冲突。不然,商恒华都已经有机会往市里发展了,干嘛还非要去蹚临平县这趟浑水呢?”

  我一听,满脸惊讶,说道:“周海英,周省长的儿子?不会吧,周省长的儿子怎么会掺和这种事儿,还去举报邹新民呢?这听起来也太离谱了,他犯得着为这点事儿大费周章吗?”

  李叔在市里工作,消息灵通,对市里的情况掌握得更加全面,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也是听一些内部消息说的,周海英想去东洪当县长,而组织上也在考虑让邹新民到县里任职。我大胆猜测一下,周海英为了阻止邹新民去临平县当县长,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歪招,指使商恒华去举报邹新民。只要举报成功,邹新民的任职就会受到影响,他自己不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离县长的位置又近了一步嘛。”

  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说道:“您的意思是,周海英想去当县长,竟然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太可能吧。他在建委当书记,再加上周省长的关系,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必费尽心机去争县长这个位置呢?”

  李叔看了我一眼,耐心解释道:“建委的书记,在建设系统有一定的话语权,但和县长这个一方大员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的。真正能施展拳脚、掌控一方的,还是县长这种直接负责地方治理的职位。你以为县长这么好当啊?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关键是现在,整个东原地区,这目前也就只有东洪县有位置空缺,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周海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我突然想起晓阳曾经说过的话,有能力的人等到位置就能上;有能量的人选了位置就能上。这么看来,周海英显然属于后者,一个有能量的人。在整个东原,以他的背景和势力,如果真的想担任个县长、书记之类的要职,只要运作得当,把位置腾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李叔之后,李叔笑了笑,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钟书记是菜市场卖菜的,随便就能把一个重要职位调来调去?关键是,周海英虽然有些能量,但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大。县长,没有他老爷子周鸿基发话、施压,钟书记怎么可能轻易按照他的想法来安排呢?”

  直到李叔说完,我心里还是犯嘀咕,怎么也难以相信,周鸿基的儿子周海英会做出这种不择手段的事情。

  我一脸迷茫地看着李叔,问道:“李叔,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

  李叔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怎么办?不好办啊。我总不能直接把周海英叫过来,当面质问他吧?就凭咱们现在掌握的这些情况,根本站不住脚。而且周海英这个人,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他看起来更像是个买卖人,心思根本不在正经工作上,和他打交道,得格外小心。”

  车还没到公安局,李叔手包里的大哥大便突兀地响了起来。李叔不紧不慢地掏出大哥大,语气平和地说道:“哪位啊?”

  电话那头传来向建明略显焦急的声音。在电话里直截了当地说道:“叔,我是建民。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市委,周海英这边出了问题。”

  李叔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海英?哪个海英?”

  “还能有哪个海英?是周海英。具体情况电话里不方便说,你回来之后就知道了。这事儿十万火急,叔,你赶紧。”

  李叔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临平县,回市政府最快也得一个半小时。

  “行,我知道了,回来之后我直接去钟书记的办公室。”李叔挂断电话,颇为遗憾地说道:“听说你们这儿的烧鸡挺有名的,看来今天是吃不上了。”

  我满脸好奇,马上问道:“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周海英的事,回去之后才知道。

  回到市委之后,李叔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钟书记的办公室。进门之后,李尚武清了清嗓子,说道:“钟书记,您找我,出什么事了?”

  钟毅书记从办公桌后面缓缓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摇头说道:“哦,刚才市委临时开了常委会,周海英同志,被市委免职了!”

  钟毅说的云淡风轻,十分从容。李尚武心里一紧,追问道:“钟书记,周海英被免职了?”

  钟书记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根烟,也顾不上自己多年的咳嗽老毛病,把烟叼到嘴边。李尚武眼疾手快,马上翻开自己的口袋,掏出一盒火柴,“唰”地一声划着,小心翼翼地给钟毅将香烟点燃。

  钟毅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紧接着就猛烈地咳嗽起来,他一边咳嗽一边说道:“这个海英简直是太无法无天了,一点儿组织纪律性都没有。周省长大发雷霆,连夜从省城赶了回来。”

  咳嗽了好一阵,钟毅书记才缓过神来,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周海英把建委的主任夏南平给打了,下手狠啊,直接用烟灰缸砸在了老人家头上。”

  李尚武听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不可置信,说道:“周海英把夏南平给打了?夏南平都快60岁的人了吧,那可是建委的老主任,周海英这小子怎么敢对他动手?”

  “所以周省长在医院看到夏南平的惨状后,气得直骂周海英丧心病狂、无法无天。”钟毅又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夏南平的家属咽不下这口气,直接跑去省城找周省长告状。周省长两口子一听,那还得了,大晚上就心急火燎地赶到了东原。到了医院之后,先是看了夏南平,然后坚决要把夏南平接到省城最好的医院做检查。在医院的时候,周省长就给我下了死命令,要从重从快处理周海英。我劝了一会,周省长不同意,提出必须免职。刚刚市委紧急召开了常委会,一致决定免去周海英建委党委书记的职务。关于他打人这件事,本来周省长要将他拘留,严肃处理,但是常委会上有些同志强烈反对,觉得周省长的面子上过不去。”

  李尚武实在没想到,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周海英,竟然真的敢对夏南平动手,更让他意外的是,市委这次竟然如此果断,直接将周海英免职了,看来周省长这次是真的动了雷霆之怒。

  李尚武带着一丝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周海英为什么要对夏南平下这么狠的手呢?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钟毅又咳嗽了几声,缓了缓说道:“不管因为什么,也不能对同志动手啊。夏南平既是长辈,在单位又是领导,周海英这么做,目无尊长、目无法纪。要是放在严打时期,就他这行为,没有周省长的关系,直接就能被枪毙。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的导火索还是因为那个冬青报价的事情。周海英一心想着提拔商恒华,但是夏南平因为冬青报价的事,坚决不同意商恒华的提拔。两人为此在会上争执了几句,这个任命就没能通过。周海英这小子小心眼,气不过,竟然直接跑到夏南平的办公室,对他大打出手,简直是无法无天。”

  李叔听闻两人因这事儿产生如此激烈的冲突,心中愈发笃定,商恒华的逃跑,大概率是周海英在背后暗中操纵。他旋即将自己在临平县与商恒华爱人交谈的详细情形,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

  钟毅听完,缓缓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尚武啊,有些人总是想着妄图对抗组织的调查,却不明白组织的力量岂是他们能轻易糊弄的。你的分析条理清晰,很有道理。之前,周海英确实来找过我,言辞恳切地表达了想去东洪担任县委书记的想法,唐瑞林同志也先后两次向我提议,认为周海英同志有能力胜任东洪县县长一职。然而,经过多番综合考量啊,从资历、经验以及当前工作布局等多方面权衡,一致觉得周海英担任县长的时机尚不成熟,便暂时搁置了这个议题。如今回头再看,结合你所说的这些情况,你的推测极有可能是正确的。只是,这个商恒华究竟能不能找到呢?”

  李尚武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语气充满信心地说道:“我看,既然组织上已经将周海英免职,我相信商恒华心中的大石头应该能落下来了。我打算让朝阳多花些时间和精力,与商恒华的家属深入沟通,耐心做思想工作嘛,相信他应该会主动回来的。”

  钟毅微微皱起眉头,用手指轻轻抠了抠桌子,沉声道:“我还是那句话,这个商恒华必须得找到。公安机关要想出切实可行的办法。一个大活人,能跑到哪里去呢?他可是这个案件的关键证人,他不到场,很多事情根本无法彻底厘清,处理起来必然会有一些人不服气。尚武啊,这次市委下定决心,要坚决清除一批隐藏在干部队伍中的害群之马,净化政治生态。现在我给你全力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务求实效。”

  与此同时,在工业开发区,郑成刚带领工作人员对几个副主任进行了询问。这几位副主任在接受询问时,口径出奇地一致,纷纷表示在相关会议上确实明确提到过冬青是进口的,而报价单上未清晰注明“进口”二字,他们都认为这是办公室主任工作上的疏忽所致。

  郑成刚瞧着所有人都将责任一股脑儿地推到办公室郑朝平和商恒华身上。签字画押之后就带着两名工作人员,匆匆返回市委大院,向市委书记林华西汇报调查情况。

  林华西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厚厚一叠询问材料,其中有党工委书记廖自文的陈述,有主任胡晓云的回应,更多的则是班子里其他同志的供词,最后还有办公室主任所做的会议纪要,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是因为自己一时疏忽,遗漏了“进口”二字。

  林华西快速地粗略浏览了一遍询问内容,没料到竟然冒出了进口冬青这么一个说法。他不禁眉头紧锁,神色愈发凝重,看完所有材料后,抬起头看向副书记郑成刚,问道:“郑书记,对于这个事情,你怎么看啊?”

  郑成刚挺直腰杆,认真地回答道:“林书记,这次调查,我们只是初步把情况摸了回来。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在工业开发区,除了廖自文同志不太清楚情况外,其他人都坚称采购的是进口冬青。廖自文同志作为书记,会议是在行政办公会上讨论的,他对具体细节不知情,这也情有可原。”

  林华西已经习惯了纪委书记的角色,政治上早已历练得成熟稳重。他心里很清楚,就冬青这一个报价单而言,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市委书记钟毅却揪住不放,背后必定另有深意。稍加思索,他便明白了其中的逻辑,钟毅书记这是要借冬青之事大做文章,以此来敲打敲打唐瑞林,拿下胡晓云,整顿一下当前的工作作风和官场风气。

  林华西微微摇头,神色严肃地说道:“郑书记,你若这么看,那对这个问题的理解就太过肤浅了。钟书记当众发火,已经三番五次做出批示,强调要彻查冬青这件事。你现在调查的结果是要去北美洲调查冬青,你觉得就这么个扯淡的结果,我拿去交给钟书记,能过关吗?”

  郑成刚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林书记,能不能过关是一回事,可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事实就是如此呀。这种会开花能结果的进口冬青,市场价格肯定要比咱们大院里常见的普通冬青贵不少,这也是合理的市场差异。”

  林华西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说道:“会开花会结果?材料里哪一处明确写了会开花会结果?什么冬青还开花结果?既然没有相关表述,那就是情况没说清楚,怎么能把责任全都推到一个做会议纪要的办公室主任身上呢?况且,这个商恒华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却把所有责任都归咎于他。过不了关啊同志。钟书记要是真想这么简单了事,何必一大早专门安排你带队去调查呢?这不是要弄人嘛。郑书记,这份报告,先不说交给钟书记,在我这儿就通不过,你拿回去,重新调查。”

  郑成刚面露难色,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说道:“重新调查?林书记,可重新调查该从何处入手呢?”

  林华西心里明白,郑成刚从高校来到纪委任职,为人正直坦率,是嫉恶如仇,但思维比较直接,一直觉得冬青这件事有些小题大做。但他没有从政治层面去深入思考,实际上,这背后是钟毅书记要借此事整肃官场。作为市委领导下的市纪委,必须紧密配合市委的工作部署,将这台“戏”唱好。

  林华西耐心地解释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虽然从事纪委书记工作时间不长,但也深知一个常见的道理,那就是一旦遇到调查,串供就是最常见的手段。重新调查其实并不复杂,你把那些参与会议的班子成员一个一个单独叫来询问,而且不要在市纪委进行,找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军分区,拘留所都可以嘛。问问他们,什么产品都不知道,就进口的?就敢表态?是渎职还是失职,难道真的想对抗组织调查?不要着急,让他们说清楚再回去,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几个人敢不说实话?”

  郑成刚面露犹豫之色,说道:“林书记,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钟书记一直强调要维护稳定,注重团结。咱们在这个时候把那些人叫过来单独问话,动静会不会太大,容易搞得人心惶惶。要是钟书记怪罪下来……”

  话还没说完,林华西便斩钉截铁地说道:“钟书记怪罪下来,我来承担。现在当务之急,我们要的是客观事实。你现在提供给我的材料,只是你根据当前询问所认定的事实,并非真正的客观事实。郑书记,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不明白钟书记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钟书记想要的是事情的真相,是经得起检验的客观事实啊。”

  林华西看着郑成刚脸上依旧带着一丝犹豫,心里清楚他还是觉得市纪委和市委是在小题大做,对揪住同志们的问题不放有所抵触。林华西在省煤炭局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深知胡晓云在生活上作风不检点,这种人怎么可能被作风严谨的钟毅书记容忍。之前是看在齐永林的面子上,对胡晓云有所宽容,可如今齐永林已然失势靠边站,在钟毅书记那里再也没有了庇护的资本。林华西暗自感慨,若不是钟毅书记上面没有人力挺,上次齐永林恐怕早已锒铛入狱。所有人都以为钟毅书记为人老实,可一番权力博弈下来,钟毅书记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期间扳倒了多少曾经在周鸿基担任地委书记时身居高位的腐败分子。这恰恰体现了钟毅书记的高明之处,他巧妙地将想替换的人替换掉,把该惩处的腐败分子绳之以法,最后还赢得了宅心仁厚的好名声。林华西回想起自己之前对钟毅书记的一些做法也不太理解,直到看到整个东原关键岗位上逐渐洗牌,才终于明白了钟毅书记的良苦用心和高超手段。

  时间悄然来到了中午,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省人民医院的病房里。夏南平在周鸿基的秘书全程陪同下,在医院进行了一次极为全面的身体检查。医院里各种先进的医疗仪器都上了一遍。一番检查下来,确定他身体上并无大碍。

  夏南平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便想要出院。然而,秘书却态度坚决,一再挽留,坚持让他再住两天,做进一步的观察。

  夏南红送走秘书后,轻轻推开病房门,只见夏南平正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聚精会神地看着。病房里很是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翻报纸的声音。

  夏南红轻手轻脚地走近,看着夏南平,感慨地说道:“哥,你看,周鸿基省长还真是个关心人的好领导嘛。把你接到省城医院,他还专门安排秘书全程陪着你检查,这份心意很难得。”

  夏南平放下手中的报纸,伸手摸了摸头上裹着的绷带,那绷带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种多余的装饰,他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鸿基省长那么忙,还为了我的事儿连夜赶回东原,又把我接到省城。你说这事儿闹的,给人家添了麻烦。”

  夏南红一听,脸上露出一丝不满,说道:“嫂子一开始去找钟毅书记,想讨个说法,可钟毅书记态度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就是不明确表态。嫂子实在没办法,才跑去省城找周省长。你再看看钟毅,他和周省长一比,差距可太大了。人家周省长之所以能当省长,就是因为人家不护短,真办事。”

  夏南平沉默了一会儿,又拿起报纸,说道:“水深不语,人稳不言嘛。找钟书记又能怎样呢?钟书记能管得了周海英吗?周海英那小子也就周省长能镇得住他。”

  夏南红还是有些愤愤不平,说道:“那钟书记也不能这么不作为吧,好歹也得给嫂子一个说法,不能就这么包庇周海英啊。”

  夏南平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包庇周海英?你呀,就是看不透事。钟书记要是真想包庇周海英,你嫂子还能顺利去得了省城吗?人要存直心,不可说直话。钟书记随便找个借口,安慰嫂子几句,编个谎话,就能把嫂子糊弄过去。其实啊,钟书记是有意让你嫂子去找周省长的。你想想,只有周省长发话了,钟书记才有足够的底气和理由处置周海英。这话我本不该说,但是我要是不说,你就会一直埋怨钟书记”

  我怎么听着,钟书记这是在借刀杀人那……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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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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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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